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活了三百多歲,但見到我後竟下跪磕頭,高呼我為聖人。

小說:他活了三百多歲,但見到我後竟下跪磕頭,高呼我為聖人。

死呆子對著我竟磕起頭來。一個又一個,嘴裡還木訥的喊著,“聖人。”

我沒料到會這樣,一時間不僅愣神,還有點手足無措。

我怎麼成聖人了?這句話反覆在我心頭出現。

要知道,在古代,聖人的稱呼是很了不起的。從字意上講,它指的是品德最高尚、智慧最高超的人。再細算算,誰才能被稱為聖人?一是被大家熟知的孔子;二是君主時代對帝王的尊稱;三者,是對佛或菩薩等得道神仙的稱號。

當然了,從近代來看,聖人也是某一種清酒的別稱。

我不會笨的以為,死呆子把我當成清酒了,尤其他都跪了下來。

到底因為什麼?想到這,我突然又扭頭往身後看去。

死呆子剛剛就是盯著我後面看來了,難不成有什麼東西?

但空空如也。我為了較真,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

確實沒異常!

這期間死呆子一丁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力道還不斷加重。

最狠一次,一個頭下去,我腳下的船板都微微抖了一下。

我這輩子從沒受此大禮,而且還是個“死人”給自己磕頭。

這也太不吉利了。我也懷疑,這麼一來,自己會不會折壽。

我試著把他拽起來,但壓根拼不過他的力道。這把我急的,最後想個笨招。

他磕給我的,我還給他就是了。

我立刻跑到對面,也跪了下來。

“聖人!”死呆子又木訥的嚷了一句,磕了個頭。

“擋回去!”我也嚷了一句,急忙回磕。

但笨招就是笨招,這麼磕了七八個,我知道行不通了。

在這麼耗下去,自己不得累死?再者說,我倆這成什麼了?拜堂麼?

我鬱悶的挺直了身體,改為坐在船上,盯著死呆子。

又持續了十幾秒鐘吧,我沉著臉,問他,“既然你叫我聖人,那聽不聽我的話?”

死呆子有了反應,拿出一臉大喜的表情,也終於停下磕頭了,死盯著我。

但我怎麼看怎麼慎得慌,尤其那倆白眼珠子。

我下命令,讓他老實坐著。

他倒是痛快,立刻盤起腿,坐到我對面。

我留意著他的雙手,其實還是怕他突然反性,突然掐我之類的。

但這種悲劇並未發生。

我放鬆了一些,也醞釀著,想再說點啥,跟他套套話。

但這死呆子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指著木桶,說任務還沒完成,再晚來不及了。

我猜跟採卵有關。難不成還有所謂的具體指標麼?

我問了句。

死呆子回答,“丐爺交待過,我要採二十粒,而聖人你要採十粒才行。”

“還差多少?”我追問著。

但死呆子壓根不回答了,這一刻,他還一扭身,急三火四的跳到湖裡。

我看著他的背影,幾個眨眼間就消失在水面之下。

“這貨水性這麼好?”我感慨了一句。

隨後我獨自坐在船頭,盯著木桶,也聯繫著之前的經歷,琢磨起來。

蠶村這裡,蟲子確實不少。又是藏在血桑樹上,又是躲在暗莊子中。我本來都把這一切串成一條線了。這種怪蠶,它們鑽到血桑上的死人肚子裡,慢慢長大,等交配後,又去暗莊子的牆上產卵。讓它慢慢孵化。

這是一個很完整並且週而復始的過程。

而再說眼前,怎麼卵又到湖裡去了?難道這種怪蠶也會游泳不成?還是說,有一批像死呆子的這類人,他們把卵從暗莊子中採出來,放在湖裡,之後掐算著時間,再把它們撈走?

目的是什麼?做這種事總得講個道理吧?

