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次旅行的第三天,早上起來,走出旅店,去逛漠河縣城。漠河建築得很漂亮,乾淨整潔。也許是因為天太早的緣故,大道上基本沒有多少人和車。
來到漠河的西山公園
西山頂上是北極星廣場,據說這裡原來是一片原始森林,毀於1987年的那場大火。2002年6月,在這裡建起了這個廣場。
廣場在一座山上,有100多個臺階直通山頂。廣場上的北極星雕塑是漠河縣的標誌性建築,名為騰飛。左面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天鵝,右面是一隻引吭高歌的金雞,意為漠河是“金雞之冠、天鵝之首”,最頂端的星位是北極星,意為漠河是祖國北陲的一顆璀璨明星。
我來到山頂,漠河縣城一收眼底。
廣場上,許多人在晨練。特別是一個老人,一面滑旱冰一面打太極拳,自成一派,屬獨家功夫,讓人看了覺得很有意思。
我下了山,漫步來到北陲市場。
外面有許多食品攤,在一個小攤吃了四個肉包子一碗小米粥,吃得很舒服。只要三元錢。
在另一個小攤,看到了嚮往已久的玉米麵餅子,一元錢買了兩個做乾糧。旅遊經濟的發展給遊客們帶來了極大的方便,很多需求都能得到充分的滿足。
我在城裡慢慢遛躂。繼續欣賞漠河漂亮的建築。漠河的建築很有特點,借鑑了蒙古包的傳統風格和歐洲的建築風格。
轉到城東北,這裡有一片樹林,這裡原來曾經是墳地,現在是縣裡的火葬場。這片樹林是87年那場大火後倖存的樹林之一。
繼續逛街,北方女人的穿著,大膽而熱烈
在漠河縣城中心,縣政府的南側有一片城內森林公園叫做松苑。是87年那場震驚全國的森林大火中倖免於難的奇蹟。
那是1987年5月6日,漠河縣遭受了一次特大森林火災的洗劫。大火在方圓幾百公里的原始森林中肆虐,被稱為北三局的西林吉、圖強、阿木爾三個林業局所在地和所屬的七個林場被大火洗劫一空。整個漠河縣城,在這次火災中被夷為平地。事後統計,火場總面積為1.7萬平方公里,森林受害面積達101萬公頃,約佔大興安嶺地區總面積的五分之一。本地人有210多人死於火宅。可令人稱奇的是:此片林地和火葬場的那片林地以及縣南面的清真寺以及茅廁竟然奇蹟般躲過了此次劫難。
松苑入口處有一石碑記載了此事:
公元一千九百八十七年五月六日,大興安嶺北部林區發生了世界罕見大火,摧城池,毀生靈。祖國最北之城漠河,傾刻之間被吞噬於火海之中。
然塗炭之餘,縣城內外滿目焦土,唯松苑、清真寺、茅廁、墳地四處安然。此何故?民間傳曰:松苑不燒,因吉祥之地,火魔不忍也;清真寺不燒,因真主威儀,火魔不敢也;茅廁不燒,因汙穢之所,火魔不屑也;墳地不燒,因鬼魅同宗,火魔不犯也。此四不燒,世人稱奇。
松苑乃奇中之奇,華夏無雙。城內原始森林佔地五公頃,苑中蒼松挺拔,直指青天,如各界賢達相視而議。北陲漠河,物華天寶,重建之興,日新月異。民安城美,八方來遊,松苑福地,必及之所。凡至此者,可納瑞氣,增福壽。
其實出現這個奇蹟並非偶然,這片原始森林1987年“五?六”大火僥倖留下,是因為公園北面是縣委、縣政府的兩座三層以上的大樓,兩邊是兩所學校的教學樓和操場,可燃物較少阻攔了大火的漫延。因而大家才有眼福看到這片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公園。
走進松苑,每棵樹上都有一個用細繩拴系的紅牌,標註著樹木的年齡,我看到最大的一棵樹齡是260年,直徑不過一尺出頭。百年左右的居多,不過碗口粗細。
