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110万被盗我含冤入狱,我11年后出狱在好友骨灰中找到那巨款

公司110万被盗我含冤入狱,我11年后出狱在好友骨灰中找到那巨款

1

杜明义低声说道:“计划必须提前。”

薄云天连忙问道:“怎么了?”

杜明义吸了口烟,缓缓说道:“今天有两个便衣在周围盘查。”

薄云天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你没被发现吧?”

“要是被发现还能坐在这儿?”

“杜哥,要不我们还是收手了吧?反正已经有一百多万了……”

杜明义瞪了眼薄云天,答道:“收什么手?现在摊子已经铺开就等时机了,怎么收手?再说了,你忘记东子的仇了?”

“东子的仇我怎么可能忘记。但警察已经追到这儿来了,万一被他们逮住怎么办?”

“我都不怕,你怕个逑啊?”

“杜哥……”

杜明义摆摆手,说道:“不说了,尽量想办法把计划提前。这儿不能久待,你还是赶紧回去。”

薄云天望了望杜明义,缓慢地站起来往外走。

“云天!”

难道杜哥改主意了?薄云天心里一喜,扭头望去,杜明义一脸关切地说道:“小心点。”

薄云天低声答道:“好。”

薄云天走出出租屋。这时,一个穿着妖艳的女子扭腰擦过他的身边进了屋,女子和杜明义打情骂俏的声音顿时响起。薄云天皱皱眉头,朝大富豪洗浴城走去。

休息间里,骆伟诚正和其他几个兄弟在一起斗牛牛(一种多人玩的赌博游戏),见薄云天来了,喊道:“云天,来一把!”

“不来。这两天我手气偏霉,尽输钱。”

“格老子,我输得只剩内裤了都没喊黄,你输那点算啥子?”

薄云天一听,豪气地说道:“那给我发起牌!”

“这才是好兄弟噻。友强,给云天挪个位置。”

薄云天还没坐稳,骆伟诚便把牌甩了过来。薄云天趁机给他递了个眼色,骆伟诚微微眨了眨眼,把牌发给众人。

众人把牌摊放在桌上,都盯着庄家骆伟诚。骆伟诚慢慢搓开手里的牌,立即把牌往桌上一摔,哭丧着脸骂道:“通吃!你们通吃!真他妈霉透顶了。”

众人一阵起哄。骆伟诚把钱往桌上一扔,说道:“你们先耍会儿,我和云天有点事情要办。”

众人不干,“诚哥,你啷个了?玩得好好的又要走了。”

骆伟诚答道:“还嫌我他妈输得不够啊?一会儿就回来。”

走出大富豪,薄云天低声说道:“诚哥,计划要往前赶才行。”

骆伟诚脸狐疑地问道:“啷个了?”

“警察可能收到风声了,我房东说今天有便衣来周围盘查。”

“查什么?”

“听房东说是毒品的事情。”

“怎么可能?仇五不是把警察全搞定了吗?”

“搞定了都来盘查,说明事情有变。我们得把事情往前赶才行。”

骆伟诚点点头,说道:“要提早也不是不行,明天正好有批大四号(纯度极高的海洛因)要交割出货。只是,不晓得马三那边行不行?”

“我联系马三看看。”

薄云天联系了马三,马三说正好又来了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但不知道法医明天几时来尸检。

骆伟诚想了想,说道:“你给马三说,我们明天晚上过去拉。”

薄云天又联系了马三,马三说后天一早才能来拉。

骆伟诚一把抢过电话,吼道:“你他妈给我办好就是,我多给你一半的钱!”

说罢也不等马三在那边直嚷嚷,便挂断了电话。

2

第二天下午,大富豪洗浴城房中房中,仇五半躺在老板椅里,一双小眼睛盯着骆伟诚身后的薄云天。

“诚仔,你确定只带云天一个人去?”

