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檢測8.9萬人次團檢為“主力” 有醫院查核酸預約排到“五一”
協和東西湖醫院醫務人員在為市民檢測
記者金振強 攝
拿到核酸結果、接到要求到崗上班的通知後，任偉很開心：“終於不用在家‘摸魚’（網絡語，意為不好好幹活，偷懶的行為）了。”
任偉是湖北聯通一名程序員。從2月中旬起，他一直在家辦公，直到上週末，集體檢測核酸的結果出來後，任偉才結束“閉關”。4月23日，是他正式復工的第二天。
4月22日，中央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工作領導小組會議指出，做好常態化防控要提升檢測能力，大規模開展核酸和抗體檢測。
做完體檢去單位復工
4月1日，武漢根據部署啟動核酸檢測。14日，任偉接到公司微信通知，要求他第二天到公司門口進行復工體檢。
按照公司要求，過完年後，任偉在家工作，“寫完一個代碼，兒子就過來要抱抱，要舉高高。”任偉兒子今年4歲，很黏他。“我只能等兒子睡了，才能做點事。”
4月15日上午，任偉按時來到公司門口，三十幾位同批檢測的同事也已就位，大家很有默契地分散排隊。任偉回憶，他不擔心檢測結果，“和老婆孩子一直在家，我們連雙方父母都沒見過，不大可能中招。”做完檢測兩天後，任偉的結果出來了：核酸陰性。
在武漢一家家電賣場工作的徐明也盼著上班。2月1日，湖北正式出臺通知，春節假期延長至2月13日；2月21日，又一份通知下達：除保障國計民生的企業外，湖北各企業復工時間不得早於3月10日。
“不用上班的興奮勁只持續了3天。”徐明告訴長江日報記者，他的壓力主要來自經濟：房貸、信用卡和車貸。
預約已經排到了“五一”
自4月1日武漢啟動大規模核酸檢測後，像湖北聯通這樣有團檢需求的企事業單位與日俱增，各大醫院體檢中心的醫生忙得“腳不沾地”。
武漢市第四醫院體檢中心負責人張雪介紹，該院4月11日啟動上門復工體檢以來，他們平均一天要為4家單位提供上門體檢服務，預約已經排到了“五一”，預約人數達到6000人次。
“勞動強度很大。”張雪說，體檢中心醫護人員51人，10餘人留守醫院為有需求的“散戶”體檢，其他人員被編排成5個小分隊，外出為團隊服務。
安全起見，檢測都是在露天進行，遇到晴天，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會很悶熱，遇到雨天，則外冷內熱，很難受。
張雪告訴長江日報記者，每組小分隊會根據具體檢測人數來調配。一般來說，100人以下的單位，小分隊由1名醫生和3名護士組成，100人以上則派2名醫生和3名護士，平均每家單位花約兩小時。4月11日至今，該院體檢中心的醫護人員都沒休息過，週末也上班，以加快檢測速度。
武漢市衛生健康委員會數據顯示，僅4月8日至15日，武漢市53個核酸檢測點共完成了27.54萬次核酸檢測。4月18日，國務院提出離漢重點人群“應檢盡檢”和其他人群“願檢盡檢”後，各檢測機構檢測量大幅攀升，從日均1.7萬人次上升到4.6萬人次，4月20日，武漢新增111家檢測機構。
但張雪和同事們沒感覺到工作量在減少，因為檢測需求在不斷攀升。“我估計‘五一’過後還會有一波小高峰。”
家門口就有檢測點
檢測機構的增加，也拉動了個人前往醫院檢測的積極性。據武漢同濟醫院、中南醫院、武漢市第四醫院等體檢中心數據顯示，每天大約要為400餘個體完成檢測。“來檢測的主要以離漢人員和有親屬生病的人為主。”
新增的111家檢測機構以基層醫療機構和民辦醫療機構為主。4月22日，上班已經一個月的徐明，看到家附近一家民營醫院可檢測核酸和抗體，他便去做了一個。
“我們單位開工早，當時檢測週期長，就沒有安排集體檢測。”徐明說，他嫌麻煩，也沒想著要去檢。
3月20日，接到公司要求復工的通知，徐明並不十分擔心感染風險，“我們從很早開始就統計健康和上報綠碼，每天都要報”。
徐明的妻子在一家事業單位工作，4月中旬公司安排集中檢測，拿到核酸和抗體均是陰性的結果，讓徐明也去體檢。
“現在檢測機構增加了，有一家就在我家門口，那就測一個。”徐明說。目前還沒拿到結果，但他很有信心自己沒感染，“我覺得認真做好防護比檢測更重要。”
自證安全需擴大檢測規模
享受在家上班的陳星，“五一”打算帶家人到廣州去旅行，按照目的地要求，他們一家需要提供核酸檢測報告。
“我準備過兩天去做檢查。”陳星說，如果沒有出遊計劃，他不會主動去做核酸檢測，“我沒有和患者接觸過，也沒有聚集過，沒事為什麼要做？”
陳星的想法很普遍。同濟醫院體檢中心一位醫生透露，前來醫院做檢測的個人幾乎都是有需求才來，比如單位報銷檢測費用，或者要出差，不得不檢測。
4月19日，湖北省衛生健康委員會在防控新聞發佈會透露，3月30日以來，武漢日均檢測量達到5.4萬人次，4月17日的檢測量為峰值，8.9萬人次。按照目前個檢和團檢的比例，還是團檢為“主力”。
陳星在微博刷到中央要求“大規模開展核酸和抗體檢測”後，說：“檢測規模、範圍越大，我們越有安全感。”
任偉則認為，檢測和防護需要雙管齊下。“檢測結果正常只是說明那個時間點沒問題，關鍵還是要防護。”他說，他們辦公室原來能坐70來個人，現在只坐十幾個人，“兩米一個人，開會也要隔開坐。”
核酸檢測是否需要覆蓋所有人？
“開展大規模核酸和抗體檢測，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疫情防控需要。”一位不願具名的公衛專家表示，當前疫情防控整體向好，但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任務仍然繁重。不僅要對密切接觸者進行隔離和檢測，也要對可能接觸到的人群進行檢測。
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復產、復工、復學的需要。針對“應檢盡檢”的五類人群中的前四類需要復工的群體（老師、醫務人員、公共交通、大型商場），長江日報記者瞭解到，武漢各檢測機構正在為他們有序開展核酸及血清檢測。如學校，從4月中旬開始，華中師大一附中光谷分校、武漢市第十四中學、黃陂一中等學校，已啟動復工準備，教職工返校必須持健康綠碼、7天內核酸和血清檢測呈陰性結果，經門衛測溫後才可入校。
核酸檢測是否需要覆蓋所有人？“不需要。”中國疾控中心流行病學首席專家吳尊友曾公開表示，採取核酸檢測的目的，主要為了發現早期感染者，除了入境人員和隔離人員風險較高外，沒有必要人人都做。“來自境外、高風險區，以及有密切接觸史的人，需要做核酸檢測。”
長江日報記者王愷凝 通訊員高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