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離婚後總裁見妻子108字遺書,直奔太平間,崩潰大哭

韓寒逸呼吸一滯,如遭電擊!

“不……”

韓寒逸的表情有一瞬間無法控制的崩潰。

那個女人,面色青白,胸口沒有一絲起伏。

“江雨薇——!!”

他的聲音嘶啞,每個字似乎都是從聲帶裡擠出來,帶著抽皮剝骨的疼痛。

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安靜地躺在床上,再也無法回應他。

她左手手腕,割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那浸滿床單的血,全都是從裡淌出來。

直到乾涸,直到流盡……

韓寒逸像被釘在了床上,全身都僵硬得無法動彈。

他想伸手去碰一下那個女人,卻怎麼都抬不起手。

“你睜開眼……看看我……”

韓寒逸覺得自己被滿床的黏稠禁錮,不管他怎麼掙扎都有更多的血絲束縛上來,將他裹緊。

喘不過氣,透不出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嘭——嘭——嘭

這是他的心跳聲。

一聲比一聲沉重,一聲比一聲緩慢。

“江雨薇……江雨薇……”韓寒逸嘴唇輕顫,嗓音裡浸滿了痛苦。

他艱難地抬起胳膊,一點點移向床上的人。

指尖所觸之處,冰涼僵硬。

那個女人,渾身已經涼透……

“不……不可以……”韓寒逸赤紅的雙眼滿是絕望,腦袋裡似有什麼要往外炸裂,痛到扭曲。

他伸手在江雨薇鼻翼下探了探,在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之後,整個人徹底崩潰。

“江雨薇!!”他的心底像豁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水如河。

樓下的保姆聽到了動靜,連忙上樓敲響了門。

“先生,出什麼事了嗎?”保姆擔憂問道。

韓寒逸眼眶紅得滴血,張嘴想回音些什麼,可他的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出什麼事了?

那個女人在他眼皮底下,割腕自殺……

韓寒逸將拳頭攥緊又無力鬆開,眼裡交錯著密密麻麻的血絲。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人回應他,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呼地響,茫茫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一人。

韓寒逸知道,江雨薇剛失了雙親,肯定會悲痛欲絕。

可他明明提醒過她,她還有個哥哥。

她怎麼會做這種事?

不。

她只是睡著了,她只是在給自己演戲……

“你把眼睛睜開,看看我……江雨薇,別睡了,天已經亮了……”

“你從哪裡弄這麼多血放在床上,你別嚇到我們的孩子了……對,還有孩子……”

韓寒逸碎碎念著,抬手放在了江雨薇平坦的小腹上。

“你給我醒來,我說過你想死也要先把孩子生下來……醒來,醒來啊——!”

他的腦子缺氧得厲害,裡面交織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最無法壓抑的是愧疚和無措。

昨天夜裡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沒了體溫了呢?

他睡著之前,她不是還好好的站在床邊嗎?

流了那麼多的血,他怎麼就沒覺察到異樣,他怎麼就睡那麼死……

如果他沒有睡那麼沉,是不是就能早點聞到這刺鼻的血腥味,然後給她止血,還能送她去醫院……

可是,沒有如果。

韓寒逸抬手緊緊壓著腦袋兩側的太陽穴,那裡頭像有無數螞蟻在啃噬,讓他痛不堪言。

曾經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些情緒,在這一刻決堤而出,再也無法收攏。

這個女人一直都是他復仇之路的一個意外,一直都是啊。

只是曾經的他不肯承認,也不肯面對。

每當心緒紊亂之際,他便一遍又一遍回憶那些仇恨,一點一點將所有溫暖全都捏碎。

直到這一刻,他永遠失去了這個女人。

他才意識到,有些事,不是不去面對就能逃脫得了的。

好比,他愛她這件事。

忽然,韓寒逸掃到枕頭邊有個染血的信封,上面隱約有一行娟秀的字。

他像被摁了慢進鍵,僵硬地抬手,緩緩捏起那信封……

“韓寒逸親啟”

信封上的字,娟秀整齊,一絲不苟。

每一筆每一劃,都帶著訣別之意。

尤其是他的名字。

曾經,江雨薇最喜歡在午後的暖陽下,一遍遍書寫韓寒逸的名字。

她說這三個字,是世間最溫暖的存在。

他給足了她所有人都羨慕的溫暖,也親手將那些溫暖,一點點撕裂,直到粉碎……

信封上,沒有沾染上一絲血。

韓寒逸顫抖地將信紙拿出來,撲鼻而來的墨香味,混合著讓他窒息的熟悉氣息。

是她的味道。

“韓先生。”

開篇入目的生疏稱呼,刺痛了韓寒逸的眼。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徹底離開了你……去了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們終於兩清了……江家欠你的第三條人命,我來償還,放過我哥。從此江韓兩家,再無瓜葛!”

每一個字,都透著沒有迴旋餘地的決絕。

每一個字,都像匕首一樣紮在韓寒逸的心臟上,一刀又一刀,血噴如柱。

“愛也好,恨也罷,都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怎麼可能到此為止,她怎麼可以把那些過往講得這般雲淡風輕!

“願我的來生,再無你。因為,愛你,太痛。”

韓寒逸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抽搐,不光心臟千瘡百孔,連胃也被腐蝕出一個深洞。

痛。

真的很痛。

可她,是不是比自己更痛?

“願你孤獨終老,且長命百歲。江雨薇絕筆。”

絕筆——

韓寒逸的臉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瞳孔中滿是蕭瑟憔悴。

那個女人做好了一切準備,也寫出了世間最決絕的詛咒。

孤獨終老,長命百歲。

真好。

真好!!

韓寒逸將信紙在掌心捏成一團,面色鐵青。

他擰眉看著床上的女人,胸腔裡好像有一股冰火交融的情緒在發酵。

“憑什麼兩清,憑什麼兩清!”

韓寒逸在心中怒吼著,差點將手中的信紙撕個粉碎!

可他猛地頓住動作,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像潮水般襲來。

這是她留下的絕筆信,自己怎麼可以撕掉……

韓寒逸慌忙將揉成團的信紙攤開,一點點撫平。

可自己剛剛那一揉捏,已經將平滑的信紙變得無比皺褶。

好比他對她做過的事,永遠都無法抹滅。

不管是曾經假戲真做的甜蜜相擁,還是之後冰冷絕情的折磨。

永恆存在。

“叩叩叩”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韓寒逸的思緒緩緩迴歸現實,他看了看房門的方向,又看了看床上一動不動的江雨薇。

最終,他喉結上下翻滾兩下,起身用乾淨的被子將江雨薇蓋住,一點點將被角捏好。

“手這麼冰,彆著涼了……”他輕聲說著,嗓音沙啞。

門外的保姆一直聽不到裡頭的動靜,心裡的不安漸漸加重。

“韓先生,柳妍小姐過來了。”保姆將聲音微微抬高。

她本是韓寒逸請來照顧江雨薇的,如今客廳中坐著另一個仿若女主人的女人,她怎麼都看著不舒服。

“不見。”韓寒逸低沉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保姆一愣,連忙領命下樓。

當她把韓寒逸的話原封不動轉述出來,柳妍差點沒能控制住表情。

“你讓開,我要上樓去找韓少!”她不信韓寒逸對自己會是這個態度。

更何況,柳妍想親眼看看,江雨薇那條魚,上鉤了沒。

那個畫面,一定很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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