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脑中一片空白,再次见到他时,两人之间已经天差地别。
“好巧。”
“不巧,我在等你,”
尽管以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好到哪里去,可她至少还是名分上的陆太太。
现在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是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她是卑微如泥的尘土。
匆匆打完招呼,顾悦便挪开了眼神。
因为她知道,她再多看一眼陆于羌,便会忍不住的沉沦在他深邃的眼窝里。
长痛不如短痛,爱陆于羌太累,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
顾悦像是忽然着了魔,拿起桌上的酒杯,不断的灌酒,对于他人的敬酒,更是来者不拒。
当聚会结束时,她已经靠在唐心的肩上烂醉如泥。
其他人也醉得七荤八素,送顾悦回去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郑远洋的头上。
郑远洋将顾悦打横抱起就要往外走,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双有力的手。
直觉告诉郑远洋,来者不善。
“放下她。”
郑远洋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在看清楚来人后,唇角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你是,悦悦的前夫?”
陆于羌的脸结着一层寒冰,周身的寒气将人拒之于千里。
“悦悦?”
郑远洋笑了笑,“有问题吗?”
陆于羌的手握成拳,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半靠在郑远洋怀里的顾悦,穿着吊带裙,脸色潮、红,一双眼紧闭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看到这幅场景,陆于羌的怒火烧得越发旺盛,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厌恶?嫉妒?愤怒?
这种异样的情愫像是台风,朝他席卷而来,瞬间他的理智,他的隐忍,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把顾悦放下!”
郑远洋抱住顾悦的手搂紧了些,挑衅的朝他冷冷一笑,“如果我说不呢?”
陆于羌的眼睛像是鹰隼一般,散发着锐利的光芒,他微微眯眼,一字一句说得格外平静,“郑远洋,你若是有那个本事保住你父亲的产业,就尽管把顾悦带走。”
谁不知道陆于羌在A市的地位,商界的人又有谁敢正面挑衅他的威严。
纵然是放荡不羁的郑远洋,在调查过他的身份后,也不得不对他多了几分警惕。
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要挟他,摆明了今天绝不可能让他将人带走。
郑远洋愣了愣,似乎在考虑他话里的真实性,郑氏家业不凡,却还是无法和陆家相提并论。
像既然陆于羌已经揭穿了自己的身份,他自然也无法再和陆于羌装聋作哑下去。
“陆总这是在威胁我?”
陆于羌笑得云淡风轻,举手投足仿佛不过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是。”
郑远洋扯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既然悦悦是陆总的人,那送她回家的任务,自然陆总比我更合适。”
陆于羌一言不发,只沉着脸色从他手里,将顾悦夺了过来。
他抱着顾悦,再不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顾悦确实醉得厉害,陆于羌抱着她的动作并不温柔,将她扔到车后座时,也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
她躺在座椅上,只是咂了咂嘴,又睡了过去。
车厢里都是酒气,陆于羌命令司机打开窗户,冷风瞬间便灌了进来。
已经是深秋的天气,顾悦只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不一会便冷得瑟瑟发抖。
大概是酒精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冷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竟然将手伸向了陆于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