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笋,且把春留住

食笋,且把春留住


时光如白驹过隙,谷雨过,暮春接踵而至。此时,山间的春笋经过雨水润泽,华丽丽绽放着勃勃生机,这是春天最后的一口鲜,不可错过也。


民间盛传“雨前椿芽雨后笋,一日一餐伴长生。”伴随着绵绵春雨,一簇簇笋体肥大、肉质鲜美笋芽儿们破土而出,脆嫩可口,这“蔬中珍品”令人垂涎欲滴。


食笋,且把春留住

道在笋中,生生之美


中国人食笋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诗经》中就有“其蔌维何,维笋及蒲”的句子,晋代戴凯之在《竹谱》一书中介绍了各种竹笋的不同风味。宋代赞宁还专门编了一部《笋谱》,总结集古代竹笋知识之大成。清代的李渔对笋更是推崇备至:“此蔬食中第一品也。”


笋不仅是一道美食,还是一道雅食,文人墨客亦不吝赞美之词。


食笋,且把春留住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尤爱食笋,他曾作《食笋》一诗:置之炊甑中,与饭同时熟。紫箨折故锦,素肌掰新玉。每日逐加餐,经食不思肉。久为京洛客,此味常不足。且食忽踟躇,南风吹作竹。”诗人将饭与笋同时蒸熟,不加任何调料。笋之鲜美,逐日加餐,久之竟不思肉了。


吃货文豪苏东坡对于笋尤为偏爱。他在苏州时,曾有“长江绕廊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的赞美。在杭州做官时,苏东坡每餐饭必须有笋:“无竹使人俗,无肉使人瘦。若要不俗又不瘦,餐餐笋煮肉。”现在杭州酒家有道名菜“糟烩鞭笋”,相传为宋时杭州孤山广元寺和尚在苏轼指导下创制的。


笋也是宋朝最伟大的思想家朱熹的家宴——“朱子家宴”中必不可少的食材。


食笋,且把春留住


宋人善雅,对于食笋有着普遍的喜欢,从留存下来的一千三百多篇的宋代诗词中可见一斑。


中国文化中注重“生”,有“生长”“生命”“生生不息”之论,而笋到竹的过程,正是“生生不息”的体现。文人学士爱食笋、画竹,大约是看中了这有生命力的东西。


笋虽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终结,但它的生命不是消亡,而是“生成”更加美丽的状态。“新笋看成竹,春风去不知。”由笋成为竹,四季轮回中,这生生之美正是几年前食笋文化的根源所在。


食笋,且把春留住

以笋入馔,食春之味


尝鲜无不道春笋。


春笋,是来自山林间的珍品,吸收大自然的营养,水灵明媚,洁白无瑕。食之,鲜美爽口,不辜负季节时令之恩赐。


食笋,且把春留住


清代美食家、戏剧家、文学家李渔曾以“清、洁、芳馥、松脆”来形容笋。他在《闲情偶寄》中也记载下了吃笋的经验“素宜白水,荤用肥猪。”


春笋可食清淡。清水煮笋,熟了加点酱油,清淡平和,喉齿回甘,堪称人间美味。亦可荤食,炒、炖、煨等,无不佳妙。


对于春笋来说,最佳的归宿在油焖笋,这是江南人春天必不可少的一道菜。油焖笋浓油赤酱,重油、重糖、重色,很是诱人,鲜嫩的竹笋仿佛也有了荤食的美味。


食笋,且把春留住


在江南吃百笋宴,笋丁青团,入心爽口。笋丁,鲜肉丁相互搭配为馅料,包裹在青团皮里,蒸熟,肉有肉汁,笋去油,香而不腻,咬一口,仿佛这个春天都吃进了心里,满眼都是竹林的青翠。


食笋,且把春留住

故乡笋干,打捞记忆


江南人爱吃笋,到了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笋的地步。除了春笋、鞭笋、冬笋外,他们将春天清明前后采摘的新鲜春笋,经过经过高温猛火的熬煮、暴晒等工艺,制作出色泽明黄,原汁原味的笋干。


“久为京洛客,此味常不足。”


对于久在外乡工作的江南人来说,每次离家时,父母装满做好的笋干,是聊以慰藉思乡情绪的佳品。


食笋,且把春留住


每每烹饪前,只需用冷水将笋干泡上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味家乡的春天。无论走多远,只要有笋干,就能品尝到家乡的味道。


岁月走远了,也能把童年挖笋的记忆打捞。吃在嘴里,美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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