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我們是否也在享樂與投機的漩渦之中?


我們身處於一個宣揚感官享樂和物質享樂的環境——停不下來的刷著短視頻的手,止不住的飽含購買慾求的心,難以自控的懶惰的身。每個人都有追求享樂的本能,然而當享樂的慾望急速膨脹突破了我們身心能夠承受的閾值,我們卻習以為常時,等待我們的究竟是什麼呢?


馬克·吐溫在二戰結束後,也就是美國的"淘金時代"來臨時,出版了他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火爆的諷刺小說——《拉拉維拉縣馳名的跳蛙》,講了一個名為吉姆·斯邁利的賭徒嗜賭如命、荒誕不經的賭博經歷,通過賭徒本人和賭徒所養的"賭具"的賭博經歷尖銳地指出了美國淘金時代的道德敗壞與人性淪喪。


小說並不是現實,但小說更接近於現實的真相,雖然淘金時代已遠且不是我國的歷史,但並不代表我們無法從中學到有益於我們個人發展的元素,下面我們就來分析一下這篇小說,看看它能帶給我們什麼。


01 牝馬、鬥狗與跳蛙身上的賭徒特性與悲慘結局

再努力方向錯誤的選擇也無法導向期望的結果


很多人都聽過「天才=1%的天賦+99%的努力」但很多人不知道愛迪生的原話中還有後半句,說的是"但那1%的天賦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努力還重要。"


努力與選擇的關係也同樣如此,選擇的方向就是那概率上不佔優勢的1%,向著選擇前進的努力則是概率上佔有優勢的99%,但聰明人都知道:選擇了正確的方向,才會有好的結果,而一個人無論多努力,向著方向錯誤的選擇前進都無法導向期望的結果。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我們是否也在享樂與投機的漩渦之中?


吉姆·斯邁利是個毒癮十分大的賭徒,而且在他眼中沒有不可以打賭的東西,也沒有不可以打賭的事兒,鬥狗可以賭,貧弱的母馬可以賭,骯髒的屎殼郎可以賭,甚至青蛙他也要抓回來一次訓練教育,讓它成為他賭博的工具。

吉姆的這些賭具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鬥狗、母馬和跳蛙。


吉姆總是讓鬥狗和不同的狗打架,同時和狗主人打賭,看誰的狗可以活到最後。鬥狗從沒打過敗仗,給吉姆賺了不少的金錢,然而面對更威猛、更兇惡的狗都遊刃有餘的鬥狗卻敗給了一隻沒有後腿的殘疾狗。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鬥狗從來打架只有一種招式,就是咬住對方的後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攻擊技巧,所以沒有後腿的殘疾狗才打敗了這隻屢戰屢勝的鬥狗。


鬥狗最大的特徵就是「一生只採用一種對敵方式」,而通過鬥狗馬克·吐溫諷刺的是這樣一類人:

不知變通,學會了一種生存技能便想靠此吃一輩子飯,困在自己的現狀之中,而不願意看大勢所在。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我們是否也在享樂與投機的漩渦之中?


牝馬是吉姆的另一個王牌,別看它走路氣喘吁吁,還患有各種疾病,但它總能讓斯邁勒贏錢,因為它在比賽快終止時總能撒開蹄子奮力疾馳,不要命一樣衝向終點,就像它也明白賭博的樂趣一樣。


牝馬象徵的是那些追求感官享樂不顧身體及其他現實情況的人,它身體貧乏不應該過度操勞,況且它還患有肺病,但它自己和它主人吉姆卻都不顧這一更為重要的現實,執著的追求賭博帶來的快感。想一想明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卻快樂的刷著手機的自己,明知道暴食的危害還不知節制食慾的自己,早應該學習考證卻沉迷於低質量的耗費光陰的自己,才明白原來我也是在被吉姆這樣的主人揮著鞭子忽視自己沉淪於感官享樂的那一個,只不過我的主人是看不見摸不到的消費主義洗腦和有目的性的輿論引導等隱性的把我導向惡的推手。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我們是否也在享樂與投機的漩渦之中?


跳蛙是吉姆捉回來訓練和教育的一隻青蛙,吉姆立志要讓跳蛙成為卡拉維拉斯縣跳的最遠的青蛙,青蛙不負吉姆的期盼,努力接受訓練果真成為了吉姆最引以為傲的王牌,然而在一次比賽中卻被外鄉人灌了一肚子鐵砂,輸了比賽,死於非命。

很多人對青蛙的解釋是馬克·吐溫在諷刺當時與青蛙同名的美國國務卿丹尼爾·韋伯斯特,但我想從個人選擇與努力的角度對青蛙做下解析。

青蛙無疑是一隻努力的青蛙,努力的任由一個人類對它進行殘酷的訓練,最終成為了跳的最遠的青蛙。然而這種努力的意義只在賭徒斯邁利的身上有所體現——通過賭博賺錢,對於一個只需生存和生殖的青蛙來說,這努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它的人生方向該是存活與繁衍,該是在自然中與同類交談,而不是作為人類的寵物和賭具,所以就算它個人的努力達到了99%,沒有那1%的正確選擇仍然是失敗和悲慘的一生。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我們是否也在享樂與投機的漩渦之中?


