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相约结婚他莫名消失,2年后闺蜜说句话我愣住:他早死了

和男友相约结婚他莫名消失,2年后闺蜜说句话我愣住:他早死了

我救下的这个小姑娘名叫肖若水。据她自己说,是江南某户商贾人家的小姐,两年前离了家开始行走江湖,大江南北都去过。

她的功夫并不好,但这两年在江湖中行走时,每逢险境,总能化险为夷,因此她怀疑,是有人偷偷跟着她,在暗处保护她。

她对我道:“一定是他。几天前我初到燕山关,虽然晕了过去,但并没有晕倒在药庐。一定是他把我送来这里的……”

她说着,一双眸子闪闪亮亮的,潋滟着好看的光彩:“这次我一定要把他逼出来,我要在这里住下来!”

“啊?”我颇有些为难,“虽然我也是个姑娘,但一人独居惯了,况且这药庐实在不算大……”

我话还没说完,她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我的手里。

我道:“不过好在东边还有一间房子,收拾收拾也是方便的。”

于是肖若水就在药庐住了下来。

她随身带的行李不多,但是非常有钱,每天来我这里蹭饭的时候,都给我一串铜钱,除此之外,就是抱着那把贴身的长剑去作死。

我拦她不住,也无暇去拦,只好每日都备些药材,等她带伤回来时,替她上药,顺便收点医药费。

如此过了半个月,她还没死心,这一日照例大清早便出了门,傍晚回来时,带回来一条瘸了的右腿。

我正在捣药,见她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今天又用了什么样的方式?”

她龇牙咧嘴道:“跳了个崖。”

我:“……”

她大概心情不好,在我给她上药的时候,一直抿着嘴,望着剑柄上嵌着的那颗红宝石发呆,半晌后忽然开口道:“这把剑是他当年送我的。我找了他两年了,他一直守在我身边,却不肯出来见我。”

顿了顿,又道:“今日我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心里害怕极了,可我重重摔到了地上,他还是没有出现。”

我忍不住道:“……药庐附近就那么一个悬崖,只有两人高。”

肖若水:“……”

上完药,我将瓶瓶罐罐收拾到柜子里:“这附近无人不知道我的药庐,你晕倒在别处,也可能是路过的好心村民将你送来我家门口的。肖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你的错觉,其实这两年来,并没有什么人守在你身边。”

我转身,认真地望向她:“我的功夫不算差的,但这半月来,除了你,我确实没发现附近有任何生人。”

肖若水愣愣道:“可我、可我……”

她就这么喃喃了半晌,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到最后不由地红了眼眶,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终于呜咽着哭出了声来。

肖若水苦苦寻找的那个人名叫傅书年,是个江湖剑客。

她为了找他,在江湖中游走了两年,见过塞外的黄沙,也见过大漠的飞雪,却再没找到他的身影。

肖若水是在十六岁那年遇到的傅书年。

她的父亲是个古板的商人,从小照着大家闺秀的样子培养她,于是她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一点,表面上长成一个乖顺的小姑娘,实则心中却怀揣着一个江湖梦。

她父亲批评她:“女孩子么在家里弹弹琴跳跳舞就好了呀,成天想着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她低垂着脑袋一叠声地应是,然后一转头就抱着偷偷买的木剑溜出门去,要去茶楼听书,便是在那时候遇上的傅书年。

那是一个黄昏,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满脑子还在想着方才茶楼里先生说的刀光剑影的江湖,手中执着木头长剑唰唰唰地对着空气刺着,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嗤笑。

那声音是从肖若水头顶传来的,她循声看过去,看到个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手中抱了把镶着红宝石的长剑斜卧在屋檐上,一条腿垂了下来,一副意态闲闲的样子。

见她望过去,那男子挑眉道:“姑娘方才是在练剑吗?”

肖若水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对着空气刺的那两下很是拿不出手,因此特地挑了这无人的巷子才敢卖弄两下,却不想还有个偷窥的,当下就回道:“先生这般打扮却又一副悠闲做派,难道是在赏夕阳吗?”

那男子一愣,忽而笑起来,道:“倒也不是赏夕阳,就是知道今日有个小姑娘会在这里练剑,但肯定练得不怎么样,就特意等在这里,想指导她一下。”

“你!”

肖若水一个“你”字的音还没落下,眨眼间原本倚在屋顶上的人忽而到了她的身旁,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抓过她提剑的手,在她耳边道:“看好了!”

然后她只听到耳边是一阵风声,和木剑银镖相击的声音。

黑衣男子的呼吸就在她头顶,肖若水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恍然间只觉得她与这江湖间的差距果然太大,若是凭她自己,恐怕早就被那飞镖扎成了个筛子。

然后再反应过来时,那男子已经护着她进了一处无人的庭院。他说:“你就先在此处待着,等到外头没了声音才能回家,知道吗?”

肖若水:“啊?”

