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块钱,一个太原理工大学生,在深圳给了一对只见过一面的情侣

我今天和我爸去医院办点儿事儿,收费窗口。一对儿小情侣排在我们前面, 看起来像外来务工的样子,男孩穿着黑色的灰旧夹克,里面套了件儿薄薄的毛衣,女孩儿穿的就更普通,以至于我都忘了她穿的什么衣服,两个人戴着薄薄的蓝色医用口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吧。

两千块钱,一个太原理工大学生,在深圳给了一对只见过一面的情侣


女孩子一直用手捂着肚子、弓着腰。男孩儿搂着她,不断地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她俩瘦小的身形与亮堂堂的医院门诊格格不入。

两千块钱,一个太原理工大学生,在深圳给了一对只见过一面的情侣


我大概猜出来是什么事儿了,在疫情期间,我不清楚他们做过什么样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来了医院。

收费窗口里传出声音:一共四千七百元。怯生生的女孩儿忽然提高了音调:这么多啊?里面人没说话,瞅了他俩一眼又开始看电脑。

然后他俩四目相对,男孩儿就扭头对我和我爸说,你们先结账吧。我爸开始结账,我就在旁边儿站着等。

等的时候,我默默注视着他们两个人退到一边,查微信、支付宝、银行卡,又用计算器加余额,然后俩人嘀咕了几句,我又看男孩打电话找他的好朋友。

男孩儿问朋友:“我有点儿急事儿!你给我借点儿钱?”朋友回复了几句,具体我也没听清楚,然后男孩儿又说:“那行,你有多少给我转过来,我发工资就还你。”

后面几个电话有没接通的,可能在忙吧。也有说没钱的。

我看着站在旁边儿的女孩儿眼泪啪嗒掉下来了,她用手拭了拭,好像不想让男孩儿看见。

同时透着薄薄的口罩,我还看见她咬了咬嘴唇,她也不想哭出声让男孩儿听见。男孩儿把头转向一边,看着窗外,看起来很无力。

凌晨,当我撰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男孩儿当时的那种无力感,依然使我泪流满面。

结完账,父亲和我准备回家了。等电梯的时候,我于心不忍,给我爸说:“爸,你先下去找车,我上趟厕所。”

我终于又返回了窗口。女孩儿蹲在医院洁白瓷砖的角落,怯懦的望着男孩子,男孩儿坐在医院蓝色椅子上,闭着眼睛。我上前询问这对儿小情侣。“你们还差多少钱?”

男孩儿徐徐睁开眼睛,看着我,十分错愕,瞬间呆住了没做声。女孩儿也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我。

接着男孩儿开口:“哥,咋啦?”

我回答,“你们到底还差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们。另外你不要叫我哥,咱俩谁大还不一定呢。”

男孩儿忽然就闷闷的哭起来了,像极了一个被人误解受很大委屈的大男孩儿。

女孩儿应声道:“还差一千六百多呢。”然后她立马拿起他俩的手机,要给我看余额。似乎想证明她没说假话,让我相信她。想牢牢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

我透过口罩发出低沉的声音,你不用给我看。这样吧,我借给你们两千,再给你一个银行卡号,等你有了钱还给我就行。她忍住了哭泣,点点头,要加我的微信。

我不加陌生人微信的,你点开收款码就可以。你如果想让我放心就关注我头条号吧,这样我也不算我白白帮助你的。

微信转钱的时候,男孩儿手一直在颤抖,两个人也一直在哭泣没有说话。后来他俩都关注了我的头条号,我也让他拍了我银行卡的照片,然后我就准备下去找我爸。

两千块钱,一个太原理工大学生,在深圳给了一对只见过一面的情侣


走到差不多电梯口后,两个人又追过来了,女孩子扑在我怀里,嚎啕大哭说,谢谢你哥。我也心疼的想哭了,但还是和他俩半开玩笑。

1.疫情期间,你们俩也不怕我有新冠肺炎?

2.我看你们俩应该比我大吧!我还小啊,不要叫我哥。

他俩和我都笑了,但分明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模糊了视线。

我哥和我爸过年给了我八千块钱的压岁钱,但他们一定不知道我一个不挣钱的人用起钱来是这么大手大脚……

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相信他俩会还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