我實在想不明白。

沒多久死呆子回來了,一身溼漉漉,捧著三枚蟲卵。

他小心翼翼的把蟲卵放到木桶中,但壓根沒歇口氣呢,就又撲通一聲跳到水裡。

看得出來,他是壓根不敢使喚我了。這倒讓我落個清閒。

死呆子的這種水下作業,也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當今的職業:“海猛子”。

這是膠東沿海漁民對海參採捕者的俗稱。而且別小看這個職業,每年為避開海參的夏眠和冬眠,他們只在春秋兩季下水捕撈。但就是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們的收入能在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之間。

只是海猛子撈的東西多高大上,反觀死呆子,同樣受這種罪,卻只為了蟲卵。

隨後我把精力又放在湖水上。

為什麼這麼黑?帶著這個念頭,我用手捧起來一把。

當然沒傻到去喝,我放在鼻前聞了聞。

輕微刺鼻的味道,像是水中有某種礦物質的成分,又像是摻雜了中藥之類的東西。

一定是個人造湖了!我猜測著。

這樣持續了半個多鐘頭。最終死呆子又把兩枚卵放到木桶裡,他蹲在桶前,一二三的數了一遍。

“夠數了!聖人,咱們可以回去了!“他一臉放鬆的表情。

我倒是不在乎指標,反倒盯著他的鼻子。這裡流出了一縷黑血,感覺還很粘稠。

活人的血都是鮮紅的,就算重病者,血也該是深紅才對。所以他這個黑血,又隱隱告訴我一些事情。

我試探的問了句,“你沒事吧?”

他一臉恭敬,說他感覺很好。

他還主動拿起兩個船槳,一手一個,這就划起來。

我倒是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呢,也就沒攔著。

而且接下來的場景,也讓我覺得怪怪的,有股子詭異的味道。

諾大個的黑水湖,我竟跟一個“死人”同舟共濟,在湖面上游蕩。

我不想讓自己一直閒著。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閒下來很可怕。

我要過來一隻船槳。本來死呆子死活不同意,但我繃著臉,說這是聖人的命令。

這話倒是挺好使。

我划船的同時,也跟死呆子交流了一番。

我問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回答,“135。”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數字,這也叫名?分明更像是一個代號,而且咋這麼有手機號的味道呢?

我又問,“為什麼叫135?”

他說他是第135個加入打糧隊的。

乍一聽,打糧隊名字很俗,很多人保準不知道它是幹嘛的,但我這個古痴,腦袋裡嗡了一聲。

“是大西王的打糧隊?”我帶著驚訝的表情,反問他。

死呆子點點頭。

縱觀華夏五千年的歷史,有兩種部隊的名字,乍一聽很一般,實則很神秘。

一個是摸金,其實就是盜墓高手,為了擴充軍資,他們被建成一個編制,專門負責去墓裡挖寶貝。另一個就是打糧隊了。

追溯起來,最早有此記錄的,是在三國時期,呂布手下有個叫高順的將領,他外號叫破陷營,除了打仗厲害,還極善於“打糧”。

這裡的打糧,實際指的是搶劫。

等演變到明末時期,尤其是西王張獻忠的時代,打糧隊又多了很多新的職能。

除了用非法手段擴充軍資外,據說還負責執行一系列特別的任務,比如潛入敵後方,收集敵情或流言,又或者在戰爭期間,充當偵查的角色。

我還清楚的記得一個古代文獻上對西王打糧隊的記載:“四路偵查、百里空火!”

但西王的這個打糧隊,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有多少人,都在歷史上具體做了什麼?實在無從得知了。因為滿清攻陷四川后,很多關於西王的資料,全部被銷燬了。當時滿清還頒佈了一個嚴令,凡涉及西王的任何物品,有私藏者被發現後定會滅門九族。

可見打壓的有多厲害。

想到這,我又拿出重新認識死呆子的態度,打量著他。

他脖子上戴的銅錢,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湊近了瞧一瞧。

它是黃色的,但顯得很暗淡,應該是銅質的。

為了能看清,我特意伸手擦了擦。

露出四個字來:“西王賞功。”字體剛勁優美。

我腦袋裡突然嗡嗡了一下。

但凡對古錢有過了解的,都知道西王賞功的存在。這也是中國古泉(古錢也叫古泉)五十珍之一。

這是什麼概念?

西王賞功存世罕見,有金、銀、銅三種。金質的幾乎為孤品,別說民間了,在博物館內也難得見上一枚。

至於銀和銅質的西王賞功,倒是在某些大型拍賣會上能見到,至於價值……幾十萬到幾百萬不等。

據說這種西王賞功,也是張獻忠特意賞給有功將領的。是當時大西國內的一種無上榮譽。

綜合這一系列的判斷,我知道死呆子真的沒騙我。

他確實是打糧隊的成員,甚至能被選入打糧隊,他也一定是某個領域上的高手。

但問題也來了,他到底是不是死人?如果他沒死的話,到底有多大了?三百多歲麼?

我又被一系列問號弄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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