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煤礦下過井的兄弟們,你們有什麼恐怖的經歷嗎?

娛樂小毒舌

在山西的煤礦工作五年以來,遇到的事不少,但是最讓我信服的只有一件事!山西窯神一說!



剛開始到煤礦的時候,我們礦的上方有一做廟,但是發現以後就挺好奇,不斷的問身邊的老職工,他們的回答很簡單:那是窯神,這裡都信這個!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當然是知道無神論者,但是隨著自己在這乾的時間越來越長,我也開始覺得有些事挺玄乎的!!!下面我件事吧!

而且這種情況在我從事工作這幾年發生過也遇到過好幾次!當然也有更嚴重的這裡就不在一一細說了!畢竟公共場所要注意!!


說煤那點事

全都是一些烏七八糟的胡話,說起井下的經歷也許沒有誰有我多。

九零年,年輕氣盛的我剛從中學畢業走出校門,正愁離開學校就要進入社會謀求生存之地。沒想到的是碰巧自己的家鄉煤礦單位招收最後一批正式井下工人,家裡的父母得知此消息後,因自己的父親是煤礦單位的領導,隨後託關係幫我競爭到一個名額,當了一名井下采掘一線的採煤工人。而招收單位是在省城市郊的多年老礦,我和其他同齡人滿懷欣喜的踏上了奔赴離家最遠的省城市郊煤礦參加井下工作。

到了目的地後,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採掘一線的工作和安全知識培訓。隨後到井下進行一天的熟悉工作點和出入井口的線路,以及井下的所有的逃生路線。剛開始從事採煤職業時,就跟隨老師傅一起學習採煤工作技能和井下安全自我保護。時隔數月後,碰巧遇上一位井下工被瓦斯悶死事故,當時死亡的職工的工作點在斜井的上端,他的工作性質是開絞車提升井下使用材料,不巧的是他所待的地方瓦斯溢出聚集,把他悶死在了他的工作點上。我們冒著被瓦斯燻到死亡的威脅,把他的屍體拖到斜井下端運出井下。我當時參與了運抬死者屍體的任務,也是我開始直接面對死亡威脅的工作道路。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後,慢慢的甦醒睜開眼睛去觀察。只見白色的屋頂後,我輕聲的問:這是哪?難道我死了到了天堂了嗎?我才十八九歲啊!人生剛起步就到了人們所說的天堂裡了嗎?我此時淚流滿面的想到,最對不住的是自己的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結局。

我當時發覺我的下肢失去了感覺,還以為被截去了雙腿,我忍著腰部不能動彈去摸摸我是不是失去了下肢,女護士來視察病房時,看到我正在使勁彎身做什麼時!趕緊叫我別動,如果彎身會加重我的腰部傷勢。我又一次流淚說:我這輩子徹底完蛋了,我的下肢都沒有了,沒有了感覺成了廢人。女護士說:你的腰部神經挫傷暫時失去知覺是正常的。我說: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是個廢人了。

後來因緣分的問題吧!她選擇離開了我,痛苦的分手後。她的婚禮我沒有去參加,因為不想在心的傷口上撒鹽刺痛她和我彼此的心。後來我因調動工作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在父親曾經工作的單位繼續我的井下工作,在這個單位工作時自己曾經逃避過三次生死劫,估計是自己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似的,找藉口脫離當班的工作日。事後連隊裡領導叫我去領所謂的壓驚費,這時我才明白原來我躲過了生死災難。我自然是不會去接受那所謂的壓驚(死亡逃脫)費,我說當日我沒有去上班,找藉口脫離了當日的工作日,依然要我簽字領取。我轉身離開了沒有去要那不屬於我的壓驚費。但是處理井下事故死亡的工友好幾次,看到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被井下自然災害奪去生命而後背發涼。

