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回憶“走,上網”

作為八零後讀書時的回憶永遠繞不開的應該就是邀約同學好友一起去網吧上網。當然比起現在各種網咖舒適的環境那個時候的網吧只有用黑網吧來一概而論。

我第一次去網吧應該是初一寒假的時候,手裡面有個幾十塊的壓歲錢跟到魚兒切超的,當時的收費是一塊錢一個小時,包夜六塊錢從第一天晚上十點到第二天八點。計費還是比較獨特,進去喊一句上網,老闆抬頭看哈掛鐘記下時間,然後上幾個小時給幾個小時的錢,到點老闆過來喊你下機,但是一般多少都要磨幾分鐘把這把遊戲打完再說。一般老闆都不會說啥子,除非生意太好了,就比較直接,直接主機按哈重啟,留下一陣抱怨與不甘。

第一次接觸的電腦遊戲是半條命,在那個黃卡魂鬥羅,街機恐龍島流行的年代,第一次接觸這種遊戲,當時高清的畫面以及音響中發出的一陣陣清脆的槍響帶給我們這些農村第一次來玩的孩子的衝擊絲毫不亞於現在好萊塢動不動上億美金特效動作大片。

在那個時候去網吧給父母的印象永遠都是不務正業,不學好,當街娃兒,沒有哪個父母會說“娃兒乖,打遊戲兇,有前途。”永遠都是一根條子跟到攆,黃金條子出好人。我們也不可能說父母說了不要切我們就乖乖的不切,努力讀書做好四個現代化的接班人,要是當時聽話我估計我現在也是北大清華的優秀畢業生,現在西裝革領,人模狗樣,當媽媽爸爸的驕傲,一年倒頭估計都不回老家陪父母一次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切多了,逮的也多了,捱打也多了。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一個星期天,這裡需要註明當時我初中讀的是我們縣裡面最好的中學,姑且叫縣一中,在縣城裡面,需要住校,每週星期天是要返校上晚自習的,魚兒成績撇些,只有讀鎮上的中學,姑且叫縣四中,平時星期天吃過午飯魚兒都是騎自行車到我們家裡面把我接到街上,網吧衝浪到五點半左右,他切網吧旁邊縣四中,我坐公交一路切縣一中,七點左右上晚自習。遭逮那回也鬱悶,中午一點魚兒的自行車像往常一樣準時到達我家門口,然後兩個笑嘻嘻的告別我們媽就直奔網吧。遇到老闆推薦,全新網遊盛大傳奇,一進遊戲就入迷了,一直就是加時間加時間,兩個人在那無盡的砍雞割雞肉,砍鹿子割鹿肉,砍釘耙貓得金幣中無法自拔。一直打的昏天黑地,忘乎所以,忘記了天,忘記了地,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你。但是任你在精神的世界如何獨領風騷,但是現實的耳光總會在你將要踏上人生之巔時將你無情的打醒。當我媽的耳光重重的落在我的臉上時,我甚至還沒有從虛擬的戰士身份剝離恢復成肉身就被我媽從網吧拉了出來,然後就被我媽拿的條子鏟牛牛兒一樣從鎮上鏟回了屋頭。平時切上網充滿希望的道路在這個時候無比崎嶇,晚上路邊乘涼的大媽大爺彷彿看戲一樣,我曉得,明天他們的茶餘飯後的談資又更加的豐富多彩。回到家,面壁,跪下。然後我媽機關槍掃射就來了:“一點就切讀書,你讀書,讀牛筋書,現在幾點了,都晚上九點了,老師電話都打的屋頭了說還沒有到學校,我還以為你出啥子事情了的,到處找你,我跟你們爸都要急瘋了,你倒好,跟你魚兒耍遊戲,有出息哦,以後切當街娃兒,混社會,你跟魚兒還有個伴……”。我也不知道我媽後面罵了好久我只曉得我一直跪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吃了家庭常備營養早餐泡菜下稀飯然後坐我爸的自行車切的學校。魚兒當天捱打沒有也不曉得,但是自從那件事情以後魚兒至少有一年沒有來我們屋頭找過我耍。

現在我跟魚兒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也有自己的婆娘自己的銀行,我一個建設銀行,他比我更有前途兩個建設銀行,平時見面的時間也少了,畢竟除了上班,自己銀行剛起步凡事都要親力親為,但是遇到的時候我們還是會吼一聲,走,切上網,雖然我們知道切不成,回不切了,但是我們還是會提,會想。就跟夢想一樣,即使不能相見,至少還能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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