在松苑南面就是著名的大興安嶺“五?六”火災紀念館,這是為了反思和紀念1987年那場特大森林火災而建造的。
我買了張票,進入紀念館,第一展廳題目是“歷史上罕見的森林大火大興安嶺森林和人民的空前劫難”、第二展廳題目是“軍警民協同作戰撲火線取得最後勝利”、第三展廳題目是“黨和政府關懷倍至八方援助災民安度難關”、第四展廳題目是“恢復生產重建家園”。每個展廳裡有大量的實物和照片,真實地記載著曾發生過的災難,提醒人們時刻預防避免火患。
一樓設有“起火之源”、“烈火熔城”、“悲慘瞬間”、“人間煉獄”、“悲傷的城市”五個展廳;二樓設有“油庫保衛戰”、“決戰興安嶺”、“救災援助”、“重建家園”、“撲火逃生”、“現代撲火技術”、“森林防火規章制度”等七個展廳;三樓設有一個“暢遊漠河”展廳和一個環幕影廳,全面展示了“五 、六”大火從起火、成災、撲火、救災、重建家園以及生態建設的全過程。
提起87年那場森林大火,凡親身經歷過的人無不銘刻於心。
我的大姨奶——我奶奶的親姐姐一家當年就在離漠河縣城不到20公里的圖強林場, 5月6日起火後,大火迅速蔓延。7日中午,天颳起了大風。高達幾十米的火頭,不是在地上走,而是在天上飛,帶著1000度以上的高壓熱流,以每秒15米的速度推進,四處蔓延,僅5個小時,就向東推進了100公里,幾里地寬的森林,轉眼之間就變成一片火海,鐵路、公路、河流、甚至500米寬的防火隔離帶都阻攔不住。情景極為慘烈。大火來襲時,大姨奶一家和數千林場人一樣,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很多人是躲到了額木爾河裡才躲過一劫。而他家最小的孩子,我那 二十幾歲的的小表弟最終卻沒能逃出來,葬身於火海之中。
當年那場舉世震驚的森林大火,吞噬了數百條活生生的生命,悲劇慘絕人寰。為了警醒後人,紀念館複製了很多火災場景,有半截掛在樓頂水箱上的屍體,那是沒來得及躲進水箱的老鄉,沒於水中的上半身竟然被開水煮熟了,有躲進地窖被燒成焦炭的全家,有全城一片廢墟的全景,還有許多火災焚燒後的自行車、縫紉機等遺物……看到這些,你才會真正體會什麼叫觸目驚心、甚麼是慘不忍睹。
走出紀念館,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如今,漠河縣已經成為全國防火最為嚴格的城市,因為“5.6”大火已經像烙印一樣深深銘刻在每個大興安嶺人的心裡。
據說如果你在室外吸菸都有可能被罰款。
來到紀念館對面,這裡有一大片各式各樣風格迥異的美麗建築,簡直像童話世界,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建築博物館。讓人歎為觀止。
這裡有圖書館、縣高中、人事局,還有一個社區,建築都很奇特,都屬於仿俄羅斯的歐式建築風格。
一個城市有這麼多美麗的建築,讓人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歎為觀止。
我在各地旅遊,最喜歡那些有獨特建築風格的地方。漠河的建築就非常有特色,也許是接近俄羅斯和蒙古的緣故,歐化風格和小穹頂的蒙古包風格結合的非常完美。加上色彩搭配和諧,顯得非常漂亮。這些建築做工比較講究,用石膏做了許多浮雕裝飾,不像內地許多相似建築那樣工藝粗糙,敷衍塞責。
我對建築藝術沒有什麼研究,但對那些風格獨特,細心製作的特色建築卻十分喜歡,雖然說不出什麼特點和風格,但卻因其賞心悅目而頻頻流連。我認為經濟發展,社會富裕以後,在建築上多花些錢,多做一些投入是值得的,因為這些美麗的建築,不僅可以美化環境,而且可以愉悅身心,身處其中,耳濡目染,美麗的環境陶冶和潛在的藝術薰陶對於人們的身心健康影響極大。
