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涯诗社创始人兼首任社长:我与海天涯诗社的前世今生

海天涯诗社创始人兼首任社长:我与海天涯诗社的前世今生

我与海天涯诗社的前世今生:

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作者:李怀强

作者系海天涯诗社创始人、首任社长

最近,老是心绪不宁。昨日,又被中国诗歌节勾起回忆。往事一如秋天的风,穿过我那诗心不死的胸膛;回忆正像春天的刀,刻在我这向往远方的心上。

创办海天涯那年,我正好22岁;如今,海天涯刚好走过22个年头。两个22相加,这就是44岁的我今天要写海天涯的原因。

海天涯诗社创始人兼首任社长:我与海天涯诗社的前世今生

△海天涯诗社活动剪影(来源:网络)

创办海天涯诗社,绝不是偶然,也不是什么必然,绝对没有后来那么高大上的宗旨。从个人角度说,它与我的失恋和在涅槃文学社的失意有关。这在今天看来很好笑,但在当年却是极度的心酸。

上世纪90年代在江大,文学气息还是蛮浓厚的。比如涅槃文学社就诞生于1993年。可是,酷爱诗歌的我在就读江大后,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急着加入涅槃文学社,倒是高我一届的学姐刘仲晖不断催促,我才勉强加入。同时加入的还有我的挚友杨孟晟,他纯粹是因为我的加入而加入的,那时我们两人在诗歌上互相欣赏、互相崇拜,他擅长古诗,我尤喜新诗。

那时江大并没有诗社,而涅槃文学社也不是很景气。

1997年5月,从未谈过恋爱的我与同班团支书坠入爱河。那一段时间,沉溺于爱情的我自然就疏于涅槃的各项事务和活动,当然也疏于我们中文系篮球队的训练。真的如诗经所言,“桑之未落,其叶沃若”,爱情的甜蜜能让人沉迷得忘乎所以。大概一年有余,诗性的我与世俗的她爱河崩流。一时间昏天黑地、暗无天日,我无意于任何其他事情。

而紧接着发生了雪上加霜的事。涅槃文学社投票选举新任社长,我顺利以第一票数胜出,但我们系分管涅槃的团委书记突然冒出来宣布票数无效,于是大家重新投票,于是我顺利落选,于是我以第二票数被任命为副社长。从此之后,我就没有再参与涅槃文学社的任何事务与活动,相当于自动退出了吧。

这次落选涅槃社长的失意,我知道有我性格上的原因,但却不至于遭受如此的“愚弄”;其时,感情上的“被玩弄”的失恋已带给我很大的打击了,我也根本无意于涅槃社长一事;再者,处在弱势的一方,无论如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自此,承受“双失”重击的我,一应诸事都暂且作罢。

海天涯诗社创始人兼首任社长:我与海天涯诗社的前世今生

△海天涯诗社活动剪影(来源:网络)

现在想来,少不更事的年轻人想要轻易走出“双失”的困苦,简直太不容易。我沉沦了足足有三个月之久,甚至可以叫堕落——酗酒、赌机、无所事事。那时,感谢两个人帮了我:一个是杨孟晟,一个是陶冬生。杨孟晟经常叫我喝酒,说是借酒可以浇愁;陶冬生经常叫我去他的出租屋小聚,那时他的女友苹果正与她同居。

人在失意之时,酒和朋友真的是两样好东西。感谢那段时光,让我真真实实地拥有了这两样东西,并帮我度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这之后我到底是怎么恢复到满血的,我已记不清了。以现在我们中年的眼光来看,无非是时间给了伤口愈合最大的空间。人,一旦不再每天面对某件事时,即使它就住在心里,也会逐渐淡化、日渐疏远。

我开始着手创办诗社的事情了。我不想再荒废自己,我要做点实事,我要实现我那模模糊糊的梦想,我要在江大做出点真正的成就来给人看。想起当初我不愿加入涅槃文学社,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想另起炉灶,如今终于可以着手做了。

大概是在1998年的10月份,我找到杨孟晟,果断地对他说:“我要创办诗社了,你搞不搞?”

杨孟晟这个人是只要我做的事情他就支持。他操着黄陂化的汉腔说:“搞哇,搞哇,但是,么样搞法呢?”

我把我的大致思路、想法跟他说了,他大为赞成,立马拍着胸脯说起草章程和编辑期刊的事他包了(因为他家有电脑和打印机),而诗社的取名和招新等事宜就由我全权负责。

现在想来,这就是海天涯诗社的第一次筹备会了,一次仅有两个人的非正式会议。那时的雄心抱负,今天想来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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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涯诗社活动剪影(来源:网络)

我诚恳地找到我们中文系主任,如此这般地跟他讲了我要创办诗社的事情,没想到他一口应承了两件事:一是中文系打印室可以帮忙我们打印社刊并装订成册,二是我们可以任意使用中文系的教室举行各项活动。真是喜出望外,望外喜出啊。诗社的成立要特别感谢当时的中文系主任,一位满头银发的教我们现代汉语语法的教授。

