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軍河南籍將領

三大主力會師後,全部兵力集中在會寧狹小的地區,而會寧地貧人少,數萬紅軍在國民黨的重兵包圍之下難以生存,於是全軍再度分兵組成西路軍,南路軍和北路軍進行運動作戰。中革軍委賦予西路軍的任務就是打通所謂的“國際路線”。


西路軍河南籍將領

西路軍

全軍作戰進行組織指揮。為打通蘇聯國際援助路線,中共中央和中革軍委把寧夏戰役作為政治上、軍事上打開新局面的決定的一環,抓緊進行部署,"中共中央和中革軍委在十月十一日發佈《十月份作戰綱領》,要求全軍爭取用一個月時間進行休整,作好渡過黃河的各種準備,然後紅軍主力向北發展,奪取寧夏。"

寧夏戰役啟動:彭德懷率領的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的四軍、三十一軍激戰後未能渡過黃河,紅四方面軍的紅九軍、紅三十軍和紅五軍渡過了黃河,但是、國民黨軍快速推進,相繼佔領靖遠、打拉池和中衛等黃河渡口,截斷了寧夏通道,過河的紅四方面軍主力與河東紅軍的聯繫也被隔斷。至此,“寧夏戰役計劃”已無法實行。

渡過黃河的部隊成了一支孤軍。

奉中革軍委的命令,這支孤軍向新疆開進,任務就是打通“國際路線”。

於是,西路軍組成了。

西路軍主要領導:

總指揮: 徐向前

政治委員:陳昌浩

副總指揮: 王樹聲

參謀長: 李特

政治部主任: 李卓然

供給部部長: 鄭義齋

衛生部部長: 蘇井觀

總部一局局長: 郭天明

三局局長: 宋侃夫

四局局長: 杜義德

政治保衛局局長: 曾傳六

(西路軍總部11人,犧牲2人。參謀長: 李特被錯殺。)

西路軍下轄:

紅五軍、紅九軍、紅三十軍、騎兵師、回民支隊、婦女獨立團,全軍共二萬一千八百人。機關、醫院、傷病員及勤雜人員,約佔百分之四十左右。

其中:

五軍:

軍長董振堂,政治委員黃超,參謀長李屏仁,政治部主任楊克明。

轄十三師(師長葉崇本,政治委員朱金暢)、十四師(師長郭錫三,政治委員謝良)。

共四個團,三千餘人,槍一千餘支,平均每槍子彈五發。


(五軍軍級4人,全部犧牲,其中政治委員黃超被錯殺,師級4人,犧牲2人,十四師師長郭錫三叛變1人,生存1人十四師政治委員謝良。)

九軍:

軍長孫玉清,政治委員陳海松,參謀長陳伯稚,政治部主任曾日三。

轄二十五師(師長王海清,政治委員楊朝禮)、二十七師(師長陳家柱、 劉理運,政治委員易漢文)。

共六個團,六千五百人,槍二千五百支,每槍平均子彈十五發。

(九軍軍級4人,師級5名,全部犧牲)


三十軍:

軍長程世才,政治委員李先念,參謀長黃鵠顯,政治部主任李天煥。

轄八十八師(師長熊厚發、政治委員鄭維山)、八十九師(師長邵烈坤,政治委員張文德)。

共六個團,七千人,槍三千二百支,每槍平均子彈二十五發。


(三十軍軍級4人,全部生存,師級4人,犧牲3人,生存1人八十八師政治委員鄭維山。


騎兵師:師長董彥俊,政治委員秦賢道。共二百人馬,槍二百支,平均每槍子彈二十五發。

騎兵師師級將領兩人,全部犧牲。

婦女獨立團:團長王全嬡,政治委員吳富蓮,政治處主任華全雙。

回民支隊:司令員馬良駿。

西路軍的對手:

