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向晉商借錢,日升昌不借,協同慶巴結借款,兩者誰更高明?

張之洞是晚清時期的名臣,清代洋務運動代表人物,和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並稱為晚清中興四大名臣。但就是這樣一位人也會為借錢發愁。

張之洞生於道光十七年,是當時貴州知府張鍈的第四個兒子。張之洞在小時候就很聰明,就上受到良好的教育,不滿14歲的張之洞參加縣試,便得中秀才,兩年後,又以順天府鄉試第一名中舉,被分配到翰林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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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洞劇照

在晚清時期在翰林院工作是個文官,工作比較輕鬆,但是剛步入仕途的張之洞懷有遠大抱負,在翰林院工作也是幹得十分起勁。他覺得他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肯定有機會實現修齊治平的宏偉理想。於是張之洞寫了很多工作建議給皇上,但是要經過堂兄看過之後才可以給皇上,堂兄看後不但沒有誇獎他,還經常給他潑冷水。張之洞也沒有受到堂兄的影響,繼續認真工作,可能是當時的環境沒有讓張之洞施展身手的地方,在20年內張之洞一直在翰林院工作,直到在19世紀80年代,張之洞到了大展身手的時候。

19世紀80年代。清政府經過兩次鴉片戰爭之後,當時的大清朝強敵環伺,民不聊生,國運日墜,上下束手無策,迫切需要有能力的大臣。很巧的是張之洞正好發表了一份關於國防和外交政策的意見,引起了慈禧太后的注意,之後慈禧太后更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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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官員銷燬鴉片

看起來主客觀條件都已具備,但張之洞早已不是憤青,他知道孔方兄必須出場。

張之洞經過朋友的介紹,和日升昌票號的老闆約好在平遙會館見面談論借錢一事。

日升昌老闆:“大約要借多少錢”張之洞說差不多要10萬兩左右,日升昌老闆說到:“我先看看夠不夠,三天後回話。”

當時的日升昌可是山西的票號,也是全國最早的一家票號,可以說是中國現代銀行業的先輩。它實力雄厚,信用度高,分號遍及全國各地。張之洞要借的10萬兩換算到今天差不多要2000多萬人民幣,但對於在日升昌來說只是小事一樁,只是因為老闆要想先了解一下張之洞,畢竟只是朋友介紹的。當時在北京的山西票號都有一個名冊,只要名冊上有記錄的人物,借錢會很好借。如果沒有,和今天一樣,會先調查一下,然後再說借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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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昌老闆找到名冊,看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張之洞的名字,想想也是因為張之洞只是在在中國近代史上佔有輝煌地位的大政治家,在當時沒有那麼出名。日升昌老闆才知道原來張之洞沒有背景,也只是個四品小官,還是個文官。日升昌老闆覺得如果把錢借給他,就相當於打水漂了,便委婉地拒絕了張之洞。

張之洞為了早點籌到資金,又與協同慶老闆見面討論借錢的事。雖然協同慶比不了日升昌,一下子很難拿出10萬兩,但是還是有些實力的。到了第二天,絕望中的張之洞收到了協同慶票號老闆的請柬請他赴宴。

協同慶知道日升昌拒絕張之洞後便啟動了應急預案。在協同慶的花名冊上,張之洞在有抱負有潛力缺機會的小官一欄。根據內部消息,最近張之洞得到了慈禧太后的賞識,有可能是一匹黑馬。主要他的問題在於自視甚高,人脈枯薄,動手又太晚,每個環節都可能有阻滯,所以資金很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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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同慶老闆知道現在的張之洞非常需要錢,如果在這個時候借給他,他一定會非常感激他,但是張之洞現在的工資只能養活自己一家,做這個生意的風險也很大,畢竟有利也有弊,董事會經過一夜磋商,最終做出了一個完美的方案。在吃飯時,協同慶老闆表現得非常客氣,又是敬酒又是夾菜勸酒夾菜,也不說借錢的事,張之洞也是滿腹狐疑,也想問問借錢的事,等到酒足飯飽之後,協同慶老闆正色道:“您的文章、韜略、人品舉世景仰,我們早就想結識您了。您時運不濟,憋屈多年,大家都為您鳴不平。國家都這樣了,人才該出頭了。需要我們幫助,您儘管開口。”張之洞第一次如此受人尊崇和理解,說道:“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一次借太多,你們也為難,。”協同慶老闆突然說道:“30萬兩夠嗎?”張之洞大驚:“10萬兩足夠了!”老闆又問:“是一次性送給一個人嗎?”張之洞說:“當然不是,需要打點不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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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務運動時期的張之洞

