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稿消得人憔悴,肚腩渐大终不悔

------------从事新闻工作五年有感

作者:童中涵

为稿消得人憔悴,肚腩渐大终不悔。又是一年记者节,一手打油诗送给当了五年记者的自己。

记者节是一个特殊的节日,它的特殊在于只有少数职业有自己的节日,比如护士节、教师节。

为稿消得人憔悴,肚腩渐大终不悔

这让我想起了高中班主任的一个段子。这位石老师以擅长讲冷笑话著称,往往我们在下面笑得前俯后仰,他却在上面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冷酷面孔。当天是教师节,讲台上摆着鲜花,上课前的常规问候:“老师好”,也变成了温情祝福:“老师教师节快乐”。

此君没有像我复读班一位男老师一样,挎着同学们送的花篮,边跳边唱起了:“编、编、编花篮,编个花篮上南山……”这还不算,唱罢还顺带秀一下兰花指,摆着京剧谢幕造型,外加自我陶醉状。他却是一副卖猪肉对方没给钱的“屠夫表情”,最后自嘲道:“教师节有什么好过的!既不放假也不发钱,你们送的这花,等下我提回去,你们师母还会怀疑是那个女老师看上了我!”

此言一出,同学们一如既往笑翻了,课堂气氛那叫两个好也不为过。当然这位老师在讲完段子后,又开始了他的常规操作,开始给我们传递正能量了。“但国家设立了这个节日,说明这个职业表面上光鲜无比。实则却是‘弱势群体’。他们的付出,与从这份职业获得的回报不成正比。”记者节想起这句话,我如梦方醒。记者节不也是这样的一个节日吗?旁人眼中的“无冕之王”,实则却是“无发之王”。挖空心思找灵感时的焦虑,四处奔忙采访时的艰辛,揪着头发写稿的痛苦,这些幕后的付出只有在一篇报道对某个人带来帮助,亦或是对某件事的产生推动作用时,才显得一切又是那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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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书时记住了一句话:“一个文学创作者不要老想着写自己,尝试着写下别人吧!你会发现写别人比写自己有趣多了!”一语点醒梦中人,记者这个行业这么苦,为何还要这么多人默默坚持。他们不是为了生活的苟且,而是他们的心中有不灭的新闻理想。而我们邵阳日报社社会政法部的四位同事,就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

说起我们的袁光宇主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文笔好,是报社的优稿大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年报社评上的优稿,他一个人就差不多占据了半壁江山。但他让我折服的不仅仅是他的才气,更有他的拼劲。今年4月份中央扫黑除恶专项督导组来邵督导的一个月里,他在血压高出常人一大截的情况下,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向市委宣传部报送扫黑除恶发稿情况,安排部室当日工作,白天照样跟着督导组下县奔走。前几日跟他去隆回采访的路上,他感慨道:“以前我是呷得睡得走路带风,但今年不行了,上下楼梯经常膝盖发软,但任务来了我还是顶得住的!”说完这话,他露出了弥勒佛式的微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这台“老爷车”油箱里,现在还有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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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部门另一名老记者是杨敏华老师,他从事新闻工作已有30余年,但每个月的出稿量,让我这样年富力强的80后记者都望尘莫及。他每天背着相机像个小蜜蜂一样四处奔走,从来没见他喊过累。同事们经常调侃他,杨老师你开着价值一套房的豪车,又不愁钱花,为何要这么敬业呢?他往往笑言道:“我女儿也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还要带小孩,做点事我还充实些。”我时常在想,要是我跟他一样实现了财务自由,我可能就失去工作的动力了,但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老一代报人的执着和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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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老师一样,部室的另一名摄影记者罗哲明老师也是一个资深记者。原来我还对他有所偏见,认为拍拍照比写稿轻松多了,感觉他一天过得很洒脱。但去年我俩搭档前往衡阳,参与省运会的报道,让我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当天省运会开幕式结束后,我们返回酒店时是晚上11点多,我处理完稿件已是凌晨1点。但我们的罗老师为了从几百张照片中选到最理想的照片,忙到2点多还没睡觉,我劝他别太晚了明天还要采访。“我不能让一张马马虎虎的照片砸了我招牌!”他擦了擦厚厚的眼镜,又接着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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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部室的曾旭辉老师是一个知心大姐,虽长期借调在市创文办,但对报社的工作非常热心,报社的每一项活动她都准时参加。特别让我感动的是,好几次我去市创文办联系采访事宜,她就帮着跑前跑后,事无巨细地帮助我这个“菜鸟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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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要介绍的是我们部室的陈星,虽我俩是同龄人,但她在报社工作已有十年,所以我一般按江湖地位尊称她为星姐。星姐经常调侃自己是“丧偶式婚姻”,丈夫在一个偏远乡镇工作无暇顾家,两个年幼孩子的照料落在她肩上。好几次孩子发烧感冒,但又有采访任务时,她往往是晚上整夜无眠,第二天又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采访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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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从事一份职业时间久了,都会进入一个“疲倦期”,我也不能幸免。每当我懈怠、迷茫时,我就会想起身边的这些人、这些事。“又要出发了,因为希望,只能依靠走。”最后,用白岩松的这句话送给正身处传统媒体寒冬的同行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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