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飛，1896年生於貴州省安順縣，青年時期投身辛亥革命。1919年赴法國勤工儉學，1922年同趙世炎、周恩來等發起成立“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是我們黨早期傑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1944年11月，中共中央指示王若飛留在重慶主持南方局工作。由此，開啟了他生命中最後一段崢嶸歲月。
團結民主人士領導群眾鬥爭
1944年11月7日，中共中央發出關於董必武回延安期間由王若飛主持重慶工作的決定的電報，同時指出：在王若飛主持下可組織工作委員會，以劉少文、徐冰、錢之光、熊瑾玎、潘梓年、童小鵬為委員，王若飛為書記。此後，周恩來、董必武參加黨中央領導和籌備黨的七大等工作，重慶工委的工作由王若飛全面主持。
11月，王若飛在重慶會見劉文輝的代表楊家楨時得知，蔣介石派特務監視劉文輝的行動，二人矛盾很尖銳。不久，王若飛派張友漁到成都同劉文輝研究在日本侵略者繼續進攻情況下發動群眾、組織抗日力量保衛大西南及同蔣作鬥爭等問題；轉達中共支持劉文輝反對蔣消極抗日、積極反共行為。次年夏，劉文輝再派楊家楨會見王若飛，請求指點。王若飛告訴楊必須堅決頂住蔣的壓力，堅持反蔣鬥爭，要注意鬥爭策略和方法。楊滿意而歸。12月，王若飛再派張友漁到成都，向四川實力派宣傳中共的方針政策，同鄧錫侯、劉文輝、潘文華研究在日本繼續進攻下如何保衛大西南的問題。
對於雲南工作，王若飛在聽取雲南省工委書記鄭伯克彙報後說：雲南要準備搞武裝鬥爭，但切勿過早暴露目標。如日軍佔領廣西南寧，進攻貴州獨山，雲南省工委應即佈置滇東南、滇南等地區準備開展敵後游擊戰爭。與此同時，滇軍中的地下黨員也要做好開闢敵後武裝鬥爭的準備工作。
王若飛根據周恩來在延安各界青年紀念一二·九運動9週年大會上作的《大後方青年政治運動的情況》報告精神，指示成都、重慶等地的黨組織，動員知識青年到中原解放區、湖南、貴州、川東北地區去工作。
12月上旬，日軍侵佔獨山後，貴州面臨全境淪陷危險。為打擊日軍，王若飛派轉移至四川的張立、田伯萍等帶領原貴州地下黨員30多人回到貴陽，籌建黔東、黔南遊擊隊，開展武裝抗敵鬥爭。不久，日軍撤出貴州。王若飛即指示當地黨組織留貴陽隱蔽活動。
1945年1月18日，周恩來、董必武電示王若飛：文化人整風只限於南方局文委及《新華日報》兩部門，對黨外文化人主要引導其向國民黨政府要求民主自由，同頑固分子作思想鬥爭，揭露國民黨文化統治政策的罪惡。王若飛按此指示，領導大後方文化人整風，引導大家加強團結，對國民黨進行鬥爭。
周恩來、王若飛根據中共中央關於開展大後方農村工作的指示精神, 即向南方局各直屬機關及地方黨組織傳達貫徹, 詳細布置, 動員黨的骨幹、進步人士及知識青年到農村加強群眾工作, 利用合法與隱蔽方式為農民服務, 聯繫農民及其團體等。王若飛等還在紅巖嘴和一些“據點”直接舉辦了農村工作人員訓練班。
20日, 國民黨特務槍殺重慶電業工人胡世合, 造成“胡世合事件”。王若飛因勢利導開展聲援受害者、反對國民黨統治, 伸張正義的鬥爭。他組織指揮宣傳隊伍深入工人、學生和市民中廣泛宣傳胡世合被殺真相, 教育群眾投身捍衛生存權的鬥爭, 形成聲勢浩大的群眾性民主運動。國民黨當局被迫於26日槍斃了特務田凱, 撫卹了胡世合的家屬, 鬥爭取得勝利。
邀參政員訪延安，達成反蔣獨裁新共識