西路軍的對手是西北馬家軍。

西北馬家勢力早在清朝末年就就已經初具規模了,經數十年的發展壯大,以馬步芳等為首的地方軍閥建立起了數十萬戰鬥力極為強悍的家族武裝。馬家軍以“甘、河、回、馬”(即甘肅人、河州人、回族、馬姓)這四條為用人標準,採取家族世襲和宗教控制的方法帶兵,與其他國民黨軍相比,有著很強的戰鬥力。馬家軍多騎兵,善於急襲。給後人的印象也是一打仗就光著膀子騎馬衝鋒,兇悍殘暴,能殺俘虜。


雙方力量對比:西路軍轄三個建制軍,一個騎兵師,一個婦女團加總部機關總兵力約2.2萬。但建制不充實,老弱病殘很多,全軍不過八千條槍,每條槍均十發子彈。而西北馬家軍正規部隊就有5萬,還有10萬訓練有素的民團部隊。敵人本土作戰,熟悉地形,騎兵多,補充容易。紅軍人地生疏,加之西北閉塞,民族矛盾很嚴重,民眾受宗教控制,紅軍政策難以實行,故有耗無補,沒有任何友軍的支援策應。

西路軍渡過黃河後,即向一條山方向殺去,將擋路的青海軍閥馬步青的部隊殺了個落花流水,前鋒直向西進。初戰勝利,紅軍上下充滿了樂觀情緒,認為馬家軍不過如此。其實,大錯特錯了。馬家軍是指青海和寧夏軍閥馬步芳、馬步青和馬鴻逵的部隊,都是封建家族世襲統制的軍隊,其中馬步芳被稱為“青馬”,馬鴻逵則被稱為“寧馬”。西路軍所要作戰的對象正是馬步芳和馬步青的青馬。青馬部隊士兵主要來自甘、青兩省交界地區信奉伊斯蘭教的回族、撒拉族、東鄉族人。在上層統治階級利用宗教觀念矇蔽驅使下,也由於歷史上形成的民族隔閡與仇殺,青馬士兵在對外族的征戰中表現了很強的內聚力和奮勇精神以及殘暴行為。青馬軍隊作起戰來極為兇悍頑強,擅長騎兵奔襲與白刃格鬥,經常殘殺俘虜,臭名遠揚。此次紅軍大舉西進,所過之處正是馬步芳的地盤,他惟恐紅軍會佔著不走,急忙調集青馬軍隊主力步、騎共7萬餘人,大舉向紅軍殺來。

西路軍以紅30軍為先頭部隊出涼州,紅9軍出古浪,紅5軍斷後。因為地勢和人口稀少的原因,全軍成一字長蛇陣形,一個團與另一個團之間也隔著一天路程。

11月15日,紅9軍佔領古浪城。古浪為河西走廊的要衝,南北兩面臨山,只有東西一條狹長的通路。紅9軍以2個師駐於古浪城外製高點,軍部及機關人員駐於城內。因為對馬家軍估計不足,紅軍的戰鬥情緒鬆懈了下來。16日清晨,馬家軍以3個騎兵旅、2個步兵旅和4個民團兵力向古浪發起突襲。馬家軍騎兵在曠野戈壁上奔馳迅速,閃電而至。9軍倉促迎戰,陷於被動之中。馬家軍武器雖比不上國民黨中央軍,但比紅軍可強多了,而且還有山炮助戰。城外紅軍很快被分隔開,許多人被壓縮進古浪城中。守衛南山的1個團部隊孤軍無援,在馬家軍的反覆攻擊下幾乎全軍覆滅。馬家軍隨即向古浪城發動猛攻,古浪城牆殘破,多處有缺口,紅軍阻擊火力薄弱,終被馬家軍突破。馬家軍騎兵衝入城內,沿街道猛烈砍殺。城內有許多紅軍機關人員,並沒有槍,結果死傷慘重。9軍組織反擊部隊頑強苦戰,總算把馬家軍趕出城去。這時紅軍又犯了一個錯誤,竟出城進行追擊。不料馬家軍進退神速,騎兵很快殺回將出城紅軍截斷於曠野之上。經過苦戰,這些紅軍全部戰死。馬家軍又返回攻城,紅9軍官兵拼死守城,用木棍、大刀片、甚至磚頭瓦塊與敵血戰。危急關頭,城外的紅9軍1個師衝破馬家軍封鎖,向古浪接應而來。馬家軍見天色已晚,又不慣夜戰,便收兵而去。

