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2014年,《白日焰火》斬獲第64屆柏林電影節金熊獎。4年後,也就是2018年,導演刁亦男攜手《白日焰火》的主創,開始籌備《南方車站的聚會》。2019年《南方車站的聚會》獲得第72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提名,當屆金棕櫚由《寄生蟲》摘得。

《白日焰火》的故事發生在中國的東北,我們在角色對話時口中吐出的"哈氣",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寒意。體會過中國最"冷"的劇組,這一次將故事帶到了中國南方,述說暑氣中的人間故事。由"寒意"到"汗意",不同的故事結構,相同的影人初衷。

不少觀眾,觀看完電影紀錄片《夜光》之後,表示"居然看哭了"。的確,《南方車站的聚會》的電影在一種壓抑、糾結、掙扎的氣氛中探討著複雜人性及生命平等的終極話題,將觀眾帶入更深層地理性思考。而紀錄片以一個第三方視角剖析了電影從內容建構、主創磨合、主題展現等等各個方面,讓我們看到了一部深刻電影背後的艱辛故事。如果說電影本身將觀眾帶入了理性空間,那麼幕後紀錄片則將觀眾帶回感性世界。

原來,電影從來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以現實世界的故事為基底,提升類型片的質感及情感共鳴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南方車站的聚會》構思來源於2014年一則真實的新聞事件,以此為基底,刁亦男開始了劇本創作。罪犯潛逃、高額賞金、警匪智鬥、人性考驗、愛恨取捨等等諸多情節內容及情感矛盾都成為了這部類型片故事的底色。

影片講述了在武漢的城市暗角中,一個"盜車"團伙在個人恩怨激化之後牽扯出悲慘命案,盜車賊周澤農(胡歌飾)在被追殺逃亡的雨夜誤殺執勤交警,成為了通緝犯。警方懸賞30萬緝拿周澤農。周澤農在生命最後掙扎的日子裡,結識劉愛愛(桂綸鎂飾),試圖製造"舉報"騙局,將懸賞金留給家人。最終周澤農被警方擊斃,警察(廖凡)識破騙局。

在警匪追逐的過程中,電影引導觀眾關於生命、尊嚴、人性、愛情等諸多思考。怎麼利用三天的時間,展現一個人生命的最後幾十個小時內各種心理掙扎和人性本質,這是刁亦男及整個劇組思考的核心問題。2018年3月25日,劇組召開第一次籌備會,從此開啟150余天拍攝創作。

空間的真實質感帶動情節走向,感受有限空間下的無限張力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電影的英文名是Wild Goose Lake(野鵝湖),電影中矛盾激化的地點也是這裡。電影中主角昇華情感的地方在湖面上,而"湖"更是桂綸鎂飾演的陪泳女賴以生存的地方。所以,"湖"的選取尤為重要。

電影中的重頭戲,胡哥與桂綸鎂飾演的周澤農和劉愛愛在湖面上亦真亦假的情感表達。男女泛舟於湖面,來自現實世界中的底層小人物,他們那一刻抽離了人世間所有的起伏動盪,渴望逃避現實和必須面對現實的博弈中,釋放接近死亡邊緣處的內心慾望,表達現實世界裡近乎盲目甚至遺忘的內在情感。

電影需要一片特殊的湖面,湖面本身周邊需要遠離城市燈光,但又需要接受電影的光影設計。它既要"野",又要"靜"。武漢是百湖之城,劇組選景的巨大工作量可想而知。

最終,在劇組的"全城搜索"式努力下,最終選擇了一片適合的湖面。對著選定好的湖面,導演及劇組便已經開始安排虛實景象的搭配,以及劇情情節的安排。導演刁亦男表示,他希望這部電影以空間為基礎,而非以演技為基礎。演員被丟進這樣的實際空間下,尋找角色的情感,從"可知"到"未知"發掘內在情感的張力。

演員塑造角色,角色成就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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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24日,桂綸鎂進組。為了更貼近角色,桂綸鎂認真學習武漢方言,後來她在影片中的表現,著實令人驚訝,武漢話說得那叫一個"地道"。相較於《白日焰火》中的洗衣女吳志珍,配合方言演出的桂綸鎂,更加能夠與角色合二為一。