“大哥,一来这两天风声紧,人带多了不安全;二来云天机灵得很,有什么事情反应比较快。”

仇五点点头,说道:“也有道理。把手机拿出来。”

骆伟诚俩人把掏出的手机放到老板桌上,仇五递了个眼色给旁边站的大胖,大胖立即从抽屉里摸出一个老式Nokia手机扔到桌上。

仇五说道:“黑娃那边也有些担心,他说这次交货的地点有变。具体时间和地点等我电话通知。”

骆伟诚答道:“好。我们走了。”

“嗯。”

骆伟诚和薄云天出了门。

车很快开出了城区,在荒芜的城郊九人湾停了下来。九人湾上是一大片芦苇荡,芦苇足有一人多高,在芦苇荡的另一边是一道高二十多米的悬崖。因为一次客车翻车九人葬身崖下,被当地人取名为九人湾。

骆伟诚和薄云天走到悬崖边,悬崖下是一个废弃的采石厂。没来得及运走的条石和许多边角料洒落得到处都是,棱角分明的石块有些发黑。

骆伟诚把烟弹了出去,闪着红光的烟蒂飘飘甩甩地朝悬崖下面落去。他骂道:“黑娃担心?都是他妈的借口。跟了他这么多年,狗日的还是不相信我。”

薄云天连忙递了支烟到骆伟诚手上,说道:“诚哥莫心焦,干完这趟就解脱了。”

骆伟诚望了薄云天一眼,接过烟问道:“云天,你的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哦?”

薄云天挡着风给骆伟诚点烟,边点边答道:“绝对没问题!”

骆伟诚猛吸了口,烟燃了起来,他喷出口烟说道:“仇五,有你好受的。”

正在这时,车里的手机突然震响起来,眼看就要滑下仪表盘来,骆伟诚一把抓在手里。

手机虽然没开免提,薄云天依然能清晰地听到仇五的声音:“你狗日的啷个现在才接电话?”

“我刚才去拉屎了。”

“懒牛懒马屎尿多。”

骆伟诚赔笑着答道:“是是。”

“去十道桥。”

“要的,我们马上去。”

骆伟诚把手机往仪表盘上一扔,径直开车驶出了九人湾。

到了十道桥,却人花花都没有看到一个。

骆伟诚正要拨电话,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哥……”

骆伟诚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打断了。

“伟诚,没得人跟踪噻?”

“哪有哦。”

“你他妈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周围再答话。”

骆伟诚和薄云天环视了四周,视野里除了几个废弃的工地,什么也没有。

“方圆五里,人车都没有。”

“去二里坡。”

去了二里坡,仇五又如法炮制,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又让去了四青年。去了四青年又是一番察看。

别说骆伟诚,就是薄云天心里也是气,“这他妈要转到什么时候?”

确定没有跟踪之后,仇五才缓和了口气,指示道:“去寡妇崖,黑娃在芦苇荡等你。”

3

到了寡妇崖,一辆车停在芦苇荡边上,黑娃蹲在车头嚼着槟榔。

骆伟诚下了车就朝黑娃大步走去,边走边喊道:“黑哥!”

黑娃把嘴里的槟榔一口啐到地上,他身后的壮汉随即把手抄进了外套里,大声喝道:“停下!”

骆伟诚停下来,扬了扬手,说道:“黑哥,都打这么多回交道了,还不相信兄弟?”

黑娃冷笑道:“除了钱,老子谁都不相信!钱带来没有?”

“货带来没有?”

“先看钱。”

薄云天把手提箱打开,里面塞满了一百叠百元大钞。

“货呢?”

