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为什么写了一本令人废解的《废都》?

梦英

《废都》是贾平凹发表于1993年的长篇小说,故事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我国西北地区的一个大城市里,讲述了一波知识分子的生活,主人翁名叫庄之蝶,是当地的文化名人,书中有大量篇幅涉及性的描写,也证实这个原因,该书发表后在国内遭禁16年,不过在国外颇具声誉,该书还获得了法国费米娜文学奖。20世纪80年代,尤其是到了90年代初期,我国正经历着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时期,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商品化意识在民众的思想里不断深化,许多文学创作也敏感的捕捉到了这种变化,在作品中体现这种商品化潮流。当时的文学创作也在改革开放的影响下复苏,与以往的文学创作的纯粹不同,这个时候的作家也会主动取迎合读者的喜好,在开放的社会环境下,文学创作一改以往政治化的面貌。在《废都》发表的1993年,中国的思想界关注的是“人文精神大讨论”,此时的贾平凹在西安生活了20多年,该书的撰写也是他的一种探索,谈及创作此书的创作动机,他说,“社会发展到今日,巨大的变化,巨大的希望和空前的物质主义的罪孽并存,物质主义的致愚和腐蚀,严重地影响着人的灵魂,这是与艺术精神格格不入的,我们得要作出文学的反抗,得要发现人的弱点和罪行。”人的欲望被释放,甚至失控正是他说的人的弱点和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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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选段--“男人的心我倒理解,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是他们的秉性。女人如同是大人的孩子,大人高兴了就逗孩子,是要孩子把他的高兴一分为二地享受;大人苦闷了,也来逗孩子、或者骂孩子,是把孩子当作出气筒,或当作消气机;要把苦闷合二而一或一概推去。说女人是半边天,女人可以上天、可以入地,可上天入地的女人到底有多少?满城的商店里出售着女人的服装女人的化妆品,好像社会一切都是为女人而服务的。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让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了,为了取悦男人?在男人主宰的这个世界上,女人要明白这是男人的世界,又要活得好。没结婚的让别人喜欢,结了婚的让丈夫宠爱;女人就得不断调整自己、丰富自己、创造自己、才能取得主动,才能立于不会消失位置。若以美貌取悦,美貌总是随着时光流逝的,且世上美貌各式各样,你一人怎么满足男人吃了五谷还想六味的胃口?若一切围着男人打转儿,男人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一切,到头来你只能活得窝囊,遭人遗弃。”—不要丢失自己就好!

《废都》在国外却得到了很多国家读者的认可。在素以文学闻名于世的法国,出版了贾平凹的《废都》,该书一上市,立即得到了法国文学界的热烈好评,法国的有些评论家把贾平凹称为“当代中国最重要的作家"-位伟大的作家给了贾平凹极大的荣誉。在1997年11月,《废都》获得"法国费米娜外国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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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弗洛伊德的学说去分析这部小说,没有太多的费解之处。利比多的积累与释放在许多作家的作品中都有所显现,贾平凹的作品(小说类)这种现象更为明显,其早期作品以反应农村乡土文化为主,商州系列作品为其代表,想看到“洁本”的小说是比较困难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废都》的发表是其作品向城市化转型的一个标志,也是作者对城市生活适应的一种表现,然而农村习气依旧。城市化生活的焦虑感让其创造了以庄阮孟汪龚为圈子的文人群体形象,生死哀变,不离男女。尤其是主人公庄之蝶在生活中从容自如,予取予求,体现出了作者对城市生活的理解与向往。这些人身上几乎都能找到作者的相似点,反应自己熟悉的生活是大多数作家写作的基础。对作者熟悉的人甚至怀疑小说中的五大文人皆是作者的“分身” ,该作品是利比多集中释放的一个典型例子。作品试图表现城市文人生活的焦虑与多样,然而给人感觉深入度不足,从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出了作者对城市化生活的陌生。作品表现的是文人群体的应酬交接,力图于声色犬马及男欢女爱中表现世情的寡淡。下笔缺乏节制,读过有诲淫诲盗的感觉。作者醉心于这种自渎的体验,同时带动读者沉溺于这种感官上的刺激,用笔猖狂处无所顾忌,几乎成为禁书。精细化描写导致大多数读者游离于对其作品主旨的理解——作品主旨到底是什么,始终暧昧不清!全书较为成功的是其语言风格较前期作品成熟,有话本小说的意境,达到了传统小说的文字要求。与张恨水的《啼笑因缘》相比,文字成熟度有所接近!从文字的角度考量其作品应该算是及格,而从思想深刻性考量,个人感觉《废都》是一部失败的作品。城市生活带给作者过多的焦虑与不平顺,作者无力改变甚至不能完全适应,求之于佛道文化的疏解而不能,最终失之与男女之欢,使其思想主旨流于虚无,初次读过甚至不知其所云!作者想写一部现实版的《老残游记》,最终却写成了一部令人争议的《金瓶梅》,实在是令人纳罕!利比多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让文人在君子与流氓之间,自我与动物之间,神思犹疑,恍然自失,搞不清蝴蝶是庄子,还是庄子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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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出版时,我正读大学,弄了一本,成为抢手货,一直被传阅,可见受欢迎之程度,我是非常喜欢贾平凹的,他的书,《白夜》之前,我全有,《白夜》之后包括《高老庄》等,我就放弃了,主要是我长大了,贾平凹退步了。



