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月烧掉4台!供应商还破产?2020年最惨车企——威马

声明:今天这篇文章你可能已经看过,由电动车公社公众号10月29日晚发布,其中有部分观点是除我们以外,无任何媒体提及的。由于出现人名错误,以及需要补充部分信息,故做删除,今天修改后重新发出,昨天没看的朋友欢迎看完分享转发。

大家好,我是电动车公社的社长。

威马又烧了,这一次是在北京。

10月27日晚9点,在北京海淀区北四环西路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里,一辆停着的威马突然燃烧,据一些周边的人反馈说,伴随“巨大声响的爆炸”。从流传出来的图里也可以看出来,车门框已经被烧,车位和车底部在冒着烟。


1个月烧掉4台!供应商还破产?2020年最惨车企——威马

这是威马一个月内第4次自燃事件了。

问了一些业内的工程师,因为烧的最厉害的是驾驶员侧车门和前机舱,所以这次自燃事件不太像是电池的问题,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几乎就是压垮威马的最后一根稻草。

10月5日福建邵武市,威马投放在这里的80辆出租车中又烧了一辆。车停在路边停车位内,并未在充电。

10月13日,还是在邵武市,仍然是出租车,又一辆EX5自燃,车直接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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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官方刚回应是电池问题的一周后,江苏泰州街头,又一辆EX5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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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是10月27日北京海淀的这一次了。

而在海淀这辆烧了之后,昨天(10月28日)威马主动启动召回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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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不太知道,事儿发生后35天就召回已经算是创造汽车圈的召回记录了,因为车企的庞大、事件的复杂,很多企业都是得事故发生几年后才会装模作样召回一下,或者不得不执行国家质量监督局的召回计划了才会有动作。

威马的这次召回真的很迅速了,我想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如果再不召回,那威马就会输掉所有的潜在消费者,另一方面是,刚刚完成融资100亿的威马,正在计划着上市,如果再多烧几台,威马的上市计划恐怕也要一并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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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对于威马来说,“主动召回”似乎是一件正向化解公关危机的事件,然而,谁也没想到,在威马宣布召回后,网络上反而炸锅了。

威马这次的事情其实是有点微妙的,背后也有不少值得聊的,并且还有很多你可能不知道的信息,我们先来看看这次召回的1282辆车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根据召回公告可以看到,这次召回的是“ZNP3914895A-75A的电芯”。而出事的原因也有点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混入杂质,导致异常析锂,锂晶生长速度异常,刺穿隔膜,引发自燃。

混入杂质这四个字确实有点神奇,但说白了就是供应商的品质参差不齐,可能有很多人会问,为什么每个月卖2000台的威马却只召回1282台车呢?这就要说网上流传出的这张威马的电芯供应商名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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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出事的几次事件,网上说法是电芯供应都来自其中的中兴高能。就在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中兴高能的时候,中兴高能发布一则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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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跟我无关,别骂我。


先不聊中兴高能,如果你认真看了网上流传的威马供应商图,内心一定会提出这样的疑问:

“不就这几万台车么,有必要弄一堆不同的供应商吗?”

——事实上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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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启用多家供应商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方面是降低零配件断供的风险,另一方面是提高和供应商的议价能力,争取更好的价格。同时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某个供应商只要上了供应目录就一定要用它家的电池,其实并不是这样。

电芯的价格、能量密度、产能在这几年变化都挺大,所以业内普遍的做法是采购的时候甚至要分时段、分量、分厂家。因为宁德的产能、一致性和地位的问题,几个月前我问过好几个不同车企的工程师,他们都说行业内基本是以宁德为主,其他为辅。

以威马为例,公开资料中就有宁德、孚能、力神、塔菲尔、欣旺达和中兴这几家供应商。作为大家最熟悉的宁德,其实占了比较大的比例(大约60%以上),而之前几期起火事件涉及的中兴高能,则大约占了14%。虽然威马的量不多,每个月也就几千,但在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很难保证一两家能给你满足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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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汽车电子设计)

——实际上宁德能做那么大不只是简单的规模成本问题,真正可怕的是宁德在产能那么大量的时候,电芯一致性也能保持的相当好,这就是很多其他供应商所难以企及的。

沈晖在很早的一次公开采访中说过:“很多供应商一跑量就容易出质量问题,如果没有整车制造经验就很难把控。这涉及到设备调教、员工训练等多个因素。”沈晖用“包饺子”举例说明量产与小批量生产的本质区别:“就像在家里包饺子,叫你包5个饺子、20个饺子,没有问题。倘若要你一天包500个饺子,就很难保证一模一样了。就算用一个模子来做,量一大,质量就会参差不齐。”

