為“草河”落淚,消亡中的壯美大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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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草河”落淚,消亡中的壯美大沼澤


為“草河”落淚,消亡中的壯美大沼澤

多年以來,我只要人在邁阿密,且有一個下午的空閒時間,我就會驅車向西,溜到城市道路網與大沼澤地(Everglades)相接之處。在時間允許的前提下,我會盡可能地深入空曠的鋸齒草草地,然後停好車子,走出來,在這片視線不受樹木與建築物阻擋的開闊之地,凝望天空中急速飛過的熱帶流雲。

而後,我往往會突然淚流滿面。

天空,草地,別的什麼都沒有。在佛羅里達——有構成明信片般美麗風景的棕櫚樹和落日,有塗上之後能夠曬出古銅色皮膚的椰子油,有Lily Pulitzer那些粉色和綠色為主的絢爛的印花服裝,有煽情的歌曲,滑稽的行為,有總統大選中因打孔不當而失效的選票(譯註:2000年總統大選中,總統競選人小布什和戈爾在佛羅里達州的得票數極為接近,依法重新計票時發現,許多選票因打出的小孔不完整而沒有被機器計入投票結果,人工重新點算這些選票的問題引發了雙方陣營的激烈爭論和全美國的關注),有各種奇葩案件的主角“佛州男”(Florida Man),人們喜歡泡沫塑料容器、槍支和大腳怪卡車——在這樣一個地方,竟然有東西會對我產生這樣的影響,說起來真有點難為情。但事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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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態瀕臨滅絕的沼澤地裡,鹹水淺灘區域的紅樹林迷宮上棲息著準備過夜的鸕鷀。

Marjory Stoneman Douglas(瑪喬麗·斯通曼·道格拉斯)在1947年出版的《大沼澤地:草河》(The Everglades: River of Grass)一書中寫道:“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大沼澤地。大沼澤地一直是地球上獨一無二的地方;地處偏遠,從未被完全瞭解。”

“草尖刺向上空——嫩綠的,玉綠的,亮綠的,深綠的——好讓花朵迎風開放,讓棕色花邊一般的小小種子隨風飄散開去。”

“草留在此地。淡水河向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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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柏樹國家保護區的玫瑰琵鷺。

在沒有被人工改道或人工攔截的區域,河水仍然以每天不到半公里的速度緩緩向南流淌,數千年保持不變。然而,環境汙染、人類那些疏乾和控制大沼澤地的工程、動植物的入侵以及海平面的上升,對它都構成了嚴重的威脅。隨著海水突破佛羅里達半島周圍的石灰岩基岩,入侵含水層,這處天然的淡水河奇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我周遊四方,卻從沒有發現哪個地方能夠如此清楚地讓人同時見識到伊甸園與“人類的墮落”。有這種感覺的人不止我一個。我之所以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我見過人們談起大沼澤地時眼中飽含熱淚的情景。1947年, 大沼澤地被劃定為國家公園;同年,大沼澤地最狂熱的衛士、環保主義者道格拉斯出版了《大沼澤地:草河》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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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紫青水雞在安興加小徑(Anhinga Trail )旁的沼澤水面上覓食。

在那之前,疏浚、抽水、排幹“泥沼”——野草底下緩慢流動的淺水——以及物種滅絕的工程,都已全面展開。

如果你仍然懷疑伊甸園與“人類的墮落”在這裡共存,那就想想這一點:道格拉斯熱情地讚美了這個天堂中的各種奇觀,而帕克蘭的瑪喬麗·斯通曼·道格拉斯高中(Marjory Stoneman Douglas High School)就以這位作家的名字命名——而這所學校的名字,也永遠地與2018年造成17人死亡的校園槍擊案聯繫在了一起。

去年,我多次在南佛羅里達旅行,探索草河的內部區域——這裡是北美洲唯一的亞熱帶荒野。我體驗了各個區域的小氣候,見識了不斷縮小的生物棲息地。我有時乘小汽車,有時劃皮艇,有時徒步跋涉,穿越了大沼澤地國家公園(Everglades National Park)和鄰近的大柏樹國家保護區(Big Cypress National Reserve)的幾片區域,甚至還搭乘小飛機從上空俯瞰。可是,近兩週之後,我還沒有探索完這片溼地的邊緣。而這片佔地4000多平方公里的溼地裡,有近300種魚類、約360種鳥類以及700多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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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柏樹國家保護區中的徒步公園

