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無識,他心中有夢卻連遭厄運,世事變幻造就了一位絕世魔君

天地無識,他心中有夢卻連遭厄運,世事變幻造就了一位絕世魔君

達莫帝國因為地理位置關係註定是個多戰事的國家,與之相鄰的帝國多達八個,一百年平均下來,十年就會有一次大的戰事。連年戰爭奪取無數年輕的生命,然而無休止的兵役卻使得國民看不到一點和平的希望。

對於西林人來說,今夜是一個難忘的夜晚。君煥剛回到自己的睡房,正準備解開包裹,看看先生送給自己的是些什麼書,猛然間聽得院外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遂急忙走了出去。

那邊傳來母親柔弱的聲音,接著就見君莫言披著外套推門而出,抬頭看見兒子,“這麼晚了,是誰啊,煥兒,走,陪爹去看看。”

“……”君煥沒吭聲,跟在父親後面。在他記憶中,身材矮小的父親生來就是膽小之人。

院門一開,立時衝進來兩名金甲軍士,後面跟著本地保長。君莫言吃了一驚,乾笑兩聲,對著保長拱手道,“幾位大人有事?”

來者沒有人搭理他,其中一位圓臉軍士狐疑的看著君煥爺倆,扭頭望向保長,“老頭,你沒搞錯吧?”

“軍爺,不會有錯的。根據帝國兵役條律,按戶頭徵調。這戶人家人丁單薄,老的年紀太大,只有這孩子去。若不是往常徵兵有年齡限制,當爹的早被徵用了”

一旁的瘦臉軍士責問道,“開什麼玩笑!這孩子拿得動刀麼?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圓臉不耐煩的嚷嚷道,“算了,咱們只負責抓人,其他一律不管,沒見後面還有很多人麼,再婆婆媽媽的,天亮事情也辦不完,到時受罰的可是你我二人。帶他走!”

君莫言趕緊上前一步,“兩位軍爺,不是明天才走麼,你看我們還沒來得及為他準備行李。是不是可以寬容一二,待收拾好了,我把他送過去。軍爺,你就給個方便吧?”

圓臉抬腳踹向君莫言的小腹,“老不死的,哪來著許多麻煩,難道還嫌不夠亂麼,給我滾開!”這傢伙穿的可是革質軍靴,要是踢實了,老頭非得去了半條命。

眼見發亮的皮靴踢來,君莫言再想躲已是來不及,就這麼傻傻的站在那兒,也不知道躲閃,忽然一個瘦肖的身影擋在他的身前,用手抱住踢來的大腳。

“你找死!”圓臉大怒,操起刀鞘對著君煥的腦門砸下來。

“噹啷”鋼製刀鞘被瘦臉抬手架住,“行了,到此為止,你若一個失手,就不怕將軍要你的腦袋。”

圓臉壓了壓火氣,指著君煥道,“小子,你給我記住,早晚有一天要你落在大爺手裡。呸,真他媽晦氣!瘦子,既然你護著他,就交給你了!”

“媽的,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啊。老頭,你也別給我添堵了,讓這孩子跟我走吧?”瘦臉幾步到得近前,一把揪住君煥的衣領拖著向外走去。

耳聽得“咣”的一下,房門被突然拉開,只見梅雪手裡擒著一把菜刀,披頭散髮的從內屋衝了出來。

“你們這些天殺的強盜,放開我兒子,今天我跟你們拼了!”她全身爆出前所未有的力氣,欲要追上前去,救回自己的兒子,君莫言哪裡敢放她過去,一把奪下梅雪手中的菜刀,從身後死死的抱住,任由梅雪在他身上撕咬。

“孩子他娘,你就讓他去吧,抗命的下場比上戰場好不了多少。”

“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麼不去!為什麼要拿自己兒子去換你的命!我不活了,讓我死!”梅雪眼睜睜的望著兒子被人帶走,絕望的發出一聲尖叫,“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當即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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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徵名單上的人無一漏掉,全部被帶到臨時設立的軍部。主持西林徵兵的下派長官是一位名叫尚傑的少尉,少尉見人已集齊,生怕夜長夢多,便帶著人連夜出得西林鎮,前往離著此地數百里的地區首府北原城。

來時,少尉騎乘快馬,隨身帶的都是騎兵,走一個單趟不過一兩個時辰。回程可沒有這麼快,這些新兵一則步行,二來本身從來沒受過什麼訓練,更何況每人背後都揹著石頭,走起來慢的與老牛趕路差不多少,稀稀拉拉的隊伍拉的老長。

少尉身著紅色武士裝,騎著一匹長鬃青膘馬,行在隊列最前面。他猛然勒住韁繩,回頭冷冷的望著層次不齊的新兵,大皺眉頭。“你們這幫只知道騎女人的軟腳蝦,如果不在正午之前趕到北原城,本將軍罰你們一整天沒飯吃!”

