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史略(二)——百年稱頌的他竟為明朝覆亡蓋上最後一抔土

有一個人,坐擁弘光朝最主要的權力,在外敵入侵,內患不寧的時候屢出昏招,使得坐擁天下財賦的弘光一朝沒有像樣的抵抗就一年而終;只知道以大德教化控制屬下,而不能知人善用,造成一旦脫離自己的掌控,手下兵將競相反叛;城破家亡,山河破碎之際,他毅然孤身孤城對抗強敵,以身殉國。

南明史略(二)——百年稱頌的他竟為明朝覆亡蓋上最後一抔土

今日之史可法紀念館

究竟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無人說得清,但是偉大政治家、軍事家的勇氣和智慧在歷史關頭決定著大局走向。在這個天翻地覆時代的歷史浪頭,流亡明朝軍隊一把手,時年四十三歲的兵部尚書、督師大學士史可法被委以重任,最終落得身死揚州,引得揚州十日,滿城殉葬的結果,箇中原因固然有滿清軍隊野蠻成性嗜血嗜殺的部分,更多則是史可法個人能力欠缺和目光短淺的結果。

一聯清滅順的愚蠢戰略

宋朝先是聯金滅遼,遼滅而二帝擄,鑄靖康之恥,後來又聯蒙滅金,金亡輒宋朝滅,毀漢人之王朝。在天下紛爭,三強鼎立的時局之下,聯合一方先擊破另一方,並不是作為最弱之國的明智策略,可惜後世許多人卻沒有這樣的眼光和胸襟,其中也包括了史可法。

歷史的悲劇,到了弘光政權,又在重演。

在明清之際的大三國政治博弈中,以史可法為首的弘光政權實際掌舵者們將攻入首都、逼迫崇禎帝自殺的大順政權視作最大的仇人,將把李自成打敗趕出北京的大清則當作朋友。因此,吳三桂引清兵入關,竟然被南明政權認為是好事,絲毫不記得之前大明和這群來自東北的強盜曾經如何不死不休。天真和充滿幻想的南明政府一個勁兒地幻想著藉助強盜的矛戳破大順的盾,而自己則樂的坐山觀虎鬥。

外有大順和強盜虎視眈眈的險惡處境,內有政權初立,人心不穩的政治局面,史可法非但沒有想出解決之道,反而上書皇帝說:“但虜既能殺賊,即是為我復仇”,在自身存亡危險之際,這位大學士提出的對策卻是馬上派遣使節帶上財物去見順治皇帝或者多爾袞,“滅寇在此一舉”。當時有清醒者勸說,“如果只借助他人力量,如宋朝借金國滅遼,借元滅金,最後只是為虎添翼加速自己滅亡罷了。”史可法卻聽不進去了。

首都不過陷落兩個月,南明政權已決定偏安江南,以淮河為界,“坐山觀虎鬥”,畏葸不前,不對清兵有絲毫觸犯,以免無法進行和平談判。幻想著“兩家一家,同心殺滅逆賊,共享太平。”

8月初,在史可法等人的催促下,以左懋第為首的“和平使團”,帶著白銀十萬兩、黃金一千兩、綢緞一萬匹向大清“通好”,感謝他們殺退了叛匪李自成,結為“叔侄”之好。

只可惜,大清雖然客觀上幫了明朝的忙,卻不想真正和大明修和。多爾袞是清楚自己的主要對手是李自成,而不是史可法。所以,根本不接受大明平等的“國書”。八旗兵不立即南下滅南明,只不過根基未穩,並非真的準備跟南明南北分治。這次一廂情願的和談註定是屈辱之旅。南明送來的大禮被照單全收,和平使團團長被拘禁,勸降無果後第二年被處死,其他人被趕回去,多爾袞更恫嚇說即將“發兵南來”。

在北方來的強盜和家門口的賊寇之間,缺乏政治遠見的史可法選擇了自家賊寇作為主要的防範對象,而將強盜視作可以團結的朋友,對兩方採取了坐山觀虎鬥的態度甚至個別情況下幫助滿清剿滅大順軍,於是,賊寇被迅速消滅,野心勃勃的強盜就開始對南明展開了血腥的侵略和殘害。

就實際來說,史可法並不是第一號人物,南明的大政方針並不能完全由他決定,但是從始至終史可法都和其他南明當權者一樣鼠目寸光,推行愚蠢的鴕鳥一樣的對清和平政策,認錯了敵人,低估了滿族人的意圖和能力,埋下了弘光政權不過維持一年,基本沒有抵抗就迅速坍塌的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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