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契丹】遼都故地巴林左旗發現疑似契丹祖山的“木葉山”

【印象契丹】遼都故地巴林左旗發現疑似契丹祖山的“木葉山”

日前,一群遼契丹文化愛好者在登山遊覽時,在遼都故地內蒙古赤峰市巴林左旗遼祖陵漫岐嘎山南麓發現一處大型遺址,發現疑似遼代契丹祖山“木葉山”。這一發現,從網上傳出,立刻引起轟動。

遼上京博物館館長、博物館副研究員、遼金史研究會會員李建奎說,根據內蒙古文物局局長、內蒙古博物院院長陳永志曾經發表的論文,以及目前的發現和研究的成果,尤其是目前最為詳細的考察,可以確定這裡就是遼代契丹祖山“木葉山”。

【印象契丹】遼都故地巴林左旗發現疑似契丹祖山的“木葉山”

據史料介紹,“木葉山”既是契丹人的祖山,也是契丹人祭天之所,是遼朝“天人合一”的神聖之地。《遼史•卷三十七•地理志一》記載:“相傳有神人乘白馬,自馬盂山浮土河而東,有天女駕青牛車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葉山,二水合流,相遇為配偶,生八子。其後族屬漸盛,分為八部,居松漠之間。”因史書對木葉山具體位置記載不詳,後人多有歧義,所以至今尚無一致意見。

據原巴林左旗文史委委員池建學介紹,4月25日,他與同事昭日格圖、包永全及遼史愛好者王利民老師等七位朋友,利用休息時間來到石房子附近高山踏查。在遼祖陵漫岐嘎山南麓發現一處

大型遺址,因其特殊地理位置,疑似是《遼史》中記載白馬寺。如果此處確為白馬寺,那麼漫岐嘎山就是一直被學者爭論不休的契丹祖山“木葉山”。

池建學說,當日上午10時許,他們在漫岐嘎山正南麓的第一道深谷中無意中用相機拍到大面積契丹時期的建築遺址,大家不顧路途遙遠,開始向此處進發,雖然在相機鏡頭裡看著不遠,要到實地卻要繞過兩個山頭。在沒有道路的山谷中,他們只能順坡而上,在到處是橫豎交叉的野生柞樹中,他們小心的用手抬舉著樹杈慢慢繞行。同時還必須要注意腳下,因為樹根處滿是落葉,分不清是路還是深坑,稍有不慎就會掉到被樹葉掩蓋的深坑裡。在軟綿綿鋪滿落葉的山路上,他們攀登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深谷裡神秘的遺址處。當他們站在這裡近距離一看,遺址規模之大令在場踏查人大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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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建學說,此遺址呈倒三角形分佈在整個山谷中,自下到上共分為九層,全部是古人壘砌的石牆。最南面也是最下面的第一層,中央還有人工壘砌的石板路;石板路在接近第二層石牆中央時被山洪沖毀,有明顯的水衝痕跡;三、四、五層石牆體積大,但不明顯,因為全部掩蓋在柞樹樹叢中;六、七層石牆比較明顯,正中央也多被洪水毀壞;第八層和第九層石牆極為壯觀,它是在整片遺址中面積最大、建築物最多的地方,兩層石牆遺址的正中央都散落著許多遼代殘磚碎瓦和瓷器碎片。第九層石牆東西長約200餘米,寬約20米左右。它是在整片遺址中面積最大、建築物最多的地方。遺址的每層石牆遺址都散落著許多遼代殘磚碎瓦和瓷器碎片,這裡該是一處大型寺廟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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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建學說,結合在漫岐嘎山北側早些年發現的寺廟建築和它與祖陵之間的特殊地理位置及《遼史》中相關的記載,此處應是契丹時期的九層臺白馬寺,因此漫岐嘎山應是被遼史愛好者一直苦苦追尋的“木葉山”。