古浪之戰,紅9軍損失2000多人,達全軍三分之一,特別是電臺及技術人員損失很大,可以說元氣大傷。當日夜裡,紅9軍放棄古浪向永昌退去。許多紅軍重傷員無法帶走,只好留在古浪,並留書信希望馬家軍善待俘虜。第二天馬家軍進入古浪空城,第一件事就是把紅軍傷員全部殺光。

古浪一戰的失利,已暴露出西路軍面臨的困境。西路軍裝備低劣,人數又遠少於馬家軍,從作戰態勢上就處於下風。而馬家軍 古浪戰役紀念碑

盤踞河西多年,地形熟悉,且多是騎兵作戰,機動迅速,戰鬥力甚至強於國民黨中央軍。河西地區人煙稀少,物產貧瘠,西路軍補充不易,糧彈缺乏,前途不容樂觀。

11月19日,中共中央電示西路軍,要求他們暫停西進,在永昌、山丹、涼州一線建立根據地。實際上這裡地形狹窄,南北都是高山沙漠,村莊零落,居民回漢雜處,實不容易建立根據地。以徐向前為首,西路軍高級指揮員都對中央的這個命令很不理解。許多年以後,徐向前才弄明白,當時國民黨重兵雲集陝北,中共中央和紅軍主力的情況極為危急。中央此令意在擺出河東紅軍可能渡河向西與西路軍會合的假象,使國民黨分兵扼控黃河沿岸,陝北紅軍主力可藉機向東或向南突圍。

從11月下旬到12月上旬,西路軍苦苦堅守於永昌、山丹、涼州一線。馬步芳見紅軍在自己的地盤裡停下不走了,不由大急,連日驅動馬家軍向西路軍發動進攻。紅軍以劣勢疲憊之師頑強抗擊馬家軍的攻擊,因彈藥不足只好用大刀、木棍拼搏。馬家軍騎兵眾多,忽來忽去,紅軍困守各個堡壘土圍,幾乎無日不戰,傷亡極大。一直打到12月初,西路軍已傷亡達6000餘人,馬家軍死傷也差不多,雙方打得筋疲力盡,戰鬥漸漸停息。

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楊虎城突然發動“兵諫”,扣壓了在西安督戰剿共的蔣介石,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爆發了。在此之前,中共中央已有意發動第二次長征,率陝北的紅軍主力向南渡過黃河另尋根據地。西安事變的發生,真可以說是絕處逢生。中共中央立即派周恩來前往西安,力促西安事變和平解決。

西安事變的消息傳到永昌,西路軍將士一片歡騰。對面的馬家軍也有些傻了眼,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停止了向紅軍的進攻。12月22日,中央來電令西路軍東返,要營救蔣介石。紅軍已和東北軍、西北軍訂立三位一體的聯盟,準備聯手抗擊國民黨軍的進攻。中央令西路軍東返,意在從西面牽制國民黨軍,以策應西安局勢。

此時河西走廊已是寒冬天氣,西路軍缺乏補給,傷員病號又多,大軍行動非常不便。如果回頭向東,面對的將是國民黨軍和馬家軍主力,如果再向西走,則只有馬家軍的攔擊。就現時情況而言,向東不如繼續向西。然而中央下了命令,西路軍只有執行。正在大軍集合的時候,中央又來電,說西安事變已和平解決,蔣介石已答應停止內戰,一致抗日,西路軍仍執行向西打通新疆的任務。中共中央的意思還是希望西路軍能建立一塊穩固的根據地,因國共談判還沒有結果,萬一不行,中央也好有個依靠。

