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逆鳞。
01 我变得胆小了
陶勇医生在《无话不说》的访谈上对主持人说:
因为你完全让我没有戒备心,所以我想向你忏悔一样地说一下我的心里话,这些年我变得更加胆小了。
其实我原来不敢说,但是我现在决定说,其实这些年我变得比原来胆子更小了。
我也有时候很痛恨,为什么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在这段访谈过程中,陶勇都很平静。
当初在自己勇敢付出,病患却因为不宽容,而让自己付出接近生命的代价。那3个月,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差点被截肢的他,醒来后内心十分害怕、恐慌和不解,但现在他已经能平静面对这场遭遇了,这需要多少理由去说服自己?
有过这样的经历,他说自己更胆小了,他很希望有人能告诉自己:我能怎么办?
陶勇的感受,我想很多人都很明白。
他的经历恰恰是刺痛人心的一点:
人到中年,害怕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人也会变得越来越胆小,而不仅仅是只害怕死亡。
作为普通人,这并不是让人羞耻的事情,而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02 害怕生病,拖累家庭
中国有句话说:压垮一个家庭,一场疾病就够了。
人到中年,睁眼到处都是指着自己的人,上有父母要赡养,下有孩子要抚养,挣钱的速度永远跟不上花钱的速度。
一场病,就能让一个家庭四分五裂。
疫情期间,在网上看到一组关于新冠肺炎治疗费用的数据,让人触目惊心。
一名普通轻度患者,从住院到痊愈,要花5-10万元。
而对于一个重症患者来说,治疗成本更是达到了天价水平,详细的费用“清单”如下:
每天输液2瓶白蛋白,每瓶425元;
“丙球蛋白”每天输8瓶,每瓶600元;
ECMO“人工肺”机器开机5万,使用一天2万元。
再加上其他药物和人力,算下来,整个疗程共需要719575元。
据了解,这个费用还不是最高的,有的患者治疗花费甚至达到100多万元。
有网友说:100多万,如果是我自己付,估计只能选择治疗一天。
试想,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即便倾家荡产,也是负担不起的,可能只有放弃治疗这个选择了。
幸好这次疫情,是国家帮我们买单,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将在这次灾难中家破人亡。
设想,如果是自己生重病需要自己掏钱治疗,本来就不那么富裕的家庭,该何去何从?如果是这个人又恰好是家庭经济来源的主力,那是治还是不治?
治,不一定能好,但一定会花很多钱,这个家可能会被拖垮,最糟糕的结局就是人走了,留下的人更艰难地活着;
不治,可能没有多少时日就要说永别。
相比于生病直面死亡,我们更害怕的,其实是自己的治疗带给这个家庭的负担;我们更害怕,花了钱最后没治好,还把全家都拖下水,陷爱的人于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所以我们会越来越害怕生病,一旦生病便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家庭的灾难。
03 害怕离别,成为永别
徐志摩的诗这样写:悄悄是离别的生肖,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越到中年,我们越害怕失去爱的人,越害怕离别,也许某次离别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4月12日凌晨,张静静的丈夫终于回国了。
张静静是山东省首批援鄂医疗队的一员,在结束抗疫工作,且隔离期满的当天,突然心脏骤停,躺在酒店的床上再没醒过来。
这位年仅33岁的英雄,还没等到和丈夫孩子团聚,就永远离去了。
在黄冈支援期间,张静静曾在日记里写道:“明年待到杜鹃花开,我一定再回黄冈这个家里感受春暖花开。”
但是,她再也看不见明年春天杜鹃花的样子的,甚至没有来得及好好和家人告别。
远在非洲做援建工作的丈夫韩文涛,接到噩耗的时候,只能在朋友圈里祈祷,希望能上天能放过妻子,自己愿意生命去换妻子好好活着。
“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和大家见面?”韩文涛没有答案,我们也没有答案。
痛失所爱,这个坚强的男人,无助得像个孩子。
4月11日,韩文涛终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但却已经没有人彼岸等待自己的归来。
意外来得太快,韩文涛去非洲前,和妻子说好下次回国就去补拍婚纱照的约定,再也无法实现了,那一次也成了最后的告别。
原本幸福美好的一个家,从此缺少了一位女主人。
我们总以为余生很长,总以为告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却忘了有时候,告别会变成永别。
趁着还来得及,想做的事勇敢去做,想要的人好好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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