《白日焰火》中的桂綸鎂演繹的是壓抑剋制,深藏諸多秘密的身世悲慘的美女殺手,但是在東北的場景環境下,一個深處底層的小人物,一口普通話難免讓人覺得偶爾跳戲。如果說桂綸鎂在《白日焰火》中演繹的人物仍然帶著"女神"般主角光環,那麼《南方車站的聚會》中,操著一口方言的桂綸鎂,儼然就是那個駝背墮落、潑辣強悍、懂得周旋示弱、身處於城市暗角的"陪泳女"劉愛愛。

演員塑造角色,角色也成就演員。於我而言,《南方車站的聚會》中桂綸鎂的視覺驚豔帶來的印象反差,甚至超過了胡歌與廖凡。打破《白日焰火》的形象美感之後的桂綸鎂,成為了紮根在武漢土壤上的倔強"薔薇"劉愛愛,而這裡的劉愛愛誰會說她不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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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與桂綸鎂同樣,也面臨著方言學習的壓力。一開始,導演寬慰他"不需要你說特別標準的普通話,也不需要演地道的武漢人,能讓人看出來是湖北的就行了"。後來,導演看到大家都在認真融入武漢的環境,他對胡歌的要求進一步提高"我看大家都是武漢話,所以我對你的要求也要提高了,你必須要以標準武漢話來要求自己"。就這樣,胡歌、桂綸鎂在方言的代入下,演繹出了掙扎在底層中的近乎真實的小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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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中的周澤農,亦是胡歌的突破。胡歌自己表示"不希望表演停留在演的階段"。胡歌對於自己一開始進入角色並不滿意,逐漸地在拍攝"小偷"地下開會的過程中,慢慢找到了"周澤農"。很顯然,剛剛開拍時,胡歌並沒有很完美地進入角色。直到拍攝雨夜中槍逃生的重頭戲時,胡歌終於找到了周澤農。

那場戲拍攝一場艱辛,5月凌晨,人工造雨,溼氣極大,胡歌以及其他演員都經受著低溫淋雨的考驗。而胡歌面臨的考驗不止於此,被水澆淋過的泥壩溼滑無比。

胡歌第一次實拍,凌晨三點,現場溫度13度,他拼盡全身力氣也爬不到頂端,甚至還把鞋子落到了坭坑裡。為了讓胡歌能夠借力,道具組在泥壩上埋進木釘,胡歌第二次實拍,已經接近凌晨四點,為了不讓鞋子再次脫落,胡歌請劇組用膠帶將鞋子綁在腳上,而這會使得腳底更滑,增加攀爬的難度。胡歌卻說"右腳的鞋子不能掉,後面還有很重要的戲要接上"。爬到第三次的時候,胡歌的體力幾乎耗盡。但是精益求精,為了體現角色中槍逃生的艱難狀態,他還是配合導演多次嘗試。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終於在凌晨四點半,第五次實拍的時候,達到了最佳效果。那一刻似乎掙扎的已經不是演員胡歌,就是那個剛剛目睹同伴慘死,自己被仇家追殺滅口,泥濘中掙扎逃生的周澤農。周澤農沒有這麼多次機會,他只有一次生命,只能使勁兒爬。經歷這個場景的拍攝,胡歌找到了那個垂死掙扎的周澤農。胡歌說"我在自己體力達到極限的時候,我忘記了自己",而那個時候,胡歌就是周澤農。

除了主演,劇中的其他主要角色,有地方話劇院演員、北漂、快遞員、藝校學生等等。大量的群眾演員,增加了整部影片的現實質感,演員們在亦真亦幻的劇情推演下,塑造著角色,也完滿著自己。

導演的"出世"與"入世":獨立導演在商業環境下的平衡與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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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回憶,全劇組第一次圍讀劇本用了2小時,結束之後,他看到了導演刁亦男臉頰上淌下兩行熱淚。

整部影片,涉及場景80處,群演3000多人。《南方車站的聚會》雖然對於刁亦男來講,是一部作者型電影,但是在這裡,他突破了獨立導演習慣深陷的"一人核心"的束縛,調配了場景、群演,同時耐心、虛心接受攝影、特效的建議。他是一個在"出世"與"入世"間遊走的智者,不執拗但又有堅持。

