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書共生的作家們

  作者:孫永慶

《三味:讀書和品書的隨筆》的首篇是《與書共生》,作者是劉心武,著作有《班主任》《我愛每一片綠葉》《立體交叉橋》等,長篇小說《鐘鼓樓》獲茅盾文學獎。他在文中說他的生命史,從某種角度說,便是一部伴書而度的歷史,小時讀書識字,隨著年齡的增長,開始選擇適合自己的書,書成了他靈魂的朋友,不可一日無書,讀書寫書寫書讀書,與書共生,是他的幸福,也是他的宿命。

  

《三味:讀書和品書的隨筆》,劉心武等著,山東畫報出版社出版

《孫犁與書》一文,寫作家孫犁先生的讀書生活,他酷愛讀書,遠離人事紛爭,與書朝夕相處,書是他生死與共的朋友,孫犁先生的一生,也是與書為伴的一生。

要想成為優秀的寫作者,既要有生活、個性和才氣,也要有淵博的學識,作品所表現出的獨特風格是生活、個性、才氣、學識相融的結晶。孫犁、劉心武“與書共生”,長期沉浸於書中,自然是滿身的才氣,也才能夠創作出優秀的作品。但有些青年作者卻視而不見,讀一青年作者的寫作隨筆,他宣言寫作不需讀多少書,聯想到一些媒體的炒作,真使人感到困惑,讀書與寫作的關係並不複雜,卻被攪得讓人犯傻,真是怪哉。如果不讀書學習,這類作者的創作最終會落得江郎才盡,傷仲永的故事將發生在他們身上,“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作家耿林莽在《我是讀書的“隨意派”》中表述:讀書少,吃虧的是自己,一個讀書少的人,怎能寫出好文章來呢?

事實勝於雄辯,很多作家為我們作出了示範。劉心武讀書很刻苦,常常見縫插針閱讀,這種精神,很值得我們學習。著名作家巴金說:“多讀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加強自己的文學修養。日積月累,厚積薄發,才有可能創作出好作品。”

作家從維熙在《我與雨果的情緣》中,寫自己無論在多麼困難的情況下,都想方設法去讀書。1957年反右,他被關進勞改隊,《悲慘的世界》成了他靈魂的棲息地,是雨果伴隨他度過了那段歲月。他的《大牆下的白玉蘭》《北國草》《裸雪》等小說,都有《悲慘的世界》的悲劇味兒。

潘旭瀾先生是學者,也是作家,他在《卻顧所來徑》中,寫了自己讀書的經歷:手腳都凍爛,讀書時覺得在同作者交談、討論、爭辯,從中得到了許多安慰和樂趣,忘卻了現實中的創痛和折磨,冬夜也不特別難熬,總是超額完成自己開列的書單。潘旭瀾讀文學書讀出了《潘旭瀾文學評論選》《長河飛沫》《咀嚼世味》等,讀歷史書讀出了《太平雜說》。他不僅自己一生鍾情於書,還培養了一個愛讀書的女作家潘向黎。潘向黎新近出版了《梅邊消息:潘向黎讀古詩》,代序言是“跟著爸爸讀古詩”,書頁間洋溢著才女的氣息。

《三味:讀書和品書的隨筆》裡,李國文、陳村、趙麗宏、黃蓓佳、蔣麗萍……這些作者是寫家也是讀家,他們的讀寫經驗談,給我們詮釋了讀與寫的關係。一篇《互補互救》的文章,其中這段話寫得好:“書是我的恩師和摯友,讓我今生做一個讀者,可能時做一個作者。在人生跋涉中,書與我互補互救,我們將像青春伴侶一樣,相攙相扶,走完人生之旅。”寫作如此,其他行當亦然,英國哲學家培根的話很值得我們三思:“有實際經驗的人雖能夠處理個別事務,但若要綜觀全局,卻唯有學識方能辦到。”唯有讀書,提高才幹,才能運籌帷幄。

  

2020年4月24日《河南日報》第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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