池建學說,《遼史》中關於“木葉山、九層臺、白馬寺”(按:當為始祖奇首可汗廟)等相關記載是:1、地理志上京道“有木葉山,上建契丹始祖廟,奇首可汗在南廟,可敦在北廟,繪塑二聖並八子神像”。《遼史》中的這條記載與漫岐嘎山南和山北發現的兩處大型寺廟遺址高度吻合,最具有說服力。2、“興王寺,有白衣觀音像。太宗援石晉主中國,自潞州回,入幽州,幸大悲閣(按:當為興王寺之閣),指此像曰:我夢神人令送石郎為中國帝,即此也。因移(按:遷移白石觀音像)木葉山,建廟,春秋告賽,尊為家神。興軍必告之,乃合符傳箭於諸部。” 3、本紀太宗上:天顯五年(公元930年)八月丁酉,以大聖皇帝、皇后宴寢之所號日月宮,因建日月碑。丙午,如九層臺。”4、本紀聖宗六:“開泰六年(公元1017年)五月乙卯,祠木葉山、潢河。乙丑,駐蹕九層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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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建學依據《遼史》記錄和在漫岐嘎山南北發現的兩處寺廟建築遺址,對木葉山進行了考證。

他考證說,宋人宋綬(北宋名臣)《虜中風俗》記“天禧四年(1020年),工部員外郎、知制誥宋綬充使,始至木葉山,及還,上《虜中風俗》”。宋綬經中京城到過木葉山。他在《上契丹事》中說“木葉山在中京微(東)北,本阿保機葬處,又為祭天之所”。他還詳細記載了中京至木葉山途中各館驛名稱並之間的距離。按遼中京至木葉山所經各個驛館之間距離的推算,認為遼中京至木葉山當在六百里左右,與薛映所記遼中京至上京的距離六百九十里大致相符,因而斷定木葉山就在遼上京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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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彭汝礪(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乙巳科狀元)的《再和子育韻其一》“使者東來說契丹,翠輿卻似上京還。繡旗鐵甲兵三萬,昨夜先朝木葉山。”這首詩給我們傳遞的信息是,木葉山應在上京附近。即便三萬兵馬不是實際數字,但朝拜隊伍也是規模浩大的。這麼大的隊伍祭山或祭祖,出行距離不可能太遠。

又有資料記載“長泰館西十里許,有佛寺雲舍,雲即祖州,亦有祖山,山中有按巴堅(阿保機)廟…… ”

又根據《資治通鑑》、《舊五代史》、《新五代史》中“葬(其主)阿保機於木葉山”的記載,結合葉隆禮《契丹國志》、宋綬《契丹風俗》中對木葉山相對方位的記述,木葉山應在上京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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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史》永州詞條內載“有木葉山,上建契丹祖廟,奇首可汗在南廟,可敦在北廟,繪二聖並八子神像......”。這條信息最具迷惑力,是好多學者越不過的坎。白紙黑字,史書為證,似乎木葉山就在永州無疑。但事實上未必文本記載就與事實相符。且不計較史料記載是否有訛誤,至少這條信息能證明木葉山上有祖廟,且這祖廟有兩個。這就足夠了。趙評春先生斷定木葉山就是遼太祖祖陵的所在之山。陳永志先生認為,祖州附近的漫岐嘎山就是木葉山。

池建學說,綜合以上信息材料,可以得出以下結論:1、木葉山在遼上京附近;2、木葉山是一座具體的山,而不是泛指某一地域或某一山脈;3、木葉山上有兩座祖廟,建築規模為皇家規制,其他廟宇不可越制而建;4、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葬在木葉山上;5、木葉山是遼代皇室重要祭祀場所。

池建學肯定地說,我與朋友親臨漫岐嘎山踏查,發現巍峨雄偉的大山深處,在茂草密林間有南北兩座超大規格寺廟遺址,目測規格非皇家寺廟無可比者,符合史料記載契丹祖廟,現場遺存之豐富,令人震撼,歎為觀止。我認為,如果祖州、祖陵所在確已經考證確認無疑,那麼,漫岐嘎山一定就是木葉山,確已經考證確認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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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介紹,遼代木葉山及相關遼代遺址專題文章主要有十:

