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覺哉之子、著名導演謝飛談抖音:應允許喜厭觀點同在

【撰文/王碩 攝影/王學民 統籌/劉姝蓉】“延安五老”之一的謝覺哉是橫跨三個時代的人,21歲中舉成為末代秀才,41歲加入共產黨。比毛澤東大9歲的他,1933至1934年期間擔任毛澤東秘書,主持起草了中國最早的《勞動法》、《土地法》、《婚姻條例》等一系列法例。新中國成立後,他成為首任內務部部長、第三任最高法院院長。

近日,謝覺哉之子、著名導演謝飛接受了大白新聞專訪。謝飛在採訪中回憶道,他與父親相差五十八歲,可謂是“忘年父子”,但令他印象最深的便是父親教導他要把語文學到“頂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據悉,謝飛在北京電影學院先後任導演系主任、副院長等職。對於當下流行的社交軟件抖音及自媒體內容,他認為,要允許批判與喜歡的觀點同時存在,但如果涉嫌違法就要按法律予以制裁。

謝覺哉自我辨別選擇共產道路謝飛 (攝影/王學民)

謝飛認為,父親那代人的思想非常解放,願意接受新的事物,並且通過自我辨別,認為共產主義更適合中國的國情。1925年,41歲的謝覺哉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在謝覺哉的自傳中,他寫道自己雖接受的是傳統思想文化教育,但對窮人受苦和一些官僚及地主資本家的不仁、不公的社會現實產生了厭惡。

父親曾告訴他們,他是由於對當時社會不公現象的不滿參加了中國共產黨,也是通過自己的學習和辯解,根據自身的體驗和對中國社會的觀察選擇了共產主義道路。

據悉,謝覺哉於1933年4月到中央蘇區工作,先後擔任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秘書長、內務部長等職,主持和參加起草中國紅色革命政權最早的《勞動法》、《土地法》、《婚姻條例》等一系列法令和條例。

抗日戰爭爆發後,謝覺哉擔任陝甘寧邊區高等法院院長不到兩個月,即被派往蘭州第十八集團軍駐甘辦事處,任中共中央代表,出色地開展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工作。

1938年9月,他回延安出席中共六屆六中全會,1939年2月任中共中央黨校副校長。

為了克服經濟困難,他在發動員工開荒種地的同時,還自己動手參加修建大禮堂。1943年大禮堂落成時,毛澤東親筆題寫了“實事求是”的大幅匾額。

新中國成立後,謝覺哉成為中央人民政府首任內務部長。1959年,在第二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當選為最高人民法院院長。

教育兒女學好中國的語言文化謝飛 (攝影/王學民)

“在網上查詢,對父親的解釋一般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延安五老’、‘中國法制奠基人’等,所以我從小就被稱為‘高幹子弟’。”謝飛稱,在他的印象中,父親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而且他是個高級幹部。當時父親有很多公務活動,但他正在上學,所以感覺距離比較遙遠。他對父親的瞭解主要是通過閱讀父親留下的日記與文章等。

“母親王定國二十九歲時生的我,所以父親與我的年齡差別是五十八歲,可謂‘忘年父子’。”謝飛稱,如果以二十或二十五年算一代人的話,他和父親生活的人生歲月,有著兩代多的巨大時代差距。

1942年8月,謝飛出生在陝西延安,身處於抗戰時期。6歲的他來到北京,1949年開始上小學。“我的父親雖然是紅軍,但他是政府幹部,所以並沒有按照軍隊的標準要求過我們。”謝飛講述稱,父親健在的時候,他們兄弟姐妹七人(五男二女)還多是學齡兒童、少年或青年,他是老三,父親對不同年齡的孩子,教育態度是不一樣的。對他們的要求就是好好學習,要掌握真本事。

在父親眼中,真本事就是學好中國的語言文化,要把中國字學好、寫好。謝覺哉曾在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任教,當過多年教師。據謝飛回憶,他們兄妹與父親主要通過信件進行交流,父親會指出他們在信中存在的文理不通或語句不生動等問題。

謝飛說,父親在一封信裡提到過,讓他們把語文學到“頂好”,就是非常好的意思。從父親對待中文的學習態度,體現了老人家對他們的教育就是學有真本事,將來做有意義的工作。

在謝飛眼中,謝覺哉不僅是一位革命家,也是一位教育家。在他們年幼時,謝覺哉會在信中寫到誰聰明一些,誰不聰明一些。但是,謝覺哉認為,聰不聰明是天生的,但有沒有作為是後天的。謝飛說:“他不希望我們有很深的心機,而是希望我們做有用的人,這一點對我的影響很大。”