  • 細節及特定場景的安排,體現導演的藝術審美和精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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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關心每一處細節,包括雨夜特道組噴灑的水,是井水還是自來水都要關注到。在拍攝胡歌雨夜逃生的劇情時,導演考慮到井水太涼,演員被淋到很容易生病,最後特道組使用了室內自來人。而在拍攝當天,凌晨雨夜下,導演拍了拍胡歌的肩膀,說"交給你了,沒法和你細說(那種感覺)"。他給予演員更多的信任,同時體現了他的胸有成竹。場面氣氛、劇本設定已經安排妥善,演員走進角色後,便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周澤農潛逃期間,只能自己捆綁繃帶。導演專門為這個角色安排了這一專屬場景。胡歌在昏暗的屋內捆綁繃帶,彷彿在黑暗中舞蹈,孤獨的生命在狹小空間裡展現著自己求生又絕望的心境。求生是為了騙取賞金,絕望是因為計劃成功之時便是自己希望終結之日。

刁亦男指出"更希望演員提供肢體表演,而不是心理表演,肢體能夠更加純粹,通過避實就虛,以寫意的方法,讓人獲得某種舉手投足間的意境之美"姿態的極限能夠在不經意間提供出超驗的效果,脫離於劇本的束縛,獨立展現戲劇的魅力。

  • 藝術和現實之間取捨,體現導演樂觀豁達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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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導演再如何"料理"自己的作品,終究還是要面對投資方的成本控制,關鍵時刻還是要識時務地有所取捨。一味地放任自己,那麼對整個劇組及投資人都是不負責的,刁亦男是通透的。

拍攝海邊鏡頭時,迫於天氣壓力,導演放棄了順序拍攝,改為跳拍。晴天的時候拍哪些鏡頭;陰天的時候拍哪些鏡頭,進行統籌安排。全劇組的演職人員及製片方,不可能都靜候海邊優哉遊哉地順序拍攝,那樣的人工及資金成本都會明顯提高。刁亦男在這時,做出了應有的讓步,並配合攝像組分組完成海邊鏡頭拍攝。

整個劇組,在拍攝階段,不到280個人,跨越150天拍攝,近80場場景轉場,極少有商業片有這樣的體量,導演承擔的壓力可想而知。導演自己卻十分樂觀豁達"電影的好處是,你想要的保留下來的,都會留下的"。

特道組:逼真場景的締造者,每一次嘗試都為接近"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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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展現隧道交通事故的真實景象,特道組在實拍前37天開始測試。製作一比一的道具人,將摩托車進行改裝,實現遙控控制。測試的過程並不順利,為了讓道具人能夠與實際效果達成一致,特道組反覆修改方案、修改機械程序。導演寬慰他們,用工業CG技術或者武行代替,也是完全可控的,但是為了能夠呈現接近真實的觀感和震撼的視覺衝擊,劇組還是決定優先嚐試使用"道具人"拍攝的方案。

第一晚實拍並不順利,劇組一遍遍核對真人鏡頭的車速,力圖讓道具的速度與劇中真人能夠順利銜接。經歷數次嘗試,直到凌晨3點,由於道具人的摩托車無法直線行駛,特道組只能敗興而歸。兩天後,特道組製作出了130米的特殊軌道,終於完成了這一重要場景的拍攝。這一 場景,在電影中呈現的效果也十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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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重要場景,胡歌飾演的周澤農中槍後落入水溝,為了躲避對手的子彈,在深夜的泥壩中向上攀爬。特道組利用挖掘機在堤壩上製作出了一個70度左右的斜坡,既要配合拍攝角度,又要保證胡歌能夠從底部攀爬上來。