我真的希望如今富裕起來的中國,到處都是藝術宮殿一樣的美麗的建築。
市場繁榮,這是東北淹鹹菜的好東西——苤藍疙瘩。
還有很多土特產
北極星廣場附近有度假村
還有長途客運站
在看過漠河縣城的美麗建築和火災紀念館以後,我回到旅館,推出自行車,來到西山廣場,從這裡出發,開始我的大興安嶺騎行之旅。
此時是9月20日上午10點20分。我將自行車碼錶歸零。
從城南出城,先路過當年大火沒燒著的清真寺。
城南公路入口處,橫跨公路高高地樹立著一塊大牌子,上面直書著“中國漠河”四個金色大字,讓人看著特有氣勢。
網友Qzone這樣評說:漠河敢於把自己稱為“中國漠河”,敢於和“中國上海”、“中國黑龍江”、“中國哈爾濱”叫板,很大程度上恐怕還要依賴於其悠久的歷史。史書記載,春秋、兩漢、魏晉南北朝時代,漠河屬於鮮卑之地。鮮卑為東胡族餘支,當時居住在現今我國遼水、黑龍江和俄羅斯西伯利亞一帶,西伯利亞既是由鮮卑音譯而來。至十七世紀末葉(清康熙年間),為了抵禦沙俄入侵和收復被沙俄佔領的雅克薩,清政府開始在大興安嶺地區修建軍用驛道。翻開今天黑龍江北部大興安嶺地區的地圖,會發現許多稀奇古怪的地名,如四站、十五站、二十八站、三十站等等,就是沿用了當年軍用驛站的名字而來的。
康熙年間修建的古驛站老路起於大興安嶺南部松嫩平原上的墨爾根(現在黑龍江省黑河地區嫩江縣的嫩江鎮),終點於大興安嶺北麓的額木爾河站(現在漠河的二十五站村),蜿蜒近千公里。當時東北地區人煙稀少,出遼東後,幾百裡沒有固定的人家,當然也沒有什麼道路可談。與北部的交通聯繫,全靠水路。為利用水路北上,在現在吉林省吉林市的松花江畔專門建立了官辦的造船廠,利用當地原始森林的木材,建造大船,然後溯松花江、嫩江北上,到達大興安嶺的南麓的嫩江鎮,再上岸改行這條古驛站老路,到達位於大興安嶺北麓黑龍江邊的二十五站,就是現在漠河的二十五站村。二百多年後,漠河附近的老金溝發現了金礦,大批關內和俄羅斯的淘金者蜂湧而至,鼎盛時期有四、五萬人。此時清政府已經在璦琿(現在的黑龍江省黑河市)設立了黑龍江副都統府,為開採金礦和運出黃金,清政府又在黑河與漠河之間修建了驛站,就是後來被稱為“黃金之路”第二條進出漠河的古道。黃金之路的終點,稱為三十二站,位於比古驛站軍路更北的黑龍江源頭(現在漠河縣的洛古河村),而其中的三十站,就是現在的漠河鄉。
黃金之路和三十站(漠河鄉)的修建,是1888年(光緒十四年)的事。中東鐵路則是在十多年後才開始動工。當成千上萬淘金者出入漠河鄉時,隨中東路的修建而興起的許多現在的東北重鎮,如哈爾濱、牡丹江、長春、大連等,當時還沒有人家或只是一個小村鎮而已。所以漠河人敢把自己稱為“中國漠河”,也不算太吹牛,現在哈爾濱不是也叫“中國哈爾濱”嗎。
在城外眺望漠河
出了漠河,第一站,我先來到漠河的九曲十八灣,這是流經漠河的額木爾河的一處奇觀,它位於加漠公路485公里處,離漠河縣城大約16公里,出漠河縣城南門,奔圖強方向,過了育英林場,爬上一段高坡,就可以看到。
天不錯,路邊的風景也不錯。
這裡本來是一處自然景觀,現在不知道被何方財主承包,在高崗上建起了一座五層高閣稱騰龍閣,圈地收錢。每位登閣觀光者要收取20大洋。不過此時大概因為屬於旅遊淡季,沒什麼生意。門口收票的小姑娘躲進了售票處,和買票的小姑娘說起了悄悄話。我看沒人管我,把自行車放到路邊,走進園區,直登閣頂。上面果然視野開闊,只是時機不好,現在的九曲十八彎景色是一片肅殺蕭索,實在乏善可陳,沒什麼意境,隨便拍了幾張照片。就離開了。