我記得有一次井下靈異事件,而徹底的離開了井下工作。以病的事由從此在家養病,每月領取病假工資。那時我因以前的受過傷,要我做了個井下保健餐運送工,每天三次的往井下背保健餐到工作面,給井下工人送飯。有一天,我剛好把保健餐分送到各個工作面後,返回到地面稍作休息準備下一個班的保健餐運送。當我行進到主運(井下煤炭礦車運輸巷)大巷時,我手裡的礦燈燈光突然熄滅,以前礦燈熄滅了,把礦燈頭往巷道巖壁上磕碰運氣好的話,礦燈會重新亮起來。井下是不允許私自打開燈頭更換礦燈珠,怕的就是產生火化引爆井下的瓦斯,釀成重大的災難事故。因為井下各個工作點都有人工作,井下就有一百多號人工作,真的發生瓦斯爆炸事故,井下的所有人都逃不脫死亡威脅。我當時怎麼敲礦燈頭都還是無法弄亮,只有摸黑用腳試探著往井口方面摸索前進。我當時也不知摸黑走了多長時間了,因為井下不允許有任何帶電的手錶在井下使用,除了機械錶之外。我突然發覺我前方不遠處有個黃昏昏的礦燈光在晃動,我彷彿在黑暗裡看到了光明一樣使勁呼喊前方不遠的燈光是誰?無論我怎麼呼喊就是沒人回應我,我只好手摸著巖壁,腳在地上試探著礦車軌道快速前行。無論我有多快,我前面的黃昏昏燈光就和我一樣有多快,我始終無法追上它。我慢下來前方不遠處的燈光也隨之慢下來,我快它就快,我慢它就跟著慢下來。就這樣的我追追趕趕的摸索著走出了井下,來到井口處的礦燈房問:有沒有人來交礦燈啊?礦燈房的值班員說:沒有人來交礦燈。我心生疑惑的去問井口安檢值班房,是否有人走出井口沒有交礦燈。可是安檢值班房的值班員也是同樣說到:在我出井口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出過井口。這時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趕緊跑到澡堂洗完澡跑回家,把我在井下的遇到的奇事告訴了老父親,不問還好一問嚇得我大氣不敢出,當天的最後兩班保健餐沒敢去送,是另外安排人替我送的井下保健餐。

原來在井口進去的六七百米處,那裡曾經有個工人違章乘坐運送工字鋼的鐵架礦車,正要出井口時,事故發生了。這個違章乘坐拉工字鋼鐵架礦車的工人,因電瓶機車快速拉運,沒有注意到後面的礦車上有人違章乘坐,而且手裡的礦燈是熄滅了的,原因就是怕機車司機發現了,要被告到安全處按違章處理,將會影響到年底獎金問題,於是關掉手裡的礦燈違章扒車送了自己的命。正當拉工字鋼的鐵架礦車在拐彎處突然跳道,加之機車速度非常快,又拉的是滿架子礦車的工字鋼,車上熄了礦燈的工人黑燈瞎火的無法判斷漆黑的井下運輸巷地形,不然貿然跳車而因翻車,車上的所有工字鋼在翻倒情況下,把他甩了下去摔倒在溝邊,翻倒的工字鋼重重的砸到他身上,活活的砸死在水溝裡。機車司機覺得不對勁,好像後面有什麼車子跳道了,於是停下來查看情況。在他的礦燈照耀下發現水溝裡有個人,被跳道的架子礦車上工字鋼砸死在水溝裡。從那以後只要有誰的礦燈熄滅或黃昏昏亮的情況下,單獨一人行走在運輸巷裡,就會碰到不遠處總有一道無法追上黃昏昏的燈光行走,而走出井口後問到都是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出過井口,這才明白原來曾經事發地段鬧鬼,也曾經在遠離井口五百米範圍外做過法事,依然都沒有效果,所以沒有人敢單獨行走在井下運輸巷。我得知此事後就請病假離開了井下工作,直到單位關閉後我現在都是以病假養病直到現在。所以說井下遇到的靈異事件都是真的,其實那是自己的心理感應,引起的大腦的錯亂感覺,引起視覺感官神經覺得眼前有種黃昏昏的燈光在往前移動,或者是耳邊傳來有東西來回移動的聲響。

