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名利,情慾所迷致使人的內心被迷惑

唯與阿,其相去幾何? 美與惡,其相去若何?

人之所畏,亦不可以不畏。恍呵!其未央哉!

眾人熙熙,若饗於大牢,而春登臺。我泊焉未兆,若嬰兒未孩。儽儽兮呵似無所歸。

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 我愚人之心哉也,難難呵!

俗人昭昭,我獨昏呵!俗人察察,我獨悶呵!

惚呵!其若海,恍呵!其若無所止。

眾人皆有以,我獨頑似鄙。吾欲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心性名利,情慾所迷致使人的內心被迷惑

譯文;

人事如夢幻泡影。心性被名利、情慾所迷的上級宣佈命令與下級積極響應, 兩者同樣被私慾所染,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區別?

心性不能內斂,以思維遊離於外的觀點去判斷漂亮與醜惡, 這種善惡又有什麼區分。人們之所以畏懼世俗的觀點,是因為恐懼統治者制定法制,荒唐啊!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核心啊!

熙熙攘攘的世人們被外界物慾所迷,歡快縱情的樣子,好像去參加隆重的宴會,縱情享樂。而我卻安靜斂神不動,沒一點事物發生前的跡象,像一個剛出生不會笑的孩子一樣。閒散的呀,不知道要去哪個地方。眾人都有剩餘物品,而唯獨我遺棄這些物品,人們認為我愚昧無知啊。世人難理解啊!

世俗的人們,清醒明白,我好像昏聵不清啊!世俗的人們明察秋毫,我卻顯得事理不通啊!

心性寬廣的我啊!像大海一樣沒邊際。不停的運動的我啊!好像沒什麼地方可以停留。

眾人都以為自己有能力,而我卻獨自頑固,好像庸俗膚淺。我獨自與他人不同的原因是注重養育萬物的無窮精微能量。

心性名利,情慾所迷致使人的內心被迷惑

字詞解:

唯,(形聲。從口,隹(zhuī)聲。急聲回答聲)《助字辨略》朱注唯者,應之速而無疑也。響應服從。

阿,(形聲。從阜,可聲。本義:大的山陵,大的土山) 《說文》阿,大陵也。一曰曲阜也。大聲的宣佈。

美與惡,人為判斷的好與壞。以外在的最求物慾而打扮漂亮。

幾何,又有什麼分別。

畏,『所畏的畏』是代表權力。『不畏的畏』是代表觀點。

央,(會意。小篆字形。從大,在冂(jiǒng)之內。上像物體(冂),一個人(大)站在它的當中。本義:中心) 《說文》央,中央也。引申:正確的目標。

熙熙,(形聲,:曝曬;曬太陽)。《說文》熙,燥也。光明。 興起,興盛。熱鬧。

太牢,是古代的祭祀典禮,在祭祀典禮之後,人們享用祭祀所用的食物。

泊, (形聲。從水,白聲。停船) 《水經注·贛水》西有鸞岡,洪崖先生乘鸞所憩泊也。安靜不動。

兆;事物發生前的徵候或跡象,

沌沌,昏昧無知的樣子。

未孩,不會笑的嬰兒。

儽儽,閒散的樣子。

遺,遺棄或給予 。

愚,會意。從心,從禺。從心,與性情有關。心性遲緩,愚昧。

難難呵! 世人不理解啊!

昭昭,清醒明白。

昏昏,昏聵不清 。

察察,明察秋毫 。

悶悶,不通事理。

惚,寬廣,模糊沒有邊際。

恍,不停的運動。

鄙,粗俗膚淺。

食母,宇宙能量,養育的根本。

心性名利,情慾所迷致使人的內心被迷惑

分解:

唯與阿,其相去幾何? 美與惡,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亦不可以不畏。荒呵!其未央哉!世人把好壞、是非、善惡、美醜建立在自私自利的物慾上,只要管理者灌輸有利於自身的利益好處就積極的響應,凡是侵佔、涉及到不利於自身利益的事情都反對。這種生存法則是向外追求,是『後天』貪慾世界的法則,如南宋•白玉蟾詩云:丹經慵讀,道不在書。至道之要,貴乎清虛。何謂清虛?終日如愚。元•王道淵《迴風混合歌》雲:華池澆灌黃芽生,深根真氣頻燻蒸。神清朗朗居杳冥,含真抱朴如孩嬰。這是以自身精血修煉達到與宇宙能量為標準。老子認為『只求外而不求內』 的生活方式是荒唐的。是缺乏正確目標的表現。所以他老人家下面講他的『人生觀』。

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臺。 我獨泊兮,其未兆; 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儽儽兮,若無所歸。 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哉。食色性也,欲界苦海,我們孔子與佛祖把人的世界看得清楚明白,老子不但看透,還告訴我們他是什麼狀態,並且告訴修為者做到才是根本。俗話說:光說不練假把式。

世人喜歡美味、美食、娛樂、享受。美味、美食、伐耗臟腑。娛樂、享受擾其心神使其外洩。而得道者的美味、美食,是內在精血轉化凝結之物。享受的感覺是機體的陰陽自行運轉,妙不可言。如,唐•永嘉玄覺詩云:幽齋獨坐絕參禪,兀爾何如驟世忙。拯濟終憑宏願力,安閒須得守愚方。元·馬丹陽詩云:不悟無無迷有有,爭知有有卻無無。人人著物物揹物,我獨如蠢蠢不愚。

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忽呵,其若海,恍呵,其若無所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且鄙。吾獨異於人而貴食母。宋•朗然子《進道詩》雲:鑄煉元精即返淳,萬般為了始歸真。若教愚者皆成道,爭辯神仙是異人。金錢、美色、權力就像頂級的興奮劑使世人們的情緒亢奮到無法控制而失去真我。如今商品經濟社會,金錢的誘惑使有些人只想掙錢而不擇手段。

心性名利,情慾所迷致使人的內心被迷惑

晉·謝靈運詩云:靈物吝珍怪,異人秘精魂。金膏滅明光,水碧綴流溫。生命無常,人生短暫,金錢、美色、權力只是曇花一現,如夢幻泡影。老子的心性完全沒有在『世間法』上,所以外人看他好像渾渾噩噩,神智不清。哪裡看得出他機體與道相同。『俗人察察,我獨悶悶』。俗人的明察秋毫是建立在後天貪慾的基礎之上,這是有為法的表現。老子不做理論辯解,就像他講:『知則不辯,辯則不知』可外人好像看他不通事理。可他的境界像寬廣的大海一樣無邊無際,像大海一樣深度難以讓人琢磨。他的行動好像沒有目的,又好像沒有可停留的地方。這是有道者從外表看與常人沒什麼特殊之處。就像四川有個老修行獨自在山中開了塊地養活自己。當地人只知道他在那裡生活很多年, 而且幾十年如一日樣子沒什麼變化,一直像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耳不聾,眼不花,聲音洪亮,動作靈敏,願意幫助別人,所有勞動一個人做。沒收弟子,他仙逝前幾天還在種地幹活,等到政府整理他衣物是發現他的道家度牒,推斷年齡140多歲。這就是老子講:『獨頑且鄙。吾獨異於人而貴食母。看看仙家對本章的評論。宋•張伯端《悟真篇》詩曰:此法真中妙更真,都像我獨異於人。自知顛倒由離坎,誰識浮沉定主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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