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記》,芸娘,當真幸福嗎?

《浮生六記》,芸娘,當真幸福嗎?


兒童節那天,無意間看到有創作者寫的文章,他說《浮生六記》的作者沈復是一個極可愛之人,我不知道他是為了迎合六一而寫還是真心這麼認為。我著實不能苟同,遂也寫幾個文字來唸叨唸叨。

《浮生六記》是清代文學家沈復寫的自傳體散文,相信大家都非常熟悉,這本書記錄了他與妻子陳芸志趣投合,情感深厚,過著布衣蔬食看似神仙般的快樂生活,令我們現代人神往。

林語堂評價女主人公“芸”為 “中國最可愛的女人”,魯迅先生也稱其為 “中國第一美人”。我想當今世界男子,無不喜歡這樣一個女人吧,她既美麗溫順,事事周全,靈巧聰慧,對丈夫用情至深。但這種評價都是凌駕於男性視角的讚美。芸娘固然是好姑娘,但並不因為她是賢妻良母。

《浮生六記》一直代表著一種生活美學和歲月靜好的典範,在現代人中廣為流傳。看完這本書,想起余光中先生說過的話,“做一個高級而有趣的人,世界上高級的人很多,有趣的人也很多,又高級又有趣的人卻少之又少。”芸,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高級而有趣的靈魂。

這本書我看了兩遍,看完第一遍時候,內心無比的羨慕和嚮往。看第二遍時突然心裡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芸娘幸福嗎?真正的幸福嗎?

這本書的作者沈復,他站在他自己個人角度敘述他和妻子的生活瑣碎,在他眼裡,妻子芸娘無疑是一個完美的女性,特別少人會專門寫一本書來記錄自己的妻子,這點還是令我感動。我記得印象比較深刻的,在近代文學家中,梁實秋先生的《槐園夢憶》,寫過《悼念故妻程季淑女士》,描述了對妻子的無限深情,但也只是一篇文章的篇幅。

我為什麼會有疑惑,並不是說沈復對芸娘多麼不好,而是處在那個時代的女性,她有許多時代造就的無奈和悲哀。我對古代女子總有一種悲憫,包括李清照諸如此類的女性。芸娘是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幸福和快樂呢?

我們所知道的芸娘是沈復單方面的敘述,透過他的描述,有很多細節可以看出,芸娘有不少委屈,雖然沒有在字面上表露,但卻讓我替芸娘感到委屈。在一件件生活小事中,我看到了男主人公沈復的為人處世態度,我認為,沈復配不上芸娘。


《浮生六記》,芸娘,當真幸福嗎?


先來說說芸娘到底有多好?先看看沈復在書中對芸孃的誇讚:

“芸的癖好既與我相同,而且能察言觀色、推敲眉目,所以我一舉一動,對她使個眼色,她便心領神會,無不辦得頭頭是道。”

通過這句話,不難看出沈復作為一個男子,有這樣的志趣相投的妻子,該是人生多大的幸事。

來看看芸娘有多好:

活潑浪漫,勤勞能幹

在沈復和芸娘第一次見面時,沈復就被她靈動的性格吸引,文中寫道:“削肩長項,瘦不露骨,眉彎目秀,顧盼神飛,惟兩齒微露”。有一次還專門為他藏了熱粥小菜。婚後,芸娘更是在生活中處處體現了她的靈巧心思,有一次,為了改善居住太小的問題,她仿照古法用隔斷增大居住空間,用白紙糊牆壁讓空間看起來更開闊。到了夏荷初放時節,用小紗囊撮少許茶,放置荷花心,次日早晨取出,烹雨水泡茶。

性情豁達,大方得體

丈夫總是與友人把酒言歡,芸娘不但不生氣,反而“拔釵酤酒”,招呼客人,在她與丈夫促膝暢談書畫文學時,友人們打瞌睡,她取條毛毯蓋他們腿腳以免著涼。

聰明靈巧,知書明理

芸娘沒有受過教育,全靠自學,卻能寫出“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的唯美詩句。有一次丈夫撿到一個好看的石頭,她幫忙放在盆裡做成假山,盆裡加石子河泥,種上千瓣白萍,石頭上種蔦蘿。深秋之時,蔦蘿在石頭壁上開滿紅花,水面浮萍開滿白花,紅白相間,非常漂亮。

恪守婦道,用情至深

芸娘受到沈家家族的排斥,內心卻一心想做好兒媳的念頭,一方面是恪守婦道,一方面是太愛丈夫,期望他能得到更多的愛,一心為丈夫操勞納妾。


《浮生六記》,芸娘,當真幸福嗎?


而芸孃的不幸,跟他的丈夫有很大關係。作為丈夫的沈復,他懦弱無能,無事業心、無責任感,多次令芸娘陷入困境。我們能從以下幾件事可以看出:

讓芸娘代寫家書,結怨公公

公公讓芸娘代婆婆寫家書被婆婆發現,於是就不寫了,導致公公不悅,認為這個兒媳婦忤逆他。而沈復卻沒有及時出面澄清,維護芸娘。

讓芸娘操心替公公找小妾,得罪婆婆

公公想納妾,讓沈復為他操辦。但沈復卻把事情託付給芸娘,導致芸娘與婆婆結怨。而沈復全程無作為,沒有做好維護婆媳關係的工作。

芸娘被沈父趕出家門,不得不的拋下孩子

因為沈復弟弟的事情,芸娘遭到了誣陷,而無人施與援手。最終不能在婆家立足,跟沈復的無所作為有直接的關係。

風流倜儻,放蕩不羈,喝酒押妓,四處遊蕩

不拒菸花柳巷,在一個叫喜兒的妓女身上花了很多錢。

芸娘為沈復納妾

芸娘為丈夫納小妾費盡心思,後來事情落敗,心情抑鬱得了重病。從這件事我們看到,沈復對此事由頭至尾並不反對,可見他並沒有理解芸孃的內心世界。

讓芸娘陷入困苦疾病窘境

沈復懦弱無能,沒有事業,芸娘在病中還得靠刺繡貼補家用,最終導致芸娘異死他鄉。

所以,我特別不喜歡沈復,他根本沒有履行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職責,所以我認為芸娘並不幸福。她年紀輕輕,被生活所迫香消玉殞,實在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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