1945年2月底3月初，中共中央兩次致電王若飛，要堅決堅持召開各黨派會議、結束國民黨一黨專政、成立聯合政府的主張，說服民盟在渝、蓉、昆與我們配合行動。據此指示，王若飛邀請章伯鈞、沈鈞儒、左舜生、屈武、王崑崙、鄧初民、陳銘樞、楊耿光、譚平山、冷遹、郭沫若、許寶駒、黃炎培等各民主黨派領袖及無黨派人士，在沈鈞儒住所舉行座談會。王若飛講了中共堅持民主、反對一黨獨裁、建立聯合政府的主張，並號召：各民主黨派、民主人士和中共一起，大力發展民主運動。沈鈞儒、章伯鈞、黃炎培等均發言表示贊同，願與中共採取聯合一致行動。
5月30日，王若飛在向毛澤東、周恩來彙報工作的電報中說，一般民主人士一面說毛主席《論聯合政府》很好，一面卻認為蔣介石還有前途，對目前的民主運動表示消沉、觀望。對於國共兩黨尖銳對立的形勢，他們很憂慮，認為內戰不可避免。6月17日，中央覆電王若飛：“美政府現行政策，確實扶蔣抗日反共”，“但結果與其希望相反，日蔣如決戰，蔣必再敗；日如撤退，蔣必內戰，統一無望。只有美扶助中國的民主力量，才能戰勝日寇，制止內戰，取得最後和平”。“我們反對內戰，同時卻又表示我們不怕內戰，以壓蔣之氣焰，堅定同盟者對我之信心。”
據此精神，王若飛召開工委領導成員擴大會議，決定指派專門機構和人員領導武裝鬥爭和爭取友軍工作。會議決定加強同民主黨派聯繫，支持他們開展各種文化科技活動，擴大民主運動宣傳，聯合爭取更多群眾參加反對國民黨獨裁統治的鬥爭。
6月30日，王若飛在重慶七星巖同禇輔成、黃炎培、傅斯年、左舜生、章伯鈞等商量去延安與中共領導人研究恢復國共兩黨談判辦法。次日飛抵延安。他們3次會見毛澤東、朱德、周恩來、任弼時等，商談民主黨派與中共合作問題。在王若飛的斡旋奔走下，雙方達成停止召開國民大會進程，從速召開政治會議、結束一黨專政、政協會議前釋放政治犯等協議。這個協議成為後來中共和民盟在政協會議上聯合一致行動的基礎，對團結各民主黨派反對蔣介石獨裁專制起了很好作用。
陪同毛澤東周恩來在渝談判
1945年8月，日本投降，抗戰取得勝利。同月，蔣介石3次電邀毛澤東赴渝談判。28日，毛澤東、周恩來、王若飛抵重慶，受到重慶各界民主人士和群眾的熱烈歡迎。
29日上午，毛澤東等與張治中會談。下午，周恩來、王若飛同國民黨代表王世傑、張群、張治中、邵力子商討和平談判的必要性及談判原則、方針和程序問題。
8月31日至10月10日，周恩來、王若飛同國民黨代表進行了一般性的政治、軍事問題商談和10次正式談判。
1 9 4 5 年, 王若飛 (右一) 陪同毛澤東 (左二) 、周恩來 (右二) 赴重慶談判
在9月3日的談判中，繼周恩來發言後，王若飛對張群、邵力子不承認中共領導的軍隊和解放區政權問題發言指出：自抗戰以來國共兩黨由於做法不同與處境各異，彼此許多方面不盡相同。中共在敵後創建了軍隊、開闢瞭解放區，擁有120萬軍隊、19個解放區政權。若國民政府不承認其合法地位而用武力解決，則不僅為今日之國情所不容許，亦為中共及其軍隊、根據地人民堅決反對。
在9月8日談判中王若飛指出，今天要解決國共兩黨問題，必須承認現實，我們承認國民政府與軍令、政令之統一原則，但政府亦應承認中共解放區政權和軍隊，彼此相互承認始能求得問題的解決。你等要求中共減少軍隊、縮小地區，中共皆可考慮。中共同意縮編120萬軍隊為48個師，這怎麼算擴充軍隊？華北五省是中共及軍隊佔領的，故要求此五省由中共負責。江南六省，中共只佔領一部分，只要求參政，何謂爭奪地盤？
9月11日，周恩來、王若飛與張群、葉楚傖、張厲生就國民大會代表及延期問題商討。葉楚傖堅持要承認國民黨已選出之國民代表為合法代表。對此王若飛指出，過去選出之代表乃國民黨一黨執政時所產生的，不足以代表各方面；且代表任期6年已滿，自然不能再代表國民黨。就地方政府人選問題，王若飛在15日的談判中提出，中央依據法令統一之原則處理各項問題，大可不必否定地方政府之存在的事實。今我方提案，規定解放區各省由中共推薦人員請國民政府任命，並未有違政令統一之旨。
