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老师的那对麻花辫——(写在第三十六个教师节之后)

小陈老师的那对麻花辫——(写在第三十六个教师节之后)

年过半百了,却还莫名其妙,梦到小陈老师的那对麻花辫,一直在我面前,有节奏的甩来甩去……

小陈老师,那年也就十多岁的一个小姐姐。因为一所学校里有三个姓陈的老师,大家区别开来,分别叫老陈老师,大陈老师,小陈老师。

小陈老师,是一个女孩子,也是学校里唯一的一个女老师。虽然只是农村学校,可老师不少,学生也不少,只是学校没有校舍,暂时借大队队部一用。这种情况,一直到新学校落成。

可能是学校与我家隔得近,走过几条田梗便是,父母又忙于生计,无暇照顾我,五岁不到的我,就随了大一些的堂哥,入学做了一个旁听生,不过,当年上学,可没有学费之说。

小陈老师,记不清是教语文还是数学?反正那个年代,就这两门课,或许她都教。在农村里,只要读过高小,都已经是饱学之士了,何况小陈老师据说还读过高中,应该都可以。

小陈老师,长得水灵灵,嫩烘烘,不但皮肤白,眉毛细,小嘴唇红嘟嘟,而且身材还一流,凹凸有致,曼妙精美,用古人形容美人的话,就是增之一分太肥,减之一分太瘦,恰到好处。

小陈老师的容颜,可以说是整个学校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常常引起无数双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但最让我痴迷的却是,小陈老师那一对齐腰的麻花辫。

麻花,在老家司空见惯,麻花辫,因为形似而得名。

小陈老师的麻花辫,乌黑、油亮,柔软、细长,并且还散发着一丝淡淡的体香。

古语云:待你长发及腰,娶你可好?

确实,当年小陈老师的形象,左右了我多年的择偶标准。以至于,多年后,沦为大龄青年的我,草率的与一个梳了两个麻花辫的前妻,匆匆完婚,落了一个离婚收场。

小陈老师的那对麻花辫——(写在第三十六个教师节之后)

那个时候,一个学生要引起老师注意,无外乎三个条件之一。一是家庭要有背景,哪怕你父母只是一个小队长,或者能给工分的会计,也行。二是要你长得乖巧,男孩子虎头虎脑,女孩子眉清目秀。三是要你学习成绩好,不是班里头名,就是学校前茅。

三者有其一,自然会让老师高看一眼,如果全部有,绝对会令老师,包括学校所有人,刮目相看。

我除了学习成绩勉勉强强拿得出手,其它的就一塌糊涂。父母,老实巴交,祖宗十八代都是贫下中农。外观,就更是捡不起来,不但个子矮,皮肤黑,而且还嘴大,体瘦,虽然看起来,还不算傻不拉叽,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说实话,整个学校里,除了不懂事的我,感觉成绩比别人好,而自信以外,其余的人都不是特别亲近我。

不过,不包括貌若天仙的小陈老师。

记得有一次,我因为调皮,而摔折了腿,中午不能回去吃饭,是小陈老师,端了一碗饭给我。

看得出,小陈老师并不是特别嫌弃我,她微笑着,弯腰递给我碗、筷,并且还一再叮嘱我,菜饭吃完了,还可以重新夹。

我第一次和小陈老师近距离,少女的那股体香,让我至今难忘,特别是那一对吊在我面前的麻花辫,一直晃了又晃,几十年……

虽然若干年后,我也混进过教师队伍,阴差阳错,也教育过小陈老师的女儿,也曾是我们那所学校最靓的仔,只是可惜,时间不长,还没完全习惯,就已经站在高墙之外,沦为看客。

小陈老师,多年以后,离开了教师队伍,随夫入了供销系统。后来,夫出车祸夭亡,又带着一双儿女,自主创业,做了一个买衣服的小老板。再后来,听说孩子长大成人,出息了,她也退了,现在在县城享清福。

小陈老师,虽然和我是同一条村,并且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她母亲是我本家的姑婆)但除了在学校里,我读小学的那几年,有些交集,在社会上,却从来没有过交往。

有几次,与她擦肩而过,也只是打下招呼、微微一笑,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

关于小陈老师的所有情况,都是我通过他人旁敲侧击打听而来,应了那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惦记着她,她早把我,那个又矮、又黑、又瘦、又丑的学生,忘得九霄云外。

不过,于所有授业解惑的恩师来说,小陈老师应该不是忘记得最离谱的一个。相比我高中毕业的那个老师,无数次提醒,还是一脸懵逼,一头雾水来说,至少,她还认得我,打下招呼,微微一笑。

只是,小陈老师那一对,最让我痴迷的齐腰麻花辫,早已随着她的出嫁,换成了不被我待见的齐耳短发。

几十年再未见。

在第三十六个教师节的时候,我好想在某个拐角处,能看见小陈老师的那对齐腰麻花辫……

乌黑、油亮、柔软、细长,还散发着一丝淡淡的体香。

即使我和她,都已经不再年轻,都不在教师队伍之列。

小陈老师的那对麻花辫——(写在第三十六个教师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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