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的“精神胎记”(二)

□ 谭波才 何媛媛


安康的“精神胎记”(二)

尊祖重孝

安康古为“三苗”和“南蛮”之地,拜神灵、敬祖先之风十分浓厚,后又受巴人“忠孝”、楚人“敬祖”和湖广移民“恋乡”的影响,使安康人养成牢固的“认祖归宗、敬祖爱族、视死如生、耕读传家”的尊祖重孝思想。

巴人不仅忠君爱国,而且孝敬先祖,其至形成了一套礼仪制度和一种社会风尚。《华阳国志·巴志》记载:(巴)其祭祀之诗曰“惟月孟春,獭祭彼崖。永言孝思,享祀孔嘉。彼黍既洁,彼牺惟泽。蒸命良辰,祖考来格。”《隋书·地理志》记载:“‘巴蛮’之人始死,置尸馆舍,邻里少年,各持弓箭,绕尸而歌,以扣弓箭为节,其歌词说平生之乐事,以至终卒,大抵亦犹今之挽歌也。”

楚人尊崇祖先,奉祀唯谨,为不可突破之底线。他们把先祖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奋斗精神和肇基丹阳、创业荆山、定都郢城等丰功伟绩铭记于心,并代代相传,以先祖精神教育后代。《左传·僖公二十六年》记载:“夔子不祀祝融与鬻熊,楚人让之,对曰:‘我先王熊挚有疾,鬼神弗赦而自窜于夔。吾是以失楚,又何祀焉?’秋,楚成得臣、斗宜申帅师灭夔,以夔子归。”

湖广移民,一般迫于生计“从窄乡移到宽乡”,故土难离,除在当地修宗族祠、祭先祖灵外,还设立会馆,以便大家在其内可以操乡音、叙乡情、敦乡谊、叙桑梓。特别是至今在安康境内还现存2000余座明清时期墓碑楼,每座墓碑均追溯族属渊源,缅怀先祖恩德;每座碑楼都造型别致,雕刻精美,甚至僭越礼制,崇孝思想无以复加。


安康的“精神胎记”(二)

信巫重祀


受楚人巫祀之风和蜀人神灵思想的影响,以及迭遭兵燹和灾害,安康先民不断寻求生命真谛和精神慰藉,驱鬼降神、参禅悟道、求仙拜佛蔚然成风,后来成为道教的重要策源地和佛教重要的传播地。《汉书·地理志》记载:“汉中,楚分也……信巫鬼,重淫祀。而汉中淫佚枝柱,与巴蜀俗同。”《华阳国志·汉中志》记载:西城(今安康)“土地险隘,其人半楚,风俗略与荆州、沔中同。”

西汉初期,安康已出现早期道教,并诞生了西城王君等得道仙人,以及道教第三洞天——西城洞天。王莽时期,城固人唐公房在西城任郡吏期间,遇仙人赐神药,后得道羽化成仙,成为较早有文字记载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东汉时期,“五斗米道”虽诞生蜀郡,但在安康定型和壮大,成为道教早期的重要流派。东晋时期,著名道教理论家葛洪在今丹凤商山与旬阳仙河一带修炼。南北朝时期,道教在安康十分活跃,出现了从多神宅仙地、神灵传说和隐士宗师。唐宋时期,道教与禅宗渐至合流,紫阳真人张伯端等创立了金丹大道之说。明清时期,武当山成为全国最大的皇家道场,一批武当山云游道士来安康传道,大肆在巴山山脉西岱顶、天池山、鲤鱼山、凤凰山等地修建宫观庵堂,发展龙门、华山、茅山等教派,盛极一时,影响广泛。

佛教至迟晋代传入安康,首先在宁陕、石泉、汉阴县出现。明弘治八年(1495)《重建云雾山天台寺碑》记载:“云雾仙山乃宁(陕)、汉(阴)、石(泉)三界之地,历来古刹,自晋朝法祚祖师创立以来,前辈首士经理补修,创基立业,尚有可观”。至唐代,安康佛教盛行,形成了双溪寺、万春寺、新罗寺、天圣寺 “四大丛林”。其中,至迟永微年间,新罗僧人到安康,并在“兴安州西六里” ,即今三桥头,修建了新罗寺,宋熙宁年间李复为此作诗《新罗寺唐有新罗僧咒草愈疾卵塔今在閒来因题》:“断石传遗事,唐年刻永徽。庭荒灵草尽,塔坏礼僧稀。古殿含凉气,空堂照夕晖。独来人不问,行听暮钟归。”唐仪凤二年(677),佛教禅宗高僧怀让在金州安康出生,先后驻锡万春寺、新罗寺。怀让自幼聪慧,雅好读书,名闻遐迩,被誉为“国之法器”,开创南岳一系。光绪年间,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印光受戒于双溪寺,后在金堂寺书写戒律。印光法师终生致于佛教振兴,居功至伟,弘一大师拜其为师,被誉为"清末民初四大高僧"。

除道、佛二教之外,安康还有许多生产和生活禁忌,特别是生活禁忌最为丰富,从生儿育女、婚丧嫁娶到饮食服务、礼仪举止,都有一套完整的禁忌链环,甚至形成“有病信巫不信医”之习俗。

总之,安康地域文化的多元性,导致其人文特征亦复杂多样,除上述以外,还有“尚乐好逸”、“精敏鬼黠”、“阿党斗讼”、“易怒轻法”、“虚表寡积”等等。它们既有积极因素,也有消极因素。作为今日之安康,既要继承其精华,又要抛弃其糟粕,在不断淬取和升华中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正能量”和“核心力”。 (完)

安康的“精神胎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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