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曾經的慾望之都

揚州,曾經的慾望之都

前不久寫了一篇《蘇州,最會維護歷史風貌的城市》。結果揚州的朋友表示不服,評論區成了少數蘇州人和揚州人的辯論場。揚州派吐槽蘇州歷史不如揚州輝煌,蘇州派吐槽揚州現今沒有蘇州繁華。從論點來看,大家明顯都跑題了。

去揚州的計劃,這幾年也萌生過很多次。只不過每次的萌芽,都因為交通問題被扼殺於搖籃中。這次由於揚州派的嘲諷式推薦,我隨即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左手和返校學生黨搶票,右手微信遊說遠方夥伴,最終我搶到了高鐵二等座,小夥伴搶到了綠皮車站票,十幾個小時之後,精神飽滿的我和飽受摧殘的小夥伴相會於揚州。

我對於揚州的初始印象來自於陳小春版的鹿鼎記。狡猾多情講義氣的韋小寶,溫婉賢淑的莊家少奶奶,年老色衰業績愈下的韋春花,賣主求榮的貪官吳志榮,最難忘的當屬膚白貌美秀外慧中的雙兒,總之這些大小人物揉捻著怡紅院、莊家園林、街邊小賭場繪製出我腦海中的揚州幻境。這不正是我國古代的拉斯維加斯嗎?

提及拉斯維加斯,想必是離不開“金錢”與“慾望”兩個詞。

青樓文化

揚州,曾經的慾望之都

揚州的資本積累主要歸功於鹽商。揚州城古時是兩淮鹽商的聚集地,鹽業的壟斷性貿易給鹽商帶來了鉅額利潤。有多鉅額呢?據記載曾有過“門下客以萬金盡買金箔,載至金山塔上,向風颺之,頃刻而散沿江樹木之間”的現象。塔高腿累,”散財壕壕“終究有疲憊的時候,唯有“黃賭毒”才是讓感官刺激來的最輕鬆且猛烈的方式。

由於金庸先生推廣到位,幾乎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韋春花的單位(怡紅院)生意之火爆。《揚州畫舫錄》中也提到”郡中城內,重城妓館,每夕燃燈數萬,粉黛綺羅甲天下“,這麼看,古時揚州的H產業規模一點不亞於現今的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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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單純和阿姆斯特丹比較,拉低了青樓文化的檔次,在古時 ,揚州青樓除了是色情交易地點 ,也是重要的社交、文化場所 。許多著名文人都留連於此,迷戀勾欄之處,偎紅倚翠,沉緬於溫柔鄉里。比方說杜牧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還有柳永 ,不僅蝶戀於歌妓之間,還無私的為歌妓填詞作曲。

文人忙活著,有錢有閒有文化有老婆的鹽商也沒閒著。高階鹽商不僅追求感官刺激,還憧憬靈魂交流,直接導致行業內衍生出了“養瘦馬”的行當。他們從各地窮人家中物色一些有姿色的女孩,經過數年悉心教導,這些女子便能掌握琴棋書畫 、打牌、居家等諸多技藝 ,來滿足高階商賈的生活情趣與藝術修養的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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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西湖

馬克思說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我對此的理解是,當金錢多到已經可以無限滿足了人們“低俗欲”的時候,人們的興趣便開始轉向為如何把“俗”變成“雅”。揚州園林和揚州菜便是例子之一。

揚州園林

《揚州畫舫錄》提到:杭州以湖山勝,蘇州以市肆勝,揚州以園亭勝”,可見,清朝甲天下的是揚州園林,而不是蘇州園林。據統計,揚州城內私家園林最盛時達200多處,每一處的園林均以畝計,比如瘦西湖園林百餘畝,個園約8畝,何園約9畝等(注:1畝約為667平米)。

揚州園林以寫意為主,注重順應自然,在疊山、理水、植草木等方面將整個園林烘托的極具詩情畫意。因為揚州園林的主人以高階土豪為多,園主除了享受詩情畫意外,還將園林用作招待賓客的交際場所,因此揚州園林在總體風貌,建築尺度,用材等方面都帶有高級華麗的格調。

揚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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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為天-揚州炒飯

“醉蟹不看燈、風雞不過燈、刀魚不過清明、鱘魚不過端午”,由此可見揚州菜最大特點是對食材的新鮮度的要求極高。

不過說實話,對於我這樣一個嘗過南京菜和蘇州菜的北方糙漢來說,不用想也知道,在吃完揚州菜之後,我的評價一定是:精美寡淡。但是對於揚州炒飯的好奇驅使我去了食為天和獅子樓,飯畢,我只能說揚州菜還是那個揚州菜,但是揚州炒飯真的不僅僅是蛋炒飯。

說道飲食,離不開這句老話“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說的就是吃早茶和泡澡堂子。揚州人的早茶很講究,有冷、熟菜、有點心、有各種包子,配上幾碟特色的揚州醬小菜, 喝上一口依然在開水中翻滾的綠茶,這一頓早茶預示著一天享樂的開始。

到了晚上,可以享受一下的揚州的洗浴、足療文化,這就是所謂的水包皮。買一個沐浴的套餐,洗澡,搓背,修腳一條龍。一天下來的疲憊,舒於水中,簡直人生樂事。

玉器、碑刻、漆器

此外揚州還有玉器、碑刻、漆器,這些我不懂也就不瞎說了。

揚州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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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開頭的爭論,和在蘇州一樣,身處於揚州老區隨處仰望,也會有一種在明清流浪的感覺。考慮到揚州歷史遺蹟的規模比還要蘇州大,那也說明揚州對於歷史遺蹟的保護工作的確不輸於蘇州。

返程的時候,我又搶到了高鐵二等座,同行夥伴再次搶到站票,他站往天津的途中用微信說:我要是揚州人,絕對不在天津工作。

我在坐往學校的途中想:我要是揚州鹽商該多帶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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