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良對丈夫的感情可謂忠貞不渝,堅如磐石,這是為什麼?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去。”

一曲宋代嚴蕊的《卜算子》,幽怨淒涼,纏綿悱惻,曲聲繞樑,縈繞回蕩······原本熱鬧的場面一下子歸於平靜,及至歌聲落下,稍過寧靜,然後是滿堂喝彩。 這位彈唱的女子,就是張玉良。而當時欣賞的聽眾,就是潘贊化。就是這一次冥冥之中的初 遇,潘贊化和張玉良便締結了良緣。而張玉良的人生,也因為潘贊化變得多姿多彩,內心從此豐盈充沛。從此,潘玉良的一句“我屬於你,沒有你就沒有我”成了她對潘贊化愛情的最好詮釋。

潘玉良對丈夫的感情可謂忠貞不渝,堅如磐石,這是為什麼?

潘玉良自畫像


我是屬於你的,沒有你就沒有我

潘玉良(原名張玉良)(1895~1977)出生於江蘇揚州,幼年時就成了孤兒,14歲被舅舅賣給了妓院做歌妓。在妓院裡,她看到了老鴇的狠毒,看到了妓女的低賤生活,看打了這裡來往的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當然,也飽受到冷眼、恐嚇、毒打······

一天,怡春院裡來了潘贊化。此人是安徽桐城有名的才子,早年曾留學日本,畢業於早稻田大學,還曾參加過辛亥革命。他來蕪湖,是就任海關監督一職。

當地工商會長等人為了給潘贊化接風洗塵,特邀請他來到怡春院。酒過三巡,讓老鴇叫來張玉良彈唱曲子,以助酒興。於是,就出現了開頭的那 曲悽婉哀楚的《卜算子》。

當晚,有人為了討好潘贊化,提出要為他送來張玉良。但他本人不習慣這種風流生活,又不好不領情,就說“明天讓他陪我看蕪湖風景吧”。次日,張玉良被安排陪潘贊化看風景。

張玉良本以為潘贊化和一般舊社會的男子無二,因此看風景的興致不佳。但她很快就喜出望外,因為她發現,潘贊化是位正人君子,並非好色之徒。

潘玉良對丈夫的感情可謂忠貞不渝,堅如磐石,這是為什麼?

潘玉良自畫像


他對她沒有一絲輕侮之色,相反,還像個老師一樣,給她講起蕪湖的典故,以及當地的風土人情……

張玉良聽著,原來的緊張情緒一掃而光,很快在潘贊化面前放鬆了下來。他聽著旁邊這個男人高大的身材和緩的語氣,渾厚的聲音,偷眼看看他那儒雅的氣質……不知怎麼,那顆情竇初開的少女的心,竟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他就像一個師長,在循循地傳授給自己知識,而這些知識,她從未聽過,這給了她無限的新奇感。她立即對眼前的這位大人心生敬仰和愛慕了。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然後,潘贊化吩咐下人道:“送張姑娘回去!”

簡單的話語,裡面滿是真誠,沒有一點不尊重。這是張玉良從來沒聽過的。以她的身份,她所接觸到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對她滿臉的鄙夷,這強烈的反差讓她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大好人,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她一定要牢牢抓住。她不想再回到怡春院去,於是,就大著膽子說“大人,求求您,留下我吧!”潘贊化當時雖然已有妻室,但處於惻隱之心,還是留下了張玉良。

1913年,由陳獨秀作證,潘贊化與張玉良結婚。新婚之夜,張玉良在自己畫的荷花上署了一個“潘”字,並對潘贊化說“大人,我應該姓潘,我是屬於你的,沒有你就沒有我。”從此,張玉良改為潘玉良。

潘玉良對丈夫的感情可謂忠貞不渝,堅如磐石,這是為什麼?

潘玉良自畫像


如父如兄,亦師亦友,一路支持

婚後,潘贊化看玉良聰明好學,便支持她學習,併為玉良找來小學課本,親自輔導。一個偶然的機會, 潘玉良看見鄰居洪野先生作畫,便駐足不前。洪野是上海美術專科學校色彩學的教授。洪野先生看見,得知她喜歡畫畫,又看她臨摹一幅畫,驚人的發現潘玉良的繪畫天賦極高。從此,洪野先生便免費教她作畫。

1918年,在潘贊化的鼓勵下,玉良報考了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從此,潘玉良開始了一生為之努力的繪畫生涯。此後,在潘贊化的資助下,她先後在法國、羅馬進修,專業水平大大提高。在外遊學九年,終於回來和丈夫團聚。

回國後,潘玉良辦了多次畫展,非常成功。但是,由於國內的思想比較落後,潘玉良的作品逐漸被人攻擊,其本人也被侮辱為“婊子畫家”,說她“出賣色相”“沽名釣譽”。不僅如此,潘玉良在家中也受到潘贊化大太太的排擠。為了不讓潘贊化為難,為了證明自己,潘玉良再次踏上前往巴黎的郵輪。這一走,就是40年,從此再未踏上祖國的土地,再沒見到心愛的丈夫······

潘玉良對丈夫的感情可謂忠貞不渝,堅如磐石,這是為什麼?


他對丈夫的愛始終如磐石,堅不可摧就,永不生變

對於潘贊化的感情,她一生堅持著最初的誓言:“我是屬於你的,沒有你就沒有我。”

這個出身妓院的女畫家,心性從未被人情世故所玷汙,而是出淤泥而不染,在追求自己心中的純粹的藝術理想的同時,堅持著做人的信條:有情有義。

在她眼裡,丈夫既是愛人,更是恩人。從小失怙,缺少親情;出身低微,為人玩物。一旦遇到潘贊化,人生從此不同:獲得自由和愛情,獲得學習與夢想,成為妻子和畫家——沒有他,就沒有她;沒有潘贊化,就沒有畫家潘玉良。

更讓她感激的是,她在潘贊化那裡獲得了極大的尊重。儘管出身卑微,但潘贊化始終給她人格上的平等,我想,這是潘玉良最在乎的。因為出身,她遭到了多少人的白眼和鄙視,更沒有對她表示過尊重。但是潘贊化做到了。潘贊化還資助她出國學習,在舊社會,支持一個已婚女子出國學習,還是自己的妻子,恐怕,也只有潘贊化可以做到了。不得不承認,潘贊化對潘玉良的愛是無私的,開明的,有遠見的。

潘玉良是懂得感恩的人。她懂得潘贊化對她的好,潘贊化沒有按照三從四德要求她做一個賢妻良母,而是尊重她的天性,讓她自由飛翔。這種愛,無疑是珍貴的。在她心裡,他是第一個戀人,是永遠的愛人,佔據著她的心中央。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她對丈夫的愛都如磐石,堅不可摧,永不生變。為此,她胸前永遠戴著一條嵌有她同贊化合影的項鍊。她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忠誠一生,天涯咫尺,此心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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