贾平凹的作品,散文为第一,小说中我最推崇《浮躁》、《废都》,小说集《太白》,据说《秦腔》也不错,但我没看。他的书法也不错。

贾平凹的文学作品特色是禅、玄、虚,表面看现实主义,实际还是浪漫主义,另类的浪漫主义,陕军曾有一个文学现象叫陕军东征,是指一批陕军作家的崛起,但这其中没有出现太多大家,更多是一种炒作,陕军最有影响的三剑客:路遥、贾平凹、陈忠实,陈忠实的《白鹿原》当年是陕军东征最有影响的作品。


贾平凹的作品多属于另类,《废都》则是浪漫主义下的现实主义,主要写了当代知识分子的浮世绘,废都之废,是知识分子的浮躁与废废。

《废都》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小说很精彩的色情描写与故弄玄虚的框框框,括号里标注,此处删去多少字,让人浮想联翩,这是在特定时代的特定作品,在现在的网络时代,贾平凹的情色描写实在太小儿科,这个作品是时代作品,九十年代早期作品,所以引发轰动,要是现在,估计不会产生什么影响的。


贾平凹的文字有些性灵的味道,确实非常清新,而且他的文字是长篇白话小说四大名著与金瓶梅之后,成就最高的文白参半的作品,擅长短句,言简意赅,而意无穷。

贾平凹也是中国当代作家里,非常有特点的,非常有成就的,在文学史是可以占有一席之地的,尽管现在难有好作品,但一部《浮躁》一部《废都》,足够了。


韩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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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故凹,当代陕西作家。《废都》是贾平凹写的一部长篇小说,首发于1993年,因为本书有大量的性描写,给中国文学界投了一枚重磅炸弹,众说纷纭。很快就被禁止发行。2009年才被解禁。但在这期间,大量的盗版《废都》充斥在全国各地的黑市书推上。同时,作者本人也从一个满满正能量的文化人被评说为一个流氓文人,倍受争议。书中主要写了主人公庄之蝶的糜烂生活。作者也从大多数人不敢触碰的性关系中写出了人性最本能的一面。

前段时间网络流行的莫言 的《酒色赋》:

如果世上没有美酒,男人还有什么活头?如果男人不恋美色,女人还有什么盼头?如果婚姻只为生育,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如果男女都很安分,作家还有什么写头?如果文学不写酒色,作品还有什么看头?如果男人不迷酒色,哪个愿意去吃苦头?如果酒色都不心动,生命岂不走到尽头?

莫言的这个《酒色赋》虽然极具调侃意味,但却都是大实话。《废都》之所以这么受争议,而且如此畅销,大家不都是奔着情色去的吗?都是饮食男女。虽然有违中国的主流价值观。但作者用文学作品的形式反应了一代人在精神无所依附,缺乏信仰的时代背景下的一种精神形态。作者本人也在寻求一种精神上的解脱,寻求一种活着的意义。作者主人公的名字庄之蝶我想他是取了“庄周梦蝶”这个典故的,我想这是作者写这本书的意愿吧。他也想写成《红楼梦》,但却真的就写成了一部情色交织的庸俗故事,文学价值自然远远够不着《红楼梦》,不知道一些人凭什么还拿《废都》和《红楼梦》相提并论,这简直就是两个高度的作品。

我想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好奇,才去地摊上找《废都》的盗版书看的。我第一次听同学说起《废都》,他们说得很神秘,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禁书。后来跟一位老乡提起,他才告诉我这是本禁书,没看头,跟《金瓶梅》一样,而当时我也并没有看过《金瓶梅》,并不知道为什么禁止。过后,一直没有读过这本书。婚后,在夫君的书架上才发现了一本破烂不堪的《废都》,于是饶有兴趣的大概看了看,书中不时还会出现几个空方格,括号里有此处删去若干字的说明。没有注意这是本正版还是盗版书?

