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愛人隱瞞28年,讓中國挺直脊樑,在愛人懷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1945年,21歲的鄧稼先從西南聯大畢業,兩年後,他考取了留美研究生。1948年,進入美國印第安納州的普渡大學研究生院物理系,26歲獲得了博士學位,這位年輕的博士被稱為“娃娃博士”。美國教授對他刮目相看,讚許地說:“假以時日,你一定能摘取諾貝爾獎。”

沒人料想得到,鄧稼先取得博士學位一個星期後,就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回國的輪船。他不是不知道在美國能夠享受優越的物質生活,但他有一顆永恆不泯的中國心,他要踐行自己臨行前那句擲地有聲的諾言:“我學成以後一定回來。”

他對愛人隱瞞28年,讓中國挺直脊樑,在愛人懷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回國後,鄧稼先在中國科學院近代物理研究所任助理研究員,加入到中國近代物理研究所的建設工作,期間發表多篇原子核方面的論文,填補了我國原子核理論方面一些的空白。

1953年,鄧稼先與許鹿希結婚,妻子是北京醫學院的老師。婚後,兩人琴瑟和鳴,生育一雙兒女,度過了五年的幸福美滿時光。夫妻二人喜歡在月下漫步,一次在月光下,鄧稼先說:“我們如果永遠這樣多好。”80歲的許鹿希仍然清晰地回憶起夫君的這句情話。

1958年8月的一天,時任中科院原子能研究所所長錢三強把鄧稼先叫到辦公室,進行了一次秘密談話,他問鄧稼先:“稼先同志,國家要放一個大炮仗,調你去做這項工作,怎麼樣?”鄧稼先明白這個大炮仗是說什麼,他鄭重地接受了錢三強的邀請。

他對愛人隱瞞28年,讓中國挺直脊樑,在愛人懷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誰也不能未卜先知,這項工作是何等的艱鉅,要付出的怎樣的巨大代價,甚至生命。這一切,鄧稼先當時都無從知道。這一年,鄧稼先34歲,妻子許鹿希30歲,兩個孩子一個4歲,一個2歲。

回家後,他告訴妻子:“我要調動工作了。”

許鹿希問,“調到哪?”“做什麼工作?”“你把信箱的號碼告訴我,我給你寫信。”

鄧稼先給出三個問題答案是一致的,都是“不能說”三個字。

空氣凝重,一個呼吸都顯得那樣澎湃。鄧稼先打破沉默,他說:“我的生命從此就獻給未來的工作了。做好了這件事,我這一生就過得很有意義,就是為它死了也值得。”鹿希依偎在丈夫懷中,說:“我支持你。”

這句話對鄧稼先來說竟是一語成讖。那一晚之後,鄧稼先的事業、家庭、生活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此,鄧稼先白天從大家的視野中消失,晚上神秘地回家,好像幹了“特工”。許鹿希保守著組織原則,不讓丈夫為難,從不發問。

原子彈研究初期,有蘇聯專家幫助。中蘇關係破裂後,蘇聯撤走所有專家。還斷言中國人20年也造不出原子彈,美國中央情報局也臆斷中國人沒有造原子彈的這個能力。

鄧稼先帶22個大學生負責理論設計,他們憑藉手搖計算器和算盤,夜以繼日的計算著一個又一個規模龐大的數值,進行了上萬次的方程式推算。有時為了演算一個數據,算一次,就要超過一個月,算9次,要花費一年多時間。一個關鍵數據算一遍,連帶著上萬個數據。錯一個,整個計算就會全部作廢。

原子彈研製後期,鄧稼先在人跡罕至的大漠戈壁核試驗場,輻射區是嚴禁科研人員進入的,可鄧稼先每次都親臨一線。

他對愛人隱瞞28年,讓中國挺直脊樑,在愛人懷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1964年10月16日,東方的上空升起一朵蘑菇雲,中國的第一顆原子彈“爭氣彈”爆炸成功,震驚世界。

1967年6月17日,第一顆氫彈在羅布泊爆炸成功,威力是第一顆原子彈的150倍。

美國第一顆原子彈到第一顆氫彈用了7年零3個月;英國4年零7個月;蘇聯6年零3個月;法國8年零6個月。中國只用了2年零8個月,這就是中國人的志氣,中國人的骨氣。

1979年,一次航投試驗時出現降落傘打不開事故,原子彈墜地時被摔裂。鄧稼先對身邊工作人員說:“你們還年輕,你們不能去!”在最危險時刻,他衝了上去把摔破的原子彈碎片拿到手裡仔細檢驗,找到碎片後,他自知已經被輻射。一向不主動拍照的鄧稼先,這次穿著防化服主動和一位助手拍了一張照片。

在回基地的過程中,他若有所思地問同事:“你知道放射性鈈進入人體後會被什麼吸收嗎?”未等同事回答,他自己回答道,“骨髓。”他又接著問,“你知道它的半衰期是多久嗎?”又自己回答,“200年。”