黑娃身后的壮汉打开引擎盖,从水箱里掏出了两个大包。他三两下拆开外面的防水橡皮袋,取出了里面四个白色的包。

黑娃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几年就这次的纯度最高。”

骆伟诚接过包扯开封条,粘了点往鼻子里试了试,随即示意薄云天把钱递给壮汉。壮汉接过钱,和黑娃开车便走,车很快消失在一大片灰尘中。

这时,仇五的电话打了进来。

“大哥,搞定了。去那儿啊?知道了,要的。”

骆伟诚和薄云天也上了车,去的却不是大富豪,而是朝白云间洗浴城而去。到了洗浴城房中房,仇五指挥众人将白粉分装成50克的小袋。一个多小时后,两百多袋四号集中在一起又回到了骆伟诚的车里。

仇五拍拍骆伟诚的肩膀,说道:“伟诚,路上小心点。”

骆伟诚答道:“大哥,也不是第一次做,你就放心好了。”

仇五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骆伟诚欲言又止,仇五挥挥手,骆伟诚和薄云天出了门。

汽车在南泗城红灯区走走停停,车里的四号越来越少,而一扎扎的钱越来越多。

从最后一条小巷拐出来后,薄云天把所有钱清理好了。

“诚哥,两百一十五万。我们可以启动计划了。”

骆伟诚没有答话,而是把车靠在了巷子边,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

薄云天知道骆伟诚需要时间来下决心,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诚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骆伟诚盯着薄云天,薄云天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骆伟诚把手里的烟头一扔,说道:“干!”

说罢打着方向盘驶出了小巷子,朝西城福禄寿殡仪馆而去。

找到马三,结果他一脸难色。

骆伟诚问道:“啷个了?”

马三嗫喏着说道:“只有一具尸体了。”

骆伟诚一把拉住马三的衣领,怒道:“一具?!你他妈脑壳瓜了啊?我们要的是两具,不是一具!”

马三躲着骆伟诚的眼睛,不停说道:“我啷个晓得那具尸体有人来认领嘛?”

“遭认领了,你他妈也不用真烧啊。以前不是用猪骨头来代吗?”

“家属坚持要看着烧,我也没得办法的。”

薄云天见马三的表情,知道他也是没有办法,连忙把骆伟诚拉开。

“算了,诚哥。有一具是一具,我们想想其他办法。”

骆伟诚甩开马三的领子,骂道:“狗日的,坏了老子的好事。”

马三嘀咕着:“啥子好事还要尸体……”

骆伟诚一听,挥动双手朝马三头上扇去,边扇边骂道:“你狗日的还想多管闲事?”

马三边用手挡边求饶:“诚哥,我不敢,我不敢。”

薄云天连忙拉住骆伟诚,说道:“诚哥,一具尸体也可以的。”

骆伟诚一听,扭过头来问道:“一具也行?”

薄云天坚定地说道:“也行,相信我。”

骆伟诚皱皱眉头,冲马三说道:“马上把尸体给我弄上车。”

马三如释重负,在薄云天的帮助下把僵硬的尸体放进了汽车后箱。

骆伟诚扔给马三半扎钱,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狗日的要是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灭了你全家!”

“我不敢。”

4

汽车驶出了殡仪馆。

“云天,一具尸体怎么弄?”

“诚哥你放心,我还有一套备用方案。”

“备用方案?”

薄云天冲骆伟诚笑了笑,答道:“对,备用方案。”

骆伟诚瞟了瞟薄云天,没再说话。

汽车飞驰出了城,月光照得崎岖的路道有些发白,不开大灯也能够看见路。

“云天,备用方案啷个整?”

“和之前的方案一样,只是副驾驶不绑尸体。等车掉下悬崖后,仍然泼汽油烧个精光。”

“那副驾驶没有尸骨,啷个办?”

“留下点我逃跑的痕迹就行。”

骆伟诚一脸疑惑地望着薄云天,薄云天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丢只鞋在现场就行。”

骆伟诚没有答话,薄云天连忙说道:“重要的是让他们以为诚哥你已经死了,你就可以隐姓埋名,拿着这笔钱去潇洒了。”

薄云天边说边拍拍钱箱。

“那你呢?”

“我就跑啊。反正我加入帮派时间也不长,所有信息都是假的……”

骆伟诚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转了几转。薄云天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他知道不能再去纠正,否则真是欲盖弥彰了。

“诚哥,你要相信我,照这样做的话,他们最多找到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找上你的。”

骆伟诚一脸怪异的表情,薄云天心底有些紧张起来。要是骆伟诚此时回头,这三个多月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薄云天仿佛能听见秒针跳动的声音。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骆伟诚按下电话,听筒里立即传来了仇五的咆哮声:“你狗日的跑出城做啥子?”

