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十五年》丨亦中亦西,亦古亦今,除了歷史還說了什麼?

作者黃仁宇生於1918年,經歷了戰爭,四海為家,學貫中西,站在了後世,又站在了東西合璧的立場上,回顧歷史。

作者用他的大歷史觀,對於四百年前的1587年——一個沒有什麼大事發生的年份,著了一本書,並譯成了多種文字。

易中天先生驚歎,歷史還有這種寫法。

作為一個歷史小白,對歷史本身沒有那麼多研究,也沒辦法妄加評論。但從一本書的角度來看,還是值得細細品味的。

《萬曆十五年》丨亦中亦西,亦古亦今,除了歷史還說了什麼?

一、《萬曆十五年》的寫法

有人說,這是本組織管理類書,也有人把它當作教科書。

黃仁宇先生,用著早已不再嫻熟的母語,從英文版又翻譯成了中文版。在這種陌生又熟悉的語言基調下,卻莫名顯得極盡冷靜而剋制。

書中標註出的參考,佔據十分之一的篇幅,可謂史書之嚴謹。

《萬曆十五年》似現代漢語,又略帶古文之味;似精講六人,又前後相聯,以點及面。

歷史,不用時間做引線,用故事做珍珠。而是將作者對於體制、觀念、道德、法律的認知,鑲嵌在歷史事件之中,由事反悟,由例探討。

從張居正到戚繼光,文官集團與武官集團的力量懸殊不言自明;從正德到萬曆,世間天子亦只是傀儡;從海瑞到李贄,矛盾出自一人之身。

《萬曆十五年》丨亦中亦西,亦古亦今,除了歷史還說了什麼?

二、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1、性善與性惡

從小《三字經》裡就背到“人之初,性本善”,似乎與生俱來的一種意識就告訴我們,人是生而性善的。

但黃仁宇先生在就孔子對“仁”的解釋中談到,從孔子的觀念來看,人一方面要警惕自己不仁的念頭,另一方面又出於天賦保持仁,可見“性惡”與“性善”並非絕對背離。

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可能就是矛盾的存在。

就如同弗洛伊德所提出的“本我”和“超我”一樣。在精神世界裡,存在著完全潛意識下的“本我”,同時又存在著受道德良知相約束的“超我”。

兩者之間是相互博弈,而又共生共存的狀態。

“性惡”與“性善”,或許也是這樣,並非完全就是非黑即白的。

人與生俱來的天性應該兩者的結合體,時而你佔上風,時而你甘拜下風。所以才能面對不同的事件,忽而顯得大義凜然,忽而又卑躬屈膝。

《萬曆十五年》丨亦中亦西,亦古亦今,除了歷史還說了什麼?

2、真人與人設

在文官集團把握朝廷主導權的朝代中,戚繼光作為一位武將的代表,能千古留名,可見他的成就之高,謀略之深。

似乎從小學課本開始,戚繼光就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勇士,帶兵抗倭,為民除害。但是他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完人了嗎?

作者黃仁宇給出了答案,他的情史,他的迷信,似乎都被歷史的寫作者隱去了。他能在文官之中獲得張居正的提攜,僅僅只因會打仗嗎?

正所謂“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一個真實人物的性格也一定不是非黑即白的。

歷史上的真實人物一定是立體而豐滿的,只有一邊倒的人設一定是經過打磨或者修飾的。想要客觀地看清一個人,從古至今都是需要全方位的。

歷史人物有人設,娛樂明星也都有人設。史料也好,八卦也罷,總是從寫作者自身的視角出發的。觀點帶有傾向性可能會走向偏激,而保持中立又會被認為無趣。

《萬曆十五年》丨亦中亦西,亦古亦今,除了歷史還說了什麼?

三、壓死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後一根稻草

龐大的政治體制,冗雜的官僚制度,如同一艘巨輪,引領著時代緩緩前行。

文官集團經歷過科舉制的層層選拔,經受過儒家理學的諄諄教導,理應個個行端影正,事實卻是有相當一部分官員,劣跡斑斑,聲名狼藉。

張居正作為文官集團的首領,從小輔佐著年幼的皇帝,一面教導著皇帝敬天法祖,一面膽大妄為貪財好色。

萬曆皇帝從小受著母親的約束和老師的教誨,學習聖賢,堅持勤儉。而忽然有一天,張居正的形象赫然崩塌。

即使張居正的繼任者小心翼翼,從中調和,卻已無法挽回皇帝心中的不甘與無奈,採用無為而治來應付天下。

體制的漏洞,給了原本以“仁”為思想標尺的文官腐朽的機會,而腐朽猶如蛀蟲,一傳十,十傳百。

在劣幣驅逐良幣的時代背景下,歷史的巨輪卻也沒有就此停下。即使皇帝不上朝,即使皇帝不作為,依靠慣性,時代始終在前進。

《萬曆十五年》丨亦中亦西,亦古亦今,除了歷史還說了什麼?

朝代的潰敗,根本不是因為船體破了一個小洞或掉了一顆螺絲。朝代的崩潰一定是因為船體早已滿目瘡痍,不堪一擊。

如同今天的組織,單位,國家與社會。

巨大的質量有著巨大的慣性,想要扭轉、想要止步根本不是一個人小小的力量就可以改變的;而想要腐蝕、想要毀滅也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尾聲

風雲變幻,朝代更迭,站在幾百年後再去看,或許也只是雲淡風輕。

END

總是閱讀,常常思考,有時輸出。我是免蔥同學,關注我的頭條號,努力做個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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