右手癱瘓的“頑強文人”用左手寫詩據謝飛講述,1954年,父親過70大壽時,他還在上小學。1964年,父親80歲時,他已在北京電影學院上學。1963年4月5日,父親突然中風,直至去世,一直在跟中風引起的癱瘓等病狀做抗爭。

謝飛是藝術創作者,他認為寫詩也是有趣的,因為這需要對生活和對自然有所感觸,同時發揮自己的藝術想象。所以父親病後,寫詩也成為可以靜心療養身體的重要方式之一。

106歲的母親是位出色的社會活動家2017年,謝飛的母親王定國在春晚現場度過了自己105歲的生日。1933年12月,王定國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34年10月隨紅四方面軍參加了三過雪山草地的艱苦長征。新中國成立後,她任中央人民政府內務部機要秘書,最高人民法院黨委辦公室副主任等職,是第五至七屆全國政協委員。王定國是迄今仍健在的走過長征的女紅軍之一。

談起母親的生活狀態,謝飛稱,母親自去年11月住院至今,她已是106歲的高壽老人,所以近半年的身體不如以前硬朗。

謝飛的母親與父親有著不一樣的經歷,母親是在四川山區的窮苦家庭長大的。1937年,時年53歲的謝覺哉已離鄉十多年,被派到甘肅八路軍駐蘭州辦事處做毛澤東代表。時年24歲的王定國也在蘭州辦事處工作。

1937年10月,經彭加倫介紹、毛澤東批准,王定國與謝覺哉結婚。此後,王定國與謝覺哉一起生活了34年。

謝飛稱,母親在與父親見面時,實際是個文盲,而父親是位末代秀才。由於革命戰爭形式與選擇的道路相同,同時二人相互理解,他們才走到了一起。謝覺哉曾讓她去辦公室拿《西北日報》,拿了三次都沒拿對,就奇怪地問:“怎麼回事?”王定國才難堪地說:“我不識字。”謝覺哉聽後說:“不用怕,我教你。”

在父親去世後,母親獲得領導支持將父親的事蹟與詩集整理出版,同時她自己也參與併發起與建立如保護長城、教育下一代、文物協會等社會活動及組織。謝飛認為,她的母親是一位很出色的社會活動家。

提高影視銷售標準,“抗日神劇”自會減少據瞭解,謝飛於1965年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後留校任教,先後任導演系主任、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同時擔任中國電影協會理事,中國電影評論學會理事。

5月2日,人民日報發文批判了近幾年“抗日神劇”雷人的橋段稱,發射出去的子彈能拐彎並輕易擊中敵人;背景明明是1937年,卻已經開始用紅外線激光檢查入侵者,用藍光認證活體……類似這樣的雷人橋段,不僅不合常理、不合史實,同時解構了嚴肅的抗戰記憶。

對此,謝飛認為,電視連續劇在中國的商業機制及銷售方式屬於播放集數越多越賣錢,由此造成了內容不精練。“手撕鬼子”等劇情的出現,主要是為了博取眼球,將劇情拉長,從而獲得更多收益。

此外,除了創作者、編導的審美外,解決這類問題的根本點在於經濟方式。像美國、韓國等一些國外的電視劇總集數普遍會短一些,內容也更精練,原因在於其銷售方式不一樣,美劇如果收視率不高很可能還沒播完就停播了。所以中國的編導並非不知道將無聊、羅嗦的內容剪掉,其中也包含投資方要求的因素存在。

謝飛建議,應當將銷售標準進行提高,如只讓內容更加嚴謹、有質量、有深度的電視劇賺到錢,那麼無聊、浮誇的劇情自然就會減少。

評抖音:應允許喜厭觀點同在而對於近日一些自媒體發佈侮辱英烈一事,謝飛認為,如果觸犯到法律就應當按照相關法律進行制裁。他看過少許現今流行的抖音、快手等短視頻,不過並沒有引起他的興趣。然而新的技術必然會帶來新事物、新思想,但不能全部稱之為低俗,因為有人認為低俗的內容,在有些人眼中並不是這樣。

謝飛還稱,他上學時,對武俠小說很感興趣,當時老師會批評他不要看這些小說,後來才知道鄧小平也愛看武俠小說。但我們不能稱之為不高雅,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今天亦是如此,既要允許大眾對某些內容進行批判,也要允許大眾喜歡該內容。但當法律經過反覆科學研究後,在一個時間段內,某些內容如果涉嫌違法,那就應該按照法律進行制裁。

謝覺哉之子、著名導演謝飛談抖音:應允許喜厭觀點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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