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祥子》——妙舞臺·展社會(上)

《駱駝祥子》——妙舞臺·展社會(上)

一、妙舞臺·展社會:西山下

老舍先生的一個重要文學主張是作品中的人物要生活在特有的背景下。

《駱駝祥子》——妙舞臺·展社會(上)

我們跟隨祥子的腳步來了解祥子生活時代背景的特點,來看看祥子生活的四個地方。

很多人都認為《駱駝祥子》只是以北京城市平民生活為北京,但其實老舍先生並不僅僅只是展示城市生活還在書中巧妙點出了鄉村生活,為我們展示了一幅廣闊的社會生活圖景。

(一)那老舍先生描述的鄉村生活集中在哪兒呢?

當祥子連人帶車被大兵搶走後,祥子從西山逃回來的路上看到的都是農村景象。祥子這次牽著駱駝逃走時設計的路線很贊,他出磨石門,過海甸,進西直門,只有這樣走才不會再次被抓回去。

磨石口——金頂山——禮王墳——八大處——四平臺——杏石口——西直門。

這樣的路線曾經被舒乙騎著自行車走過一遍,結果發現他爸爸老舍先生給祥子設計的這條路線完全符合實際情況。在祥子逃亡的行動中,經過了一個村莊。這所村莊是這樣的:村中的唯一的一條大道上,豬尿馬尿與汙水匯成好些個發臭的小湖,祥子唯恐把駱駝滑倒,很想休息一下。這個村莊從表面上看就是這麼骯髒、落後、閉塞。祥子終於發現了在道北有個比較闊氣的人家。後邊是瓦房,大門可攔著個木柵,沒有木門,沒有門羅。而沒有門婁的是養駱駝的主,祥子想把駱駝賣給這家主人。


《駱駝祥子》——妙舞臺·展社會(上)

祥子:“老者,留下我的三匹,湊一把兒吧?”

可老頭卻說:“哼!一把兒?倒退30年的話,我有過三把兒!年頭兒變了,誰還喂得起駱駝!”

老頭立住呆呆的看著這四匹駱駝,呆了半天說:

“前幾天本想和街坊搭夥,把它們送到口外去放青。東也鬧兵,西也鬧兵,誰敢走啊!在家裡拉夏吧,看著焦心,瞧這些蒼蠅!趕明兒天大熱起來,再加上蚊子,眼看著好好的牲口活活受罪,真!

老者連連點頭,似乎有無限的感慨與牢騷。祥子得趕緊脫手駱駝,繼續遊說老者。老者是真喜歡駱駝,可卻只能說:“誰有錢買呢?這年頭不是養駱駝的年頭了!”

老者不敢買駱駝的原因是年頭,一個沒有錢的年頭。祥子繼續勸老者說:“小夥子,我要是錢富裕的話,真想留下!”

老舍先生說:“老者說了實話。”

《駱駝祥子》——妙舞臺·展社會(上)

很顯然老者家裡是真不富裕了,一聽這話祥子說:“給多少瞧著辦得了!”

祥子是這麼的誠懇,老者都不好意思了。老者解釋道:“說真的,小夥子;倒退三十年,這值三個大寶;現在的年頭,又搭上兵荒馬亂,我——你還是到別處吆喝吆喝去吧!”

可祥子是真想賣啊,老者說:“這麼著吧,夥計,我給三十五塊錢吧;我要說這不是個便宜,我是小狗子;我要是能再多拿一塊,也是個小狗子!我六十多了;哼,還教我說什麼好呢!”

老舍先生說:誠懇而帶有感情的話。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老者確實沒什麼錢了,經濟的不景氣已經讓村裡曾經那麼富有的人家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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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年頭會造成祥子與老者這樣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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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連年軍閥割據混戰,地主的地租和官府田賦過重加上天災人禍,農村經濟持續衰弱,小生產者經濟地位的下降,生活日益貧困,出現貧者愈貧,富者愈富的兩極分化現象。

祥子僅靠種地,生活肯定入不敷出,祥子生活的農村凋敝的現狀就通過西山的小村子不經意的表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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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妙舞臺·展社會: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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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品的一開始,祥子擁有自己的第一輛車的時候,街上破戶已都上了門,而馬路站滿了武裝警察與保安隊,這說明經濟的不景氣和社會的動盪不安。等到祥子墮落為行屍走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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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似乎更不景氣,社會一樣不太平,不過這個時候街上多了一群人。

這群人可能來自街區裡貧困的大雜院、可能是劉四爺的朋友、從茶館裡走出來的車伕們、也會有像楊太太、夏太太一樣的太太們出現,肯定少不了像孫偵探一樣的人,他們趕到了街上等待看阮明被殺的場面。街道上都是充斥著等待看阮明被殺的人,到八點半鐘,街上也充滿了人,興奮、騏驥、擁擠、喧囂、等著看這活著的新聞。車伕們忘了張羅買賣,鋪子裡亂了規矩,小販們懶得吆喝都期待著囚車與阮明。可這幫人並滿足於看槍斃:

“槍斃似乎太簡單,他們愛聽凌遲,砍頭,剝皮,活埋,聽著象吃了冰淇淋似的,痛快得微微的哆嗦。”大街上的被稱為“文明人”的“心中沒有好歹,不懂得善惡,辨不清是非”,“愛看千刀萬剮他們的同類,象小兒割宰一隻小狗那麼殘忍與痛快。一招權到手,他們之中的任何人也會去屠城,把婦人的乳與腳割下堆成小山,這是他們的快舉。他們沒得到這個權威,就不妨先多看些殺豬宰羊與殺人,過一點癮。連這個要是也摸不著看,他們會對個孩子也罵千刀殺,萬刀殺,解解心中的惡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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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砍頭的人們

這樣的人不少,老幼男女,醜俊胖瘦,人群漸漸擠到馬路邊上,成了一堵肉壁。只有高低不齊的人頭亂動。

老舍先生含笑地諷刺道:

《駱駝祥子》——妙舞臺·展社會(上)

老舍先生的情感態度

他們像看戲一般的等待小猴子一樣的阮明被殺,還逗阮明:

“哥兒們,給他喊個好呀!緊跟著四面八方全喊了好!像給戲臺上的坤伶喝彩似的,輕蔑的,惡意的,討人嫌的,喊著。”他們看逗不動阮明,有的還會擠到馬路邊上呸呸的唾了他幾口。即使是阮明沒有任何反應,他們還是捨不得走,“有的一直跟到天橋”,看到阮明“吃了槍彈”才認為不虛此行。”

老舍先生就通過描寫一出熱鬧的街道開展現社會的經濟蕭條,展現了那個冷漠、麻木看客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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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的看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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