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吃力的开口,侧眸看着她,安抚的一笑。
成亲一年,我每日承受的都是煎熬,若是,就这么死了,算是解脱。
但,司徒奕不许我死,我病了十几天,他派了太医院圣手关西长亲自给我医治,我被救活,汤药吃了一个月,身体算是恢复。
“娘娘,保重。”关西长临走前,颇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道谢,含笑送他出门,保重,此生怕是无法了……
关西长走远,我仍旧站在门口,已经十二月,繁都尚未下雪,院子里的两株腊梅虬枝蜿蜒,相互交织,我脑海里忽然浮上,连理枝,三个字。
唇角上扬,笑起。
“太子妃笑,是恢复了。”森冷的声音响起。
“来人,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进宫。”
我没来得及反应,侍女们鱼贯而入,我被勾勾画画,如提线木偶。
我清楚,在太子府,我没有地位,未来更不会有,若说还有所盼,便是盼着自己油尽灯枯,不累及家人。
皇宫。
我来过数次,每一次都是被司徒奕带着,他不许我单独跟任何妃嫔亲近并非善意,我懂我仍旧满心温暖,看似恩爱,麻木众人。
大抵也只有在这青石铺成的宫路上,他会握我的手,尽管不温柔,但……
成武门。
我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我抬眸。
三王司徒哲牵着杜婉晴的手,缓步走了过来。
“皇兄,皇嫂。”司徒哲笑着拱手行礼,杜婉晴温顺的行礼,她安静的站在司徒哲身侧,眸光微连,唇角轻抿,似,隐忍。
“免礼。”司徒奕出声。
我的手疼的厉害,我知道,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心疼,谁的心不疼呢。
“皇兄,礼部尚书有些事找臣弟,臣弟先赶过去,烦请皇兄皇嫂带晴儿先行进宫。”司徒哲恭声说道,司徒奕答应下来,他转身离去。
司徒奕仍旧拉着我的手,杜婉晴走在他的另一侧。
一路上,无人开口。
金水桥。
刷!刷!
长箭划破宁静。
“晴儿小心。”司徒奕毫不犹豫的将杜婉晴护在怀里。
我孤零零的站在桥上,箭划过我的肩膀,我踉跄退后,整个人跌进了金水湖……
湖水冰冷,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恍惚中,我看见有人朝我游了过来,我吃力的向他游过去,被他抱在怀里的瞬间,我才看清楚,不是司徒奕……
我被关西长带上了岸,司徒奕站在杜婉晴身侧,低声说了句什么,杜婉晴捏着帕子,擦着泪。
好恩爱的画面,心口被剧痛包围,看,司徒奕永远知道,怎样我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