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去南京路上

1


远方是诗,

平平仄仄也弯弯曲曲,

兜兜转转再回原点。

我喜欢的旅行,

不在远方,

而是旅途。

这个“景点”,既是来路也是归途,充满未知,遇见不同的人,也让我变得更好。

每次出行,都匆匆赶路,忽略了旅途风光,还是目的性太强,而火车上的旅途,让我放缓脚步,放松心情,感悟生活多彩。

写于去南京路上


2

临近火车站,广场上人群涌动,放眼望去,独自出行的,全家出动的,拉着行李的,带着孩子的,候车的,奔走的,游山玩水的,走亲访友的……散布在各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见过春运火车站,想必终生难忘吧。

售票厅处,总有长队在排,总有人想插队,总有人会丢票,总有人要误车,总有人正改签……状况百出,又有条不紊。走进候车厅,当然座无虚席,这里,嘈杂又闷热,这里,不分白天黑夜,这里,有人在候车,有人在检票。

人群走了又走,队伍还是那么长,路途遥远,未来可期。人群走了又走,旅客还是那么多,远方在前,莫问归期。有人拖着沉重行李,有人拖着疲惫身躯,各个姿势,各样神情,向着心中目的地,风雨兼程。


3

过检票口后,人群四处分散,有人一路狂奔,找寻车厢,强占过道,对于第一次坐火车的我,便很不理解,一脸惊愕又茫然,心想:一人一座,谁坐谁座位,有什么好抢?

后来才知道,有些人是站票,跑那么快,只为找一个落脚地。那时的我,以为买站票,只为省钱,不惜站一路,后来才知道,站票坐票等价,坐票售空被迫才买站票。同一辆列车,同一节车厢,同样的路程,同样的价钱,却是两种状态,但痛苦是一样的,站的久难受,坐的久也难受。

还好,幸运的话,有些座位没人坐,站票乘客可以坐下,但也坐不安稳,总担心下站主人就出场。

现在的我,第一次站票,多么痛的领悟。因为几分钟,没赶上检票,误了火车,也是几分钟,错失地铁,只好等末班,又是几分钟,寝室宵禁,被挡在门外。简直一步一个坑,像命中注定似的。

也在那次,我才发现,换个姿势看风景,会有很大不同。

4

每次出行,都是一场修行。而火车上的旅行,不是晨钟静坐,更多烟火气。

从你踏进车厢那刻,你会发现,总有人坐错位置,总有人在争执什么,嘈杂充斥着耳膜,小情侣说着情话,旅友聊着闲天,亲人唠着家常,朋友打牌声,隔壁吐槽声,火车颠簸声,还有吆喝声……

最神奇的当数火车售货员,手推小货车,在狭窄过道间畅通无阻,每每经过,站客都要为他让路,每每路过,坐客都会留意他来。

正如我,对他的到来充满期待,每次出现,都有新鲜有趣发生,那个小推车,像是叮当猫口袋,那么神奇,使人欢愉,不仅堆满水果零食,放着扑克盒饭,还夹带皮带剃须刀等出人意料的物件,他们手推小车慢慢走,和着押韵的叫卖声,让人忍俊不禁,而出售商品,每次都是降价打折,每到一座城市,变换当地特产,挺有趣。

5

即使夜晚时分,也不安宁,不知哪个角落,还在窸窸窣窣的说话,放眼望去,却难以发现,而各种奇怪睡姿,却一览无遗。

坐火车睡觉,是件奢侈的事情,睡得不安稳,闷得心发慌。睡不着很苦恼,就有人吃零食,玩手机,听音乐,看视频,读小说,聊会天,来打发时间。

漫漫旅途,四人相向而坐,反正无事可做,不如相互聊天,结交旅友也挺好。在这里,你大可安心做自己事情,不用担心坐过站,总有人会提醒你该下车,不要质疑,不要迷茫,拿起行囊就对了,时间在推着你前进,人群也在推着你前进,到了就下吧。

其实,我喜欢与寂静为伴,虽然会寂寞,但也挺轻松,想自己想的事情,做自己做的事情,不用担顾及他人感受,没有争吵,没有纷扰,说出心里话,静到只有自己听到,即使是委屈到泪奔,也不会被发现。在自己世界中寂静,听外界喧嚣,也会不由得笑出了声。


6

我喜欢坐火车,看本闲书,随意翻上几页,不是附庸风雅,不是矫揉造作,只是心有情怀,聊以慰藉罢了,可我臆想的那个时代再也不见了。

如今的火车,再没有八十年代的厚重感,而是更多冰冷感,沉重感,压抑感,也没有那么多情,温暖,心动,现在的火车,更没有离别伤感,反而像家常便饭的出差似的。

曾经追着火车跑的女孩啊,

如今又在哪里?

是否风干了泪水,

吹散了思念。

现在的火车,从外边看,开的很快,却永远不准点到达,但总是会准点发车。

车中的旅客啊,总觉得慢,走走停停,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看着他们离开,我已麻木,同一个座位,换了一批乘客,没留下丝毫痕迹,甚至记忆也会抹去,那些我们曾拥有过的人,真的拥有过吗?

7

经历是一次旅行,抵达每个地方,偶遇不同的人,邂逅每段故事,领略各自风光,却在沿途消逝了时光。

快节奏生活下,火车成了通向过往的存在,汽笛长鸣,新的旅途开始了,白天黑夜不停歇,夜班火车,像是黑夜精灵,偷偷穿梭于各大城市,像在与白天抢时间,等天亮了,也到站了。

简单洗漱,艰难化妆,摇摆的车厢,不安的灵魂,也会消散在诺大的城市中,再也不见。

我喜欢乘夜班火车,微调手机亮度至月光,也有满天繁星相随假象。

玻璃窗外,总有几间尚未亮灯的房子,那奔波生计的人们,是夜班没回家,还是早班已离去。


当灯光与月光交融,城市在发光,金钱权势,上流下层,滞留城市中,都如此平凡。

是啊,大城市永远充满诱惑力,有人来了,带着豪情,心怀梦想,有人走了,带走悲与喜,苦与累,封存这里记忆,换个城市,从头再来。

谁在夜深人静唱着催情的歌,

谁又在这里演绎什么故事?

8

有歌舞常驻的闹市,也有海风微拂的夜市,各具风情,也如此残酷,那看不见的对手,不经意间已将你击溃,伤的遍体鳞伤,输的一败涂地。

别让这座城市,

留下了你的痕迹,

却留不下你。

只是,

这座我深爱的城市啊,

还是难以承受我的轻薄。

行走在红灯霓漫的街头,城市喧嚣充斥着生活,各型各色的人,我孤独又冷傲的活着,那盏亮起的街灯,又将谁的背影模糊?

做一个生活看客,

不悲欢,

不自伤,

也挺好。

写于去南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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