和薄云天的猜测一样,这辆专车被安装了GPS跟踪仪,但这种跟踪仪应该不是很灵敏,否则仇五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车出了城。薄云天一脸期待地望着骆伟诚。

骆伟诚装作惊慌地答道:“大哥,我被人跟踪了!”

“被人跟踪了?”

“是啊。从二筒巷出来就发现有人跟踪。我想着在城外来绕几圈,把它甩了再回来。”

“狗日的,收了钱也要摆刀,看来他们是要来真的了。你准备往哪儿走?”

“十道桥。”

“好,我们马上到十道桥来接你。如果他们截住了你,你狗日的冲也要冲出来哈。”

“要的。”

车开到九人湾的悬崖边停了下来。

“诚哥,怎么停下来了?”

骆伟诚笑着答道:“九人湾也不错,何必跑那么远去二里坡呢?”

“诚哥说的是。”

薄云天心里闪过一丝惊慌,但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薄云天和骆伟诚把尸体搬到驾驶座上。尸体已经开始解冻,但却还有一些僵硬。

“云天,你摆下尸体,我去撒泡尿。”

“要的。”

骆伟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藏在车座垫下面的仿制手枪别在了皮带上。薄云天没料到骆伟诚还带了枪,不禁心里一惊,但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等到骆伟诚消失在芦苇荡里,薄云天立即掏出藏在座垫下面的手机,开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发了条信息给杜明义:“九人湾,有枪,十万火急”,杜明义迅速回了条“马上到”。

薄云天赶紧把手机塞回座垫下面,顺手摸了摸藏在小腿内侧的匕首。这时,芦苇荡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骆伟诚从里面走了出来。薄云天假装没有听见,低头拉着安全带。

这时候,骆伟诚的脚出现在眼前,薄云天笑着抬起头,却发现骆伟诚一脸凶相,手里的枪正指着自己的胸膛。

薄云天心里惊恐到了极点,但他努力克制住恐惧,故作镇静地笑着问道:“诚哥,你这是……”

“进副驾驶去!”

薄云天瞬间明白了骆伟诚的意图,是要让他来替换那具没得到的尸体。

“诚哥,我进不进去都不影响计划的……”

“你以为仇五傻啊?只有一具尸体,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是我们黑了他的钱。”

“诚哥,不会的……”

骆伟诚扬起手就给薄云天一个耳光,骂道:“少给老子废话,进车去!”

薄云天知道,计划改变后,杜明义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现在他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才有一线生机。他摸摸索索地关上了驾驶室的车门,慢慢朝副驾驶走。

骆伟诚一脚踢到薄云天的屁股上,恶狠狠地低吼道:“你他妈磨蹭什么?再浪费时间老子开枪了!”

薄云天只得加快了步伐,边走边哀求道:“诚哥,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兄弟?”

骆伟诚冷笑道:“兄弟算个屁,有钱才是老大。”

“诚哥,好歹我也救过你,你不至于全忘记了吧?”

骆伟诚哼了一声,说道:“救我?你以为老子是瓜的啊?老子专门找人查了那个偷袭我的人,他根本就不是南泗城的混混。除了你个狗日的找人来设计我的,还会有其他原因啊?”

薄云天没有想到骆伟诚五大三粗的,心思还这么细。

“诚哥,你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设计您啊。”

“你狗日的给我闭嘴!”

薄云天坐了副驾驶位。

“把安全带系上!”

薄云天缓缓把安全带系上,骆伟诚举起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诚哥,子弹会留在脑壳里面,警察尸检会发现的。”

骆伟诚想了想,把枪对准了薄云天的胸口。

“胸口也一样。”

“那你狗日的说,该啷个办?”

“诚哥,真不用我死。另外,我一分钱也不要,只要留我条命,我绝对逃得远远的……”

一听钱,骆伟诚怒了:“住嘴!”

