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吾书者,先读吾心:师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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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吾书者,先读吾心:师与书

文/本性禅师

人生苦短,师情幽长。

国人常言:师恩如海,师道尊严;师恩难忘,尊师重道。吾信此语,吾当如斯。

为何师情悠长?这让吾想起古人之教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格物致知,明德至善,严于律己,行为世范”。

孔子是师的代表,被冠“万世师表”。为此,乃至司马迁,也评价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对之“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吾于科伦坡修学时,有位阿桑迦老师,那还是结缘于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当时,我不是一位优秀突出的学生,但事隔26年之后,竟然,他还记得我。两年前,我有两本小册子拙著于斯里兰卡科伦坡出版发行英文版,他应邀出席首发式,于致辞中,对拙著给予了许多的赞叹与鼓励,并以“有这样的学生感到自豪和高兴”。尤其让我感恩的是,在排主席台座位时,我们将之座位排在我的前面,但他一直推辞,一定要放在我之后,他说:“看我著作的自序中,有文《半座人生》,佛陀就曾让座予弟子迦叶”,他说:他虽不敢自比佛陀,但佛陀让座迦叶的精神,他应学习效仿。阿桑迦教授让座学生的佳话,也让首发式的其他参与者感动。活动结束后,他还谈到我于凯拉尼亚大学研究生院深造时,给他留下的印象:随和、谦卑,总是乐于坐在教室靠后的位置,甚至最后排;下课时,常是等到老师离开教室了,我才离开。

当年,吾与阿桑迦老师等在母校,有些合影。近期,从诸多当年旧照中,将之整理出来。其中,有张照片中,有我们院长卡努拉达沙教授,有我的指导老师法光博士,有老师阿桑迦教授等,还有中国、韩国、缅甸等的同学。照片中的中国同学,如通智法师、悟智法师、能忍法师等。现在,通智住持美国纽约东禅寺,悟智住持浙江温州头陀寺,能忍住持江苏南通普贤寺也。两年前所见的阿桑迦老师,看起来,似乎还与当年的他一样,不曾见老,还是那样充满活力与幽默,以及智慧。倒是,作为学生的我,而今,老之已至,老气横秋了。

人生苦短,书香幽长。

我这一生,信仰之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书本。最坚强的内心依靠也是信仰与书本。全日制学校,吾就呆了20年。小学与中学10年,南京栖霞山佛学院2年,北京中国佛学院4年,科伦坡巴利语国际佛教大学与科伦坡凯拉尼亚大学研究生院等4年。直至,三十而立了,还在读书。

因为这种经历,一直以来,以书为友,以书为师。当然,也以读书为乐,以写书为悦。我知道,书不能让我们解脱,要明心见性,还得于心上下功夫,而非在书上做文章。但我也知道,文明的传承,历史的记忆,还是得靠书来承载。在这,书是一种奇妙的方便法门呀。因此,我既与之结了深缘,就没有理由不与之终生为伴,并由衷珍惜。

读书是快乐的,但也是痛苦的。写书是愉快的,但也是辛酸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禅门如是说。我深为认同,此乃至理。既然写了书,就不忍心不出书。出书,只是为了给爱书的自己一个交待。同时,给迷书的自己一个鼓励。至于,是否有益于弱势的生命,如小孩、老人、妇女、残疾者、贫穷者、困境者,等等,这个,我说了不算,我想,我有这样一份心就好了,就够了。

如同读书与写书一样,出书是开心的、庆幸的,但也是内疚的、惭愧的。许多时候,抚着书香的拙著,重读之后,看到其中,有观点思考不成熟之处,有文词表达不到位之处,甚至有了错别字,如此等等,不尽人意,于是,总是懊悔不已,只能忏悔了之。总是担心,因此误人子弟,害人害己。也因此,在这,诚恳地宣之于众:读吾书者,先读吾心;心可尺度,书但参考。

谈到出书,不能不说赠书。我那两本小册子在斯里兰卡举办首发式活动圆满后,我将第一套两本现场赠予阿桑迦老师,然后,就是智严佛学院院长善法长老。后来,从科伦坡南下,看望斯里兰卡佛教的大护法马欣达·拉贾帕克萨先生,当年,承蒙厚爱,于科伦坡总统府,他亲自颁予本人“佛教贡献奖”。而今,于其老家府上,再次相见,有些感慨,吾亲自为之戴上福州出品的漆器手珠外,就是将新出的两本拙著赠送予之结缘。一年前,本人另三册拙著于印度出版发行英文版,于第一时间,本人亦托在斯里兰卡的学弟,辛苦一趟,送赠马欣达·拉贾帕克萨先生与戈塔巴雅·拉贾帕克萨先生,目的为了,让该国的主流社会了解汉传佛教,更为了让他们知道:中国人,包括中国僧侣,向来知恩图报,我们,曾经喝过这里的水,吃过这里的饭,吸过这里的空气,住过这里的房子,既便二十年后,我们也没有将这里遗忘,牵念依然。

近期,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开元山门,从去年除夕今年正月初一到今日,尚于关闭之中。为此,上香看经坐禅念佛等之余,本人便是一心读书,一心写书。我中有书,书中有我。感恩文殊菩萨的加持,今天,一部有关中华禅禅法介绍的书稿,终于法喜充满地修正完成。可见,书中自有开口笑,书中自有光明烛;吾不负于书,书定不负于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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