面對導演的要求,特道組都會想盡辦法實現,力求達到最逼真的影像效果。正是有了特道組的無數次嘗試、調整,才有了影片中一幕幕真實入心的場景。

攝像組:光影調度中展現影片的詩意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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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車站的聚會》光影調度出的美感,似乎讓我看到了王家衛《阿飛正傳》中的那份乖戾氣氛以及《春光乍洩》中的浪漫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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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是聚散逃離,命運的中轉站。"每個人對車站都有自己的空間記憶,配合雨夜的浪漫氣氛,影片便以雨夜車站作為全片的開場。攝像指導利用了數以千計的鏡頭,組織調度各類鏡頭,力圖達到理想效果。交錯的特寫與長鏡頭下,周澤農與劉愛愛你躲我藏、暗中較量。有調度的長鏡頭加之分切的留白,激發觀眾對劇情的興趣,參與到推理過程中,利用開放式的觀感體驗,最大限度提升了電影質感,並有效組織情緒。

浪漫的意境,除了周澤農與劉愛愛深夜湖面泛舟的劇情,在我看來另外一處更加直擊人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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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農決定相信劉愛愛,讓她代替妻子來舉報自己,騙取警方賞金,把這筆錢留給家裡,算是自己人生留給家人的最後一點念想。周澤農和劉愛愛來到盤山公路旁,遠遠望去,點點車燈連接起來,好像一條蜿蜒的紐帶,好像一條流動的銀河,好像一群靈動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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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是深不見底的黑夜,彷彿周澤農再也看不到光的人生,遠方那煙火氣息的光亮攜帶著自由的靈魂奔向生的方向。身旁的劉愛愛,從事著一份見不得光的職業,遭受著世人批判的眼光,承受著生存的沉重壓力。她這比周澤農好不到哪裡去的人生,愛情似乎是件奢侈的事情。但是面對周澤農,也許是出於疼惜,或是理解,她至少在那一刻,在面對不屬於他們的光明中,她對他產生了愛情。這份愛對劉愛愛來講是奢侈的,對周澤農更是。

劉愛愛問周澤農"你沒想過跑嗎",周澤農沉思"往哪裡跑"。周澤農在未知結果的計劃中已經看到了自己已知的宿命,他沒想過逃,殺人償命是自己罪有應得,現在能想的只有做什麼可以彌補對家人的虧欠,實現一定程度對自我的救贖。這一處光影調度浪漫非常,帶有強烈的悲劇色彩,更加深了兩個底層人物掙扎的命運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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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助偶然之美感,展現必然之情景。吃麵時,周澤農的生命最後一刻。逃亡數日,周澤農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飯,終於要走向自由的終結,最後一餐,彷彿是他生而為人最後的儀式感。分次拍攝中,胡歌一碗碗吃下去,帶著周澤農最後一絲的力氣,吞噬著所有的悔恨、難過、恐懼、絕望,甚至是誤殺悲劇造成的委屈,眼淚落下,像是對命運的無聲吶喊。恰恰是眼淚落下的那一刻,片場下起了小雨。有時候,電影還需要一點點天時地利的配合,這份默契好似老天爺對好電影的獎賞,而幸運往往是為努力的人們準備的。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全片最後一個鏡頭,是本該殺青的胡歌主動要求配合完成的。雨傘殺人的情節,在特道組研製的道具雨傘和胡歌的情感配合下,表現出了一種類型片特有的暴力美學意境。在一股張力的釋放下,《南方車站的聚會》正式殺青。

殺青後,胡歌給導演發信息,"每部戲都特別在意自己的最後一個鏡頭,我很喜歡這幅在血霧中綻放的奇異景象,我解讀為不破不立。"

關於"好電影"的三點反思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戛納電影節,導演接受媒體採訪時說到"(電影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困境,通過冒險、犧牲、抵抗獲得尊嚴和自由,指引生活的動力。(電影)不會特意設定主題,給觀眾先入為主的中心思想。把事實有機羅列,讓觀眾獲得屬於每個人的體驗"。

電影的紀錄片名為《夜光》,似乎讓我們看到了和《白日焰火》"暗明"之間的一種呼應。《夜光》好似《南方車站的聚會》的番外,講述了每個主創與角色之間的迷人故事。

類型片電影我們也不陌生,而且近年來,越來越多獨立導演在原創劇本的創作上大放異彩。《南方週末的聚會》的成功也好,或者《夜光》的動人之處也罷,這份誠意之作和真實的記錄讓我們看到了一份電影人的誠意。什麼樣的電影,才能稱得上成功的電影,每個人的答案都是不同的。但是,大家都會有共同的觀點,即誠意和用心。