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和家人一起對大沼澤地進行過幾次比以往更為 深入的探索。我們划著皮艇或是小艇,進入位於佛羅里達州西南邊緣、名為萬島(Ten Thousand Islands)的鹹水淺灘區域的紅樹林迷宮。有時候,我們是靠手拉樹枝來穿過茂密的紅樹林間的狹窄水道。這些島嶼曾經是海盜、隱居修道士以及罪犯的藏身之處。在1980年代,當地人經常用船隻運載走私大麻,還給扔在水裡的這種走私貨起了個綽號叫“方形石斑魚”。如今,競技釣魚運動員定時穿梭於這片水域,力爭奪取“大滿貫”,好回去向人炫耀。他們所說的“大滿貫”,就是在一天之內,釣到眼斑擬石首魚、綠婢鱸、大海鰱、鮭鱒魚和雲紋犬牙石首魚各一條。

天還沒亮,我們就在夜色中驅車,前往萬島群島國家野生動物保護區的“沼澤小徑”(Marsh Trail)觀鳥。被茂密的棕櫚林和紅樹林覆蓋的水域中,不時傳來各種神秘的聲音:撲通聲、水花聲、低沉的吱嘎聲以及撞擊聲。隨著太陽昇起,周圍的水面騰起一層略帶些粉紅色的薄霧。青鷺和大白鷺就在這薄霧之中時而飛起,時而停棲。

我們在淹沒至大腿、拿鐵咖啡顏色的水中徒步跋涉,艱難地探索沼澤柏林冠穹頂的奧秘。12月到4月是旱季(大多數遊客在這個季節來大沼澤地,因為這時沒有什麼小昆蟲出沒),沼澤柏叢那些骨白色的樹幹和光禿禿的樹枝高聳於草地之上,幾公里外就能看到。一眼看過去,它們彷彿生長在高地上;但它們所處的位置,其實都是石灰岩基岩的低凹處形成的深水區。

進出這些林冠穹頂所在區域的過程可能會讓人心驚膽跳,不適合膽小的人參加。我們當然看到了短吻鱷。而且看到了很多。這些恐龍時期的古老生物潛伏在水中的時候,從遠處看就像是淹沒了一半的廢舊輪胎。到了晚上,只有它們的眼睛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發出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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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鱷魚1960年代幾乎滅絕,在禁捕令出臺後逐漸恢復。

趁著它們在大路小路旁邊曬著太陽打盹,對周圍環境變化渾然不覺的時候,我們多次悄悄靠近打量。在大沼澤地國家公園的鯊魚谷(Shark Valley),甚至還有一隻巨大的鱷魚媽媽懶洋洋地趴在騎行道旁邊,身邊 還圍著十幾只鱷魚寶寶。一撥撥遊客站在1.5米以外的地方,用iPhone記錄下了這個鱷魚家庭生活中的一幕。

我可以向你們證明,即便不是佛羅里達本地人,也是有可能適應這些短吻鱷的存在的。大沼澤地導遊。

Garl Harrold(加爾·哈羅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Garl(他更喜歡別人這樣叫他)在密歇根州長大,幾十年前來到南方,脫下鞋子,走進沼澤地,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這個地方,也沒有再穿上過鞋子去上班。在霍姆斯特德市(Homestead)邊界外一個水果攤的停車場裡,他坐在一輛12座福特麵包車裡,打著赤腳迎接我們這些遊客。

Garl聲稱徒步路徑附近潛伏著一些鱷魚,還給它們取了可笑的綽號。

“‘鬼頭鬼腦’就在這附近。”

“我上週在這裡看到了‘鱷斯拉’。”

他對這個區域的植物瞭如指掌,不時指點我們去看各種植物,比如卡盧薩人和特奎斯塔人(譯註:佛羅里達的原住民部落,均已滅絕)用來驅蚊的巴戈草,還有淡綠色的豬毛菜——這種口感爽脆的植物非常適合當零食吃或者用來做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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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澤柏的林冠形成的唯美穹頂,完全值得我們經受這一番艱辛跋涉的考驗。從國家公園的主幹道上,可以看到其中一個隆起的天然穹頂;站在這片沼澤柏林中觀賞,這個穹頂非常像電影裡的場景,所以被命名為 “電影穹頂”(The Movie Dome)。它完全符合佈景設計師對故事書中熱帶天堂的設想:一束束陽光照射進來,灰白色的樹枝上攀滿了開著花兒的附生植物或是空氣蘭,其中包括幽靈蘭之類的稀有蘭花;鳥兒在身邊飛來飛去,甚至能感覺到它們拍打翅膀時帶起的風;而這一切,都倒映在及膝深的清澈水面上。

這種體驗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

來自聖安東尼奧市的Martha Calloway(瑪莎·卡洛韋)在大沼澤地遊玩了一天,而她丈夫則在佛羅里達州南部的基拉戈(Key Largo)島釣了一天魚。她表示,這場跋涉是這 一天行程中的高潮。

