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富貴寓於才能之中,而不在財產之中。"——伊朗諺語

導語:提及青樓,大家總會想到煙花之地,尋歡作樂的好去處。許多人沉迷於其中,日夜笙歌,為此還舍了性命。有的人卻在這裡留下了千古名篇,為此還背上了多年的罵名。

他,就是柳永。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柳永)

年少為神童

柳永,原名三變,因在家排行第七,也被人稱作柳七。其祖輩多從仕途,其父柳宜曾任全州通判。因為通判不然攜帶家眷,年少的柳永便同母親一起回到了崇安老家,與祖母一起生活。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柳永老家)

年少無憂無慮的生活給了柳永非常快樂的童年,公元九九五年,柳永才離開崇安去了汴京。

柳永老家的人非常熱衷於荷花,所以他家門口就是一片荷塘。都說"人傑地靈",山水對於人的影響是很大的,鍾靈毓秀的山水養出了柳永縱情灑脫的性子。

若要說柳永一生最快樂的時間,大概就是在崇安這一段日子了,在這裡,沒有人逼他讀書習字,沒有人想要讓他從仕做官,但他自己卻是很有天賦的。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柳永像)

在崇安,有一座中峰寺,景色很美。少年柳永就題詩一首讚揚中峰寺,詩中一句"僧向半空為世界,眼看平地起風雷"道出了世間的紛擾。年幼的他就能作出這麼一首詩,說是神童也不為過了。所以,《建寧府志》(建寧,今福建三明一個下轄縣)一直記載著這首《題中峰寺》。

這樣的才能,本應該有所成就,可他卻不然,到底是為何呢?

三變與官場

柳永到了汴京去應試,他滿心歡喜,自覺才高八斗,考試,不是狀元也得是探花。沒成想首次科考就落了第,這落差給了他太大的打擊。

於是他寫了一首《鶴沖天》,詞中有言"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寫完這首詩便遊戀於風月之地,日日把酒言歡。也暗自準備著第二次科舉,這一次的科考他是中了的,但禍從口出。

仁宗早就看到了他的《鶴沖天》,對於詞中的這句話非常厭惡。而且他還混跡於風月之所,這看來更不是一個官員應該做的,更是討厭他。對於這次科考,仁宗只回了一句"

何用浮名,且填詞去"。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宋仁宗)

對此,柳永非常無奈。他也是有些委屈的,但皇帝都這樣說了,他也就只能認了。此後,他就以"奉旨填詞柳三變"自稱。

無法做官,但回家他又不忍,不忍看到看到家人失望的目光。只得流連於汴京、蘇州、杭州這一帶,在風月之地醉生夢死。

可他心中還是有一個官場夢,古時的文人都想要從仕。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們一展宏圖並光宗耀祖的道路,十年寒窗就是為了一朝登金鑾。他夢裡都是那求之不得的官場,可回到現實,他面對的只有紅衣粉墨。

他一直在等,也一直沒有任何的回應,但他在各處漫遊的途中,寫下了大量的羈旅之詞。這些詞,給後世開了一個新天地。這些詞描繪了他作為一個文人求功名卻不得的曲折道路,也展現出了他一個封建文人的孤獨。

他渴求的官場,一直到他即將步入五十歲才對他敞開懷抱。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柳永像)

公元一零三四年,他被賜進士。等了這麼多年,還以為終於等到了他的功名,但卻只得了個小官。他盡心盡力的處理官務,也得到了百姓的愛戴。

這也算滿足了他的從仕心願了。

輾轉女兒周

不為官,輾轉在煙花之地,花費本來是非常大的,但他卻不然。

他沒日沒夜的待在青樓,與風塵女子生活在一起。自古文人對於這些女子都是批判嫌棄居多,這個一直被人詬病卻屢禁不止的職業。柳永從來沒有多說過什麼,只是在其中逍遙自在。

剛開始,他是被其中的繁華與新奇吸引的。從平常小鎮來到都城,一時間被這塵世迷了眼。

可後來,他卻是不願意離開了。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柳永像)

這些女子,身世大多悽苦,被迫委身在這裡,還要忍受著世人的謾罵。但她們依然要笑著面對一切,因為她們的身份,她們只能以笑回應世上所有的唇槍舌劍。

有些文人罵她們,厭棄她們,卻也離不開她們。她們心中的苦悶,柳永明白了。

在他最失落的時候,正是這些為人所不齒的她們給了他溫暖,支持著他。但這些給他溫暖的人,卻也承受著許多不堪的現實,他明白了她們的處境。

他是個有才又浪漫的文人,音樂天賦極高。在推崇學唐詩的宋代,還沒人摸索出更適合宋人的道路,柳永就熱衷於作詞了。唐人向來稱詞為詩餘,認為這是偏門,並不看中它。

而柳永不僅寫詞,還以風塵女子入詞,詞中絲毫不忌雲雨之事。如此看來,他還是很豪放的。但當時的風氣,豈容得他如此放縱,當時的文人說起他,總免不了帶上一句豔俗。

他的詞,著實是豔俗,但經由演唱之後卻捧紅了許多妓子。由此可見,他的詞是受人歡迎的,因為"俗"。他的詞,不求雅,正是俗才是大家可以看懂的,是以民間多愛傳唱他作的詞。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柳永像)

還有許多風塵女子登門求詞,柳永就以詞換吃住,在風月所安了家。他的吃穿用度,都是這些風塵女子所供,生活還算是無虞。他心中一直有這些女子,以至於他的羈旅詞中也不免帶上了他們的相處。

這樣的他,自然是無法寫出那些激昂澎湃的詩句,但他描繪的記憶也是非常美好的。那些回憶中的奼紫嫣紅,也永遠都會是鮮明的模樣。

不得善其終

柳永離家之後,再也沒有回去。他其實也懷念故鄉,但卻不忍登高相望,就怕勾起那份記憶自己會忍不住回去。他不敢,因為沒有做上大官,不能光耀門楣。

他一直放不下官場,但卻一直無緣;而情場,他一樣也離不開。

他就這麼糾結著過完了一生。

晚年時,他非常窮困,在他去世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出葬的錢,還是那些與他交好的妓子們湊了錢將他安葬了。汴京半個城的名妓都來為他送葬,當時一片縞素,震驚了許多人。

他走後,也沒有親人為他祭典,妓子們就自發的在清明為他祭掃。這變成了她們的習俗,她們還稱其為"吊柳七"。

柳永,詞史大家為何混跡青樓,放縱一生沒能夠善終

(柳永塑像)

結束語:柳永一生放縱不羈,文人們討厭他,但他卻憑藉才能與真心贏得了一群妓子的心。雖然晚景淒涼,但總有人記得他,會有人在那一天為他祭掃,延續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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