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潮隨筆—大惑

翻譯文字,除了信、達、雅而外,首先要審量其人作品是否能為自己接受。若自己尚不能接受,可見原文本身距離信、達、雅已是很遠,是否值得費時、費力去譯出、傳播?這應該是優先考慮的問題。

談到佛法,儘管它是‘不墮諸數’的,但卻也並不輕視有關時、空,相關條件的‘時節因緣’問題。從這個角度看,其品質遠比印度為高。善於品嚐者,也必同意,雖然日本蘋果最佳品種是由我國山東煙臺移植,但在色、香、水份、輕脆、甜酸適度等條件上,較之原生地區遜甚多。這彷佛佛法到了日本就走了樣了。誠然‘禮失’不妨‘求諸野’。唯就佛法來說。中華大乘佛法,遠比移植於任何國家更為純正;也更能突出信、願、行、證的精神或特色。只是令人大惑不解的是:為甚麼放著自己戒行謹嚴,解行精邃高僧大德的文章不登,偏要熱衷於不三不四的東洋‘佛法’文字的翻譯?而且不少學養很好的居士,所翻譯出的文章,遠不如他(她)自己寫的純正而有深度。實在令人大惑不解。

我訂閱‘菩提樹’雜誌,將近二十年,最近看了幾篇譯文,幾次搖首嘆息。內有篇名‘祖師’的譯文,許多地方,的確讓一個具有正見的正信三寶弟子,有不忍卒讀之苦。尤其二七三期‘祖師’一文的內容,讀來令人有一字一淚的沉痛、悲憤。容或那些聞所未聞的敘說是有它‘考據’的基礎,也總讓人直覺的感受到所介紹的祖師,無論從那一角度看,都太不像位大師,更不像是中國人。所謂‘白陽世界’,似乎聽來並不陌生,但可以肯定它絕非是諸佛主化的淨土之一。如果從頭到尾節引譯文,未免太費‘海刊’篇幅。總之那是任何一位國內法師、正信居士都不屑顧、不忍讀的文章。儘管未標出原著者為誰?敢信,除了‘日本居士僧’而外,那些名詞,那些刻劃,那些悟緣的強調,那些性格的描繪,在中國人或其他外國的同道來說,都是未曾夢見和不可思議的。

我之提出這個問題來討論,也許是過分重視弘法刊物對讀者的影響。但既非‘小題大作’,也絕非對任何人有意見。佛教徒可以不具足淨功德,可以不辭入地獄,卻不可以視‘如來家業’為不相干。故敢直率進言:請儘可能少費心力,毋再毫無選擇的競譯日本變態了的佛法文字,則讀者幸甚,佛法幸甚!倘筆者動機、知見偏而不正,合當生陷地獄。伏懇龍天護法,緇素大德為作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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