據說這裡春暖花開和夏草如茵之際還是非常美麗的。
上幾幅網友拍攝的圖片,讓大家一飽眼福。
網上這樣介紹九曲十八彎:
此段正盤旋於半山腰上,如你駐足其間,居高臨下的感覺立刻令你眼前豁然開朗。抬首仰望,山上蒼松茂密,層層疊疊、黛綠如墨,峰巒跌宕如風起雲湧,松濤陣陣似萬馬奔騰。俯瞰山下,其絕美意境如一簾油畫盡收眼底。那蜿蜒崎嶇的九曲河水,如蛟龍過境迂迴向前。那濃綠泛青的岸柳,挺拔俊秀的鑽天楊綴滿其間。嬉戲的野鴨飛翔掠過,蹦跳山間的林雀和鳴,令人遐想……特別是清晨或雨後,雲煙繚繞、晨霧瀰漫,使你頓生腳踏祥雲之感,寓神仙雲遊之情。
看過這段文字,或許你會領略到這個景觀的美麗意境。
看完九曲十八彎,返程,回到育英林場,找個地方吃午飯。
育英可能是因為裡漠河太近了,過路車很少在這裡打尖,都直奔漠河了,所以原來路口的幾個飯店都因為生意不好關閉了。
我來到鎮裡,找到了一家“實惠小吃部”,想吃點米飯。可老闆娘和我說,飯剛剛悶上。還得20分鐘,我說,那就來個麵條,再來個尖椒炒幹豆腐。小鎮的飯館就是實惠,一盤炒菜10元錢,滿滿一大盤子。吃得很飽。
吃完飯,出育英,上了加漠(加格達奇—漠河)公路,準備到前面的岔路下道去滿歸。
剛剛上路,一個老鄉騎個電動車從後面上來,看我在奮力上坡,問我是不是旅遊的。我說是。於是他對我說,來吧,我帶你一段。我說:不用了,謝謝!他說,還有很遠呢。他以為我是去漠河。我說,不用,我前面就下道了,我要去滿歸。他說,真不用帶啊。我說,不用了,謝謝你!於是那老鄉騎車先走了。
這是我來林區後的第一次感動,這裡的人們是這樣的樸實熱情,古道熱腸,這種人性中的純樸善良,人與人之間守望相助的原始品格在都市的喧囂中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在感慨中繼續騎行。來到去滿歸的岔路口,下了柏油路,開始了沙土路上的騎行。
路況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
在沙土路上騎了6公里左右,來到一個三叉路口,這是漠河至滿歸與育英至滿歸的道路的匯合點。在這裡有一個森林防護站,有太陽能電池板,風力發電機,純樸的小木屋,看起來古樸寧靜,有一點世外桃源的感覺,有點意思。
繼續前行,林區的沙土路當然不如柏油路騎著舒服,浮沙較多的地方騎起來就比較吃力。到下午4點,我已經在沙土路上騎行了40多公里,經過了壯林林場,到達了潮河林場,這裡原來叫97公里,就是說這裡離滿歸97公里。如果在這裡休息,時間太早,所以我騎車繼續前行,準備去20多公里外的潮滿林場。雖然沙土路騎的慢些,但估計6點前能到,所以我繼續前行。
又騎了8公里,走到一個森林管護站,是圖強林場地26號森林資源管護站,這時候已經快5點了,恰好這時候看到管護站的一個師傅巡山剛剛回來,我就和他打聽道,問到潮滿林場還有多遠,他說還有26公里,我一聽這麼遠?(後來我想,可能他搞錯了,實際上潮滿林場到潮河林場26公里)看來天黑之前我是騎不到了,我也有些累了。
他聽說我要去潮滿林場,說今天太晚了,你在這兒住吧。說著,很熱情地把我讓到屋裡面。我一聽很高興,嘴裡一面說著:太打擾了,一面跟他走進了管護站。
師傅把我讓進屋,和我說,別客氣。暖壺裡有水。如果冷就往爐子裡再加些劈材。這裡有行李,你要是餓還有掛麵和方便麵。很方便的。到了這裡就不要客氣。
我一想,再往前騎會很累,太陽一下山,山裡又黑又冷確實有些問題,那就住這裡吧。我本來沒想太打擾,有個地方就行了,我自己有防潮墊和睡袋,吃的東西也都有。可林場工人實在太客氣。
