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扑朔迷离,哈马舍尔德专机1961年恩多拉空难调查始末

官方口径和阴谋论一直是一根藤上的两颗果子,一颗甜一颗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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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马舍尔德悬案

恩多拉空难的阴谋论版本请看本厂长1961年恩多拉的“人为空难”,联合国秘书长专机命丧“教师”之手一文,今天给各位小伙伴看的是官方报告,两篇可以对照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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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萨恩吉利机场

1961年9月17日,联合国驻刚果共和国(今天的刚果民主共和国,简称刚果金)首都利奥波德维尔(今天的金沙萨)基地所在的利奥波德维尔机场(今金沙萨恩吉利机场),一架隶属于瑞典泛航航空公司的道格拉斯DC-6B型四引擎活塞螺旋桨客机(注册编号SE-BDY)正在等候一名重要的客人登机。该机当时被联合国长期包租,常驻利奥波德维尔机场,用作联合国驻刚果维和部队司令麦基翁将军的专机。但是当天,这架飞机等待的客人不是麦基翁将军,而是时任联合国秘书长达格·哈马舍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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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访华的哈马舍尔德和周总理的合影

在此有必要先介绍一下哈马舍尔德此次刚果之行的时代背景。1960年6月,原比利时殖民地比属刚果宣布独立,成立了刚果共和国,约瑟夫·卡萨-武布出任总统、佩雷斯·卢蒙巴出任总理。但独立没几天,本来就对比属刚果独立心不甘情不愿的原宗主国比利时为了保持对原比属刚果的影响力,秘密策动刚果南部拥有丰富矿产资源的加丹加省省长莫伊斯·冲伯发动武装叛乱,叛乱武装宣布脱离刚果中央政府并成立所谓的“加丹加国”。比利时政府也以“撤侨”为借口派出军队进驻加丹加。刚刚成立不久就面临内忧外患的刚果共和国中央政府不得不于7月12日请求联合国出面进行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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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斯·卢蒙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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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果和加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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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伊斯·冲伯

应卡萨-武布和卢蒙巴的请求联合国派出了以麦基翁将军为首的维和部队,兵力总人数为2万人,比利时干涉军同时撤离加丹加。同时,刚果共和国陆军司令约瑟夫·蒙博托上校发动军事政变,推翻了卢蒙巴政府,随后将卢蒙巴押解到加丹加,交冲伯“安全监管”,但不到半年卢蒙巴就被杀害。此举激怒了支持卢蒙巴的部落武装,他们向支持冲伯的部落武装大打出手,刚果局势急剧恶化,陷入内战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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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蒙博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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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政变军人抓获的卢蒙巴

随着局势越发紧急,驻扎在刚果共和国的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安全也受到威胁,所以时任联合国秘书长的哈马舍尔德不得不亲自出马,利用自己的声望(他本人就是一名来自中立国瑞典的资深外交官)协调各方矛盾,促成各方达成停火协议,避免刚果陷入无休止的内战。

哈马舍尔德一行先乘机抵达利奥波德维尔机场(这是他第四次抵达利奥波德维尔,前三次分别是在1960年7月和8月以及1961年1月),随后通过外交渠道联络了占据加丹加的冲伯,冲伯同意在位于当时尚是英国殖民地的北罗得西亚的恩多拉镇与哈马舍尔德会面,那接下来哈马舍尔德要做的就是乘坐飞机前往恩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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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6客机

1961年的9月17日是个星期日,傍晚17时45分,哈马舍尔德一行11人(哈马舍尔德本人、6名随员、1名秘书和3名武装警卫)登上了SE-BDY号DC-6B客机。机上的5名来自瑞典泛航航空公司机组成员已经准备就绪,等候他们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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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长绘制的SE-BDY号DC-6B客机二视图

执飞本次专机的机长为时年35岁的P·B·哈隆奎斯特,他是一名拥有超过8000小时飞行经验(其中1350小时是在DC-6客机上获得的)的资深机长,同时也是一名资深航海家的哈隆奎斯特对没有导航情况下的仪表飞行也颇为在行;第二机长为时年32岁的N·阿特柔斯,他和哈隆奎斯特同年进入瑞典泛航服务,总飞行时长也超过了8000小时;另有副驾驶拉斯·礼顿,机械师尼尔斯(年龄和资历不详)不知姓名的无线电报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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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6驾驶舱

出于对刚果政局动荡引发的安全问题的担忧,此次航程严格保密,联合国维和部队方面安排了一架注册编号为QQ-RIC的道格拉斯DC-4客机作为SE-BDY号机的替身和诱饵于17时04分从利奥波德维尔机场起飞、沿着国际通用航线(途径安哥拉的维拉亨里克-德卡瓦略航路点后直飞恩多拉),该机倒也不跑空趟——英国外交大臣兰斯多恩勋爵一行搭乘这趟飞机前往恩多拉先行会晤冲伯,随后在哈马舍尔德专机抵达前继续飞往索尔兹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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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DC-6客机非常相似的DC-4客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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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长绘制的DC-4客机二视图