“穹頂給人一種超凡脫俗、寧靜祥和的感覺。樹上附生的鳳梨科植物以及這裡種類繁多的植物實在迷人。我還想到,由於物種入侵,我們以後會再也看不到這裡的許多動物。而人類就是最可怕的入侵物種。我們必須更加小心地呵護地球。”她的表妹Carrie LoBasso(卡麗·洛巴索)也表示贊同:“我告訴所有的朋友,我在沼澤裡跋涉,和蟒蛇同行,在黑夜裡尋找‘鱷魚的眼睛’。朋友們大多都說我瘋了,但我告訴他們,這段經歷我會畢生難忘——我真心這麼覺得。”

兩百年前,偉大的博物學家、探險家Alexander Von Humboldt(亞歷山大·馮·洪堡)首次揭示了自然萬物之間的相互關聯,以及人類活動對大自然的影響。雖然Humboldt從未到過大沼澤地,但大沼澤地無疑也是地球上近距離觀察大自然複雜而和諧的生態系統的最佳地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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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頸部細長的蛇鵜,在大沼澤國家公園皇家棕櫚區的安興加小徑上。

在大沼澤地中,海拔每升高幾英尺,就會產生一個離散的生態系統。其中特有的動植物種群不僅能夠適應這個系統,而且還能維持這個系統的平衡。這裡,是唯一有美洲短吻鱷和其他鱷魚共同生存的地方。大沼澤地中海拔最高的地方被稱為松林巖地,人們認為這些棲息地已經瀕臨消失。這種乾燥的高地對於哺乳動物來說正是黃金地段,而最先對這些地段宣告所有權 的,當然就是人類。大多數古老的松林,都已經變成了城鎮、公寓樓和購物中心——它們有的起了“松峰”(Pine Crest)、“松林高地”(Pine Heights)、“松 林”(Pines)之類的名字,可這些地名中的松林都已不復存在。

地勢稍低一點的是硬木群落,比草河略高几尺,但還處於草河之中。站在平坦的草地上可以看到數公里範圍內的硬木群落。

神秘的沼澤柏形成的穹頂也高高凌於草地之上,但沼澤柏生長的地方海拔還要更低幾尺,有的沼澤柏甚至長在海平面以下的石灰岩坑洞中。從上空俯瞰,這些沼澤柏的樹冠形如淚滴,頂部窄小,底部隆起,仿若流入坑洞和繞著坑洞流過的水的形狀。

大沼澤地形成於5000年前。它曾經覆蓋了佛羅里達半島的大部分地區,北至奧基喬比湖(Lake Okeechobee,美國第10大淡水湖),南至佛羅里達灣(Florida Bay)和墨西哥灣(Gulf of Mexico)。1845年,佛羅里達正式成為美國一個州;自那以來,人們一直在改造大沼澤地,主要目的是疏幹沼澤、開發建設、發展農業以及利用這裡極為肥沃的土地獲取經濟利益。如今,兩大糖業公司控制著2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800多萬人口的飲用水也來自大沼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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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穿大沼澤的公路鳥瞰圖。

175年來,人們計劃、密謀並實施了旨在控制水流的各種工程,這些工程給當地土生土長的動植物以及當地居民都帶來了災難性的影響。人們疏浚沼澤地,修築堤壩,將河水這邊抽出那邊泵入,修建了約3,400公里長的運河、約3,200公里長的堤壩以及數百個水閘、泵站和其他水利工程。啟動這些工程的人通常盲目追求發展進步,全然不顧或者絲毫不知自己面對的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生態系統,而工程師們是在用這個脆弱 的生態系統來玩層層疊積木遊戲(Jenga,玩家交替從積木塔中抽出積木並放到塔頂,使積木塔不斷增高,直到積木塔最終傾倒的一種遊戲)。

沼澤疏幹工程實施以前,大沼澤地放得下一整個新澤西州。但如今的大沼澤地生態系統只能覆蓋當初面積的一半。入侵物種霸佔了這裡的許多地盤。截至2015年,大沼澤地已有60種植物被列為瀕危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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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翻滾著雨雲的大沼澤,鋸齒草隨風而動。

早在1920年代,就開始有人發出聲音,對大沼澤地遭到的破壞深表痛惜。當時,植物學家John Kunkel Small(約翰·孔克爾·斯莫爾)在一次實地考察的報告中,列出了數百種植物的拉丁名,並記錄下這些植物 種群退化和消亡的跡象。這種跡象當時隨處可見,例如,“本地珊瑚即將滅絕”——如今,佛羅里達群島(Florida Keys)的各個島嶼也接連出現了這樣的跡象——又如,土地本身“被疏幹、焚燒,直到失去肥力”。