關於解放區施行的制度、政策等，周恩來作了說明。關於軍隊縮編問題，王若飛嚴正指出：中共之軍隊乃歷史之產物，即要裁減亦必須採取必要的辦法與步驟；且整編後亦非永遠為中共的軍隊，將來全國整編軍隊，可以按公平合理原則整編為國防軍。關於軍隊集中問題，王若飛強調：中共軍隊集中於淮北及黃河以北地區是一大讓步，現在海南島、廣東、湖南、湖北、江蘇、浙江和京、滬、杭郊區等皆有中共軍隊，中共將考慮撤出。國民黨對中共的忍讓求全精神不予顧及，仍堅持只給12個師編數是極不公正的。
13日，毛澤東、周恩來、王若飛召開記者招待會，揭露蔣介石在談判中的陰謀。毛澤東指出“新中國最重要的是和平”。21日和25日，周恩來、王若飛同國民黨代表繼續商談。張治中對中共軍隊整編及駐地問題，仍堅持國民黨的一貫立場。周恩來對其予以批駁后王若飛指出，軍隊要國家化，所謂國家乃人民的國家，而非一黨的國家。解放區在抗戰中守住了大門，掩護和保衛了大後方安全。卻不能取得其應有的承認，其地位反不如漢奸、偽軍。人民從敵人手中取得的政權，現在要從人民手中奪走，這是何種道理？
28日，國共雙方互相通報了派出參加軍隊整編技術小組人員，接著就召開政治會議的具體問題商談。雙方同意在結束訓政實施憲政以前設政治會議，由國民黨政府召集，各黨各派及無黨派人士推舉代表出席，協商和平建國方案與召開國民代表大會問題。10月2日和5日，周恩來、王若飛同國民黨代表就召開政治會議、解放區政權問題會談。
國共兩黨代表經過43天的艱苦談判，於10月10日共同簽署了《政府與中共代表會談紀要》（即雙十協定）。內容包括：和平建國的基本方針、政治民主化、國民大會、人民自由、黨派合法化、取消特務機關、釋放政治犯、地方自治、軍隊國家化、解放區地方政府、嚴懲漢奸、受降12個問題。11日，毛澤東在王若飛和張治中的陪同下由重慶回延安。毛澤東離渝時在機場答記者問，說：“中國的問題是可以樂觀的，困難是有的，不過困難都可以克服。”12日，王若飛與張治中同機飛返重慶，繼續參加國共會談。
政治協商，為解放區爭取地位
1945年10月20日，周恩來、王若飛與張群、邵力子商談政治協商會議的性質、代表總數和各方應推出的代表數、會議職權、表決方式及由誰出面召集等。此前，9月下旬，就停止進兵、重劃受降區、恢復交通、解散偽軍和承認解放區等問題多次談判。關於停止進兵問題，王若飛嚴肅指出，我方不滿意者一是美軍不斷在沿海登陸，美國幫助國民黨空運軍隊開入解放區已達70餘萬；二是利用敵偽軍作前鋒進佔城鎮和交通線，以阻止中共軍隊前進。之後，周恩來、王若飛鄭重提出：為有效停止內戰，國民政府軍委會應首先下令所屬部隊“全面停止向解放區進攻，從進佔區全部撤退……取消各地‘剿匪’命令，保證以後不再進攻解放區”。國民黨代表“未予明確之答覆”，使談判僵持。
關於恢復交通問題，國民黨代表奉蔣介石指示提出中共軍隊撤出鐵路線以外，其佔領區域暫維持現狀。周恩來、王若飛指出：要恢復鐵路交通，必須停止進攻、進兵、利用敵偽，才能有濟於事。可國民黨代表只同意停止進攻。30日談判時，周、王提出對國民黨方面26日提案的答覆意見：為堅決避免內戰，迅速恢復交通，停止進兵、進攻、進佔和利用敵偽，在平綏等8條鐵路線上雙方均不駐兵，政府方面如需向平津、青島運兵須經過協商。11月1日，國民黨代表將擬定的對中共代表在10月30日提案的復案交付中共：雙方下令所屬部隊暫各駐守原地，不得對他方進攻；中共在各鐵路線之部隊，移駐鐵路幹線10華里以外。關於避免衝突與恢復交通問題，周、王與國民黨代表就停止軍事問題擬出具體辦法，商定分別請示各自的中央後再談。關於解放區政權問題，周、王也提出相應改進措施。國民黨代表均不同意，商談無果而散。