同样是为了保密,SE-BDY号机机组没有向利奥波德维尔空管提交真实的飞行计划,并且飞机在飞行过程中若非必要,全程将保持无线电静默。不过,为了欺骗潜在的图谋不轨之徒,机组提交了一份假的飞行计划——目的地是位于利奥波德维尔东南806千米处的卢卢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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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DY号机在利奥波德维尔机场上

当天天气晴朗,只是有点薄雾,但没有云团,能见度不低于10千米,轻微东南风,风速10节,是一个适宜飞行的好天气。

当地时间17时51分,SE-BDY号机正式起飞。一路保持无线电静默飞行,4个多小时后的22时整,机组首次打破无线电静默,用甚高频呼叫索尔兹伯里飞行情报中心,询问作为诱饵和替身的OO-RIC号机此时的为止和预计抵达恩多拉的时间。同时向索尔兹伯里通报了本机的机型(DC-6),正从利奥波德维尔飞往恩多拉,预计抵达恩多拉的时间是9月18日0时35分(这特么一说,还特么保密个咖喱)。

35分钟后,索尔兹伯里再次收到了SE-BDY号机的报告:“索尔兹伯里,本机正在飞过坦噶尼喀湖上空,在未指定航线飞行,飞行高度17500英尺。”

索尔兹伯里中心:“收到,SE-BDY,贵机预计抵达恩多拉时间不变吗?”

机组:“是的。”

几分钟后……

索尔兹伯里中心:“SE-BDY,OO-RIC刚才已顺利抵达恩多拉。”

机组:“好的,BDY明白。”

……

23时08分,SE-BDY号机再次向索尔兹伯里报告:“索尔兹伯里,本机正横穿卡萨马(位于坦噶尼喀湖南161千米、恩多拉东北435千米的城镇),预计抵达恩多拉时间为深夜11时47分(23时47分),请求下降高度至16000英尺。”

索尔兹伯里中心:“SE-BDY,批准请求,可以降低高度至16000英尺。贵机抵达恩多拉有何意图?”

机组:“我们不会在恩多拉停太久,很快就会起飞。”

……

3分钟后的23时11分——

索尔兹伯里中心:“SE-BDY,请联系恩多拉塔台,频率119.1。”

机组:“联系恩多拉塔台,频率119.1,BDY收到。”

……

恩多拉机场海拔4160英尺,有一条长1600米的东——西向跑道,位于跑道以西4千米处有一个全向信标台可以提供非精密仪表进近服务。

机组:“恩多拉塔台,SE-BDY听你指挥,机型DC-6,飞行高度16000英尺,预计抵达时间0时20分。”

恩多拉塔台:“收到,SE-BDY,本场目前地面方向120°,风速10节,海压1021,场压877,有轻微薄雾,能见度8~15千米,贵机什么时候会继续降低高度?”

机组:“收到,需要下降前我们会申请的,SE-BDY。”

……

23时57分——

机组:“恩多拉塔台,SE-BDY请求下降高度至6000英尺。”

恩多拉塔台:“收到,批准请求,SE-BDY,允许下降高度至6000英尺,贵机开始下降时请回报。”

机组:“SE-BDY明白。”

23时47分——

机组:“恩多拉塔台,SE-BDY正在横穿恩多拉(本场),预计到达时间0时10分,在恩多拉本场上空已看见灯光,正在下降高度,请确认海压。”

恩多拉塔台:“SE-BDY,本场海压确认1021。降至高度6000英尺后回报。”

罢特,机组并没有回答。

随后机场方面将机场跑道灯和进场灯全部打开,并设置成最高亮度,准备迎接SE-BDY号机和上面的联合国秘书长大人的到来。此时机场上的人们已经听到SE-BDY号机从头顶上飞过的引擎轰鸣声,并看着飞机朝机场西面4千米处的全向信标台方向飞去,飞机当时的飞行高度属于正常的进近高度。

可谁都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SE-BDY号机。

……

英国驻北罗德西亚高级专员奥尔波特勋爵此时正在恩多拉机场候机楼等候SE-BDY号机的到来,按照计划,他将在机场简短接待哈马舍尔德一行后亲自将后者一行人护送到自己在罗德西亚的高级专员官邸,当晚联合国秘书长一行将在那里下榻。

罢特,左等飞机不来,右等飞机还是不来,明明已经飞越机场上空往全向信标方向去了,按道理30分钟内也该降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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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DY号机和QQ-RIC号机的飞行路线