(1)沃保華:通遼文化學者。他論述開魯黑龍霸名稱,起源於遼木葉山行“柴冊儀”搭建‘黑龍殿’的典故。從而確認‘黑龍殿’即開魯黑龍垻的源稱。原文摘錄:“金鈴崗在哪裡?《遼史》一說“築壇州東”,一說“於城東金鈴崗”。一致。金鈴崗位於龍化州方向之東,無誤。學界一般認為,龍化州就是今天通遼市奈曼旗西孟家段古城,金鈴崗即今天開魯縣西南方向的胡家崗、興龍崗(今稱興隆崗)、黑龍壩、平安村、西安村一線的高崗地區,而木葉山遺址所在的黑龍壩一帶恰好是這一區域的中心。西孟家段古城(龍化州)位於東經120°47’,北緯43°25’,黑龍壩位於東經120°55’,北緯43°32’。經度的數據指明黑龍壩一帶位於西孟家段的東面,大方向不錯,符合《遼史》記錄的“州東”和“城東”的指定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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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鄭福貴:通遼市某地區中學校長。論述內容簡述:現開魯縣他拉幹水庫東岸的白沙坨是遼代木葉山,白沙坨是開魯坤都嶺北一處白色沙丘。

(3)郭浩:通遼市文史專員。論述內容簡述原文抄錄:“918年以後,隨著遼上京臨潢府的營建,契丹右大部的中心逐漸北移到以遼上京臨潢府—永州—木葉山為中心,潢土二河匯成遼河的地方,今內蒙古科左中旗、吉林省雙遼市為中心的地域。直到1230年蒙古窩闊臺汗令遼王薛闍(dū)西遷,移鎮廣寧,遼上京臨潢府歷經312年輝煌,終於退出歷史舞臺,被潢土二河的滾滾浪濤吞淤成漫漫沙丘,將遼上京臨潢府古城埋藏在流沙之下”;“遼上京臨潢府在遼河上游,木葉山腳下。距離遼代的鹹州130公里,241°相當於290唐裡,陸路行程在6——7天行程時間。就是今天的內蒙古科左中旗東瑪拉沁遼代古城遺址。”;“在潢水西側有兩座城池,南面距離木葉山近的城池是遼上京臨潢府,北面的城池是永州。在遼上京臨潢府的南面是木葉山(今吉林省雙遼市北的勃勃圖山),木葉山阻潢土二河匯流成遼河。遼河自秦、漢以來名稱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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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鵬:內蒙古民族大學科爾沁文物與考古研究所。論述內容簡述原文摘錄:從老哈河與西拉木倫河兩河屬性分析,二水合流是"兩點合流",而非"一點合流"。"西段合流點"指老哈河與西拉木倫河交會;“東段合流點”指新開河與西遼河交會。遼代將老哈河與西遼河統稱為“土河”;將西拉木倫河與新開河並稱為“潢河”。認為土河與潢河在"東段合流點"合流,地點在通遼市科爾沁左翼中旗小瓦房村東南。布日順城址是遼代的永州,東瑪拉沁城址是遼代的王子城,福巨城址是遼代的龍化州,玻璃山是永州的高澱山。吉林省雙遼市的大土山,符合與諸河流之間的方位關係;符合與布日順城址(永州)、東瑪拉沁城址(王子城)之間的地理關係;符合與東京、上京和祖州之間的距離關係;符合與“四樓”之間的順序關係,是木葉山……

(4)賈國晨:北京。論述內容簡述:現開魯大榆樹鎮中心方圓五公里區域,曾是遼代木葉山址和遼皇冬倷行營。木葉山—上京—中京—木葉山地理定位論證依據:1、《武經總要》記:“一路西北行至上京三百里,南至中京五百一十里”;2、《資治通鑑》卷275 胡注引《匈奴須知》中雲“木葉山西至上京三百里;3、《使遼語錄》宋•陳襄使遼,自上京返回中京路線……;4、《虜中風俗》記:宋綬在通天館轉行木葉山……採用測量閉合驗證:自開魯大榆樹鎮(遼木葉山)西北行300裡至巴林左旗(遼上京),自巴林左旗南行600—650裡至寧城縣,自寧城縣(遼中京)東北沿土河行540裡(510裡是木葉館址)至開魯大榆樹鎮(遼木葉山)。上述三地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測量閉合環即:木葉山—上京—中京—木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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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合環驗證結論:(a)遼代上京臨潢府位於現巴林左旗林東鎮址,其位置是準確的;(b)遼代中京大定府位於現寧城縣鐵匠營子址,其位置是準確的;(c)遼代木葉山位於現內蒙開魯縣大榆樹鎮址,其位置是準確的。《內蒙開魯大榆樹遼代古蹟之探討》全文由18個章節組成,地理位置定位是18個章節中的一個章節。地理方式定位木葉山章節中共包含有七種定位方式,上述木葉山—上京—中京—木葉山的定位簡述,是七種地理定位方式之一。