现在想来,作者从乡村文学跨度到城市生活文学,并写了这本书,与当时的时代背景不无关系,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正是中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时代,在市场经济的的推动下,人们的精神世界也在转型中,大多数的都市男女感到迷茫。在市场经济物质金钱之上的冲击下,知识分子的理想主义找不到价值所在,日益分裂,最后萎缩。

在这个大环境背景下,知识分子群体在新旧文化交替的冲击下,总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在物质生活越来越丰盈的前提下,没有足够的定力,总会流入“饱暖思淫欲”的漩涡里。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已年过四十岁,可以说人生半百,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没有看过。他写他熟悉的领域,得心应手。作者本人也想在文学上有所突破,所以很大胆的写了《废都》,可以说作者撕下脸皮开始写作了。这是需要勇气的。一直受传统的儒家文化影响的作者,在这一时期思想偏向于庄子的自由、浪漫主义思想,不再约束自己,放任的情绪全部从作品中表现出来。只当是作了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只是一场虚无。


有书515

对《废都》的品评已经很多很多,也有很长很长时间了。因此个人不想再大篇幅重复那些评论,只想说一个个人观点,贾平凹之所以有《废都》,恰恰证明他对古都长安的爱和对如今颓废了的西安的无奈,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是一种爱之切肤却怒其不争的情怀。它曾经是那个积淀深厚的古都,但现在已经快废了,书里那些颓废的人和事就是真实的写照。它像《丑陋的美国人》刺激美国人、《丑陋的中国人》刺激中国人一样,用颓废和麻木的人与事,试图刺激古都及生活在当下古都的人再次振奋!


卧麟子

诸位,可能大家都有的共识是:陝西作家成就,名望,影响最大的是三位,路遙,陈忠实,贾平凹,而评价三人中任何一位,必须参照其它两位比较着说最省力,最能说明问题,读者朋友最能接受。说《废都》令人废解是有人认为同是陕西作家,同处一个大时代,陝北路遙反映現实,陈忠实追溯历史,而同出农村的贾平凹却写出城市現代生活的《废都》?其实作家各有自己的心路历程,写的都是自己最熟悉,最想表現的生活。贾平凹把省城看成"废"都是其想法和深意的。可惜未見深挖者。(本人水平有限,点到为止)


行至水穷处67288616

以我的理解,《废都》是贾平凹先生创作水平最高的一部小说。说《废都》令人费解的人,我觉得是没有理解这部小说隐藏在文本背后的理念和宗旨。一部小说如果结合时代背景和作者的人生经历来阅读,就能更好的理解小说的价值和意义。

《废都》创作于1993年,在创作之前,贾平凹就已经酝酿和构思了几年。

80年代末、90年代初,改革开放在国内如火如荼的开展了10多年,造就了一大批先富裕起来的人。这时的社会风气掀起了一股拜金主义浪潮,人们为了获得物质财富,可以置几千年的传统道德和伦理价值于不顾,投机倒把,变得自私自利,享乐主义在有钱人阶层开始盛行。

人们一方面放纵自己,一方面又顾及传统道德的约束,可以说,心灵是在纠结、矛盾和压抑中不停摇摆。这时,新的价值体系和道德观念还没有健全,整个社会的人文精神薄弱,人们不得不接受精神和信仰上的双重折磨。

面对社会现实,一些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想改变,却又面对这股洪流显得势单力薄,有心无力。因此,人们得过且过,继续放任自己,以痛止痛。在文化界,文化名流虽然拥有名利、地位和金钱,在精神上却像个乞丐,灵魂无处安放,找不到归宿。那么,就只好依靠物质和生理的放纵来麻痹自己。

这时的贾平凹在婚姻上也不如意,感情苦闷,精神压抑,他无处释放这些负能量,就把感情凝注于笔端,可以说是吐完而后快,创作出了这部令人惊叹的小说。

《废都》的“废”含有颓废、秃废、废残之意。这部小说像一部透视镜,把那个时候人们,尤其是文化界的颓废、龌龊和糜烂揭示得淋漓尽致。文中大量的性描写,含有象征和隐喻意味,实质是人们颓废思想和道德沦丧的见证和深化。

可以说,《废都》是一部具有批判性质的现实主义小说,小说中的四大主人是文化界有闲有钱阶层,常常乱性、赌博、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想以这些方式来救赎自己,在后来依然没有找到灵魂归宿,并且也没有落下好下场。

贾平凹用委婉的方式批判了这些行为背离了传统道德和价值观念,跟主流价值观格格不入,这样做,最终会自取灭亡。只有遵循社会伦理和主流价值观,人们才可以真正获得精神上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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