12月下旬,西路軍以5軍開路,9軍和指揮部居中,30軍斷後,頂風冒雪向西開進。1937年1月1日,紅5軍攻佔高臺縣城。這一帶糧食較多,西路軍停下來進行短期休整。如果紅軍繼續向西走,馬步芳是樂得讓他們快點離開的。可紅軍一停下來,他又急了,立即調動2萬部隊圍攻過來。1月5日,西路軍指揮部各機關和紅9軍在甘州(今張掖市)西南的甘浚堡遭到馬家軍騎兵突襲,結果部隊被打散,損失200餘人及大部分電臺等通訊設備。此後西路軍各部隊聯繫不便,嚴重影響了統一指揮。

1月16日,中央來電要求西路軍分兵向東。此時西路軍人困馬乏,損失嚴重,可說已到危急時刻,中央為何這樣要求呢?原來此時蔣介石已回到南京,將張學良扣押,國民黨大軍兵圍西安,局勢又緊張起來。中央又有了放棄陝北的打算,想讓西路軍東進配合。而馬步芳已看清了形勢,立即向蔣介石表示效忠,同時集中兵力開始猛攻西路軍。

1月12日,馬家軍以一部兵力進攻紅9軍和30軍,主力則繞道向西圍住了高臺。此時高臺城內有軍長董振堂在內的紅5軍3000餘人,5軍政委黃超帶著5軍僅有的一部電臺和部分兵力駐守臨澤,高臺守軍遂與西路軍總部失去了聯繫。馬家軍猛烈進攻高臺,紅軍苦守數日,頑強擊退了馬家軍的一次次進攻,最後槍彈耗盡,開始展開肉搏。軍長董振堂一面指揮部隊戰鬥,一面準備突圍。不料政委黃超派人送來一信,要求5軍死守高臺。董振堂長嘆一聲,這個自寧都起義以來屢建戰功的紅軍著名戰將,已決心與高臺共存亡。

1月20日,馬家軍再次向高臺發動猛攻。紅軍用刺刀、磚瓦與敵拼搏,董振堂手提大刀親自登上城牆指揮部隊戰鬥。馬家軍仗著兵力優勢一次次輪番進攻,終於攻進城內。紅軍戰士依託城內建築,逐街逐屋地與敵人展開巷戰,城內到處是驚心動魄的浴血拼搏。激戰至最後,軍長董振堂、軍政治部主任楊克明、13師師長葉崇本壯烈犧牲,3000多紅軍戰士大部戰死,少數重傷被俘。馬家軍不但屠殺了全部俘虜,還殘忍地將董振堂和楊克明的頭顱割下,送到西寧去向馬步芳請功。幾十年後,董振堂的遺孀見到了當時拍下的首級照片,淚如泉湧。

西路軍總部開始並不知道高臺被圍的消息,直到1月23日才得訊,急派唯一的騎兵師前去救援。路上遭遇優勢的馬家軍騎兵,經過一場血戰,紅軍騎兵大部傷亡,騎兵師長董俊彥和政委秦道賢也犧牲了。

高臺既失,臨澤的紅5軍餘部轉而向西路軍主力靠攏。不想路上又遭到馬家軍騎兵截殺,紅5軍損失數百人,輜重也大部丟失。幸好紅9軍政委陳海松帶一部人馬前來接應,經過苦戰,總算將5軍剩餘部隊救出。高臺之戰後,西路軍實力大損,而馬家軍仍窮追不捨。陳昌浩、徐向前等西路軍領導決定全軍東返,趁實力仍在殺回河東。 高臺烈士陵園

1月28日,西路軍全軍集結到了倪家營子,還剩1萬多人,其中能戰鬥的人員只有不到一半。這裡是個小村落,稀稀拉拉地分佈著幾十個土圍院落。馬家軍立即尾隨而至,開始發起進攻。每日清晨,馬家軍以土炮向倪家營子轟擊,然後密密麻麻的步兵發起衝鋒。紅軍子彈缺乏,只能以手榴彈阻擊一下,然後手持大刀、長矛、木棍等撲上去禦敵於營壘之外。雙方反覆廝殺,從曠野殺進土圍內,又從土圍內殺回曠野,一直到日落方息。這樣的戰鬥持續了近10天,倪家營子內外鮮血已流成了河,很多紅軍女戰士和傷員也加入了拼殺,有的傷員為了不拖累部隊,握著手榴彈就撲進敵群與敵人同歸於盡。 西路軍至此已是彈盡糧絕,傷員眾多,且又全無補充。而馬家軍有後方供給,源源不斷而來,攻勢一次比一次猛烈。西路軍再在倪家營子堅守下去,只有覆滅一途。這時中央又來電,要求西路軍就地堅持。因為西安事變後,蔣介石總算是停止了對陝北紅軍的圍剿,國共談判正在進行之中,將來要劃分防區,西路軍如能在河西堅持下去,則等於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本。 倪家營子戰場

