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丈夫舉報妻子入獄,她微笑不語撞死在法庭,留下一紙孕檢單

碰了碰腦後包紮的紗布,時湘不自覺蹙緊眉頭。

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彷彿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從她的生命中失去。

醫生輕嘆一口氣,“時小姐,非常抱歉,您頭部受到撞擊,顱內可能有瘀血壓迫到某些神經,引發了一些後遺症。”

“我們診斷是……嗅覺失靈。”

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砸下,劈得時湘又驚又痛,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什麼時候能恢復?我會積極配合治療的!”時湘雙目急切看著醫生。

“這個……”醫生面露難色,“因為腦部神經太過複雜,目前醫學界都是採取保守治療,有的人很快就能恢復,而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復。”

一輩子?!

沒有了嗅覺的自己,還有什麼倚仗留在莫氏,留在那個男人身邊……

時湘面色慘白,呼吸斷斷續續,整個人看起來像隨時會暈厥過去。

門外,立著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引起周圍人頻頻側目,卻礙於那人周身凌厲的氣勢不敢靠近。

莫仁杰目光定定看著病床上那個清瘦而虛弱的背影,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閃過一絲暗芒。

看到她落到如此下場,莫仁杰發現自己並未像想象中高興。

……不可能!

自己怎麼會同情那個世故又惡毒的女人,這些都是她欠自己的。

爺爺的性命,笑話般的婚姻……他要讓她一點一點償還。

拋下心底那一點異樣的情緒,男人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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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不顧自己腦後還在淌血的傷口,時湘強勢地辦理了臨時出院手續,奔回公司處理“極光”洩露事件。

不管怎樣,她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握著杜靜與別家公司接觸的通訊證據,時湘直奔總裁辦公室。

秘書看到時湘,登時攔在門口,賠笑道:“時總監,莫總現在有客人……”

“什麼客這麼重要?我至少是總裁夫人!”時湘態度強硬,直接推開了秘書的阻攔。

“總監,別……您不能進去!”

話音剛落,時湘的手已經按在總裁室大門的門把上,門內的對話聲斷斷續續傳來。

“您讓我做的事完成了,不能言而無信!時總監已經發現我了,她一定會讓我坐牢的……”

是杜靜的聲音,她怎麼會在這?!

沒等時湘反應過來,另一道淡漠的男聲響起。

“你完成了你的任務,後面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還有,指使你出賣產品的人,是你的上司時湘……記住了嗎?”

她怔怔地站在那裡,渾身血液彷彿被凍結一般,心好像戳開了大窟窿,疼痛到麻木。

莫仁杰……

杜助理背後的人,居然是莫仁杰……

莫先生,莫總裁……你就這麼恨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使盡手段也要將我趕盡殺絕?

年少至今的執念,讓她如飛蛾撲火般向這個男人,將一顆真心毫無保留地雙手奉上,即使他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她原以為,時間長了,石頭也能被捂熱,所以她甘願讓自己的真心被踐踏千遍萬遍。

時至今日,時湘終於明白,有的人根本沒有心。

所有的理智已然灰飛煙滅,失智的時湘再也沒有顧忌,徑直闖入內室。

見她進來,原本還在哭哭啼啼的杜靜嚇得噤聲,身體不自覺向後縮了縮。

莫仁杰依舊穩穩地坐在辦公桌後,雕塑般的臉龐神情不變,彷佛算計自己妻子的事暴露根本無足輕重。

時湘眼圈發紅,聲音顫抖:“莫仁杰,你有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看著女人不可置信的神情,莫仁杰心口一窒,好似被人用悶錘重擊了一下。

他面色未變,仍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什麼?我有什麼義務向你解釋什麼嗎?事實便如你所見。”

時湘面上血色盡褪,握緊的掌心被指甲刺破,卻感覺不到疼痛。

她透支著最後一絲冷靜,“理由……我要一個理由!”

修長的手指輕扶眉梢,莫仁杰淡淡笑了,笑的那麼光風霽月。

“理由就是……你帶來的利益,已經遠遠抵償不了我對你的厭惡。”

莫氏在乎時湘的能力,集團需要她帶來的金錢價值,可莫仁杰--無時無刻不在憎惡著她!

他討厭時湘越來越動搖自己的心神,讓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他要“極光”系列,也要時湘身敗名裂。

時湘只覺得痛到極致,自己的人生是多麼可笑。

她為他鞠躬盡瘁,他卻在背後冷箭穿心--好,太好了!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最後一次成全你。

“莫仁杰,我們離婚吧。”時湘用喑啞破碎的嗓音,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莫仁杰怔住了,第一次洩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你……要離婚?”

她不是費盡心機要留下來嗎,怎麼會這一次如此輕易就--

“是啊,莫先生,”時湘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我是人,不是機器。”

承受到極限,我就會倒下了。

她轉身離開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單薄得幾乎要隨風而去。

心痛到極點,原來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

而後,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神色陰冷的莫仁杰瞥見一旁暗自得意的杜靜,突然爆發出一陣怒喝。

“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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