一枪把就甩在薄云天的腮帮子上,薄云天嘴里顿时冒出了血。骆伟诚抽出薄云天的皮带把薄云天的手绑起来,然后去了车后。

不一会儿骆伟诚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生锈的撬胎棍。

他凶狠地笑道:“这个该不会留下痕迹吧?”说罢要朝薄云天的胸口戳去。

这时,薄云天突然大叫起来:“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5

骆伟诚一听,果然在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骆伟诚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他把车门关上,左手拿着枪靠在挡风玻璃上。

他瞟了眼远处的路口,低声对薄云天说道:“你要是敢耍花招,老子马上毙了你。”

那辆车在后面二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车门响后一个声音传入了薄云天的耳朵。

“大哥,请问十道桥啷个走啊?”

是杜明义!他终于来了!薄云天一阵惊喜。

“朝右边走!”

“谢谢了。哥子,来抽支烟。”

薄云天看见杜明义边拿烟边朝这边走过来,骆伟诚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他喊道:“别过来!”

杜明义一脸茫然,问道:“哥子,怎么了?”

骆伟诚笑着答道:“没什么,我不抽烟的。”

“这样哦。哥子,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杜明义边说边朝骆伟诚身边走。

骆伟诚怒了,喝道:“喊你他妈的不要过来,你听不懂啊!”

这时候,骆伟诚仿佛记起了什么一般,突然眯眼盯着杜明义打量起来。

“哈哈哈。”骆伟诚大笑起来,说道:“原来是你嗦,过来!”

杜明义假装一惊,说道:“哥子,你认识我?”

“岂止认得?你他妈还袭击过我呐!”

骆伟诚边说边用枪指着杜明义,恶狠狠地说道:“给老子过来!”

“你认错人了哦。”

“手不要往包里放,举起来!”

杜明义把手缓缓举了起来。

“走过来!”

杜明义往车这边走过来。

骆伟诚瞟了眼薄云天,说道:“你不是说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吗?现在帮手都来了,你还有脸说当初‘救我’不是设计黑我?”

“诚哥,我真不认识他!”

骆伟诚哼了一声,说道:“老子才懒得看你们演戏。等会儿你们去了阎王殿,慢慢对证去吧。”

骆伟诚用枪指指汽车后座,对杜明义吼道:“把后车门打开!”

杜明义把手缓缓放下来去开车门,骆伟诚把枪放低盯着杜明义。薄云天知道,如果再不出手,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他悄悄把绑着的手伸向安全带的弹扣,然后趁杜明义开车门的瞬间按出了弹扣。

骆伟诚没有发现薄云天的举动,而是走到前车门,用枪指着杜明义让他进后座。

说时迟那时快,薄云天扭开车门用身体猛撞,骆伟诚被撞得打了几个趔趄,但却没有倒下,他抬手对着薄云天扣动了板机。

这时,一片厚重的乌云突然遮住了月亮,一片黑暗中,“呯”的枪响划破了沉寂的夜色。

6

薄云天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可过了好一会儿,他身上却没有感到一丝痛感。他缓缓睁开眼睛,月亮不知道几时冲破了乌云的遮挡,洒下了万道银光。

骆伟诚已经滑倒在了地上,白T恤的胸口位置正有一团暗红在不断变大。杜明义推开车门跳了过来。

薄云天下意识地朝身上摸来摸去,看看有没有伤口。

“不用摸了,没打着你。”

车门上槛打出了一个缺口。

薄云天望着杜明义怒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杜明义把手中的枪别在腰后,拾起了骆伟诚的枪,面无表情地答道:“哪个晓得你要临时改变计划了呢?”

“又不是我,是他……”

薄云天望了望地上的骆伟诚,默不作声地解开安全带走了出来。

杜明义说道:“把他搬进驾驶位。”

“好。”

俩人非常默契地把之前的尸体搬出来放进副驾驶位,然后又把骆伟诚搬进了驾驶位。俩人提出了后备箱里的汽油,准备要把车往悬崖下推,这时,仪表盘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薄云天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仇五”。杜明义说道:“还有什么好想的?赶紧关掉。”

“不行,这车上安了GPS定位仪,不把仇五拖住不行的。”

薄云天接通了电话,里面顿时咆哮起来:“你个狗日的还在九人湾干啥子?”

