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讀過《飛狐外傳》會為女主程靈素最後的選擇唏噓不已，她為了心上人胡斐而選擇了自我犧牲，可他的心中始終還是忘不了、放不下那位明媚動人的袁紫衣，而程靈素就算犧牲得再多，也撩動不了胡斐的情絲，胡斐在程靈素死後，痛苦了一陣。隨即袁紫衣那俏麗的容顏又重新佔據了他的腦海。胡斐始終只是將她視為一位較為親密的夥伴，亦或是“義妹”，僅此而已。
《飛狐外傳》是《雪山飛狐》的擴充，但沒有《雪山飛狐》那種羅生門式的懸疑敘事結構，在金庸的作品中也只能算得上中規中矩，讀者更加關注的是少年俠客胡斐與程靈素和袁紫衣之間的情感糾葛，因為其中包含了一個嚴肅的問題——美麗的靈魂和好看的皮囊，你選哪一個？
袁紫衣是個“俏尼姑”，甫一登場，便大出風頭、光彩奪人。奪得了十家門派的掌門人之位，隨後與一位少年俠客的爭鬥中，互生情意，她輕而易舉地俘獲了那位少年俠客懵懂的心，在他心間種下了一顆戀愛的種子。而她卻也深陷於情海，以至於都沒有透露已經出家當尼姑的事實。
影視劇中袁紫衣的形象
程靈素精通醫術、足智多謀、嫻靜淡雅。可她卻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陷：在容貌上不甚美麗。原文形容她“面黃肌瘦”、“面有菜色”。她對此也很是敏感，在與胡斐結識後，常常旁敲側擊地在提及自己的相貌，胡斐也總是無言以對。 她對胡斐心生好感，於好感處又頓生情意，胡斐怎能不知，焉能不曉？可是他魂牽夢繞、念念不忘的始終是那曾與他打情罵俏、在古廟中相伴一夜的袁紫衣，縱然程靈素已經明示情意，胡斐也是懵然不知。程靈素滿腔的柔情蜜意卻得不到與其相配的回應，自然是失望到了極點，在行為舉止上亦是有些失態，可胡斐卻是渾然不解其中味。
改編的的電視劇中程靈素的容貌通常會被美化
如果說袁紫衣像一杯辛辣夠味的烈酒，讓胡斐如痴如醉、意亂情迷。那麼程靈素就像是沙漠中的一泓清泉，平淡無味卻又彌足珍貴，回頭想想，如有絲絲甘甜盪漾。在整篇故事中，也多虧了程靈素的醫術和計謀方使得胡斐於絕境中轉危為安。程靈素擁有金子般的心靈，可謂是醫者仁心的典範，她擅使毒物，可從無害人之心。而胡斐確因她精通毒理而總是下意識地提防著她，內心深處總是潛藏著那麼一絲不信任。胡斐對程靈素之所以沒有感覺，一是因為不夠漂亮，二是因為過於聰明。
相比較而言，袁紫衣的性格多少會讓人有些反感，她已入佛門，卻禁不住慾念驅使，肆意撩撥著胡斐的的情絲，當然，這點不能苛責與她，畢竟是少女心性。然而她雖一心想殺死她的親生父親——惡霸鳳天南，他是一個薄倖無良、殘忍惡毒的財主。可是卻總是割捨不下那早已沒有任何意義的親情，發誓為了父女之情，要救其性命三次，當胡斐要為民除害之時，袁紫衣卻將胡斐引開，眼睜睜地看著鳳天南殺死周圍的一眾良善，而不為所動。可見冷血到了極點，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她這是三觀不正。
二女比較起來，自然是程靈素更加討人憐愛，可是感情這回事從來是不講道理的，也是勉強不得的，胡斐也深知程靈素對他的一片情意，他自然是感激不盡。可是感情與無私的付出之間並不存在著必然的關聯，縱然程靈素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他也僅僅是感激，如是而已。直至程靈素為了他付出了生命，他才恍如悠然醒覺，可是很快，袁紫衣又重新佔據了他的思海，而袁紫衣，他也無法挽留了，她早已出家，凡塵俗念本就該忘卻，可她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慾焉能輕易割捨？如今情絲已經種下，卻也只好作罷。 只可憐胡斐在被戀愛的漩渦捲入後又被拍打到了礁石上，傷痕累累。（在《雪山飛狐》中胡斐遇到了大俠苗人鳳的女兒苗若蘭，二人頓生情愫，可是《雪山飛狐》只是《飛狐外傳》的姊妹篇，兩部小說雖然高度關聯，其實並不完全重合。）
扯了這麼多，只想問下各位，好看的皮囊和美麗的靈魂你選哪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