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總是閒不住
文/廖偉旭
我的母親是一位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她跟眾多普通母親一樣，為了撫育子女、為了操持一個家，任勞任怨的辛苦勞作著。
2012年我們全家人搬遷到縣城居住，新家的後面是一所中學；前面是車水馬龍的商業街道。從早到晚，各種聲音紛至沓來，隨我一起進城生活的母親，幾乎全部包攬了家務活兒，每天起早貪黑地給我們做飯，去超市買菜、回家洗衣服、拖地板、帶孩子。她愛看電視、不愛遛彎兒，整天在家忙前忙後。感覺生活很充實，看似孤寂，卻又這麼愉快；當然，我們有時候也會坐下來，陪她說說話、拉拉家常。一生勞碌習慣的母親，即使六十多歲了，任然保持從農村帶來的勤快，永遠閒不住。
自從父親走後，就像天塌了一樣，這對母親來說是沉重的打擊，我無法想象她是怎樣熬過那段歲月，又是一種什麼力量在支配著她。從來放棄這個家，而是全力以赴照顧著這個來之不易的家。
後來，每天在家除了送孫子上下幼兒園，還去菜地裡除除草、鬆鬆土。每逢星期天，我和妻子也雙休，就說讓我們在家帶孩子。她匆匆忙忙地吃過早飯，就全身心地撲在“菜地”上。種下的蔬菜從來沒有上過化肥、沒有打過農藥，無汙染、吃得放心，要比在菜市場上買的不知要好吃多少倍；她每次從菜地走回家都累得氣喘吁吁。
看到母親辛苦的樣子，我曾經多次對母親說“媽你年紀大了，身體要緊…咱不種菜了，行不？”然而不管我怎麼勸她，母親總歸沒有放棄過種菜的念頭。當我每次回家問母親還需要買啥東西的？或者需要零花錢不？母親總說：“我不要錢，你照顧好自己、記得一定要按時吃藥，另外就是照顧好妻子和孩子”。
她沒有任何經濟來源，每個月只領取了幾百塊錢的城鄉居民養老保險金。但我工作這麼多年母親從來沒有問我張口要過錢，有時候我回家給母親口袋裡蠻塞上幾百塊錢，說什麼她也不要想我的錢；後來又悄悄地把我給她的錢放在錢包裡。
母親心靈手巧，她的針線活兒做得好，小時候我和姐姐穿的棉鞋都是母親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做好棉鞋以後還特意在鞋子上繡花兒，她喜歡把孩子們打扮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在老家生活的日子裡，白天忙完了田間的農活，等到夜深人靜的晚上，母親就坐在煤油燈下納起了千層底、做鞋子、縫衣服，直到現在，我穿的衣服或者襪子破了，馬上讓我脫下來給我縫製好再穿上。清洗鍋碗瓢盆的時候，看到洗鍋的絲瓜瓤子都洗不成鐵鍋了；可是母親捨不得扔掉，我順手就把絲瓜瓤子扔了。她都數落我好幾天…
母親是個勤儉節約、傳統樸實的農家婦女，在她身上，我知道了什麼叫做勤儉持家、善良樸素。而她的身上永遠看不到一件值錢的衣服，總是教育我們說現在雖然生活好了，舉家過日子就要“細水流長、吃穿不愁”。能吃飽穿暖就是我們的福分，記得去年有一次妻子下班回來，給她買了一件衣服，那件衣服穿在母親身上，感覺她年輕了很多，可是母親很少穿它，三四百塊錢的衣服，在她看來，是一件愛不釋手的寶物，只有在親朋好友過喜事兒隨禮時才穿新衣服。
姐姐平時也會給她買上幾件換季衣服，可她總是念叨著：“你姐也不容易，起早貪黑地做生意，還給我買了幾件貴重的衣服”。有時，孩子吃不完的剩飯，就把孩子碗裡的剩飯倒在自己碗裡吃了。我深深知道，母親並不奢求什麼，她只希望我們生活好過了，不要忘記以前艱苦的日子，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父母通過以前辛苦付出換來的，我們理解她這樣做的理由。
母親傾其一生對兒女的付出，這讓我和姐姐是有目共睹的、備受感動。姐姐和姐夫忙著做生意，她去姐姐家裡收拾房間、打掃衛生、整理家務；直到現在，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娶了媳婦兒成了家，雖說現在我的工作不穩定，但還能湊合著過日子。可是為了這個家，知道我的身體不好。我三番五次地勸說母親歇下來，為母親的身體擔憂，畢竟她一生比別人勞苦得多。我想為她儘儘孝道，讓享享清福別再那麼辛苦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女都操碎了心！如今我已為人父，在歲月的磨礪中才漸漸懂得了父母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女的道理。“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母親把舐犢情深的愛無私地獻給了兒女，我一定會善待她。直到現在她依然乾乾家務活、依然種種菜地，每天也依然忙碌著，但只要她開心。不要勞累著，我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惟願她一生健康長壽、開心愉快！
——作者簡介——
廖偉旭，商洛市商南縣人，商洛市青年作家協會會員。平時喜歡寫作。作品常常發表於《陝西農村報》、《陽光報》、《商洛日報》、《今日頭條》、《中國散文網》、《鄉村幹部報》，其中有多篇獲獎。偶爾寫寫散文，發表於《商洛作家》、《秦嶺文學》、《商洛文學》等網絡和公眾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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