老闆當時可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對張之洞說:“您這麼大官,突然拿這麼多銀子回家也不安全,不如你每次用多少就過來拿多少。”協同慶第一次便給了張之洞三萬兩,不久好事就傳來了。在1881年(光緒七年)7月,慈禧太后做出了一個清史上罕見的決定:張之洞由翰林院侍講學士,直升為從二品的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一下子連升四級!年底,張之洞出任山西巡撫。兩年後,張之洞更是做到了兩廣總督的位子。

這時的張之洞也終於實現了封疆夢想,開始在中國歷史大舞臺上扮演重要角色,同時他也沒有忘幫助他的協同慶。經過他的幫助協同慶票號壟斷了兩廣的金融業;轄區內所有上繳中央財糧稅款事務,統由協同慶代理。短短几年,協同慶更是大賺了一番。而日升昌卻悔恨不已。

張之洞與協同慶的成功合作,是封建社會官商關係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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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兩代,晉商掌控全國商業、金融業達500年之久,可以說天下富人十之六七是晉商,晉商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地步,就是做到了與官場的關係鐵。晉商明著是做生意,功夫卻在生意之外。

晉商的第一桶金是朱元璋給的。當時朱元璋為了防範殘元政權,需要加強邊防,但是後勤卻跟不上。朱元璋知道山西與蒙古地區是鄰居,朱元璋便想了一個好辦法,只要他們可以提供糧草給邊防部隊,便可以得到食鹽的特許經營權。就這樣晉商的腰包迅速鼓了起來,後來越做越大,影響到了全國。

清朝入關之前,一樣需要解決軍事物資問題。晉商只負責做生意,根本沒有什麼社會責任,也就相當於清軍後勤部長。因此順治皇帝一到北京,就隆重宴請了八位晉商代表,並將它們列編於內務府,由私企轉為國企,特權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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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冶煉鹽

票號的鼎盛期在1900年到1910年,當時全國總共有51家票號,其中43家是晉商的。1900年八國聯軍打進北京,慈禧太后出逃,出逃路上更是遇到很多困難,直到慈禧太后到了山西,晉商早就打聽好了慈禧太后的行蹤,對她進行接風洗塵,臨走還給了好幾萬兩。這樣的做法也讓慈禧太后很是高興,在《辛丑條約》簽訂後,連本帶息十億兩白銀的賠款,統統通過晉商票號走賬,晉商大發了一回國難財。

晉商們的根雖然在山西,但是他們在權力最集中的北京生意做得更大,當時他們為了培養、結交和套牢權貴。會選擇在各地人進京趕考的時,他們會在哪些貧困但聰慧的人身上押寶,為他們提供方便。當幫助過的考生金榜題名,進入仕途需要資金時,他們也會及時提供幫助。總之,可以說當時的朝廷命官,一直被牽著鼻子走,晉商是官場腐敗不停息的發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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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商博物館

​商場離不開官場,官場同樣離不開商場。官商共生共榮必然滋生各種幫派,對封建政權構成了致命威脅。到了晚清,晉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各級官員。但晉商同樣也是受害者,俗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家可以讓發財,也可以讓你破產。所以晉商掙錢再多,也是買更多的地房子,滿足於當土財主,根本不敢擴大再生產。

結論是,官商聯手,既導致官場腐敗和政權變異,也阻礙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讓權力從市場走開,由市場自行配置資源,這是剷除官場腐敗、保證政治安定的治本之策,也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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