于是,还是在1998年10月份,记得应该是18号或者19号,我跟杨孟晟一人搬了一张桌子和凳子,就在江大南区食堂门口竖起了“海天涯诗社”的大旗——开始招纳新社员了。当时有艺术系的同学在食堂门口搞行为艺术,我们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关于诗社成立时间,我可以肯定不是11月份。那时招新是绝无可能拖到11月份的,因为全校社团总共就只有10来个,所以大家都会在第一时间“抢生源”,所以大多社团在9月或10月就已经招新了。而我们是新社团创办成立,所以时间稍晚些,所以10月18日或者19日才是海天涯诗社真正成立之日。

“海天涯诗社的名字谁起的?”那时,我跟杨孟晟每天都为诗社起名而苦恼,我们深知,没有一个好听的响亮的名字,很难吸引到人。

海天涯诗社创始人兼首任社长:我与海天涯诗社的前世今生

“海天涯”三个字的确是我想出来的,取的就是王勃的诗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诗意和情谊。具体考虑到诗人往往多情善感,所以取“天涯”之意与其吻合;配上“海”之壮阔,使得诗社并不会成为“花间派”的婉约作风。诗,毕竟要兼收并蓄。

实际上,诗社成立之初就是本着“兼收并蓄”的宗旨的。我们不拒绝任何风格的作品,我们大量吸收外系的同学。我们首次招新就招到了40-50人,这在当时算是不菲的成果了。大量来自英语系、艺术系、经管系等系的社员,非常有才华,有些方面远胜我们中文系的才子。

当时有一名来自美术系的女生社员,专门负责给我们写海报、出展板,为诗社增色不少。这也是后来我一直告诉杨孟晟不能把眼光只局限在中文系的原因。当然我有一个更私自的想法,那就是要PK掉涅槃文学社(原因在前面已经说过了,不赘述),所以我们要不断招兵买马、大量吸收其他系的人才。

我在1999年下半年卸任首任社长职务时,反复告诫第二任社长杨孟晟同志,尽量不要把社长职务传给中文系的同学,因为涅槃文学社已经成为了前车之鉴,况且,只在中文系内部搞社团迟早是要熄火的。

当时英语系有个女生很有才华,恕我只记得她姓罗,我建议杨孟晟把位子传给她,但是杨孟晟最终还是传给了中文系的一名刘姓同学。这名刘姓社长没有辜负众望,很快,社长一职就传到了其他系,诗社迅速发扬光大,后来诗社与武汉诗词楹联学会挂靠合作,实际上已经超越了涅槃文学社。这个过程中,我识得的社长有姜作耿苏良雄李丽娟

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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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2000年离开大学校园后,和杨孟晟见过几面,但从2003年后基本失去联系,至今音讯全无。(真想发起一个寻找杨孟晟的大型活动!)

大学毕业后我仍然一直心系诗社,但也不便去打听它的消息,倒是苏良雄社长很有心,经常寄我诗社的刊物,名为《海天涯诗刊》(有李进才的题字),让我时时从中看到诗社的成长,得到一种虚荣的慰藉。

2008年10月,我在大学毕业后得以首次近距离接触海天涯,重温了那段大学的青春气息。我们一批前任社长应邀参加诗社10周年庆盛大活动,当时社长是艺术系的李丽娟同学。我们感受到了诗社10年成长的不易与强大魅力。我记得那天是彭书记招待的我们,苏良雄后来跟我说,彭书记说我还保有读书时候的纯真,实属不易。不过,我当时听到彭书记这么说了,只当作酒话,并未放在心上。彼时我已3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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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参加诗社10周年庆后与三位社长合影

左二为苏良雄,右一为李丽娟,右二为作者

时间一晃到了2018年,海天涯20岁生日。我们几个老社长又不约而同地开始联系诗社负责人,当时的社长是来自工商管理系的涂帅林同学(如果有误,实在抱歉),但他没有能促成这件美事。看了公众号中他们自嗨式的“海天涯诗社20周年庆”,感觉完全没有2008年10周年庆的大气和宏伟。真是有点遗憾了,要等到诗社搞30周年庆还得8年,彼时我42岁,应该再没有人记得我等这辈人物了吧。

2019年7月,我有幸到武昌参加高中骨干教师培训,苏良雄听说了,便做东邀了姜作耿和马同学一起小聚,我甚是感动。这么多年,大家虽是萍水相逢,却是一见如故。那天我们吃的火锅,大夏天的,却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在座的大家都混得很不错,我感到由衷高兴。毕竟,诗社只是培养我们的性情,锻炼我们的能力,它并不能为我们带来工作,更不可能带来财富。它唯一可以带给我们的是精神上的贵族气,让我们处在这个经济大潮中永不迷失做人的本色和生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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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涯诗社与人文学院江汉诗社

和涅槃文学社召开第一届联合大会

毕竟,心有诗和远方,我们才不会害怕人到中年后的无尽的惶惑和无助,无限的彷徨与孤独。

不过,还是有点遗憾那些诗情画意的昨天,已然成为了真正的诗和远方。这也许值得欣喜狂喜,因为我们再也不缺最美好的青春回忆。

2020年了,22岁和22年以及44岁,我们的年华虽然逐渐逝去,但是我们的诗心不会老化。即使我们不能在海天涯诗社里再见,但愿我们每个人在走出半生后,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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