自遵義會議以來,毛澤東指揮紅軍可以說是調度有方,得心應手。可這次為了順應瞬息萬變的形勢,朝令夕改,生生將西路軍拖垮了。

陳昌浩和徐向前覺得不能再坐等下去,便向中央發電請示行動並要求派紅4軍和31軍前來接應。

2月17日,中央發了一封措辭嚴歷的電報給西路軍,批評他們不聽指揮並將之提到了政治上的高度。因為紅四方面軍在張國燾的領導下曾於1935年9月犯了南下分裂的錯誤,當時的主要領導人陳昌浩和徐向前也背了嚴重的政治包袱。這回中央如此電示,將過去的錯誤與眼下的行動聯繫在了一起,二人頓感壓力沉重,無法動彈。經過西路軍委員會開會討論,明擺著眼下是無法再堅持下去了,大多數人支持東返。

2月21日,西路軍從倪家營子向東突圍,邊戰邊走。2月23日,西路軍到達西洞堡。這時馬家軍又追了上來,紅30軍88師在師長熊厚發的帶領下,猛烈出擊,將追敵1個團全部消滅,繳獲了相當多的武器彈藥和物資。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可陳昌浩此時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他提出西路軍重返倪家營子,繼續建立甘北根據地。徐向前和各軍主要領導一齊反對這個建議,認為好不容易衝出來了,只能一鼓作氣殺回河東,絕沒有再入虎口的道理。然而陳昌浩原來曾反對過中央,這次為了表示回到正確的中央路線上來,不顧實際情況,只是機械地堅持要執行中央要求的就地堅守的命令。陳昌浩是軍政委員會主席,是西路軍最高領導,有最後決定之權,徐向前等人只好表示服從。

2月底,西路軍重返倪家營子,這裡已是一片焦土,留在村裡的紅軍傷員全遭馬家軍殺害。馬家軍見紅軍返回,立即又圍上來發動進攻。紅軍缺糧少水,有限的彈藥很快又耗盡了,指戰員們再次掄起大刀與馬家軍展開血戰。馬家軍兵力源源而來,輪番圍攻,加以炮火轟擊,紅軍有耗無補,傷亡慘重。

此時陳昌浩也知大勢已去,急電中央請求增援。毛澤東得知西路軍的慘況後心急如焚,西路軍部隊是紅四方面軍的主力,共產黨還要依靠著他們打天下呢!毛澤東急忙致電正與國民黨談判的周恩來,要他出面請求蔣介石下令讓馬步芳停止進攻西路軍。同時電令前方的彭德懷、劉伯承等將領,命立即抽調紅軍部隊組成援西軍,以劉伯承為司令員,剋日西渡黃河以解西路軍之危。可是,蔣介石想消滅紅軍還來不及,怎麼會讓自己的部下停手呢?馬步芳更是純粹的地方軍閥,他不管是什麼軍,侵入他的地盤就是不行。而援西軍雖於2月27日組成,可渡河、造船、長途行軍都需要時間,起碼要1個月才能與西路軍會合,無論如何來不及了。

西路軍在倪家營子日夜血戰,犧牲消耗巨大,援軍又久盼不至,再也堅持不住了。3月5日,西路軍乘夜向祁連山突圍。馬步芳則嚴令馬家軍,務必將紅軍趕盡殺絕!