在井下遇到此類事情,一定要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中指,心除雜念等待有人來接應你為止。千萬別自己嚇自己,真的會嚇唬出真的問題來的,因為井下漆黑一片,無法知道井下的危險性,一定要靜心等待前來搜尋你的救援人員。


偷心鼠dd

看到這個話題,竟然失眠了。

那年,就是過了1993年的春節,我就和同學一起去了禹州市磨街鄉大李灣村的小煤窯打工,同學說一天能掙10塊錢。

大概是那年的清明前幾天,早八點的班,提前十五分鐘下井,400多米的斜井,下去後不到一小時,我的礦燈壞了,本組組長就通知井上工友送礦燈,不巧的是,礦燈沒送來,又停大電了,大家就坐在井下避風港裡聊天。過了好長時間,還沒電,於是都去了大巷,我沒礦燈,就說不去了,一個人在那裡待著。眾人都走了後,我就後悔了,漆黑,靜的出奇的可怕啊。盼著趕緊來電,那個時候才明白啥叫死一般的寂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有礦車的聲音,轟隆轟隆的來了,然後就是大鐵掀剷煤的聲音,不久就聽到礦車轟隆轟隆推出去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我暗自高興啊,他們在那裡幹吧,反正我沒礦燈,組長也知道這事,他們不來叫我幹活,索性就多休息一會了。又等了一會,又聽到推礦車轟隆的聲音,我就想,礦燈應該送下來了,估計被誰拿走了?又等了好久,還是礦車轟隆轟隆的推來推去,我當時還想著,全組就五個人,為什麼又換地方幹活呢?這個班組長會不會扣我錢呢?畢竟大家都在工作,我在休息。

我清楚的聽到礦車推來推去四次,我知道一般推一礦車煤每次都是三十分鐘,四次就是兩個小時過去了。終於看到了一絲光線,來人了!欣喜若狂啊!帶上礦燈,一問時間,已經是中午12點了,我問組長,剛才在哪裡幹呢?他說沒人幹,都上井了,一直到來電才下井,只有我一個人在井下。當時驚恐萬狀。

下班後,洗了澡,去駐地說起這事,眾人鬨堂大笑,沒有一個人信!熱鬧中,工頭過來了,聽了後沒說話就離開了。第二天上班休息中間,工頭的老鄉給我說,工頭信我說的話。

兩年前,這個地方一個推礦車的被撞死了。


南陽玄妙觀

我跟我一批同學被分配到通防工區,剛到的時候給安排看風門,當時才開始開三聯巷,我跟我一個同學交接看裡面的二聯巷風門,我另外倆同學看一聯巷風門,我倆都是你來早點我走晚點的配合的很好,那天下班早我走到一聯巷遇到那個同學,他跟我商量要跟我換,他去看第二個,我嫌棄他這裡領導多來來回回的不願意,他要請我吃飯,我也不想換,第二天,他跟領導請假說回家,領導讓他在幹一天再回去,分不開人,他就拿我電話給家人打了個電話說今天回不去了,然後就下井了,這一天我又提前走的,剛好走到他那裡,就聽到咣的一聲,嚇死我了,到近一看,我同學看的那個風門裡面是個四百米上坡,絞車拉著兩個石車往上,到頂了鋼絲繩斷了,下面防護也沒放,就衝下去了,我同學聽到有聲音透著小窗口看,兩個裝滿矸石得車直接衝過兩道風門把他頂到了牆上,身體變形了直接死了……當時給我嚇得,頭一直處在眩暈狀態,不知道怎麼上的井,我不知道我當初該不該跟他換的,如果換了我會不會死或者我會逃過一劫,哥們頭七,我在他床上睡的!