在我國進行的45次核試驗中,鄧稼先32次親歷現場,15次擔任現場總指揮。

10年動盪,一心科研的鄧稼先也未能倖免於難,被揪出來批鬥,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這時,已獲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楊振寧從美國來中國大陸訪問,他給周總理列了一份想要見的朋友名單,第一個人是鄧稼先。這讓鄧稼先免除了不可預知的災難。

他對愛人隱瞞28年,讓中國挺直脊樑,在愛人懷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楊振寧曾問鄧稼先:“研發原子彈、氫彈得了多少獎金?”鄧稼先說:“原子彈10元,氫彈10元。”當時國家經濟十分困難,整個科研組獲得的總獎金才一萬元,分為10元、5元、3元的等級發下去。鄧稼先得到了原子彈、氫彈最高獎金分別是10元,加在一起是20元,還有兩張重於泰山的獎狀。

楊振寧聽後十分吃驚,就這點錢?眼珠子掉出來也不能相信。他隨便搞一個小項目的研製獎金也是這個的百倍不止。當鄧稼先和楊振寧一起合影的時候,他的嘴角依然還有未擦淨的血跡。

楊振寧當時對鄧稼先提出一個世界普遍懷疑的問題,是否有外國人參與了兩彈研究。鄧稼先立即向上級請示。周總理明確指示:讓鄧稼先如實告訴楊先生,中國的原子彈、氫彈全部是中國人自己研製的,沒有一個外國人參加。鄧稼先在深夜接到這個電話後立刻穿衣起床,連夜給楊振寧寫信。

他對愛人隱瞞28年,讓中國挺直脊樑,在愛人懷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1985年春,鄧稼先最後一次離開羅布泊。一到北京,大家強烈要求鄧稼先去醫院體檢,體檢報告顯示,輻射致內臟受損,小便中帶有放射性物質,骨髓裡也侵入了放射物,診斷患上了直腸癌,已經到了晚期。他被強制住院,面對自己妻子以及來看望自己的國防部長張愛萍,鄧稼先平靜地說:“我知道這一天會來的,但沒想到它來得這樣快。”許鹿希後來回憶:“我知道,他一去(核試驗現場)就完了。”

61歲的鄧稼先接受了三次大手術,劇烈的疼痛折磨著他的軀體,止疼針從一天一次到一小時一次,全身大面積溶血性出血。

1986年6月24日,刊登了“兩彈元勳——鄧稼先”的長篇報道,鄧稼先這個名字出現在全國各大報紙上。許鹿希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失蹤”28年,原來是幹了一件這樣驚天動地的偉業。

而此時的鄧稼先正接受輸血,他的生命已經進入最後階段。每個小時打一針止痛針,他的肌膚已經成了蜂窩狀。許鹿希為丈夫念著刊登了他奮鬥歲月的特別報道,念著念著,她的聲音哽咽了。7月17日,鄧稼先在病榻上接受了全國勞模的獎章和證書。

7月29日,62歲的鄧稼先全身大出血在妻子懷抱中溘然閉上了雙眼。這位“中國原子彈之父”臨終前留下一句話,不是給妻子兒女的,而是他畢生為之奮鬥的祖國:“不要讓人家把我們落得太遠……”

許鹿希緊緊地抓住丈夫的手,悲痛地說:“你的血流盡了!”鄧稼先的手漸漸冰涼僵硬。許鹿希在絕望的哭泣中,發出撕心裂肺一問:“20多年的等候,就是這樣嗎?”

這畫面似乎只應該在影視劇才能出現,在場的所有人都淚水奔湧,肝腸寸斷。


他對愛人隱瞞28年,讓中國挺直脊樑,在愛人懷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愛人從事這項無比光榮的任務28年,許鹿希等待了28年,最終等來了丈夫在自己的懷中陰陽兩隔。許鹿希傷痛欲絕,流盡了淚水。她的丈夫沒有走,永遠佇立在她的心裡,她開始著手創作《鄧稼先傳》,尋訪了一百多位丈夫的同事。寫寫停停,經常不能自已,等到出版這本書時,正好又經歷了整整28年。這是巧合嗎?一切都已註定。

鄧稼先去世後,楊振寧寫給許鹿希信中說:“稼先的一生是有方向、有意識地前進的。沒有彷徨,沒有矛盾。如果稼先再次選擇他的途徑的話,他仍會走他已走過的道路。這是他的性格與品質。能這樣估價自己一生的人不多,我們應為稼先慶幸。”

鄧稼先,一個永遠熠熠生輝的名字;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名字;一個讓中華民族強大起來的名字;一個讓中國人淚奔的名字。

英雄已逝,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心存感恩,向鄧稼先這樣的國家脊樑致敬,讓老鄧活在我們的心中,用我們的熱血弘揚愛國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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