3月8日,西路軍進至了臨澤以南的三條流溝地區,馬家軍尾隨而至,殘酷的戰鬥又展開了。紅軍被馬家軍分隔包圍在三條低窪的古流水溝裡,以大刀、木棍頑強拼殺,每天都要承受馬家軍的數次猛攻。馬家軍發現紅30軍人最多,也最能打,就重點向他們進攻。30軍將士與馬家軍苦苦纏鬥,無數在雪山草地中都沒有倒下去的戰士,在這裡倒下了。30軍政委李先念親自上陣指揮,而最勇的88師師長熊厚發則在混戰中被打斷了左臂。三條流溝裡的血戰直持續到了3月11日夜裡,西路軍總部集合各部人馬互相接援,殺出重圍向祁連山口的梨園口退去。

雄偉的祁連山橫穿河西走廊,而梨園口則是進入山谷的一個關口。徐向前命紅9軍政委陳海松帶9軍餘部1000餘人把守關口,掩護西路軍總部及傷員向山中轉移。馬家軍很快圍攻上來,陳海松帶領9軍將士衝出陣前,揮舞大刀奮勇禦敵。馬家軍人多勢眾,騎兵部隊往來奔襲,輪番進攻。紅軍戰士筋疲力盡,仍苦戰不退,最後全部犧牲。陳海松,這位被朱德稱為“極有前途和希望”的紅軍將領也戰死沙場,年僅29歲。 9軍全部傷亡後,30軍又衝上來堵住敵軍。為了掩護總部和傷員轉移,30軍將士同樣血濺沙場,以無畏的奮勇精神殊死戰鬥,在打光了全軍的2個主力團後,終於擊退了馬家軍。西路軍全軍陸續匯合到了祁連山中的康龍寺地區,而婦女獨立團則在轉移路上被馬家軍截斷,全部覆滅。 梨園口戰場舊址

3月12日夜,陳昌浩、徐向前再次向中央告急。中央回電要西路軍化整為零,輕裝突圍。

3月13日,馬家軍追至康龍寺,一場血戰後,雖然擊退了敵人,但紅30軍也終於垮掉了。至此,西路軍全軍已不到2000人,且大部為傷員病號,槍彈已盡,糧食斷絕,已無力再戰。

3月14日,殘餘部隊來到了一個叫石窩的地方,馬家軍又追了過來,李先念帶30軍剩餘部隊掩護全軍邊打邊撤,直至傍晚才擺脫追敵。當日夜,西路軍所餘高級將領開了一個會,決定陳昌浩和徐向前脫離部隊回陝北向中央報告,西路軍餘部則分散打游擊,突圍出去一個算一個。

3月16日夜,徐向前和陳昌浩在一個警衛排的護送下,悄然向東而去。餘下西路軍則分成數股,各自突圍。

西路軍的河西遠征至此失敗,遺下了不盡的人間血恨。

徐向前、陳昌浩帶警衛排走出祁連山後,即分散行動。徐陳一路,走了幾日,投宿到一個湖北醫生家中,陳昌浩是湖北人,見到老鄉分外高興。第二天再要走時,陳昌浩提出太累,要休息幾天。徐向前是山西人,留下來有危險,便單獨上路。徐向前化裝成羊倌,一路謹小慎微,曉行夜宿,靠討飯為生,一直走過黃河,總算出了馬家軍的地盤。其後翻過六盤山進入平涼地區,在這裡遇到了紅軍援西軍部隊,終於苦盡甘來。徐向前很快被護送回陝北,向中央和毛澤東報告了西路軍的血戰征程。

陳昌浩在湖北老鄉家病了一場,病好後卻沒回陝北,反而去了武漢,直到抗戰爆發後才回到延安。陳昌浩向中央寫了報告,檢討了在西路軍的指揮上及紅軍南下時所犯的錯誤。然而中央認為他開始時緊跟張國燾,後來又極力洗刷自己,不老實,將他送到蘇聯接受共產國際的審查。直到1952年才回國,被分配到中央馬恩列斯著作編譯局任副局長。一個曾叱吒風雲的紅軍高級領導人,就這樣沉落了。