還有第三個同學,還有幾個同事,傷的殘的死的,我真不想一一再說了,對於提到你們我很抱歉,我也很想念你們,想我們在一起吹牛皮的日子,希望下輩子不在在幹這種工作,我們真不差這點錢,這種有命賺沒命花的錢,這種過了今天不知道會不會有明天的日子!

此時此刻,本人正和一起在礦上呆過辭職不幹回家的同學一起打遊戲,我們都會好好的!祝願各地礦友和幹各種危險職業的朋友們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健健康康!


赤腳青春mmm

這個雖然不是煤礦的事,到時親身經歷。你們說3歲的小孩子能不能看見一些東西,就今年2月份,我兒子晚上睡覺突然哭了起來,爬起來不敢睡覺了,好像很害怕,(剛會學說話)給我媽說有個人在摸他,我媽以為做噩夢了,就哄兒子,但是孩子說就在旁邊坐著,然後用手指旁邊,(因為老家農村睡的炕)我媽帶孩子一個人睡,(以前的老人家總是相信迷信我也有3分信),我媽也開始害怕了。孩子說的很清楚,在旁邊一個人,坐著要抓他,孩子一個勁的忘我媽媽懷裡鑽,不敢看。 我媽沒辦法給我打電話(因為在縣城上班晚上沒回家)我以為做噩夢了,我媽給我大概說了一下,我也很快回家了。回到家,我家人都在,我問我兒子說怎麼了,有誰嚇他了,然後抱起孩子。兒子用手指著炕上的一個地方說哪裡有個人要抓他,我問在哪裡,他就用手指一個地方很明確的地方就在那裡,我走到跟前問兒子,是這裡嗎,兒子說是的,我說是他嗎(其實我看不見我就問),兒子說是。我說我打他好不好,兒子嚇得抱緊我說別打,他害怕(孩子害怕)。我媽嚇得說,這麼小的孩子不可能騙人,肯定是看見什麼了。我媽拿來紙錢燒了就陪不是,(記起來了清明節第二晚上,清明上墳那天我兒子爬到墳頭上去了我罵兒子然後抱下來了)說小孩子衝撞什麼了不懂事之類的,然後就拿著一碗清水往外走我大哥陪著我媽出去了,出去的時候我抱著孩子在房間裡,我問兒子還有嗎,兒子說跟奶奶出去了,再沒有了。因為孩子害怕我就抱著但我房間去睡覺了,然後拿了一把菜刀,因為老人說,菜刀可以辟邪。 剛到我房間我給兒子打開電腦看動畫片,開始他玩的挺好說什麼都沒有了,(因為兒子晚上害怕起來的時候已經快1點了,那個時候害怕的不敢睡覺)快到2點的時候,兒子鑽到我懷裡不出來,說爸爸來了,我說什麼來了,孩子說,剛才的那個人又來了。我說,在哪裡,孩子給我指一個地方說就在那裡,我拿著菜刀過去砍哪裡問兒子去哪了,孩子說在房頂上面,一會問他說不見了,我抱著他睡下,剛睡下兒子問我,爸爸是誰的腿挨著他,我說我的呀,孩子可能感覺到什麼了,爬起來哭著說,有人摸他。又鑽到我懷裡。說實話一晚上我就拿著菜刀到處砍,這麼折騰亮了,孩子一晚上沒睡,第二天我給我媽抱上去,我跟我媽說了情況去別的房間睡覺了(我那個房間我都怕睡覺了)快到9點鐘兒子跑過來我睡覺的房間找我,一進門就哭了,說爸爸那個人坐在我床上,哭著跑了,畢竟3歲的孩子不會騙人,我嚇得趕緊起來,然後我媽讓我那個柳樹枝,叫我哥過來,我哥拿著一碗清水,我拿著柳樹枝我媽抱著孩子,我們家四合院,沒一個地方,沒一個角落,都撒清水,用柳樹打,最後到門口,我問孩子,那人去哪了,兒子用手指著我們家路下邊的方向說,到下面下去了。完了,大家說是不是真的,世界上真有那種東西嗎。我奶奶給我們說過很多,我都不信,這次經歷裡。不信都難了,孩子當時也沒發燒,事後孩子開始發燒嘔吐拉肚子,住了半個月院。真人真事,請勿噴


黑暗中角落裡是誰

1985年6月27日,一個記憶猶新、令人終生難忘的日子!

