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說東周列國(122)

楚軍於河畔大叫:“鬥越椒速速下馬受縛!”越椒大怒,命隔河放箭。樂伯軍中有一小校叫養繇基,精於射藝。養繇基對越椒喊道:“聽說令尹箭藝高超,我兩人立於橋堵之上各射三箭,生死由命。”

鬥越椒答道:“你要與我比,須讓我先射三箭。”養繇基應允。鬥越椒先發一箭,被養繇基一撥,箭落於水中。第二箭射來,養繇基身子一蹲,箭從頭上呼嘯而過,鬥越椒喊道:“你為何躲閃?”

養繇基說:“你還有一箭,我不再躲!”鬥越椒拔出第三支箭,端端正正地射去。養爵基兩腳站定,箭到之時,張開大口,正好將箭筷咬住。鬥越椒見三箭都射他不著,心下早慌。

鬥越椒強作鎮定叫道:“讓你也射三箭,若射不著,還當我射。”養繇基笑道:“只須一箭,管教取你性命。”養繇基取箭在手叫一聲:“令尹看箭!”噌的一聲卻是虛弓。鬥越椒聽得弓響,忙往左一閃。

養繇基說:“箭還在我手,未曾射出,你卻為何躲閃?”鬥越椒正要開口說話,只聽嗖的一聲,一箭疾飛而至,直穿其腦。好個鬥越椒,做了數年令尹,今日死於小將養繇基之手。

鬥家軍本已十分睏乏,見主帥中箭,慌得四散奔走。楚軍掩殺上來,殺得屍橫遍野,血染河紅。鬥越椒的兒子鬥貴皇死命逃奔往晉國。後來晉國用鬥貴皇為大夫。

楚莊王回到郢(音影)都,將鬥氏家族盡行斬首。鬥般的兒子鬥克黃當時出使在宋國,聽說鬥越椒作亂之事,左右人勸克黃不要回楚國。克黃說:“君主猶如天,天命豈可棄?”於是回國向莊王請罪。

鬥克黃對莊王說:“我祖父子文曾言,越椒有反相,必主滅族。今日果應祖父之言。我既不幸為逆臣之族,只能聽君處決!”莊王聞言嘆道:“子文預言果中,真是神人!克黃死不逃刑,也是忠臣。”

莊王赦免鬥克黃之罪,仍命為官,改名叫鬥生。莊王又嘉獎養繇基一箭之功,厚加賞賜,命為親軍將領,掌車右之職。莊王置酒大宴群臣,妃女都前來赴宴,名叫太平宴。群臣皆拜,依次就坐。廚師進食,太史奏樂,飲至日落西山,興致尚高。楚莊王命秉燭再飲,又讓愛妃許姬為群臣敬酒,諸大臣都起立回敬,一時歡娛痛飲,君臣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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