宁德就是那个包5000个饺子也一模一样的,但你想要500个饺子宁德不一定能给那么多,所以行业内采用以宁德为主,多家供应商为辅的策略是个普遍现象。

光用宁德一家会怎么样?也不是没有过前车之鉴:

2017年广汽曾经打造出过一台爆款7座大SUV——GS8。作为一款20万元左右的七座中型SUV,GS8这款车曾经是中国品牌冲向高端的希望之星——GS8曾经成为了中国市场上卖得最好的七座SUV,销量甚至一度超过了丰田汉兰达。

然而正当所有人都在讨论GS8究竟能冲到什么样的高度时,广汽却发了一个限产的通知:称由于GS8变速箱供应能力不足,2017年5-9月的GS8产量将会调低至7000台/月,预计到10月份才会恢复正常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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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GS8供应变速箱的,是爱信,而丰田是爱信的大股东。

所以当时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丰田在给广汽使绊子。

我问了广汽的工程师,他是这样说的:只是我们没想到GS8能卖那么火,和爱信定的变速箱数量不足,爱信又不肯随便更改已经计划好的产能。

——事实上如果威马全用宁德的电池,那宁德又不肯随便更改已经计划好的产能会如何呢?

所以威马配置多套供应商并不是问题,比如说小鹏的电池也不是都来自宁德,而也有一部分来自亿纬锂能,但是它的电机其实来自两个不同的供应商——方正和精进,结果有的车主就会希望自己能提到精进电机的P7。比如特斯拉的电池曾经来自松下、LG,有的车主就希望自己能提到松下电池的特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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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么强大供应链的威马,为什么还是卖不好?

这就要说另一个问题了:

威马的产品很差吗?其实并不算差,甚至如果从“代步工具车”本身、结合这个价位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理想汽车有句口号“生而成熟”,我觉得其实更合适用来形容威马。威马的优秀之处在两年前,就已被各方所看好:老大沈晖来自沃尔沃,不仅了解传统车企,而且有很多人脉在供应链上。

这意味着对于其他造车新势力来说,最开始需要摸着石头过河,一家一家去谈配件供应的时候,威马不仅直接拥有一个成熟、完整的造车团队,而且在沈晖在供应链上的良好人脉关系,也让威马将成本做的比很多友商都要低。

——就是因为深知汽车行业,所以对于供应链,一定要精益求精,管控不当,很容易导致车子售价无法管控,超过最开始的产品定位。而威马第一台车11.23万的屠夫价格,也证明了这家企业成功的地方。

——得益于供应链的优势,威马在做到底价的同时,所有配件仍然来自一线大厂,因此单纯从作为代步工具的“汽车”的角度来说,威马确实造出了一台“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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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界的变化太快。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一群传统车企大佬集合起来造车,擅长传统供应链的优点,却也变成了威马如今销量不佳的主要原因之一。

随着蔚来、小鹏开始在智能化上发力,对比之下威马的产品就成了一个没有什么缺点,但也没有什么优点的中庸学生。

威马EX5绝对是好车,用的全是一线大厂配件的情况下价格还能做那么低,李斌看了怕是要哭出来。但开过威马的车,你就能明显感觉到,这是一台是用传统的造车思维去造出来的车,虽然价格上质量上很有保障,但除了一个需要花钱加装的冬季柴暖装置以外,我真的是找不到任何亮点。

在第一款车EX5上,这点倒是没有问题,毕竟产品需要探索,团队需要磨合,所以EX5中规中矩,重视性价比的打法是没有问题的,而当年的销量确实说明了这个产品的成功。

但当威马推出EX6的时候,很多车企大佬的反应都是感到有点失望——大家期待威马推出拳头级的产品,就像小鹏搞了个P7,蔚来搞了个ES6一样,但威马给出来的答卷EX6,更像是一台EX5的加强版车型。

我们不能说EX6不是个好产品,毕竟在20万价位里这个大小和配置,确实是一款不会让人感到遗憾的传统产品,但是没有特点,没有卖点的情况下,就意味着,对于准备买车的人来说,富有特点的蔚来、理想、小鹏吸引走了大多数人的目光,能留给威马的客户群体少之又少。

毕竟都来尝试新能源车了,谁不希望自己买的车更智能化,可以一直通过OTA更新来升级呢?