那時我結束學業後,內招進礦,安徽皖南礦務局港口一礦,因年齡小,被分配到叫採機化(採煤機械化)的連隊去開輾盤機。(一種在水平或有傾斜度的巷道,轉運煤炭的機械設備)

記得那天是中班,下午二點的班,1點半後打完考勤、換上工作服,帶上些許設備保養的輔助用品,從運輸人員上、下礦井的副井口乖小火車下到離地平面負-150M的井下巷道,我們的工作任務就將採煤隊工人採的煤從這一150用輾盤機中轉運輸到一250水平的主巷道,再從主運輸井用大型絞車提升到地面煤場,然而進行篩選、分級銷售。

那天下井到工作點後,因為要等採煤隊工人進行爆破後再將煤運到我們操作的輾盤機上,這期間有個等待時間。我操作的那臺機子是總共10餘臺輾盤機中間的第5臺,上面的1一4臺是帶班的老師傅,(由上至下的下班秩序、越靠前的機子能稍早幾分鐘下班)我的工作機位在中間,這位置也是當值的電工、機修工人員值班、待命的休息區。因為未到需要開機的時間段,便和機電工在樂呵著聊天,………這時我上一臺機器的老師傅在喊叫,因有近200M的距離,聽不太清,他又用礦燈晃動著,發出立即下班的指示,並讓逐級通知下面所有工作人員,由下至上緊急撤離,當時,我們根本不知到發生了什麼情況,只是按令執行。

當我們上行撤至一1O7巷道,有自地面下井的調度、安監幹部通知我們,副井的人車已不能乘坐,火速從側翼的通風井步行撤離,經過10餘分鐘的疾速步行,踩著一級一級溼滑、淋水的石臺階,穿過兩道反重力風門,我們安全撒至地面。

耀眼的陽光讓人一下難以適應,定睛一看,驚呆了,黑壓壓的人群把整個主、副井口圍的水洩不通,礦總調度的主管拿著所有中班當班下井的花名冊,上來一下勾選一個(安全了) 這時,我們才知道,出了天大的事,一50M水平的一個巷道掘進中發生了嚴重透水事故!近一小時後,井下所有工作人員全部撤至地面,經嚴謹查錄、核實,事故發生的工作點五名工人(包括一名瓦斯測氣員)不幸殉職。

災難是這樣的無常,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這樣我們失去了五個好兄弟,礦區又多了五個悲慘家庭!

在當時,那已是在皖南礦區多年未發生過的一起重大事故了……

謹以此文紀念和祭奠我們失去這五個好工友、好兄弟……



華特31953136

做為一名農民工,在煤礦下井已有十多年,走南闖北已在二十多個煤礦幹過。自己遭遇或耳聞目睹的大大小小的恐怖經歷是很多的,也聽過朋友講述親自參與重大礦難救援的真實經歷,慶幸自己所到之礦和所在班組至少在自己打工期間並未有過什麼大的礦難,小的傷亡事故卻在所難免。想想自己曾經熟識的老鄉工友裡,已有十多個人在這些年裡要麼魂斷井下,要麼命喪上下班公路車禍,難免心生感慨。金錢、生命與安全之間,每個人都必須正確權衡與把握。


我小小的恐怖經歷主要有三個:2006年春天把右腳大拇趾永遠留在家鄉邢臺市的一個小煤礦下;2010年曾在張家口一煤礦釆面上因缺氧昏迷,被人抬出;2011年在甘肅銀川一個小煤礦上被絞車繩甩破上嘴皮,人倒地,短暫昏迷。