馬克·吐溫通過擬人化的描寫方式,賦予這三種動物不同的人格,並在他們身上添加了屬於賭徒的麻木、愚蠢與無價值的執著等特徵,可以說從這三個擬人化的動物身上,能夠反映出馬克·吐溫最諷刺的人的特性。


02賭徒斯邁利與律師太太:被賭徒特性淹沒的人性,被流量掩埋的道德

馬克·吐溫沒有對斯邁利這個人的細微處著太多的筆墨,更多的是通過他對待賭具的方式和賭具本身來反映斯邁利本人的賭徒特徵。

唯一提到斯邁利與人相處的細節之處是在他得知律師太太生病的情況時的反應,牧師告訴律師說他太太的病情有所好轉,在所有人都為康復高興時,斯邁利說:

唔,我願意賭上兩塊半,她不會好,怎麼也不會好的。

一個什麼樣的人會拿別人的生死打賭呢?一個什麼樣的人會壓注別人的身體不會好轉呢?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我們是否也在享樂與投機的漩渦之中?


從這一件小事中我們就可以看出斯邁利的“萬事皆可賭,人生全是賭”的賭徒屬性,而當他如他的寵物一樣,把賭博作為實現人生價值的唯一途徑、把輸贏作為衡量人生價值的一切標準,他就偏離了人性與道德,溫水煮青蛙一般對自己淪喪的人性與敗壞的道德感習以為常。


讀到斯邁利用賭博填滿人生時,我不僅想到現實中的一些事件,不顧本人的意願去追捧有學識的流浪漢,不管當事女孩的看法繼續採訪平凡的一家,不想絕望者的悲苦催促著要求其跳樓,這一切都是圍繞“流量”而起的亂相,也許許多年後被人寫到書裡,也會是人性淪喪和道德敗壞的開端。


但就像賭博之於賭徒一樣,流量之於我們真的那麼重要麼?甚至比人之所以為人的確定性都更重要麼?


不要讓我們的道德被流量掩埋。


03 美國淘金時代的社會現狀:過於沉迷享樂是我們該警惕的墮落漩渦


馬克·吐溫選擇改編當時一個美國西部的賭徒軼事當然不只是為了讓你因斯邁利本人發笑,他更希望你能看到在斯邁利背後的這個社會。


是什麼樣的社會能夠形成斯邁利這樣的人格?這樣的社會是好還是不好,當局者迷的我們該警惕和審視什麼?這才是馬克·吐溫的目的所在,從小幽默中給有緣人講加密的道理,其實也告訴我們想要把大的宏觀環境說清楚必須從微觀開始談。


賭徒生活在美國的淘金時代,而那時的美國人民剛從二戰的痛苦中解放出來,所以追求享樂本是在壓抑後的正常反彈,然而這反彈卻太大、太持久了,以致於人們從報復性的玩樂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玩樂之中,通過賭博獲得極大的精神娛悅就是當時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享樂之一。然而當享樂完全超過彌補從前的閾值時,人們的精神就像超過了彈性限度的彈簧,把彈簧之為彈簧的本質弄丟了——人們不再能感知同類的痛苦,隨波逐流讓渡自己選擇的權利、夢想著靠賭博等不勞而獲的行為投機取巧——享樂成為了人生的唯一目標和唯一真理,人性被某種人們未感知到的力量抽離,慢慢的變成了披著人皮的慾望傀儡。


《卡拉維拉斯縣馳名的跳蛙》我們是否也在享樂與投機的漩渦之中?


我們這個社會,看似有趣、有價值實際卻與你我無關的東西太多了,爆火的短視頻平臺就是其中的典例,很多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甚至不知不覺間日月就開始流逝,而他不知不覺,陷入虛幻的安全感構建的溫床中不願甦醒。


度是量變與質變的標尺,適當的享樂有助於身心的健康發展,然而當享樂超出了質變的範疇引起了質變,當初釋放你壓力的會給你更大的壓力,當初讓你精神享樂的會帶給你肉體生理的痛楚,在這個過程中,你最引以為傲的、你之為你的特性就慢慢被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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