然后只听到那人手中的长剑铮然一声出鞘,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姓,他便已经闪身出了院子。

那天晚上,肖若水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呆到很晚,到后来听着外头剑器相击的声音睡着了。

隔天早上她推门出院子时,巷子里已没了什么人,只有她的父亲带着一帮家丁,正站在巷口,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肖若水徒劳地将长木剑往身后藏了藏,心虚地喊道:“爹。”

然后就被抓回家禁了足。

“所以呢?”我想了想,猜测道,“你对傅书年一见钟情,又不服你爹的禁足,就溜出去找他了?”

“那倒没有。”肖若水摇头道,“经过那件事,我彻底认清了自己同这个江湖的距离,我觉得我爹说的是对的,这个江湖危险得很,不适合我这样的小姑娘。”

我:“……”

“那时候我只是有些遗憾。”肖若水道。

她当然知道那天那些人都是奔着傅书年去的。若非遇上傅书年,她根本不会陷入险境。可他到底救了她的性命。

但她也知道,天下之大,再要同那人见上一面,亲自道一声谢,恐怕是没什么可能的了。

肖若水就这么遗憾着,到底收了心思,藏起长木剑,转而拾掇起了早年蒙尘的琴棋与书画。

很后来肖若水已在江湖中行走时,总是会想,若是一切结束在那时候就好了。若是那样,或许她此生都是生在江南富商家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诸多烦恼了。

可她再一次遇见了傅书年。

那是一个晴天,她抱着琴泛舟游湖,快要泊岸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机关鸟,直直地就要往她脸上栽,眼见着要撞上她的脸的时候,忽然往旁边一弯,落在了她的脚边。

肖若水惊魂甫定地转头望去,只来得及见到柳树后划过的一片白色衣角和一截镶着红宝石的长剑。她一愣,刚想追上去,却见到迎面走来一个妇人,手里牵了个六七岁的孩子,低垂着眉眼向她道歉。

她含糊地应下了道歉,再往那排柳树看过去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她顺着那个方向追了很久,可是那个方向上巷弄交错,要找一个不知往哪里走的人实在不是很方便。

那天肖若水回家时天色已暮,她抱着琴走在路上,心情很是低落。

或许是认错人了,她在心里同自己说。

可是刚说完,便有白衣剑客,一手执剑,一手背在身后,与她擦肩而过。

肖若水走过去了两步才回过神来,惊诧地转过身去,确然看到那剑柄上镶着颗红宝石——那正是那日那个黑衣人用的剑,她虽然不曾见到那人的样貌,却是认得这把剑的。

肖若水向来是个干脆的小姑娘,虽然早前也曾想过对待恩人要好好说话,但脑海之中尚在组织语言,已经下意识地喊道:“你……”

男子闻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肖若水道:“方才在湖边,是你救了我,对吗?”

“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肖若水一听,顿时便笑弯了眉眼,道:“于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于我来说却不是的,如果跌到了水里,我会很狼狈。”她说着顿了顿,然后摆出一个正经的神色,认真道:“谢谢。”

然后又想起前些日子在巷弄里的那一次相救,忍不住又笑起来,再次郑重道:“谢谢。”

“那也不必说两……”

“我叫肖若水。”

男子一愣,最后,也只好道:“在下,傅书年。”

肖若水和傅书年在这样的情况下总算是相熟起来,或许是因为那两次相救的恩情,又或许因为她心中到底向往着那个江湖,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肖若水几乎做什么事都要想起他。

她打听到傅书年要在江南留很长一段时间,于是每天都跑去租艘小游船游城隍河。

游船从水面过,肖若水盘腿坐在船头吹拉弹唱,然后路过城南的月牙桥时,便会遇到一身白衣的傅书年。

那段时间他大概在会友,回回肖若水看到他时,他总同一个黑衣的男子一起,两个人倚在桥边喝酒闲谈。

但肖若水的眼里只有傅书年,往往游船还未到桥边时,她便远远冲着他招手,大声喊道:“傅先生,这么巧啊!”

傅书年举着酒囊冲她遥遥一敬。

如是差不多半个月之后,她再路过月牙桥,终于没再见到那个黑衣男子。傅书年胸前抱着剑立在桥头,远远地便望着她,像是在等她。

等到她的船在月牙桥边泊了岸,傅书年道:“小姑娘,若是下次想见我,可以直接来,不必绕这样大的圈子。”

肖若水:“……”

没有人会一连半个月日日都在游城隍河,她的这点小心思实在隐藏得太拙劣,却还要红着脸争辩:“我没有,我只是……”

却“只是”了半天都没个下文。

傅书年笑望着她,看着她的眉头拧成一团,半晌后却忽然舒展了开来,“对,我确实是想见你。”她坦诚道,“我想像前些日子那个人一样与你做朋友,与你一同闲谈江湖中事,与你一同把酒言欢。”

她说着这些话时,眉眼间都有些雀跃的神色。傅书年觉得很是好笑,将自己手中的酒囊递了出去,道:“来吧,把酒言欢。”

肖若水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去,小饮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辛辣之味填满喉间。她辣得忍不住跳了脚,然后便听到傅书年刻意压着的沉闷的笑声。

然后他笑着向她伸出手,轻声道:“给我吧,小姑娘。”

那之后肖若水便时常去找傅书年。

他大概是个江湖游侠,平日里走南游北,长剑从不离身。肖若水偶尔听他讲些江湖趣事,又见他剑柄上高调张扬的红宝石,总觉得此人很是不凡,渐渐地一颗心便又不安分起来,摸出长木剑来要跟着傅书年习武。

她于武学上没什么根基,但好在早年学过些舞蹈,于是练起剑来软绵绵没什么力道,身段却好看得很。

傅书年便抱着剑在一旁看着她练剑,练到后来满头大汗却兴致盎然,还要跑到他跟前问:“傅先生,我练得好不好?”