突然,少尉跳下馬來擠進行進的隊列中,揪住一人胸前衣襟。

“你這個雜碎!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是不是嫌自己背的石頭太重了?”說著抬腿就是兩腳,那人當即捂住肚子蹲了下去,少尉猶不解恨,揮手又是兩鞭子,抽得那人抱頭哀號不止。

“閉上你的臭嘴!若再吭一聲,老子就一刀砍了你。”

少尉一個飛身跨上青鬃馬,扭頭喊道,“你們這群卑賤的鄉下豬,給我永遠記住,你們的生死只在本將軍的意念之間。鐵衛——,再拿一塊石頭給他加上!”

說完一撥馬頭回到隊首,冷眼望著狼狽不堪的一行人,大聲喝道,“注意隊形,不想吃鞭子就給我直起腰小跑前進。”

沒等少尉的話說完,就見一人“噗通”摔倒在地。旁邊立時過來一名金甲鐵衛,手持皮鞭摟頭蓋臉的抽了下去。倒下去的人受了鞭打,掙扎的站了起來,踉蹌的往前行去。

君煥走在隊列末尾,靜靜的瞧著這一切。雖然都是西林的人,很多人他都不認識。對於他來說,不管認得與否與他全不相干,能在今後的日子裡保住自己的小命最為重要。他不會把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別人的死活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君煥年紀不大,人情冷暖早已嚐遍。對於這個世界,他感到異常冰冷,對於眼前的同鄉更是覺得很陌生。

隊伍步行艱難向前移動。皮鞭抽打在人體之上發出的刺耳聲,響徹一路,所幸太陽移到頭頂上方的時候,一行人回到了設在北原城的臨時總部。

“將軍,你幸苦了!”數名守門軍士齊聲問候。

尚傑少尉微微點頭,跳下馬來,將手中的馬鞭丟給身邊的隨從。

“帶著他們去營地安頓!老子一夜沒閤眼,需要補上一覺,沒事別來煩我。”

少尉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丟下眾人獨自向著自己的營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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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來自西林的新兵,還有數支來自別處的隊伍,此時都彙集到一處站在校軍場上,靜靜的等待著營地安置。沒過多久,便來人帶著他們來到一處簡陋軍營。

君煥隨著人群走進營房。剛一踏入營房門口,一股刺鼻的黴臭氣味直撲了過來。君煥忍不住一陣噁心,好不容易忍住。六個時辰水米未盡,就是想吐也吐不出來。這處臨時搭建的營房,空蕩蕩的可以容納數百號人,裡面沒有像樣的床鋪,潮溼的地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稻草,乾草鋪上一拉溜擺放著剛發下來的黑色軍被。條件雖然惡劣了些,沒人敢出聲報怨一句。帝國軍律嚴明到了苛刻的地步,自己隨口的一句牢騷就有可能被看成惑亂軍心,搞不好沒上戰場便被套上莫須有的罪名處死!

所有人無聲的找到屬於自己的鋪位,安分的或坐或躺的等待著黑夜的降臨。此時是正午,腹中飢餓難忍,可是沒有人為他們送來飯食,即便連清水都沒有,彷彿這數百人被遺忘在這座簡陋的軍營裡。

君煥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閉目恢復著精力。耳邊隱約又聽到母親的嘶喊,他的臉孔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眨眼即逝,如原先那般一副木然的表情。

高高的太陽慢慢的沉了下去。所有人雖然很疲憊,可是沒有一人能睡得下去,“咕嚕”聲不斷在營中響起。君煥感到一陣脫力的暈眩襲來,他又餓又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明天。

不知怎麼,一陣瘙癢襲來,肆虐著君煥的神經,他幾乎忍不住叫了出來。君煥忘記腹中的飢渴,猛的站起身來對著自己的鋪位望了過去。所見情景讓他渾身汗毛直豎。密密麻麻的黑色蝨蟲,爬滿自己剛才坐的地方。他慌忙的解開中衣,只見數十隻蝨蟲肚子鼓鼓的趴在衣服的內側。顧不得噁心,君煥將那些蝨蟲一一挑落在地。他的屁股,還有大腿被蝨蟲叮咬得紅腫的很厲害,既痛又癢,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真的想一頭撞死。可是他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一絲呻吟。淚水順著他的小臉撲簌簌的滾落。他一動不動堅忍著,不去抓撓一下患處。

跟著先生五、六年,先生的書房裡堆滿了書籍,君煥幾乎讀遍了書房內的每一本書。他雖然沒有離開過西林,但是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超過任何一位久經世面的學士。君煥深知此種蟲毒的厲害。忍住不抓還好,只要抓破了皮膚,蟲毒就會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到那時人的神經便會癱瘓,輕的過一段時間就會好,重者就可能毒氣攻心而死。

就在君煥忍受著非人折磨的同時,耳聽得其他人也是怪叫連天。那些人揹著那麼重的石頭趕了這麼遠的路,又沒有吃上飯,雖然睡不著,過度的勞累使得他們不由得躺下來,因此被蝨蟲叮咬得很嚴重。一時之間整座營帳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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