——结果就是威马倾尽全力造出来了一款传统意义上的好车,但却被汽车智能化的潮流席卷而去,淹没在了茫茫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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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坑的是,威马出事的这批电池,似乎买家不只有威马,根据网上的说法,还有奇瑞、汉腾、吉利、众泰,

而出事的中兴高能,似乎很干脆直接进入了破产程序,把上下游合作伙伴都坑的不轻:

所以这事儿搞不好除了威马之外,其他用到中兴高能电池的车企,也要来一次召回。(奇瑞、汉腾、吉利、众泰的车主需要注意了)

维权视频:

这件事情应该怎么看待?

——电池供应商之间要开始一轮淘汰和洗牌,技术和质量最的好的供应商,会越来越受到重视,而质量不行的供应商,注定要被淘汰,就像中兴高能一样。所以对于我们普通消费者来说,我们能买到的车会越来越好。

对于威马来说,如果只用宁德,虽然不会沾惹上这次的召回事件,但价格和产能可能都受限制,如果只用中兴高能的电芯,那威马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只是这次威马选错了一家供应商,从供应商“破产”来看,可以说威马踩坑是不幸的,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威马在这之前拿到了100亿融资,也就有了翻身再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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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连续自燃又召回”这件事带来的更直接的后果,还不仅仅是舆论上的危机。威马的市场也危险了。

可能连沈晖也没想到,就在威马35天连烧4台车,并不得不启动召回方案时,上海却出其不意推出一个新政策:

外地牌照在上海限行升级——11月2日起,内环高架上外地牌照的车限行时间从8小时延长到13小时,明年五一后,内环地面道路也将开始限时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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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一个燃油车牌照又贵又难拍,但原本新能源销量就占了全国近10%的城市,新能源在当地的接受程度非常高,充电基础设施又不错,而牌照基本是申请就能得到,突然的外地车限行升级,让很多犹豫的人直接转向新能源车。

社长问了几个上海的销售朋友,他们的回答简单粗暴:

“蔚来这两天销量怎么样?”

“爆炸!”

“特斯拉卖得怎么样?”

“在抢”

“政策对小鹏的销量有影响吗?”

“一天卖了80台”

“平时呢?”

“几台吧。。。”

根据小鹏官方的销量消息,在销量暴涨145%之后,小鹏9月销量达到了3478台,而7、8月均稳定在2500台上下,而在P7上市之前,加上疫情的影响,小鹏销量基本在1000台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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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一天卖了80台这个数字就变得很有意思了,意味着如果保持这个增势,上海一个月将能卖出全国8月一整个月的销量。

更不用提本来就主攻上海、定位偏高的蔚来和特斯拉,以及大本营就在上海、有混动车型、能见度也非常高的上汽荣威了。

此时的人们几乎不可能在这个风口去义无反顾坚定选择威马,这一点,蔚来去年召回时李斌应该也深有体会。

对于优势明显的蔚来来说,“换电”和“电池管理系统”不仅可以直接避免问题的再发生,还可以让召回的操作变得很简单(接到召回消息后,去最近的换电站换块电池就好),然而生活从来不会轻易饶过任何犯错的人,蔚来的销量接受了暴击,此后蔚来的股价一路暴跌到1块3,全网铺天盖地“最快今年、最晚明年就要倒闭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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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蔚来官方)

而威马,面对上海对新能源一路向好的政策,本可以刺激一波销量时,此时却只能忙着召回、忙着全网做危机公关、忙着思考如何走下一步、忙着思考如何应对智能化时代的到来。上海暴增的销量,显然与它无关。

销量跌了,产品没新亮点了,融资晚了,车子烧了,只能召回了,上市也估计又得延迟了,今年的威马可能有点难。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之前小鹏P7公布了706km的续航后,威马火速跟进发布了一款续航800km的概念车,当时大多数人都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很关心,因为在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推出EX5之后接着推出EX6的威马,可能并没有真的想造一台续航800km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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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面临巨大危机的威马短时间内是很难恢复公众的信心了,然而危中有机,续蔚来豪赌ES6,小鹏豪赌P7之后,威马接下来要做的事,恐怕就是豪赌这款800km的新产品了。

短期内很难快速上市融资的威马,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明年拿出来一个吸引大众目光的产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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