傅书年替她把落在发间的花瓣捡下来,一双眸中盛着盈盈的笑意道:“好极了。”

那当然是完完全全的假话,但肖若水很是自得,她悄悄凑到傅书年跟前问:“那我跟着傅先生闯荡江湖去,好不好?”

“什么?”

肖若水郑重道:“傅先生,你带我走吧,带我去你说的那个江湖。”

她的眼中俱是诚恳与认真,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傅书年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江湖有什么好?”

他说着背过身去,顿了顿,才又轻声道:“若水,江湖其实危险得很,你觉得它很有趣,那是因为我只拣有趣的讲给你听。”

“可是,”肖若水想了想,道:“可是……傅先生会保护我的呀。”

傅书年一愣,他回过身去,看到肖若水的眼睛,那是很清澈的一双眼睛,望着他时,干净、简单,甚至还有点点笑意。

那一瞬他忽然觉得清明。许久后他笑起来,轻声道:“傻姑娘。”

那之后的第二天,傅书年终于要离开江南。他已在此地呆了太久,本就耽搁了行程了。

肖若水很是不舍,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挽留,只好抱着木剑蹲在桥边生闷气。

傅书年拍了拍她的脑袋,柔声道:“赌气做什么?不出三日,我便回来了。”

肖若水抿着嘴不做声,半晌后,一只修长的手握着宝剑移进她的视线。她一愣,豁然抬起头,看到傅书年含笑的一双眼。

他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有的人看来并不相信我,那么,就请她替我暂时保管这宝剑,三日之后,我便回来亲取。”

然而他到底没能亲自回来取回他的剑。

第三日,肖若水抱着剑从清晨等到傍晚,等到后来天色都暗下来,头顶一片星河繁繁,可傅书年却没出现。

后来,他再没出现。

这天燕山难得放了晴,但因正在化雪,还是冷得很。

我正缩在房里烤火,肖若水推门进来,手中执一把剑,背后背着个包裹,一副很是干脆劲爽的样子,向我作了个揖道:“陆大夫,这段时间打扰你了。”

“你这是……”

“我要离开了。”肖若水道,“养腿伤的这些日子我冷静思考了一下,可能之前真的是我的错觉,并没有人偷偷跟着我。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是会去找他,一直到找到他为止。”

她说着,又向我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在她就要走出门的时候,我忍不住道:“肖姑娘啊……”

她闻声转过身来看我,那一双好看的眼睛还是清清亮亮的。我一句话顿时堵在了嗓子眼,临时改口道:“行走江湖不易,我们也算有些交情,临别之际,我就赠你个走江湖的一字真言吧。”

“这个一字真言适用于难敌对手的情况。” 我在她希冀的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道,“跑。”

那一天,我房间的门坏了。

好在肖若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锭银子作为赔偿。

许久之后,我吹着门口透进来的冷风,忽然就觉得有点惆怅。

有些话我到底是不忍心说出口。

其实,如果傅书年已经死了呢?

或许肖若水一早就想过这种可能了,只是她为了找傅书年,花了两年的时间,从那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能在江湖中独当一面的游侠,付出了那样多的努力,即便有了那样的猜想,也不愿意相信吧。

不过,那到底和我没什么关系。

我在藤椅上缩了一会儿,实在冻得睡不着,想了想趁着雪霁,便起了兴致进山寻药去了,傍晚回来的时候,有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站在我的屋外,替我修房门。

他很是警惕,一听到我脚步踩过积雪的声音便猛然回过身来,待到看清是我,才将周身的杀气收敛下去一些,一双眼却还是如狼般牢牢锁着我。

我将药篓放下,闲闲地道:“你打不过我的。你在药庐外徘徊了这么些日子,我若是有心要揭穿你,肖若水还在时,便将你揪出来了。”

半晌后,他眼中的防备终于卸了下去,哑着声道:“多谢。”

一阵冷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道:“门修好了就进去吧,外头够冷的。”

我先前同肖若水说,并没有发现附近有除她以外的生人,当然是骗她的。其实从她刚被我捡到的那天起,我就知道,确实有个黑衣男子,一直在暗处跟着她。

我捡到肖若水的那日,便是他在远处看着我将她扶近了屋里,才放心地离开,守到较远的地方去。

只是我虽不会见死不救,也从来不爱多管闲事就是了。但是这会儿这人自己被我碰上了,也就怨不得我起点好奇心了。毕竟肖若水这段时间借住在药庐,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我给那黑衣男子泡了杯热茶,道:“所以你其实没死,却为何又要躲着不肯与她相见呢?傅书年。”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摇了摇头,道:“我并非傅书年,我的名字叫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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