在分散而行的西路軍部隊中,副總指揮王樹聲、紅9軍軍長孫玉清等人一路,結果遭遇馬家軍被打散。王樹聲靠討飯走回了陝北,日後成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大將。孫玉清則受傷被俘,堅貞不屈,被馬步芳殺害於西寧,年僅28歲。

李先念、李卓然等率最大的一股近千人的紅軍隊伍直向西行,沿路躲避馬家軍的搜查,餐冰飲雪,歷盡辛苦,終於走出祁連山。那個英勇善戰的88師師長熊厚發,因臂傷嚴重,不想拖累部隊,自願留下。後被馬家軍仍獲,押到西寧,殘忍地綁在炮口上,活活轟死了,年僅24歲。

在甘肅西部,又遭遇馬家軍的圍攻。李先念率部隊且戰且走,在戈壁灘中頑強突圍,沿途很多人傷亡掉隊。直至1937年4月底,終於到達新疆,只剩420餘人。當時新疆軍閥盛世才正與蘇聯及共產國際結盟,對中共也比較友好,中共中央駐新疆代表陳雲親自將李先念等西路軍將士接到了迪化(今烏魯木齊)。日後李先念返回陝北,再起武裝,投入了轟轟烈烈的革命之中。

西路軍21800餘名將士中,力戰犧牲的超過了一半,被俘的有6000餘人。除了被馬家軍殘忍殺害的外,日後國共合作期間被中共中央陸續營救,加上流落民間通過各種途徑返回陝北的共約6000餘人。西路軍苦戰4個多月,以巨大的犧牲支援了河東紅軍的行動,功不可沒。然而因為政治上的原因,西路軍的歷史在很長時期內被說成是執行了張國燾的逃路主義路線,沒有得到應有的評價,很多老戰士都是帶著遺恨離開人世的。

西路軍覆滅了!

在九死一生的搏殺中,四路軍戰鬥部隊的軍師團三級將領幾乎傷亡殆盡,僥倖活下來的將領有:


西路軍總指揮徐向前 獨自一人回到延安,建國後授元帥銜。


西路軍總政委陳昌浩 離開部隊跑回老家,1967年去世

西路軍副總指揮王樹聲 化妝成乞丐回到延安,55年授大將銜

紅三十軍政委李先念 帶領420多人人到達新疆,建國後曾擔任國家主席

西路軍政治部主任李卓然 到達新疆,1989年逝世

西路軍政治保衛局局長曾傳六 到達新疆,建國後在商業部工作

西路軍軍政委員熊國炳 部隊打散後,隱姓埋名當了農民

總部第二局局長宋侃夫 建國後曾任湖北省委書記

西路軍參謀長李特 達到新疆後,被王明處死

婦女獨立團團長王泉媛 被俘,飽受敵人的嚴刑凌辱,逃出牢後與部隊失去聯繫,沿途乞討回鄉,成了一個普通農民,直到1989年才恢復黨籍。

西路軍政治部組織部長張琴秋 被俘後,被營救出來,建國後任紡織部副部長。

紅三十軍八十九師政治部主任皮曉約被俘,又被營救


西路軍覆滅了,但是、西路軍的戰士們無論是突圍的還是被俘脫險的,幾乎都千方百計地輾轉回到了部隊,他們、最終成為共和國的開國將帥,據統計,西路軍倖存的的開國將帥有64名,分佈如下:

西路軍將領分佈

合計:64名

元帥:1名;大將:1名;上將:3名;中將:14名;少將:45名

西路軍總部:

25名 其中:元帥1名、大將1名、上將1名、中將5名、少將17名

元帥:徐向前;西路軍總指揮

大將:王樹聲;西路軍副總指揮

上將:朱良才 :紅四方面軍教導團團長兼政委

中將:杜義德 :第四局局長,直屬縱隊司令員

中將:歐陽毅 :西路軍總指揮部第五局局長,西路軍保衛局偵察部部長

中將:徐立清 :紅四方面軍總衛生部政委

中將:秦基偉 :西路軍總部第四局局長

中將:晏福生 :西路軍總部教導團政委

少將:王世仁 :西路軍指揮部騎兵團政治處主任

少將:方震 :西路軍指揮部一局參謀

少將:呂黎平 :西路軍指揮部情報科科長

少將:任思忠 :川陝省少年先鋒隊指揮部政治教育科科長

少將:劉鶴孔 :西路軍幹部隊總隊政委

少將:李家益 :西路軍第四局隊列科代科長

少將:陳明義 :四方面軍總指揮部作戰參謀

少將:林乃清 :騎兵師一團政委

少將:趙承豐 :紅四方面軍總政治部文印員

少將:徐斌 :紅四方面軍總司令部偵察參謀

少將:徐國夫 :紅四方面軍騎兵師第一團團長

少將:徐明德 :紅四方面軍總部報務員

少將:蕭永銀 :西路軍總指揮部警衛連排長

少將:魏傳統 :西路軍先遣工作團秘書長

少將:幸元林:第四方面軍政治部總務處處長

少將:鄭大林:西路軍供給部軍事教員

少將:廖政國:軍委補充團代團長。

紅九軍

13名 其中:上將1名、中將4名、少將:8名

上將:李聚奎:第九軍參謀長

中將:方 強:紅九軍政治部宣傳部部長

中將:畢佔雲:紅九軍參謀長

中將:吳先恩:紅九軍供給部部長

中將:陶 勇:第九軍27師81團團長

少將:何柱成:第九軍政治部民運部部長

少將:餘品軒:第九軍27師政治部主任

少將:張行忠:紅九軍營政委

少將:陳宜貴:紅九軍政治保衛局局長

少將:周學義:第九軍25師營長

少將:賀 健:紅九軍27師80團政委

少將:蔡長元:紅9軍27師79團青年幹事

少將:戴克林:第九軍二十七師第八十一團副營長

紅三十軍

21名 其中:上將1名、中將4名、少將16名

上將:郭天民: 紅四方面軍第三十軍參謀長

中將:李天煥:紅三十軍90師政治部主任,軍政治部主任

中將:鄭維山:紅三十軍第88師政委

中將:饒子健:紅三十軍第88師參謀長

中將:程世才:紅三十軍軍長

少將:方子翼:紅三十軍政治部青年科科長

少將:朱火華:紅三十軍第88師268團連指導員

少將:吳 彪:第三十軍89師宣傳隊隊長

少將:汪乃貴:第三十軍89師師長

少將:宋承志:紅三十軍第四十九師217團營長

少將:周純麟:第三十軍88師263團營政治委員

少將:趙正洪:第三十軍88師268團營長

少將:姚運良:第三十軍89師267團政委

少將:袁 彬:第三十軍89師267團副連長

少將:黃鵠顯:第三十軍參謀長

少將:喻新華:第三十軍88師268團政治部主任

少將:程業棠:第三十軍88師265團政治部主任

少將:傅紹甫:第三十軍89師267團營政治委員

少將:潘 峰:第三十軍89師267團營政治委員

少將:黎錫福:紅三十軍第八十八師二六四團營長

少將:況玉純:第三十軍八十九師二六四團營政治教導員

紅五軍:

5名,其中:中將1名、少將4名

中將:溫玉成:紅五軍團騎兵團政委

少將:王定烈:紅五軍團第四十三團文書

少將:呂仁禮:紅五軍騎兵團團長

少將:張力雄:紅五軍團隨營學校政委,四十五團政委

少將:謝 良:西路軍第五軍23師政治委員

西路軍在漫天的血雨中,飄散了!留下的,是無盡的哀思!


西路軍中河南籍的將領只留下了7名,他們是:

中將:鄭維山:紅三十軍第88師政委

少將:王世仁:西路軍指揮部騎兵團政治處主任

少將:陳明義:四方面軍總指揮部作戰參謀

少將:徐明德:紅四方面軍總部報務員

少將:蕭永銀:西路軍總指揮部警衛連排長

少將:鄭大林:西路軍供給部軍事教員

少將:廖政國:軍委補充團代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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