那次腳母趾丟掉前,做過一個奇怪的夢,自己站在一個圓拱門符近,越過門口向外看是大海,水波不驚,死氣沉沉,忽然發現舅舅也在自己旁邊。不一會,場景轉換,一個看不到面部的光頭高大男人站在路邊,感覺那人是個厲害的主兒,也未曾招惹自己,自己卻象是被強迫症驅使似的,硬生生衝過去對那人一頓拳打腳踢。此時的自己更象在做一個清醒夢,並隨後在自責與懊悔中醒來。

做夢當天上的是早班,是用最原始的老式回採法採煤,我和三名老鄉跟著陝西人幹。陝西人在坡上方(上山)撤除木頭棚子,讓煤自行垮落從坡上溜下來,我和老鄉在坡底用鐵鍬剷煤裝罐。當大塊煤或矸石從上山滾下來時,我們都暫停躲避片刻,躲避次數多了,我心裡就有些不耐煩,於是就預估一下煤塊矸塊滾下來的大致方位,隨便躲一下了事,不再限別人一起非跑到罐位內側的木棚後面去。幹了一個多小時後,一塊大約三百斤的夾矸方煤從上方滾下來了,看到這門扇般的大塊頭,我也有些驚慌失措,一下子也無暇估算它到底去向何方,身體的本能驅使我兩腳踩到身邊的另一塊較矮的煤矸石上,大概是要自己站穩腳根,待大塊頭臨近時,可以騰挪自如,然而大煤塊碾壓十幾米長松煤後仍加速行進,此時腦袋已經發矇,連躲閃的勇氣都喪失了,隨著一瞬間的尖辣辣疼痛,那塊夾矸煤停駐到了自己的腳下。用手扒開碎煤,沒費多少力氣,自己從這兩塊矸煤中拔出了雙腳,這才發現右腳水鞋前端已被砸破,和著煤面子的黑紅色液體從破口溢出,頓感大拇趾處有空空發木的感覺。慶幸腳下的煤矸挽救了自己一命,慶幸自己的雙腳正好處在兩塊矸煤的縫隙處。大夥圍了上來,我的那位同村鄉親說聽到了我的一聲慘叫,並當即背上我一路小跑,穿過200米巷道,奔向井底提升處……縱使心裡一百個不相信,一千個不情願,甚至醫生輕輕剪開右腳水鞋時,我也全程扭臉,不忍去看,然而鐵的事實擺在眼前:拇指沒有了,所幸其它雙腳九趾完好無損。



現在推想那天夜裡做的夢,很明顯是有預兆的,大海諧音“大害”“大的傷害”,旁邊的舅舅諧音“救援”“救助”之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攻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是“打人者主失利”,用枉費自身力氣即失力而諧音失利。雖說大海也有發大財之意,可是自己夢到的大海是透過圓拱門遠望所見,且海面死氣沉沉,應當是有財卻可望不可得。自己強迫症似的去攻擊一個光頭壯男,應當是一意孤行,自尋煩惱而破財之意。那天的受傷事件加上日後的工傷索賠經歷好象圓滿印證了那晚的夢。

陝西隊長說可能給我四五千元,我不服氣,找了個律師,律師說我應該能得到兩萬一千多元的工傷賠償,安全礦長也告訴我,最多給我六千元,也是給了我面子,要是外省人,最多四千,還說正礦長門路廣,找律師,打官司沒有用。剛住院時,我同村那個老鄉還信誓旦旦,要陪我作證,打一場賠償官司,後來也改口勸我:知足吧,四五千不少了。當律師告訴我,需老鄉拿自己身份證做證時,老鄉卻說身份證可能丟了,怎麼也找不見。我感覺四面楚歌,彷彿大勢已去,只好做罷,乖乖接受了礦上給的六千元,我想索回送給律師的一千元費用,哪怕只退一部分,律師說是我主動退出的,一點也不能退。……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樣安慰自己,也只是安慰而已。不多說了,昨夜失眠,趕快睡會兒,因為中午一點吃飯,三點半下井,30度坡100多米長釆面上釆煤很累的,睡不夠哪行?