11月7日，中共中央致電周恩來、王若飛：目前的兩黨談判，國民黨方面全為緩兵之計，並無誠意解決問題。我們的宣傳應當採取哀兵態度，應當照顧中間派，不要劍拔弩張，而要仁至義盡。接到中央指示，王若飛即召開南方局各組負責人會議，討論研究動員組織各方面力量，揭露國民黨假和平、真戰爭的陰謀，教育團結廣大群眾。
11月中下旬，王若飛配合周恩來就敵偽受降、國民大會、政治協商會議、東北接收問題及外交等同張群、王世傑、邵力子繼續會談。他還主動與各民主黨派人士接觸，參加聯誼活動和集會等，闡釋中共的立場和主張。
在政協會議上堅持原則韌性鬥爭
1946年1月10日，根據《雙十協定》，政治協商會議在重慶舉行。各方代表36人出席，王若飛為中共代表7人之一，討論研究的主題是改變國民黨一黨專制，成立各黨派參加的聯合政府，召開國民大會制定和實施憲政。因此，堅持民主和專制獨裁之間的鬥爭尤其激烈。國民黨代表王世傑據蔣介石意圖拋出“擴大政府組織法”，王若飛敏銳地認定改組政府的關鍵是改變蔣介石個人獨裁的局面，不同意這個“組織法”。他同本組的民盟代表羅隆基研究對策後提出，必須把這個國民黨政府委員會變成有實際政治權力的最高國家機關，用委員的集體政府來代替蔣獨裁。羅隆基後來回憶：“王若飛是政治鬥爭中的一員傑出能將，在小組討論時他攻的時候總是勇猛，守的時候真是堅強。”“他依據原則堅持條文的立場觀點，寸步不讓、寸土不讓。”每次開會前他總要找我商量今天的戰略戰術，叮囑我“不要隨便退卻、輕易讓步啊”。
政府委員會的職權討論鬥爭告一段落後，討論委員的名額問題。原國府委員36人，王世傑提議增加12人。王若飛發言指出，我們討論的是重新改組政府，不是“擴大”成員。幾經爭論後，政府委員名額定為40名。王若飛聲明：國民黨是大黨可以佔國府委員名額的半數，其餘20名由其它黨派和社會賢達擔任。協商結果：中共和民盟佔14名，青年黨和社會賢達佔6名。國民黨認為他們佔多數，就同意了。在代表表決法中王若飛和民盟代表一起提出並通過了“國民政府所討論之議案，其性質涉及施政綱領之更變，須有出席委員三分之二同意始得通過”的規定。有了這條規定使中共和民盟在國府委員中佔三分之一以上，這樣就掌握了否決權。
在國民大會代表人數問題上，國民黨堅持保留10年前他們選出的一黨代表1200名，再補選部分其它黨派的代表組成國民大會。民盟和其它民主黨派堅決反對，使政協會議進入僵局。周恩來、王若飛勸民盟代表不要為此問題把民主、統一的協商會議弄破裂了。經再三協商，最後同意承認國民黨已選出的1200名代表，增加“黨派和社會賢達代表700名、臺灣省和東北幾省的代表120名，代表總額為2020名”。商定中共和民盟的代表佔代表總數的四分之一，堅持會議討論的提案，須獲得出席代表四分之三的同意，才能形成決議。這個棘手問題達成協議，有效防止了蔣介石把國民代表大會變成他個人的表決機器。
在中共和民主黨派及無黨派人士共同努力下，會議通過了《政府組織案》《國民大會案》《和平建國綱領》《軍事問題案》《憲法草案》5個決議。規定的政治民主化、軍隊國家化、改組國民黨政府等方針措施，實質是對國民黨專政的否定，對人民有利。
王若飛在同國民黨、各民主黨派談判協商中表現出來的堅持中共原則立場與靈活的妥協讓步，同民主黨派團結合作的精神，受到多方讚揚。沈鈞儒說：“若飛先生分析事理之強，記憶頭腦之清，對人懇摯，一片真誠，吾無間然，尤其是每次會談或是會議，那一種韌性的辯爭，眾口紛駑屹然不動，雖有責難弗避，真不愧為民主戰士的先導。”
