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上海市政協農業和農村委員會組織部分政協委員赴閔行區開展“上海農業農村發展活力研究”和“上海鄉村振興示範村建設推進情況”課題調研活動。課題組實地調研了浦江鎮浦蔬合作社和革新村,並與區政協、區農業農村委、浦江鎮政府等相關人員和部分農業園藝公司、農場主座談交流。
浦江鎮浦蔬合作社位於浦星公路附近,由數位對農業充滿熱情的年輕人創辦。“半分田”是其“定製農業”特色項目,參與者可與合作社簽約,由合作社在半分大小的農田裡按客戶需求種植各種果蔬,客戶可隨時前往查看採摘或委託合作社通過物流送貨上門。委員們考察期間巧遇一位正在“自家地裡”採摘的附近居民,這位居民對自己的選擇“非常滿意”。與委員交流過程中,合作社負責人提出,希望適當提高農業輔助用房的容積率、擴大使用範圍。在下午的座談交流中,浦錦街道也提出,當地非常適合搞休閒農業,但受政策限制,一些必要設施無法建設、一些經營活動無法開展,成為當地農業進一步發展的阻力。
在革新村的兩處村莊歸併點,委員們走進村舍民宅,與居民交流。這裡粉牆黛瓦,小橋流水,房屋正立面較寬、有尺度合宜的庭院。“建築構型符合農民生活習慣,鄉村風貌保留好”是委員們最深刻的印象。當地的經驗,是首先改變村舍的“遠、散”,集中歸併之後,既能節省土地,釋放土地紅利,又便於基礎設施建設、提供公共服務、優化社會治理。革新村下一步的重點,是提升產業能力,改善村民的“錢袋子”。同時,鄉村振興對基層黨組織的能力提出了很高要求,需要擴大村民參與度,提升治理力協同。
閔行區提出,閔行農業農村存在的意義,不僅是要為城市提供保障,農產品要走高端精品路線,農村要成為市民的精神家園。但目前當地農業存在土地碎片化、品牌知名度低、一二三產融合難度大等問題。例如,閔行大米,連續兩年奪得上海市大米品鑑大會金牌,不過受限於生產規模小、品牌知名度低,效益並不好。由此派生的問題,是社會資本進入意願低,產業融合困難。好在去年開始,當地對大米統一質量、統一包裝、統一品牌,輔以強有力的政策扶持,收到一定效果。今後準備將其中部分成功經驗運用到蔬菜、水果等農產品的營銷中。此外,也在設法借宅基地改造、農民集中居住等舉措,將碎片化土地適當集中,引進適用農業技術和設備,提升農業生產效益。
提升鄉村振興示範村的集體經濟實力,是閔行農業部門的難題之一。“閔行村級集體經濟的問題是分佈不均。”當地同志介紹,經濟好的如虹橋鎮,一個村每年集體收入少於5000萬就覺得臉上沒光,可有些鎮的一個村一年收入300萬都很不容易。“單純的農業生產,對農民收入的提高几乎沒有效果。”當地政府表示,他們正在考慮讓村級集體擁有一定物業收入、加大轉移支付力度,以及設法嫁接高附加值服務業。
微笑草帽鄉村發展機構專注鄉村振興研究,他們認為產業振興是上海鄉村振興的短板。提出要激活農村宅基地的使用價值,構建“風景中的產業社區”,形成獨具上海都市特色的城鄉融合發展模式。還要充分重視東亞傳統農業模式的當代價值,樹立人格化品牌,提升農產品水平和價值。
正義園藝是全程機械化示範基地,農業機具較多。但目前農機庫地面不允許硬化,高價值農機設備損耗很大。他們希望能改變這種局面。方圓生態農業有限公司主打紅心火龍果種植,且離召稼樓景區僅1公里,發展農旅結合條件很好,也希望能增加一些旅遊設施建設用地。家庭農場主孫志良種的大米連續兩年奪得上海金獎,為了確保客戶吃到最好的口味,他正在推廣現磨大米的“新米機”,希望能獲得支持。
市政協委員、上海交通大學創新設計中心主任周武忠認為,閔行鄉村振興搞得好,革新村百聞不如一見。他建議,浦蔬合作社這樣的“定製農業”應該與AI和VR技術結合,一定能收到很好效果。市政協常委、市農科院畜牧獸醫研究所副所長劉惠莉表示,上海農科院當前主推工作之一就是“鄉村振興”,每個研究所都會選送科技人員下鄉工作,並且是職稱晉升的必過門檻,她建議閔行對此機會善加利用。
市政協常委、上海市科技企業聯合會會長、上海奇士企業發展有限公司董事長方奇鍾提出,革新村要引入召稼樓古鎮的人氣,激活產業。要做好方案,更好利用村莊歸併節約出來的土地,要注入創意元素,融入新的內涵,提升土地價值。他贊同微笑草帽、正義園藝等幾家參加座談的農業企業的理念,願意為其吶喊助威。
市政協常委、上海中青年知識分子聯誼會理事、上海師範大學圖書館館長賈鐵飛讚歎:“生活在浦江很幸福”。“農業農村是上海現代化國際大都市建設的寶貴資源。”他建議把農業轉型當成上海解決三農問題的關鍵,上海鄉村旅遊應該瞄準休閒旅遊這一“農家樂”升級版,這樣帶動的產業轉型面更廣,能實現全產業鏈升級。他不贊同大公司+農戶,建議採取“小公司+農戶”,注重差異化和多樣化,豐富農村產品和產業生態。
“看了革新村確實感到鄉村振興有前景。”市政協農業和農村委員會主任邵林初表示,無須諱言,“建好容易管好難”,試點項目“敲鑼打鼓一陣子、參觀學習一屋子、最後留下爛攤子”的怪現象時有發生,但革新村從一開始就精心謀劃、認真對待,一定會收到很好效果。他認為,只要從一開始就把新農村示範村管理好,把群眾引導好,把產業經營好,榜樣的力量就是無窮的,示範村的效應一定能放大。此外,農業農村發展過程中,老的思想觀念、老的做法的弊端越來越明顯,一些政策限制確實需要突破,為鄉村振興做好工作是大家共同的責任,閔行應該積極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