9月18日凌晨1时42分,也就是SE-BDY号机最后联络后的1.5小时后,依然没有任何有关SE-BDY号机的消息传来,勋爵找到恩多拉机场经理,要求立即宣布飞机失联,并开展搜救行动。面对这片土地的最高行政长官的要求,经理自然依命行事。

3时30分,机场方面接到一个来自负责恩多拉省行政专员官邸警卫工作的警察的电话,电话中该名警卫称:他早些时候注意到天空中一道闪光划过,随后不久他听到了类似爆炸的声音。但由于这个季节恩多拉地区的由闪电引起的火灾是常有的事,他当时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他从警察局的上司处得知有一架客机失联,因此他认为他应该把他所见所闻汇报出来。

由于电话中说不清楚,这名警察在一名同事的陪同下来到恩多拉机场,向奥尔波特勋爵和机场经理描述了他当时看到的场面,机场经理表示他们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但是在天亮之前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夜色下的恩多拉丛林什么也看不到,还要担心猛兽的侵袭,搜救工作只能在天亮后展开。

9月18日9时,恩多拉机场经理向罗德西亚皇家空军求助,恳请皇家空军派遣飞机从恩多拉机场南北两个方向搜寻失联的SE-BDY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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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DY号机的坠毁区域

罗德西亚皇家空军当天刚好有“堪培拉”轰炸机、“吸血鬼”战斗机和“教师”教练机各1架在进行常规例行侦察飞行,接到司令部立即搜寻SE-BDY号机的命令后马上中断侦察飞行前往指定空域开始搜寻。一直搜寻到15时10分,“教师”教练机在位于恩多拉机场西南15千米处的一片保护林区内发现了已经变成一地烧焦的碎片的飞机残骸。随即飞行员将出事地点坐标上报给恩多拉机场方面,接报后,早就准备好的搜救队180人立即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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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培拉”轰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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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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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教练机

当救援队抵达坠机现场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悲惨的景象:飞机残骸和遇难者的遗体散落在大约6平方公里的丛林地带,不过令搜救人员意外的是:他们在坠机现场发现1人还有生命体征:达格·哈马舍尔德的武装警卫哈罗德·朱利安军士长还活着,他在坠机时摔折了腿,身上多处严重烧伤,并且已经在烈日下暴晒了10个小时(先前在冰冷的黑夜中度过了6个小时),已经奄奄一息。除他之外,包括哈马舍尔德在内的15人全部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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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SE-BDY号机“拉”过的森林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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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机现场,飞机已经支离破碎,一个螺旋桨还能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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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上的是哈马舍尔德的遗体,在全部遇难人员,只有他的遗体没有被就地火化,而是被运回家乡安葬

由于机上人物身份实在特殊,随后成立的事故调查委员会的组成也牵扯到各股势力。调查委员会由英联邦民航局局长、高级民航事务主任,首席检验员,英国皇家空军代表、瑞典民航局代表、国际民航组织代表、国际航空公司飞行员协会代表和瑞典泛航航空公司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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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人员在坠机现场查看

经过现场勘察,飞机坠毁地区地势总体平坦,附近有小丘陵,海拔高度4200英尺至4300英尺,坠机现场至机场之间地形没有显著变化。调查组认为:SE-BDY号机机组在飞机最后进近阶段将这架DC-6B型客机以小于5°的低角度俯角、航向105°朝机场方向下降,突然冲进了一大片树林中,撞断和刮倒了大量的树木,飞机也随之解体并爆炸起火。

通过对航迹的还原表明,SE-BDY号机是在飞过全向信标点后以正常进近速度进行大转弯时突然撞入这片保护林区的。在撞击前,四台引擎全部都在正常运转,起落架已经放下并锁定,襟翼放到了30°,在坠机现场发现了一块手表,上面的时钟指针停在了0时30分,这个时间和守卫恩多拉行政专员官邸的警察看到天空闪光的时间段大致吻合。

从飞机过火程度看说明在撞机前机上燃油充足,从残存的驾驶舱仪表来看,三个高度表都已经根据恩多拉塔台提供的数据调整到了场压高度,因此调查委员会认定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故发生时飞机的操控出现任何问题。

对现场的15名遇难者遗体的尸检结果显示:包括哈马舍尔德在内的9人在坠机时当场遇难了。3人的尸体已经完全烧焦,无法判明是怎么死的。另外3人身上除了烧伤外没有别的致命伤,判断是在飞机坠毁时因为撞击丧失知觉和行动能力而在昏迷状态下被活活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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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马舍尔德遗体