在Small關於奧基喬比(Okeechobee)湖地區的報告中,他多次使用感嘆號和字母全部大寫的方式加以強調,我們可以從中明顯感覺到他的恐慌。他寫道:“在這裡,可怕的生態破壞再次令我們感到觸目驚心,這種破壞正在使佛羅里達的地質環境退化到原始狀態,也就是一片貧瘠的荒漠。疏干與燒荒!這兩種行為正在將該州所有本土生物推向滅亡……大自然經歷了許多許多年才打造而成的這處壯美奇觀,在不到一代人的時間裡就被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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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沼澤遠景

消逝的物種已然消逝,而存活下來的生物又受到了入侵物種的威脅,比如香蒲(譯註:香蒲屬於入侵性本土植物)以及最初作為花園景觀植物引入的巴西胡椒木。胡椒木如今蔓延極廣,國家公園管理局正在努力將它們變成其他植物的肥料,並將它們隔離起來。從高空俯瞰,可以看到整個地區的一座座小山上都是巴西胡椒木組成的亮綠色方塊。而外來的竹類植物,則堵住了整個國家公園的水道和沼澤觀鳥區。

除了這些植物,緬甸蟒也是不受歡迎的入侵物種。第一批來到大沼澤地的緬甸蟒很可能是被主人放生到野外的寵物,原因可能是它們體形日益增大,無法繼續在公寓裡飼養。這些蟒蛇的體長和重量都十分驚人, 目前已發現一些接近4.6米長、41千克重的大傢伙。它們殺死了99%的沼澤兔和浣熊,令大批水獺喪命,如今又把目標對準了鳥類。研究人員給一 條條雄蟒佩戴上追蹤芯片,從而找到了多條體形巨大的母蟒的巢穴,取走了數百個蛇卵。短短兩天內,我們就在這片區域的路邊親眼目睹了兩條被抓住的巨蟒,聽說還有其他人也抓獲了一條。每年,佛州都會舉辦一 次蟒蛇捕殺比賽。(2020年“蟒蛇碗”比賽的獲勝者將獲得一輛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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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l Harrold沿路捕捉到的緬甸蟒

在大沼澤地的生物保護方面有一些成功的案例。1960年代,美洲短吻鱷幾乎被獵殺殆盡,但在限令頒佈之後,短吻鱷數量又迅速回升。鳥類也是如此。維多利亞時代流行飾有鳥類羽毛的大帽子,導致大沼澤地的 雪鷺和其他水鳥幾近滅絕:1900年以前,每年有超過500萬隻鳥被捕殺。20世紀之交反對羽毛時尚的運動,成功阻止了這種大屠殺。

在整個大沼澤地,人們正在努力地拯救稀有動植物。大柏樹國家保 護區附近的美洲豹被套上了追蹤項圈。然而,就在去年,有21只美洲豹被 汽車撞到,而整個佛羅里達州的種群數量估計也才150只。

連接邁阿密和那不勒斯的東西主幹道——塔密亞米公路(Tamiami Trail)的部分路段正在被改造成橋樑,以便讓河水再次流入南部的泥沼,從而實現百年首次恢復當地的植被。至少一條河流已經恢復自然河床, 那就是基西米河(Kissimmee)——這條河此前被美國陸軍工程兵團(Army Corps Of Engineers)截彎取直,以便北部農場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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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在萬島群島水域附近躍出水面。

2000年,佛州政府和聯邦政府批准了一項總投資人民幣277.5億元的大沼澤地綜合修復規劃。20年過去了,幾個重大基礎設施工程已經完成,但大多數工程仍然停留在規劃階段,等待資金撥付。不過,最近的一項進展讓我們又看到了希望:國會剛剛批准向美國陸軍工程兵團撥付約人民幣13.8億元,用於大沼澤地的修復。

當地的眾多非營利性組織正在研究人類活動對淡水流動的影響,並極力倡導修復這個生態系統,大沼澤地基金會(The Everglades Foundation)便是其中之一。

該基金會的科學家Stephen Davis(斯蒂芬·戴維斯)表示:“我們清楚不採取行動會有什麼後果,因為我們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歷:水道受汙染,有毒藻類蔓延,海草死亡,棲息地持續縮減,瀕危物種也會面臨生存威脅。”他說,“我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大沼澤地不修復,佛羅里達州以旅遊業為支柱產業的經濟就面臨著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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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Nina Burleigh

攝影:Erik Freeland

編輯:任芳慧

編輯助理:於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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