他把我讓進屋,然後在那裡寫管護日記,我和他聊了幾句,知道他姓李,這個管護站由他和另一位師傅負責。他們家在潮河林場,因為現在防火形勢不是很緊張,所以他倆輪班值班,每人十天。白天來看看,晚上回家。如果是春天防火期,兩個人都要住在這裡。
他說,你現在來得不是時候,如果是春天夏天,可以用山裡的蘑菇招待你,還有許多野果子,河裡還有魚,現在不行,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寫完管護日記,他把一把大鎖頭交給我,說,你晚上放心在這裡休息,明天早上把門鎖好就行了。說完,出門,騎上摩托車回潮河了。
短短一天中,這是我第二次直接感受山裡人的純樸、善良、熱情和樂於助人的古道熱腸。這與城裡人那種冷淡、孤獨、冷漠、互不相干互不理睬形成鮮明的對比。山裡人身上這種人性的光輝對於一直在城市裡生活的我來說實在是久違了。
我覺得來到林區,真是一種迴歸自然之旅。在這裡,我白天欣賞大自然的美麗風光,晚上看天空繁星閃爍,銀漢燦爛……在人與人的關係上,也真正實現了向自然的迴歸。這裡的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那種最簡單最純粹的人與人的關係,沒有相互猜忌,沒有坑繃拐騙,沒有爾虞我詐,甚至沒有相互利用和價值交換。有的只是守望相助,真誠熱情,無償付出。在這裡,人們遵從的就是古老中華的待客之道,對別人儘量幫助,不求回報。待客人實實在在,傾囊奉獻。
想到在被商品經濟薰染的一片銅臭的城裡,人們無論做什麼,都要考慮投入產出,都要衡量回報和收益,以至於你想無私奉獻,想無償幫助別人,想不圖功利地做一點點好事人們不是覺得你精神有毛病就是懷疑你別有用心,另有所圖,你不能不感到這種“文明”社會的所謂“進步”真是人類進化的一種悲哀。
美女作家遲子建曾在她描寫鄂溫克人生活的小說《額爾古納河右岸》中寫到: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大人們愛跟我們說這樣兩句話,一句是“你出門是不會帶著自己的家的,外來的人也不會揹著自己的鍋走的”,另一句是“有煙火的屋子才有人進來,有枝的樹才有鳥落”,所以當地人總是待人以誠,熱心幫忙,因為他們希望自己在他鄉也能得到同樣的待遇。
所以,有機會,應當多深入這些窮鄉僻壤,只有在這裡,自然和民風才沒受到現代文明的汙染,才能真正迴歸到自然,因為這裡不僅有最天然的風景和空氣,更有最天然的人與人的純潔交往。不出來旅遊,不走出都市,來到大山深處,你就永遠沒辦法體會到這種人間真情,你也永遠沒機會感受到人的人之間這種毫無功利目的的天然情感。這是騎車旅行的另一個收穫。
管護站裡有個火爐子,還有一個小火炕。因為燒的是劈材絆子,室內溫度很高,溫暖如春。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與我後來看到的管護站相比,老李的管護站條件還是比較艱苦的。首先是沒有電。這裡本來有一個小小的風力發電機,但失於維護,現在已經不好用。別的就更談不上了。我後來看到的現代防護站,不僅有風力發電機、太陽能電池,還有衛星天線,電視等等,管護站裡乾淨整潔,像小賓館一樣。我希望不久的將來,老李他們的工作生活條件能有進一步改善,畢竟這在今天並不難做到。
晚上,衝了一杯咖啡,吃了白天買的苞米麵餅子和一塊月餅。
然後躺在管護站熱乎乎的小火炕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