(5)馮永謙、姜念思 :遼寧省考古所。論述內容簡述:今西拉木倫河南岸的今赤峰翁牛特旗海拉蘇鎮的海金山是遼代木葉山的唯一選項。對此,已故的北京大學歷史學家劉浦江先生提出反對意見。他認為:“遼代文獻明確記載木葉山應在潢河與土河交匯點附近一帶,和永州也相距不遠,而海金山東距西拉木倫河與老哈河交匯處達115公里之遙,距永州城遺址也有80公里左右,這與遼代文獻的記載明顯不符,因此海金山為木葉山的說法缺乏說服力,和土潢合匯論說相悖。”

(6)張柏忠:論述內容簡述:他認為遼代木葉山是赤峰阿魯科爾沁旗南面的天山。張柏忠同樣認同要在潢河與土河的交匯處尋找木葉山,但在他看來,在遼代前期,潢河和土河還屬於黑龍江水系而不是遼河水系,在今西拉木倫河和老哈河的匯流處是找不到木葉山的,木葉山應地處烏力吉木倫河與哈黑爾河的交匯處,而不是西拉木倫河與老哈河的交匯點。阿魯科爾沁的天山曾是遼木葉山。

(7)青格勒:原巴林右旗博物館副館長。論述內容簡述:木葉山當為巴林左旗遼祖陵東南側的曼其嘎山在曼其嘎山還發現過青牛寺與白馬寺遺址,而青牛白馬的傳說與木葉山密切相關。

(8)張振軍:朝陽縣考古所副所長。論述內容簡述:他認為木葉山很可能是朝陽縣尚志鄉境內的雲蒙山。他的論據是:《朝陽縣誌》記載,唐太宗徵東撤兵後曾於營州(今朝陽市)駐蹕,這期間除犒賞有功人員外,還將一些戰亡將士及敵軍的遺骨葬於“木葉山”。所以他感覺雲蒙山可能就是遼代的“木葉山”。

(9)人不詳。論述內容簡述:遼代的木葉山在今遼寧省錦州市北鎮的醫巫閭山中,具體定位在醫巫閭山的望海堂至望海堂以南的那部分山脈。

(10)劉鳳翥:契丹文字學家。論述內容簡述:1995年8月,在北京召開的紀念陳述先生暨遼金西夏史學術研討會上,劉鳳翥指出,木葉山是契丹語的音譯,義為“大山”,“木葉”即其譯音。劉鳳翥關於木葉山的論述十分新穎,提出了一個解決木葉山方位懸疑的新思路,避免了眾多提法互為干擾、彼此糾纏的研究困局,但由於沒有相關的史料支持,特別是缺乏必要的實地考察,故未獲學界的普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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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論說基本都以兩河論說為基礎,作者分別提出了各自的論點。上述論說至所以存在巨大的差異,其主要根源,是各論證作者對兩河的定義和定位存在著不同的認知,這種局面可能還會持續。兩河論說是釋解遼代歷史重要依據,也是尋覓木葉山遺址不可迴避的論證基礎。在諸多遼史記載中,有關土潢兩河在很多遼史記載中,都能尋找到可參考的記載文字。如果一味的從神話傳說或野史中去尋找歷史文字依證,只能使所論述的內容更為神話,如果單純的以現代區域河流分部,去釋解歷史和敘述兩河論說,最終必然走入誤區。

目前,契丹祖山的“木葉山”已經引起遼文化愛好者和研究者的極大興趣,引發了許多思考和爭論,關於契丹祖山的“木葉山”的最後確認和專家考證,有關部門正在進行中。

來源:赤峰日報社 李富

編輯:烏伊罕、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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