  • 不是"唯利是圖",而是"勿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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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商業電影不乏一些令人失望的作品,比如某些真人秀的綜藝節目,拼接剪輯之後搬上 熒幕,美其名曰"大電影",而呈現在我們面前的,無非是在大塊屏幕上看綜藝。無論是拍攝手法、鏡頭語言、美感意境抑或是劇本設計,都很難稱之為合格意義上的"電影",而這些作品卻成為商業化的成品出現在了電影院,其誠意還不如"爆米花"電影,此時的電影初心便難覓蹤跡。

  • 不是"簡單搬運",而是"內容為王"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近年來,諸多改編、翻拍電影登上熒幕。商業電影環境下,很多電影人似乎更看重出品的"效率",藉助原著小說或者經典系列積累的粉絲和影響,借一把IP東風,力圖實現作品迅速變現、投資快速回款。但是,這樣的快速整合,是否能夠滿足觀眾對於原著作品或者對於經典系列的期待。

的確,現在很多改編影視劇在網絡平臺吸粉眾多,但是在電影市場中,受眾更加廣泛、接受的考驗也更多,大家對電影的要求明顯會高於網劇。這也就很好說明,大家對某些網劇給予高評價時,往往會說"質量堪比電影"。從根本上看,"電影"在觀眾心中處於極高的地位,那麼也就對電影心存更多期待、更高要求。如果,一部電影僅僅是簡單改編劇本、調整些劇情,敷衍的不僅是電影作品本身,更辜負了觀眾對於電影的純粹熱愛。

因此,優質的原創劇本依然是市場所需要的,同時也是必須的。故事飽滿、邏輯自恰、人物立體、節奏明快等等,都是一個好故事所離不開的要素,好故事才能打動人心,才能達到情感共鳴,才能探尋靈魂深處的某些答案,而這些是單純販賣"情懷"或者隨意炒作翻拍所無法達到的效果。

誠然,原創劇本的製作需要耗費大量精力、時間,甚至中間還會遇到各種製作困難和資金壓力,但是唯有不斷為電影市場注入新鮮血液,才能保持住大眾對電影的熱愛,並保持住無數電影人對藝術的本真初衷。

  • 不是"單打獨鬥",而是"凝心聚力"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電影藝術是糅合視覺、聽覺語言,在時間、空間中展現張力的偉大藝術。一個好電影的形成永遠不是一個人"功勞",而是集眾人之力而成的"精華"。

臺灣導演鈕承澤曾經因為自己的私心,故意在電影中加戲、改戲,曾經要求編劇在電影《愛》中增加了自己與舒淇的一段床戲,而這與劇情並無太大關聯。2009年執導的《艋舺》大獲好評,阮經天憑藉此片獲得金馬獎影帝,鈕承澤竟因為阮經天在致謝時沒有將他放在第一位而大發雷霆。阮經天解釋當時是因為緊張而語無倫次,將導演放在最後一個"壓軸"感謝表示對他的尊重,而鈕承澤多年後還是心存芥蒂。後來鈕承澤本人因為吸毒、性侵等諸多劣跡,徹底斷送自己的事業。

無論是導演也好,或者是巨星也罷,任何人都不可能"單打獨鬥"完成一部電影的拍攝,也不應該為了一己私慾利用自己的權威身份,超越底線去提出過分的要求。一部好電影的呈現,離不開導演、演員、編劇、攝像、後期、道具等等諸多人員的"凝心聚力",唯有各司其職並潛心創作,才能真正表達電影藝術的魅力,這份赤誠也會水到渠成般得到觀眾應有的反饋。

結語

《南方車站的聚會》紀錄片:電影,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

《寄生蟲》可謂是2019年度亞洲電影的最大贏家,不僅斬獲2020年奧斯卡多項大獎,更是將2019年金棕櫚大獎收穫囊中。《南方車站的聚會》同為第72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的入圍電影,我國本土電影的反響及質感也並不遜色。《南方車站的聚會》更是進一步提升了關於中國類型片的質量,深耕內容本身、潛心藝術創作、探討生命本真、辯證人性思考。電影,從來不是誰的"獨角戲",她不是一人狂歡,而是眾人盛宴,這"眾人"之中有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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