終極圓夢

最讓我難忘的?地點六盤水汪礦,那個時候我被派到一個被廢棄的採煤區看電纜。基本就是到了那裡以後睡覺,那個採取已經開採了差不多20多年了。所以非常非常大。加上我,那個地方工作人員就兩個。另一個離我走路也得半小時到。。我每天從井口走到那裡至少要一個小時。誰能想象一個人在漆黑又安靜還特別寬敞的巷道里走上一個小時是什麼感覺?生無可戀啊工友們,那天我向往常一樣走到工作點,看了一會哈利波特的書,你沒看錯是哈利波特。然後就靠著木板睡覺了。過一會交接班的人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告訴我他看見一個人躺在二片口(我的那是斜井所以往下有巷道的地方我們都叫它片口),由於哪裡風大非常冷,正常人根本不會躺哪裡,他觀察半天那人沒動然後被嚇壞了。跑來找我,我半信半疑也有點怕。但是人命關天最後鼓起勇氣和他去確認一下。。到了那裡那人還是沒動我們就大聲加試圖吵醒他。不敢上前看。用了各種辦法那人都沒動。最後確認那人應該是死了。我們倆就跑回調度報高情況。接下來就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第二天繼續一個人走一個小時的路去睡覺。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人怎麼死的。也著實嚇了我幾天。

另外一次是煤層自燃。不知道工友們聽到煤層自燃會聯想到什麼?我第一想法就是瓦斯爆炸。那天我們在巷道里修復巷道。一個安檢員跑過來就大聲喊快跑。上面煤層自燃了,聽到這裡大家拿起工具就開跑。我心想完蛋了可能會瓦斯爆炸。拼了命的跑過一會終於跑到一個風門處,過了風門就是迎風處心裡才平靜下來。那天井裡幾百人全扯上來啦。萬幸沒爆炸。第二天上班就是去把那些還在發熱的煤層挖掉。哪裡就像一個二樓的小房子。用樓梯爬上去把那些非常熱的煤挖掉排除隱患。由於裡面太熱,人在裡面堅持不了幾分鐘就得換人。 煤礦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工資低還要隨時冒著生命危險。工作七年基本每年礦上都要死兩三個人。最多一次煤層爆炸死了11個人。希望那些還在煤礦上班的工友們平平安安吧


嗚嗚嗚嗚吖

說一個自己真實的經歷,學的採礦工程,12年畢業去了山西一家國營大礦,可惜這個礦太偏,在山窩窩裡,周圍最近的一個村子也有三里地。一群人傍晚下了班以後就沿著那條通往村子裡的水泥路散步。有一次我給我媽打電話,走得慢,他們走在前面,我一個人在後面,路過旁邊的一片樹林,隱隱約約看見樹林裡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在向我招手。我以為是對面床鋪的一個哥們,因為他那天也穿的白色衣服。我就站在路邊向著那個人影喊,我越喊那個人影就越向我招手。還一直往樹林裡面走,我剛開始以為他們在樹林裡發現了什麼,想喊我一起,就想往裡去。剛往林子裡走幾步,就遠遠的看見一排土墳,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就沒繼續往裡走。再抬頭看那個白衣服的人影已經不見了。我嚇了一身冷汗。就趕緊往回跑,一口氣跑回宿舍。後來有一天下井的時候跟一個當地的年紀大的人聊天說起這個事,其他人都說我胡扯,眼花了。只有這個年紀大的同事說我可能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而且以前也有一個當地年輕人遇到過跟我一模一樣的事情,瞬間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鬼狼夜話

往事不堪回首,人生已多風雨。我以為會永久的封存那段記憶直到看到這個問題時。經歷了礦上的日子才明白人生真的有雙命運之手在撥弄著你的人生。我的礦井生活還得從2011年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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