现场还发现了大量的9毫米手枪子弹,其中201发实弹,340个弹头和362个弹壳,这些子弹都属于哈马舍尔德的武装警卫所有,所有的实弹、弹头和弹壳都经显微镜检查,确认没有被手枪击发过,全都是因为高温炙烤的爆炸导致的弹头和弹体的分离,其中一部分弹头是在遇难者遗体中寻获的,调查组推测是在炙烤中发生爆炸,弹壳内的发射药被引爆,将弹头飞出,射进了人体。一部分射中了飞机蒙皮,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除此之外没有发现飞机被其他弹药击中的任何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在飞行中发生爆炸性破坏的迹象。

根据SE-BDY号机的维修记录来看,在9月17日白天的一次飞行中该机遭到了地面轻机枪的射击,在飞回利奥波德维尔机场后机械师发现一台引擎的排气管被机枪子弹射穿多处,必须要进行更换,机械师在更换了排气管后又进行了全面的检查,随后判断可以飞行并签字放飞。

诡异的是:调查委员会在坠机现场发现了机组携带的进近图表本,但修订成册的中部非洲各机场进近图表中独独缺失了恩多拉机场的进近表。而飞机操纵杆上的夹表平台上也并没有发现恩多拉机场的进近图。因此不能肯定到底是进近图在坠机后的火灾中烧毁了,还是机组根本就没把恩多拉机场的进近图带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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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长绘制的SE-BDY号DC-6B客机细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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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长绘制的SE-BDY号DC-6B客机细节2

在恩多拉医院,幸存的警卫朱利安明显精神受到了刺激,说话语无伦次,但还是向调查委员会断断续续的回忆出了坠机前的部分记忆片段:“飞机炸开了,然后就是猛烈的撞击,周围有大量小的爆炸”,随后他通过紧急出口逃生,但机上其他人“正巧被困住了”。当时他显然认为飞机已经在跑道上了,因此他继续叙述:“我们在跑道上,有一声爆炸”,“我们在跑道上时,哈马舍尔德先生说:‘回去’,然后就是爆炸声。我是唯一一个逃脱的人,所有的人被困住了。”

不过,还没等朱利安提供更多的信息,就在事故发生5天后(在伤情好转的情势下)突然伤势急剧恶化,很快就因为多处器官衰竭宣告死亡,最重要的一条线索断了(这是本次事件中最诡异的一幕,因为朱利安的回忆和调查组先期勘察的报告格格不入,而朱利安的突然死亡有理由怀疑是调查组中的某些人不想让他完全回忆起他所经历的情况)。而哈马舍尔德喊出的“回去”,在调查委员会看来是在飞机撞树的刹那的本能叫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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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长绘制的SE-BDY号DC-6B客机细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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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长绘制的SE-BDY号DC-6B客机细节4

所有在恩多拉机场和机场附近的目击者全都看到或者听到SE-BDY号机飞越机场上空向西飞去,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但从事后的航迹看,该机并没有沿着恩多拉机场仪表进近程序进近,并没有准确的沿着飞往全向信标的航线飞过机场,而是向北偏了1000多米。从机场西北部11千米处的一个农场上空相对低的高度上听到的引擎声响判断,飞机的飞行高度似乎低于正常的仪表进近高度,也似乎没有采取正常的程序转弯。

但是,由于SE-BDY号机没有安装驾驶舱语音记录器和飞行数据记录器,所以调查委员会无法还原在该机最后的进近航程中机组为什么要将飞机偏离航向那么远,飞行高度又飞得过低(如果该机不是被击落的话)。最终只能含混其词的表示:由于机组的判断失误以及发生视觉“黑洞”,导致SE-BDY号机在最后进近过程中降得太低且转向机场西北方向而不是西南方向作最后进近,最终让飞机在一片漆黑中撞入了一片森林并导致悲剧的发生。哈马舍尔德遇难后,初见和平的刚果又跌入了万丈深渊,陷入了长达六年的内战中。利益目标各不相同的代理人对秘书长之死毫不关心,刚果混乱的局面才能让他们获利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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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 年 9 月 29 日,瑞典乌普萨拉举行的哈马舍尔德的葬礼

这个草率而又仓促的调查结果显然不能令人满意:恩多拉空难发生后的第11天,即9月28日,各国政要云集哈马舍尔德家乡瑞典乌普萨拉出席哈马舍尔德的葬礼,葬礼现场,哈马舍尔德的家人献上的花圈上只写着一个词:Why?

SE-BDY号机机性能数据

乘员:机组3人+载员102人(最大)

长度:32.18米

翼展:35.81米

高度:8.66米

空重:25110千克

最大起飞重量:48500千克

最大商载:9800千克

发动机:四台R-2800-CB17往复式活塞发动机,单台2500马力。

经济巡航飞行速度:507千米每小时

实用升限:7600米

最大航程:4840千米

载重航程:3058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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