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姥娘的故事系列【原创首发】第二节 悲苦历程


常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姥娘出生在群雄争起、战火纷飞、灾害不断、饿殍遍野的年代,她能活下来并没被卖做童养媳或女佣,实属万幸。在姥娘的口述中我称盘出她的父亲---我的太爷他老人家才是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好男人(男神),在那么艰难困苦的岁月中,他居然靠自己的踏实与卖力护他一家子(妻子+两个儿子三个闺女)周全,这是何等的担当啊?姥娘的童年平淡无奇,但那个年月能有个平淡无奇的日子简直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光景了!太奶奶也是个毫不含糊、极负责任的家长,姥娘在出嫁前就被调教的针线农活样样精通,灶台炊饮滴水不漏,唯有一点缺憾就是她个子矮,13岁娶过,得踩着小板凳才能够得着姥爷家的灶台。

那时的平头老百姓哪管他谁坐江山,谁掌乾坤,只要还活着就努力把这口气喘匀了,继续努力往下活,他们只顾打饥闹荒盘算着一日三餐锅里的米,晨昏作息烧火的柴。

本来这样庸庸碌碌的日子也并非不好,可姥娘是残疾人(姥娘及家人对她致残的经过讳莫如深,我维护姥娘的尊严,不曾仔细打听,只零碎地拼接起一些大概,是姥娘无知又热心地给她已经染上梅毒的闺蜜作伴时在其炕上沾上毒菌被传染了那种脏病,为保命,姥娘选择了口服水银来断病根,而其代价就是摧毁了她的鼻子,且丧失生育能力)不能生育,这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禁锢里,姥爷有多绝望、姥娘有多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再后来,日军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在黑鬼(汉奸)的接应和带领下鬼子(日寇)的铁蹄几乎踏遍我中华泱泱大地,姥娘居住的村庄也未能幸免,一听到警示的敲锣声,姥娘便用灶灰涂脸(防止躲不过鬼子搜查时被践踏玷污),带上随时备好的小包裹(吃食与必需,余粮、贵重都是早先就放进埋在地下的缸里)和村民一起逃往深山土窖里。这样心惊胆战地在熬煎着过活,为了帮助她妹妹(妹夫从军在部队效力,无暇顾及家中妻女)解脱无尽的苦海,28岁的姥娘下决心替亲妹妹抚养当时已经6岁的女儿(我的养母),有了孩子,就开启了姥娘新的篇章。

2020年3月10日晨

图片来自刘现辉民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