事業未成身遇難
1946年1月16日至20日，政協陪都協進會在滄白堂舉行第4次會議。政協代表郭沫若、王若飛等介紹政協會議情況、作講演等，千餘群眾到會聽講。國民黨特務起鬨搗亂，使會議中斷。引起各方的憤怒和強烈抗議。目睹現場的記者在報道中說：王若飛怒斥特務暴行，充滿著堅定不拔的氣概。20日，重慶各界在滄白堂舉行慶祝實現國內停戰和平大會，王若飛同馮小平、陳銘樞、郭沫若、羅隆基等相繼發言。一致指出中國必須實行和平建國，政府應實現諾言，釋放一切政治犯，解散一切特務機關，保障人民的自由民主權利。
27日，該協進會請政協代表王若飛等和中共代表團顧問李澄之作報告。王若飛首先報告了政協會議各組討論的經過及已獲得之部分協議情況，他說，在國家民主化、軍隊國家化及一些基本問題上，協商的許多共同意見，將可能獲得進一步的結果。但在保證人民基本權利這一最重要的問題上，至今還未得到政府的答覆……希望國民政府迅速兌現保障人民基本權利的諾言。
2月10日，王若飛同董必武回延安向黨中央彙報工作。13日，回到政治氣氛繼續惡化的重慶。22日，國民黨借東北問題煽動不明真相的學生舉行反蘇反共遊行。混在遊行隊伍中的特務分子趁機搗毀重慶《新華日報》營業部和民盟《民主報》報館，打傷工作人員。王若飛接見青年學生，揭露國民黨製造行兇事件的陰謀真相，用事實教育了受矇蔽被裹脅的學生，爭取了大批群眾。
3月1日至17日，國民黨六屆二中全會召開。在蔣介石公開號召下，改變了政協關於修改憲法草案的民主原則，從而推翻了政協決議，通過了多項反共決議。在政協綜合小組30日舉行的會議上，王若飛代表中共發表聲明：鑑於政府四項諾言迄未切實履行，國民黨二中全會造成違反政協決議之混亂情形尚未澄清，憲草修改原則之爭端未解決，國大代表名額總數國民黨又提修改之議，而中共應有國府委員及行政院政務委員之名額，政府未作最後之肯定。在此情況下中共目前實無提出國府委員名單之可能。只有在上述各項問題確定後，方能考慮參加國民政府及行政院人選。
4月1日，中共中央致電中共代表團：近日來我黨代表堅決鬥爭的立場是對的，只有如此方能保衛政協決議，務望精心研究，密切注意。王若飛等在政協綜合小組的鬥爭立場，得到中央的肯定嘉許。在第二天繼續討論國大和憲章等問題的會議上，青年黨代表陳啟天提出，“省議會制定省自治法經立法院通過後，中央法令不得變動之”，企圖以此取消地方自治。王若飛當即指出“其觀念糊塗”。陳啟天、曾琦惱羞成怒退席而走。5日，政協綜合小組繼續開會。政協秘書長雷震宣讀陳、曾在2日會議上受到王若飛嚴厲批評後拒不出席當天會議的抗議信，以此要挾中共代表團。王若飛嚴正指出：“民主國家各個政黨不同意見，在會上展開激烈爭辯與嚴肅批評，是正常習見之事。青年黨代表如因重大原則不同意而不出席會議是可以的，如因受到嚴正批評而不出席會議，殊失政黨應該保持的民主討論風度。曾、陳二人此種態度，完全是對政治協商會議綜合小組工作之威脅與破壞。”
4月8日，王若飛回延安向黨中央彙報工作，同政協憲草審議委員會中共委員秦邦憲（博古）、新四軍軍長葉挺、中共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鄧發、著名教育家黃齊生等由重慶飛延安。途中因天氣驟變，濃霧籠罩，飛機在晉綏解放區晉西北興縣境內不幸失事，連同4名機組人員在內的機上17人全部遇難。
王若飛等遇難後，延安、重慶都為其隆重舉行追悼會。在重慶追悼會上，周恩來號召大家繼續烈士未竟事業，為實現真正的和平民主而奮鬥！
來源：《黨史文匯》2019年08期，作者倪良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