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方乌鹊到跳崖的西方“女同”——相距8000公里的诗歌遗韵

原创


最近常浏览头条上的内容,就发现有为数不少的人在上面写诗,有古体诗,也有现代诗,很多写得蛮好,个别诗句甚至打动我到唤醒某些过往记忆的程度。


这让我想起读初中时,自己也是对诗歌怀有浓烈兴趣的。也许是青春懵懂,那时比较喜欢描写两性情感的现代抒情诗,觉得好的还会抄写到一个专门的小本子上。中文系毕业的语文老师,发现我这个爱好,有一天就告诉我,说我所读的大部分诗歌都属于“萨福体”。那是“萨福”这个名字,第一次进入我的耳朵。


通过老师的讲述,才了解萨福是古希腊的一位女诗人,大约生活在公元前630—公元前560年之间。她是西方文学史上举足轻重的抒情女诗人,经过对希腊传统诗歌技巧的改良与创新,创作了许多率真温雅、意象丰富、可堪演唱的崭新作品,被称作“萨福体”,对后世诗歌的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连当时的哲学家柏拉图都不吝美词,称赞她为“第十谬斯”。


喜欢阅读,尤其是喜欢创作现代诗歌的人,不能不了解她。因为这个绕不过去的人,她真的代表了西方文学史上一条诗歌艺术的源头。


萨福最具代表性、也最完整的一首诗,是当年语文老师找给我读的《给所爱》,现在我还记得:


《给所爱》


他就像天神一样快乐逍遥,

他能够一双眼睛盯着你瞧,

他能够坐着听你絮语叨叨,

好比音乐。


听见你笑声,我心儿就会跳,

跳动得就像恐怖在心里滋扰;

只要看你一眼,我立刻失掉

言语的能力;


舌头变得不灵;噬人的感情

像火焰一样烧遍了我的全身,

我周围一片漆黑;耳朵里雷鸣;

头脑轰轰。


我周身淌着冷汗;一阵阵微颤

透过我的四肢;我的容颜

比冬天草儿还白;眼睛里只看见

死和发疯。


深读这首诗,不难看出许许多多后来出现的抒情诗歌,都多少带着萨福的影子。这一点,有时甚至会让诗歌研究者们在心里惊呼:原来它们竟有不少取法于这里。


这就是萨福的厉害之处。


萨福还有一个令人“称奇”的地方,就是她居然在后世被认为是西方“女同性恋”的肇始之人,并据传她最后正是因为不能得到一个深爱的女性的接纳,而跳崖死去。


后来我自己也读了中文系,年龄也增长了,对文学的喜爱不再局限于诗歌,而转向了更宽泛的领域。由于萨福生活的时期,大体相当于我国产生了伟大《诗经》的周朝,故而在读《诗经》时,我常忍不住会想起萨福。尤其是读了未及收入《诗经》、东周宋国的《乌鹊歌》时,更会如此。


《乌鹊歌》


南山有乌,北山张罗;

乌自高飞,罗当奈何!


乌鹊双飞,不乐凤凰;

妾是庶人,不乐宋王!


不用翻译,大家都能看出这是一首饱含愤怒的民歌。据古籍《彤管集》记载:宋康王手下有个担任“舍人”官职的人,叫韩凭。韩凭的妻子何氏长得很貌美,康王想霸占她,借故抓捕了韩凭,并筑青陵之台,以此要挟引诱何氏就范。何氏刚烈不从,作此《乌鹊歌》后,自缢而死。


古希腊到当年的东周都城洛邑(今称洛阳),大约8000公里。遥想诗歌体裁在人类文化舞台初展风姿之时,两位诗怀歌志的女性,一个自由追寻同性之爱不得而跳崖,一个惨遭强权欺压宁死不屈而自缢,两缕香魂,虽相距八千公里而同期殒,何其伤悲乃尔!


普通人大多只爱诗句呈现的才情美,却不见诗行下面有暗血滴。每一首动人的诗篇啊,说不定都会有情感的呜咽与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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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方乌鹊到跳崖的西方“女同”——相距8000公里的诗歌遗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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