“大哥,我是云天。诚哥在拉屎。”

“被人追还有闲心去拉屎?”

“警察已经被我们甩脱了。”

仇五的声音顿时缓和下来,问道:“这么快就甩脱了?”

“是啊,甩脱了。所以诚哥去方便下就朝十道桥来和您汇合。”

“这还差不多。你给诚仔说,赶紧点过来,我们快到十道桥了。”

“要的,要的。”

薄云天挂了电话,抠出手机电池一并扔进了骆伟诚的怀里,说道:“动手!”

俩人齐心协力把车往悬崖下推,车还来不及翻滚便一头撞在了乱石堆里。俩人提着汽油桶往山崖下走,这道山崖比较陡峭又没有山路,俩人拉着崖侧的灌木往山下走。

“杜哥,我们干完这次回家吧?”

杜明义一愣,说道:“你咋个了?”

“我想回家了。”

“你是不是被吓着了?”

相比第一次的异常顺利,这一次确实把薄云天的胆子给掐了,他点点头。

“云天,这次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还算顺利。咱们再干一次就回家。”

“还干一次?”薄云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不过三的嘛,再干一次凑个三我们就罢手。”

薄云天停下来望着杜明义,说道:“杜哥,我真不想干了。”

杜明义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忘记东子的仇了?”

听到东子,薄云天有些来气了,说道:“我怎么可能忘记?可是,害死东子的黄二他们已经是死的死,坐牢的坐牢。现在和黄二有关连的骆伟诚也死了,我们一报警仇五也跑不掉,东子的仇已经是全报了。”

杜明义似乎更加生气,他说道:“怎么能说全报了呢?东子是被毒贩子害死的,只要天下还有贩毒的人,他的仇就没法报完!”

薄云天心想,难不成还要把金三角炸平才能算为东子报了仇?恐怕报仇是假,为了钱才是真的吧?

杜明义深情地说道:“我们三个人从一个村里出来的,可不能背信弃义啊。”

薄云天一听,忍不住脱口而出:“恐怕不仅仅是为东子报仇,而是为了那些钱吧……”

杜明义怒道:“谁他妈是为了那些钱?”

薄云天也来气了,反问道:“不是为了钱,还设计要他们的钱干嘛?反正那些钱都来得不干净,不如和尸体一起烧了!”

“烧个屁!钱来得不正,我们可以利用起来,让它变正啊。”

“好啊。把上回的一百三十万拿出来,加上这次的一起捐了!”

杜明义见薄云天一脸强硬的样子,突然软了下来,说道:“云天,多少也要给自己留点啊。”

自从上次得手后,薄云天不是没有想过如何花那笔巨款。但随着这次来南泗城看见被毒品害的人多了,他渐渐觉得那些钱太过肮脏。“杜哥,这些钱全是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赚来的,我们留下来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我们租房、买枪不也要花钱啊?至少要把这部分扣出来嘛。”

杜明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道:“当然,还有误工费、餐饮费……”

薄云天突然觉得不认识眼前的杜明义了,他已经不再是带着他们从山村里出来,义薄云天的领头人了。

杜明义似乎也察觉到了薄云天的变化,笑着说道:“云天,我们只留该拿的就行,其他的全部捐出去。”

“到时候你想捐给哪个慈善机构就给哪个。但蓝十字会一定不能捐,你也晓得那个城美美的事情。再怎么说,也不能把钱捐给他们挥霍了。”

薄云天没有答话,俩人高一脚低一脚的,终于下到了崖下。

杜明义在他身后远远地说了句话:“今天晚上我们就坐船回家。”

车已经被撞得变了形,两具尸体因为有安全带绑着并没有飞出去,被挤压在驾驶室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