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英雄丹尼尔,难以捉摸的丹尼尔

《荒野旅人》从某种程度上让我们成为了丹尼尔的灵魂,并看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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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的美西荒野,滋生着冒险故事、印第安人和白人贸易的冲突,是亡命之徒和投机者的乐土。这片荒野之所以长久地吸引人,或许是因为在这里,仅凭热血就可能找到绝对的财富、自由,博取冒险家的美名。

关于美国西部的文艺作品也总是畅销不衰,屡屡被搬上大荧幕,在荒野中人性足够复杂,能让人在兽性中寻回人性。

脑补《荒野猎人》

肯塔基州的开拓者丹尼尔·布恩(1734-1820)是美国家喻户晓的民间英雄,他活到86岁,拥有传奇一生。他充满热情,也有成就,带领第一批肯塔基定居者穿越阿帕拉契亚山中的坎伯兰峡,开拓了一条荒野之路(Wilderness Road),使其他人得以追随他们的脚步。

丹尼尔有18世纪西部开拓者的一切身份,猎人、侦察员、神枪手、商人,也开过驿站、商店,做过测绘、军队将领、立法机构官员、种植园主。他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与印第安人战斗过,被肖尼印第安人(Shawnee)俘虏,但最终被部落首领收养,成了他们家中一员。印第安人尊敬他,视他为朋友,也有人称他为白皮肤的印第安人。

丹尼尔带领众人穿过坎伯兰峡

丹尼尔是个性格复杂的人,他独来独往,喜欢单独深入森林,同时也能在军旅生活中成为出色将领。他讲得一口好故事,是出色的旅伴。成婚后尽管鲜少在家,却是一位慈父和深情的丈夫。

即便是现在,美国人说起丹尼尔依然充满画面感,这些画面或许来自文艺作品,但他们用好像认识这位拓荒者一样的口吻说:“丹尼尔·布恩是个真正的男人,伟大的人,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高大如山。”说这话时他们仿佛也在诉说自己年少时的西部狂野英雄梦。

美国著名男星Fess Parker饰演丹尼尔

实际上,丹尼尔带着宽大的帽子,只有5英尺8英寸高,在严苛的宗教环境下长大,是个谦逊、受过些教育、好脾气的家伙,他很少发脾气,也借此避免冲突。

新近出版的《荒野旅人》再次带领读者回到西部拓边时代,追随丹尼尔的脚步。在诸多关于他的作品中,加拿大作家阿丽克丝·霍莉勾勒的是一个更加深刻、复杂、令人难以捉摸的传奇人物。她打破了虚构与非虚构的边界,娴熟的叙述性文字带领读者扎根于丹尼尔的脑海中,跟随他的每个念头、决定一往无前、不顾一切。通过开拓者、探险家的头脑和作者生动的文字,读者还看到了壮阔的原始美西风景。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作者特蕾茜·希瓦利埃(Tracy Chevalier)给了这本书颇高的评价:阿丽克丝·霍莉对这位美国史上的草莽英雄着实下了一番力气。凭借其细致入微的描摹与想象,慢慢掸去历史尘埃,勾勒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丹尼尔·布恩,以及他桀骜不羁的自由天性。可谓匠心独运,文采斐然。

尽管丹尼尔是肯塔基州的开拓者,老家却在北卡罗来纳州西部,阿丽克丝·霍莉讲述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时至今日,布恩家的后代依然生活于此。1760年丹尼尔的父亲带着妻子和11个孩子从宾夕法尼亚搬到这里,随着家族壮大,布恩家的名字仿佛成了北卡山脉的回声。丹尼尔自己搬过几次家,但依然时不时地回北卡的老家探亲。

当时北卡西部依然是处女地,到处是原始森林,熊、狼、海狸、鹿、水牛等野生动物是布恩一家的邻居。对丹尼尔来说,荒野就是天堂,他是狩猎高手,据说有一次猎获了91头熊,到底有多确凿不得而知。

大多数关于丹尼尔探险的故事有几分真几分假已经很难判断,他自己也曾说关于他的故事“多半是吹牛”。但人们对这些故事孜孜不倦、乐此不疲。毕竟他打开了美西的又一片领土,他自由、坚韧、谦逊、仁慈,光是这些就足够他成为传奇的了。

在北卡罗来纳,丹尼尔遇见自己的妻子丽贝卡,两人是绝配,妻子比丹尼尔小五岁,是身材高挑的黑发美人,传言她的枪术几乎和丈夫一样出色。《荒野旅人》中也描绘了两人的爱情缱绻。

影视作品中的丹尼尔与爱妻丽贝卡

成婚头几年,总在远游、探险的丹尼尔甚至没有走远,和妻子一起建起农场。但好奇心最终还是驱使他离开了家。罗斯福曾评价他:“布恩远征深入荒野,未知始终牵引着他。”1769年起,他每次探险的时间都很长,有一次甚至长达两年。事实证明,他的妻子与他一样坚韧,独自一人操持家务,不论他们家是在北卡罗莱纳还是弗吉尼亚、肯塔基或是密苏里。

“不能说我曾经迷过路,但有一次我在荒野里兜兜转转了三天。”布恩回顾自己在弗罗里达沼泽地探险时这样说。

丹尼尔总是置身森林中,荒野才是他最享受的地方,一生都穿梭在未知的河流、山脉中,探寻更深的荒野。1781年他在朋友、探险家 John Filson的帮助下出了一本自传,道出自己出发探险的根本原因:“好奇是人类灵魂的本性。”

《荒野旅人》从某种程度上,让我们成为这个灵魂,并看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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